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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见他不信,急得眼眶都红了些,急切道:“白泽不敢欺瞒师兄,在师兄面前,不敢造次。”
“那你告诉我,为何想杀白铭,白铭胸口那道伤,几乎致命,想来你是想要他命的,为何浅了几分?”
白泽只觉得唇干涩涩的,微微发抖,有些事情,不能说啊。
起码在善恶分明的师兄面前,不能说!
“师兄饶了我这次,这是白泽的私事,不敢让师兄烦心,但是师兄放心,白泽决不敢行恶。”
慕羡之微微垂眉,语气淡淡的,道:“杀人不算恶事吗?”
“那要看杀的是什么人。”
半响,寂静无音。
白泽听见慕羡之微叹了一声,心中一喜,他明白,这是师兄退让了。
“你不想说我也不好为难你,不行恶事,这是你自己保证的,若是犯了,天规法则可不会轻饶了你。”
“是。”
慕羡之看了一眼暮色沉沉的夜色,转身出了房门。
白泽扶着座椅,缓缓站了起来,站在墙边,捂着胸口喘息,听着关门声,平直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犹自笑了起来。
他从来都不是个省心的人,表面上天大地大我最大的玩世不恭,他常说慕羡之心思深沉看不透,可能看清他心里真正想法的又有几个?
等到夜色更深,白泽转身,那一腔信誓旦旦被他抛之脑后,出了门。
只是他不曾注意到的是,在他出门的那一刻,慕羡之和上官惊鸿的身影出现在不远的拐角处,看着白泽出门,脸色比这夜色还黑。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大波回忆,姑娘们坚持住!
☆、【016】天道·密室
白泽忍痛出门,慕羡之那一掌是实打实的内力,虽然为他渡了真气,可依旧五脏六腑搅在一起的疼。
他在白府百米外的小巷里等人,扶着墙,不禁弓着身子,方然到那之后却发现白泽坐到了地上,脸色苍白,疼的发颤。
“怎么了?”
白泽龇牙咧嘴,借着方然的肩,站了起来,喘息道:“别提了,师兄差点没把我打死。”
“你受伤了,严重吗?”方然一听,借着月色去看他,见他脸色比月光弱不了多少,连声道:“不如今日便算了。”
“不,我精心策划了这么多年,决不能功亏一篑,白行简不死白家不灭,我死不甘心!”
方然有些担忧他的身体,“我是怕你没把他杀了自己先撑不住了。”
“放心,想当年咱们三什么没干过,哪次不是差点死了,这点伤我还不放在心上。”
白泽长呼一口气,忍住痛意,面不改色来到白家围墙外,纵身一跃,便翻过了墙头,身形悄悄落在树叶堆积的草地上,枯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白府他两熟悉得很,躲过层层的侍卫,来到后院,四处僻静无人,藏匿在假山之内,可这假山的四周竟有许多冒出头的野草,一看便是少有人来踩踏的之地,白泽心中微动,朝着那假山后走去。
假山后是一处荒芜的池塘,残叶败柳,有一堵墙横在中间,穿过之后那其实是一处祠堂,不仅寂静,更是阴冷,过往的侍卫并不多。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咱们之前从未来过?”
方然也算是在白府长大,大大小小跑了不少地方,可是这地方奇怪的很,从未来过。
“咱们进去瞧瞧。”
他四下瞧着,见无人走过,便推开那小祠堂的大门,和方然一个闪身,进入门内,屋内漆黑一片,原来这祠堂四周,竟是用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一丝的光亮都不得透进。
案上摆放着无数的牌位,白泽来回扫过,却觉得这祠堂不对劲!
先不说这祠堂被蒙的严严实实,而且这牌位前竟没有香烛供奉,这对于迂腐的白行简来说,简直就是欺师灭祖的一件事!
白泽的目光停留在牌位两侧的烛台,这烛台,没有蜡烛!
他心中跃跃欲试,握着那烛台,左右试探着轻轻一扭,只听见轰隆一声,一道暗门,在这牌位后面打开。
“白泽……进不进?”
“进!”白泽毫不犹豫,一脚踏进那暗道内,方然紧随其后。
那暗道一直往下延伸,深入地底,白泽心中忐忑着,带着一丝希冀,推开那道最后屏障的石门,暗室中的光亮齐齐涌出,刹那间,驱散了整个地道黑暗。
与方然一步步走进,对面前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这是怎样一个暗室,没有烛光,取而代之的是四周墙壁甚至是那顶梁上镶嵌着无数简直不菲的夜明珠,大大小小,竟是将这暗室照的如临白昼,而那暗室的中央,放着一巨大的透明棺木,还透着丝丝的寒气。
他想起,古书籍曾有荒诞记载,千年寒冰能完好保存躯体,使之不被腐烂。
白泽有几分好奇,究竟是何人,能让白行简费如此大的力气,也要完好保存。
一步步走近那水晶棺木,手抚上沉重的棺盖,一点一点向下推开,青丝前额,紧闭的眼睑,以及那高挺的鼻梁慢慢展露,忽然暗道传来缓缓而沉重的脚步声,白泽一惊,连忙将棺盖盖上,来不及去瞧清楚那棺中之人的面容,四处张望,快步与方然匿身于那石壁后面。
白泽与方然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使之微不可闻,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又听见棺木推开的声音,他听见白行简对那棺木中的人说着什么,却听不太清,只微微听见几个字。
“再忍耐些日子,我就可以将你唤醒了。”
唤醒?怎么唤?
人死为死灵,死灵在昆仑藏书阁书列一生后归入无涯,然后进幽冥,过彼岸,饮忘川,入轮回,再次转世为人,无人可逆,白行简不过一介凡人,又有何办法?
白泽心中诽谤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心突突直跳。
莫非这些日子九州妖魔一事,与他有关?!
白泽疑惑丛生,等了许久,白行简这才结束了漫长的话语,待到白行简前脚走出密室,白泽与方然后脚也跟着出来了。
“这白行简有病吧,对一个死人说话。”
方然喋喋不休嫌恶的掏耳朵,一边走到哪水晶棺面前,一把将棺盖推开,终于看清了水晶棺那人。
他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连连倒退了几步,一把坐到了地上,神情惊悚,浑身打着寒颤,颤颤巍巍指着那水晶棺,“白……白泽。”
白泽蹙眉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那……”方然指着那水晶棺,错愕的连话都说不完整,“那水晶棺里……”
白泽上前一步,窥探那棺内的人,只觉得脑子里轰然炸响,一片空白。
轰——
石门再次被打开,白行简身后站着几个人,一齐而入,看着白泽和方然,突然就笑了。
“原本我没打算这么快对付你,但是既然你亲自送上门来,这份大礼,我可就收下了。”
白泽提剑发指眦裂。
“白行简,你个杂种!”
白行简笑的惬意,“骂吧,趁着现在还能骂多骂几句,待会,你可是想骂都骂不出了!抓起来!”
站在白行简身后的是几个散修,无门无派,逍遥自在,做事向来随心所欲。
可白行简招募到的散修,实力必定不低,白泽还未将长剑拔出,那散修的剑气便已到了眼前,猝不及防,他只得用剑鞘去挡,而再回首时,散修的剑已经指在他的咽喉。
两人双双被绳索束缚,白行简将那水晶棺打开,将白泽压在水晶棺面前,望着水晶棺里的人,满目柔情,问道:“认识他是谁吗?”
白泽看着水晶棺里沉睡的人,眼睛都红了,一股暴戾的情绪直冲上脑海,冲昏了头脑。
“白行简,你个畜生!”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信你们不是话唠╭(╯^╰)╮
☆、【017】天道·被擒
“白行简,你个畜生!”
“你除了动口还有什么能耐,当年你说迟早有一天会回来报仇,可昨天今天,若不是我故意放你进来,你以为靠着你自己能悄无声息的潜进白府?如今被我钳制如此又如何?你也就只能拿白铭出出气。”
“你知道?你都知道!他可是你儿子!”白泽大叫,想借助内力将手上的绳索解开却被白行简看穿,封了他的灵识。
“我当然知道他是我儿子,他姓白,莫非你不姓白?这些年他处处针对你,还杀了小鱼,你若是不恨他,那剑也不会刺入他胸口。”
“昨晚你都看见了,你看见了也不救他!”他知道白行简冷血无情,可今日才知道他的无情竟是到了如此地步,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管不顾。
白行简一声嗤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脸色,幽幽道:“若不是你刺伤了白铭,他如何会被魔道中人毁去五官,白铭如今成了这样,你心里可好受些?”
白泽怒火中烧,越发觉得白行简可怕,“变态,放开我!”
“行啊,叫我一声大伯,我就放开你。”
“你做梦!你这样对我爹,这样对我,我爹就算醒了,也会杀了你!”
“住口!”白行简一声暴怒,手抓起白泽的发丝往后扯,强迫他往后将头扬起,白泽眉头轻蹙,露出一丝痛楚,他听见白行简发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震耳欲聋。
“当年若不是他瞒着我和你娘在一起,怎么会生下你!若不是生下了你,我又怎会错手将他打死!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白行简将白泽一脚踹在地上,发了疯似的踹踏,白泽被封了灵识,只觉得那拳脚相加,加上慕羡之那一掌的余伤,全身疼痛难忍。
“呃……”白泽紧咬着牙龈,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方然在一旁左右奈何不得,只得怒骂道:“白行简,你个混蛋,你有种冲着我来,你打他算什么本事,他可是你侄儿!”
白行简如同失去理智一般置若罔闻,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白泽身上,白泽开始还有力气扛着,可最后,他觉得眼前有些模糊,趴在地上,头脑昏昏沉沉,吐出一口血来。
见了血,白行简那暴躁的情绪才轰然消散,见白泽如此狼狈模样,一把将他捞起,为他拭去脸上的灰尘,叹息道:“你若是乖一点,听话一些,哪用得着受这么多苦。”
白泽只觉得他模模糊糊的脸看不清,急促的呼吸,口中溢出的鲜血被他无意识的咽下,白行简将他唇掰开,逼得他吐了那些淤血出来,用袖子将他脸上的血迹擦拭的干干净净,笑道:“放心,再过不久,你就重生了。”
白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白行简将他抱起,白泽一阵恍惚,再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入了那水晶棺内。
水晶棺很大,容两个人绰绰有余,刺骨的寒冷四面八方朝他体内涌去,让他意识更为模糊了。
“白行简,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见白行简将白泽放入了水晶棺内,方然心内一悸,双眼通红的看着水晶棺,挣扎着,却被两个散修轻松压制。
“干什么?”白行简缓缓将那水晶棺的棺盖阖上,听得白泽在内的拳打脚踢的怒嚎和挣扎,微笑道:“小泽不是一直说想念爹爹吗?我这是在让他父子相见。”
“白行简,你放我出去,我师兄不会放过你的!”白泽在内踢打着棺盖,怒骂着,却无济于事,白行简站在那水晶棺前,听见那声音越来越虚弱,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有年长的散仙走上前来,对白行简道:“白老爷,事情有变,得提早了。”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