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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秣吐的撕心裂肺,陈四站在一边干瞪眼看。
“哥,没事吧,要不要我扶着你,纸还够吗,要不要再拽一点?”陈四把剩下的半包纸扯完一个劲往苏秣手里塞,嘴里还念道:“纸快没有了。”
“吐这么严重得去医院了,一定得去医院,小心急性肠炎,这时候不治以后发愁,天天拉稀脱水让你怀疑人生。”
苏秣指望半袋纸是不行了,纸又不能止涂,陈四打车把人送进了医院,这人病殃殃的,一看就知道身体不好。
苏秣也没想到他的胃又这么娇贵,仅仅吃了几筷子辣菜就受不了,摇着手说:“不用了,缓缓就好了。”
苏秣脸色差到随时会嗝屁,陈四不敢把人扔着不管,“不能不管啊,小病多了就成灾,明个到老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把人送进医院陈四终于喘了一口气。
陈四虚得很,苏秣本来没那么娇弱,被搞进了急诊躺在病床上,旁边有个出车祸额头鼻孔一块冒血,口齿不清还呜呜呜叫疼。
旁边家属都站在急诊门外,陈四说什么都要一块进来,一个圆滚滚的大光头油光可鉴看见吓人,不像好人,一路上把苏秣扛过来力气大的吓人。
医生没办法从来没见过这么执着的家属,为了这么点小事闹起来不值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人放进来了。
医生问:“哪里疼?”
陈四道:“胸口疼,你没看见正捂着胸口吗?”
医生挑眉道:“捂得那个地方是胃。”
苏秣疼的出了一身冷汗:“吃了点辣椒胃不舒服。”
实力打脸之后陈四不说话了。
医生让一旁的护士打单子,“这样吧,你说你胃疼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不如先去拍个片子,拍完了拿过来我再帮你看看是什么情况。”
今天不是双休日医院人流量不算大,排队排了两个小时,报告要过半小时才能出。拿了片子,医生看完说胃部有炎症,饮食上面要注意辛辣刺激都不能吃,开点药回去吃,还开了点水在医院吊。
苏秣血管看着好,其实营养不良血管脆,容易爆针,手上一排三个孔,护士终于换一根血管扎这次一针进了。
看护士走了,陈四扭捏对苏秣道:“这家护士技术也太差了吧,挂个水戳这么多针。”
苏秣笑了笑道:“可能我针比较难扎吧,又不疼。”
吊水掉了一下午。
中途陈四接了一个电话出去接的,回来脸色慌张不知道发生了啥事。秦岳来正赶上苏秣挂最后一瓶水,是个玻璃瓶子,挂了大一半,“胃怎么样还难受吗?”
苏秣透过玻璃看自己,脸色蜡白像个鬼,他面相不算好看,撑死了被人夸赞是个面相俊逸的小伙子,人一瘦各种弊端就显露出来,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白,两只手像鸡爪,脸上的肉也深凹进去。
真是委屈了秦岳,他不想放手,只能一直委屈男人了和他在一起还要挑战心里承受能力。
这年头丑人多作怪。
苏秣挂水那只手冷冰冰的,秦岳不知道重哪里搞来的暖手宝垫在手底下立马暖和了,解开风衣外套,里面还有碗粥,用体温保着现在还暖着,“你胃不好少吃辣,明个给你找个保姆煮饭,等我过阵子闲下来就回家给你煮。”
时过多年苏秣依旧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脸红心跳,他不知道从秦岳身上看到了谁,其实他们都一样,本质上给他的感觉都一样,那些关心爱护他都能感受到。
说是虚情假意,苏秣不情愿相信,“谢谢。”
秦岳神情古怪,似不解地看了苏秣一眼,男人手里端个粥盒子,身子半蹲,“啊,张嘴。”
苏秣张嘴,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秦岳。
粥是温的,秦岳吹了两口,苏秣打趣道:“你一吹,口水吹勺子里了我怎么吃?”接下来的温粥堵住了苏秣的嘴,咸淡刚好,温度也刚刚好。
秦岳没想到苏秣还会开这种玩笑,气氛一下沉到谷子,他反问:“你还会嫌弃我的口水吗?”
苏秣被粥呛了口。
秦岳帮他拍背,“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他没想到秦岳还会说出这种荤话。
他们就是表面虚假关系,苏秣心里有点数,他告诫自己不能因为这一点虚情假意就被蛊惑。
秦岳又问:“你真嫌弃?”
苏秣粥咽不下去了,那一口不上不下,把喘口气把粥咽下去,苏秣真诚道:“我没有嫌弃。”他说话有种令人信服的魅力,目光真挚,感情又赤忱。
秦岳低头用勺子挖粥,挖了好几下……
要不是不方便苏秣真想伸手拍拍男人的头,问什么吃口水嫌弃不嫌弃,他要真想吃秦岳还能真给他吃,就嘴对嘴互相过滤的那种。
不反手甩他一个大嘴巴子啊。
挂完水回家路上,两人很好的保持了沉默,苏秣是不知道说什么,秦岳是……完全不想说话。昏暗的灯光下,鹅暖石铺着的小路上,四周还有花花草草,看天上哪月亮又圆又大,气氛太好了,好到他们彼此间不说话都能感受到其乐融融的氛围。
然而就是这么好的氛围什么都干不了。
一阵一阵凉风打在苏秣腿上还有点疼,他歇了心思就想回床上暖暖,两人抱团取暖,苏秣窝在秦岳怀里没有感觉丝毫不对,天冷了就要搂在一起啊。
第二天老寒腿发作了,疼了一天。
家里有保姆,不需要苏秣干什么。保姆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妈,每次看见他都特别亲切地喊一声“小苏先生”。
秦岳这段时间每天早出晚归,唯一的交集点就是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苏秣拿着日子本都不知道记录什么了,每天生活都一样啊,不知不觉一个月都过去了。
苏秣怀疑秦岳就像用这种办法撑完三个月。
这可不行啊!
每天活得跟猪一样,就算知道自己没资本,苏秣心里的算盘还是噼里啪啦地打着,实在不行就只能□□了,他腿病一个月了都没好,还是疼,隐隐作痛疼在骨髓里。
秋祸——体弱多病。
拖着坏腿走到了更衣间,苏秣太长时间没找过镜子,以至看到镜子里那个白骨精吓了一跳,以前不说玉树临风但小帅的资本还是有的,但现在这重度抑郁症的脸是怎么回事。
还□□,他哪有□□的资本啊。
苏秣垂头丧气,找不到别的办法只能舔着老脸上,他模样虽然不是那么光鲜亮丽,但使用功能还是存在的,没准这一用反响特别好。
第136章 惩罚世界9。0
临近秦岳回来那会儿; 洗澡; 抱着脚坐在床上,中途有点冷; 开了空调,头发是刚洗的还抓了一下,蓬松凌乱,对着镜子凹造型。
腿不能冻,空调一开挺暖和; 老寒腿也能回春。
苏秣照了照镜子,人呐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老想一些有的没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不能强求,人都说强扭的不甜。
左右想了半天还是不能放弃心中的想法,就……就试最后一次。
每次都抱着一腔赤忱色热情把真心落在了狗身上,过程坎坷; 路程艰辛,他是不畏惧险阻,可人心都是如肉长的,会疼会迷惘。
秦岳,你再作一点你媳妇就不要了你了,他要自己一个人浪迹天涯去流浪,去哪里道都好,他怕; 怕什么时候真觉得一个人比两个人在一块儿更好了。
秦岳今天回来比以往早了三分钟,“冷吗?”他上前握了握苏秣的手,挺冷,男人坐在床头给暖手,他手热,暖手动作自然无比就像做过千百遍。
苏秣抽回了手,“你最近很忙吗?”
他迟疑一会儿又道:“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除了睡觉能看见你,平时都不见人影,你最近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岳表面上装得很走心,实际上一点也不。
“是很忙。”秦岳重新把苏秣那双手攥紧捂在怀里,“我之前问了人,你的手能治,明天带你去做手术好不好?”
那条口子割得究竟有多深苏秣知道,没想到还能治好,“可以吗?”但他转头又一想这身体有时限,三个月和他跟秦岳约定处对象的时间一样长。
治不治得好意义不大,所以得知手能治好的开心减了一半,“不用了,我这样已经习惯了,治手要花很多钱,我没有钱还不起你。”
这件事情上秦岳态度坚决道:“必须治,我有钱这点上你不用担心。”
秦岳都这么说了,苏秣就没拒绝他又不是不时好歹,“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该有的礼貌一定要有,虽说秦岳对他印象不可能见好,时间久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总会知道他的不容易。
秦岳:“……”被发了一张好人卡,想出口的话被苏秣堵死了。
苏秣想到接下来的计划舔了舔嘴唇,穿个大裤衩下去倒水,本来想装一下站不稳把水杯里的水撒到身上,谁知道腿突然一阵酸痛,没站稳,真摔了,水一滴没撒他身上,全撒秦岳身上了。
流年不利衰得很啊!
怕男人对他映象进一步恶化,苏秣站起身第一件事情就是抽纸,“我帮你擦擦。”
那水洒的地方好妙,从裤裆那块一直到大腿,一开始苏秣真的很尽职帮秦岳擦裤子,完全没意识到水撒哪儿了。
男人被什么撩拨不起点反应不正常,秦岳又不是阳痿。
茫茫黄土平地出现了一个小谷丘,景色壮阔绚烂,站在上面一望无际能更快、更高、更好,一般人感受不到。
苏秣看着一手种植出来的美丽景象,被华丽外景所震撼,这可比小学考试双百还有激动,毕竟……他觉得他就算再怎么色you男人,生理上的欣快还是不能抵消精神上的厌恶,所以他认定了不管怎么搞秦岳都是不可能起飞的。
没想到在有生之年看见平原上的壮丽风景——大谷丘!
虽不像那些绵延不断的冰川雪峰妍秀,但却独有一番风情,一般人不深入难以体会,只有近距离的接触才能知道它究竟是怎么让人心动的瑰宝。
简简单单的擦拭在苏秣因为秦岳反应幡然醒悟觉得该是那什么搞起来的了,虽然现在他们还没有爱情,但做几次就有了,不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真……真好啊,接下来他要他加把劲,后面的事情就能水到渠成。
就在苏秣想进一步发展的时候,秦岳压住了苏秣的手,男人声音沙哑道:“别乱动。”一双黑瞳因勃发而染上猩红,最先是压住,其后那五根手指死死扣了进去,力气大到苏秣挣脱不开。
用力,极度用力,一直以来的忍耐力有了爆发的出口,秦岳却隐忍不发。
明明都有反应了,苏秣轻轻笑了一声,“要我帮你吗?”他态度坦然一点都没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担忧,“秦岳,可以吗?”
他低着头姿态看起来谦卑极了,性格温顺无害,笑着问一句我可以吗。
秦岳气息不稳,连呼吸都急促了,“你身体不好。”这句话和发好人卡的意图一样,都是拒绝,不过为了表面上好看,不会直接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苏秣很失望,那双瞳孔里没了笑意,他用极平淡正常的语气道:“我知道了。”
秦岳捧着苏秣脸认真道:“等你身体好了,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秦岳说等身体好就可以,可究竟什么时候身体能好,根本没有那么一天,大家都心知肚明,苏秣笑着道:“好啊。”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这个笑根本没到眼底。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