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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他梵笙就是那楼的发起者……
“云起,白泽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莫非你还不清楚?他对你还要如何,舍身相救为你差点身死道消,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何苦在他死后百年还要如此尖酸刻薄!”
“他可是屠杀了天道满门,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若是没有他,你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忽然楼下一时沉默,昆仑弟子齐声恭敬道:“二师兄。”
梵笙隔着栏杆往下瞧,慕羡之正站在门外,目不斜视往里走。
昆仑弟子以慕羡之为首,白泽是个忌讳,上百年了,在他面前,还是无人敢轻易提起,他未说话,无人敢动。
云起鼓起勇气,针锋相对:“二师兄为何不将那魔道中人关去昆仑,随身带着,您这是要成就第二个白泽吗?”
梵笙挑眉,就知道自己躺着也要中枪,蹬蹬下楼,边走边道:“我虽是魔道中人,但手上从未沾染过鲜血,人有好人,魔也有好魔,你们正道中也并非个个都问心无愧吧,那个白泽不就是你们正派的人吗?屠戮满门,啧啧啧……”
站在慕羡之身旁的那少年目光微垂,平淡清冷,一张娃娃脸,看起来颇为稚嫩,比梵笙也大不了多少。
云起冷冷瞥了他一眼,嫌恶道:“邪魔歪道而已,没什么区别。”
梵笙无言以对,倒是慕羡之,一言不发,走到梵笙面前,伸手就替他将那腰带解开,整理好胡乱穿着的衣裳。
“衣冠不正,何以正天下。”
回忆起昨晚上魔尊说的看清慕羡之的大礼,莫非就是这个?若真是这个,那魔尊可真是太小看他了。
梵笙微微一笑,还有谁比他更了解慕羡之这个人吗?小说他可是研究的透透的!
男主角,禁欲冰冷,金手指苏苏苏!修炼来的轻轻松松,法宝如同探囊取物,师父夸赞,师弟拥戴,冷血无情,克己守礼。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嫉恶如仇,心怀天下,言行正派,天下能人,皆以他为标杆楷模。
不过他明知自己是魔道中人还留下自己,究竟是何用意?
若仅仅是为了要挟轮回一派,实非他的行事风格。
不过白泽可是与他朝夕相处了数十年的师弟,竟然这么不留情面,说杀就杀了,倒是让梵笙有些心寒。
身上胡乱罩上的衣衫穿戴整齐,虽没有仙风道骨的感觉,却有了几分正派的浩然正气。
☆、【004】昆仑·诛杀
“闭上眼睛。”
“干嘛?”
“去昆仑。”
说完,也不给梵笙说话的机会,手中佩剑悬浮半空,风声不绝于耳,梵笙整颗心都吊在了嗓子眼,紧闭了双眸全身都在颤抖。
昆仑山缥缈无迹可寻觅,慕羡之的佩剑在虚空划开一道屏障,一阵白光闪过,两人便被那白光吞噬。
仙位高台,巍峨大殿,小桥流水,竹林小榭,十足的世外桃源,福山宝地。
慕羡之没有将梵笙带去大殿,而是直奔他的竹林小榭。
他颤抖着睁开眼眸,却瞧见慕羡之一张古雕刻画的脸近在咫尺。
梵笙咬牙切齿,恨他的自作主张:“你知道我是谁也敢把我往昆仑带,你就不怕我向魔道通风报信?”
“那你得有那个机会,往后你便在昆仑修行,安分些,魔道中人,你少与他们打些交道。”
“笑话,我本就是魔道中人。”梵笙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应该是少与你们打些交道才对,毕竟总有一天,魔道将会称霸天下!”
说完这句逞凶的话当即他就后悔了,因为肋骨处火烧火燎的疼了起来。
他疼的在地上翻滚,来来回回,灰头土脸,狼狈极了。
“我错了我错了,正道,是正道会称霸天下!”
服软的话一说,那疼痛感便没了。
他趴在地上气喘吁吁,抬眸瞥了一眼慕羡之,心底将他骂了一万次,极不情愿的站起身来,靠在墙边。
“我虽然是轮回老祖的儿子,可你为什么偏偏盯上了我,这世上多我一个魔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至于吗?”
慕羡之没有说话,竹林外有人传话而进,“启禀二师兄,掌教在大殿等您。”
“知道了。”
慕羡之转头对梵笙道:“待在这儿,别乱跑。”
再抬眼,已经没了身影。
昆仑的大殿巍峨矗立在云深处,九百九十九道阶梯,道道静心,道道可悟。
慕羡之驻足在此,抬头凝望,他曾在这千阶来来往往几千回,却静不了心,悟不了道。
他知道今天掌教叫他来所谓何事,一步一步踏上千阶,心神不稳,似千斤重。
“启禀师尊,魔尊莅临人界一事尚在调查中,事态紧急,不知师尊唤徒儿回来所谓何事。”
“此次唤你回来是有更重要的事交于你。”
慕羡之不卑不亢问道:“敢问师尊何事?”
“此事还得等各位长老来了再与你说。”掌教负手而立在又高又远的宝座前,看不清,“听说你带了一个魔道中人回来。”
果然。
慕羡之垂眉,拱手,语气淡然,他没打算否认:“启禀师尊,确有此事。”
“他是轮回尊者的儿子,为什么要将他带回来。”
“徒儿只是觉得他还未完全堕入魔道,尚有教化的余地。”
这般说辞好听,可掌教却是不信。
“还是放不下吗?”
“徒儿愚钝,不明白师尊何意。”
“一百年了,对他,放不下吗?”
慕羡之快要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将头深深垂下,“百年的修炼,徒儿早已放下。”
他不知何为放下,只是一件事在你梦中出现千百次后,会深深刻入你的骨血里。
他想忘记。
日子那么长,谁敢念念不忘。
他听见掌教声音一丝笑:“可我还没说百年前的谁,你想的是谁?”
慕羡之心神一震,单膝而跪,“徒儿会去思过崖思过。”
“你若觉得自己无过,思过又有何用。”
慕羡之一言不发。
掌教一声叹息,挥手,道:“去吧。”
他转身走出大殿,掌教幽幽传来的声音却在他身边萦绕,如同一颗石子丢入碧水中,荡起的波纹,一圈大过一圈。
“你虽不是我昆仑亲传弟子,但十八年前天道满门被屠那日,你便已入我昆仑门下。记住,天道已毁,还需你来重振,望你能早日斩情丝,断执念。”
他站在千阶前,遥望诛仙台,石柱高耸入云,他还记得那日蜿蜒而下的天劫,道道触目惊心。
缚在通天柱上的人身前是延绵不断的虚空幻境,狂风从虚无而来,吹起他的头发往后扬起,露出一张桀骜不驯的脸,清明的眸,和狰狞可怕的伤疤。
他曾执剑逼问,可曾悔改,可有悔意。
孽障!你屠尽满门,还不知悔改!
师兄,我屠尽满门,你可愿入魔?
那人满身束缚,魂飞魄散亦无愧于天无愧于地。
“修道不好吗,为何要入魔?”
“修道需千万年,入魔只需一念,千万年太久,我不图一世,只图一时。”
残剑入体,那是他的剑,也是他屠戮满门的残剑。
最后一缕魂在天劫万丈中挣扎,漫天枷锁、桎梏,带着不甘和悲鸣,奄奄一息,来到他面前,最后一丝残念幻影,带着他的执念与深深的眷恋。
“师兄,入魔吧。”
轰——
一念,魂飞魄散。
消散天地的魂,随风,往生虚无。
后来,有人让他在这千阶来回千万次,他便思索了千万回。
他想不明白。
入魔,入魔,白泽,我究竟该如何入魔。
☆、【005】昆仑·却邪
当慕羡之踏下最后一阶阶梯,却瞧见探头探脑的梵笙转悠着,看那模样,似乎是在找寻出路。
慕羡之凝眸一望,不过瞬息,便到了他身侧。
“我不是让你别乱跑吗,怎么出来了。”
梵笙猝不及防,做贼心虚的他支支吾吾道:“听闻昆仑人杰地灵,我出来随便转转。”
“转够了?”
梵笙点头,此刻在他的地盘上,自然要低调些。
“那便回去。”
“诶,好,回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修为被锢的梵笙对此有深刻的领悟。
他跟在慕羡之的身后,低眉顺眼,唯恐慕羡之一个不悦再用乾坤戒教训自己一顿。
可很快,他的目光便被诛仙台的那根通天柱所吸引过去,他觉得有些眼熟,所以站定,呆愣楞的看着,问道:“诛仙台?”
“怎么了?”慕羡之站在他身边,望着诛仙台上的通天柱,视线微微垂了下来。
“诛仙台是干什么的。”
“哼,枉你还是轮回老祖的儿子,连诛仙台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诛仙台专杀你这种邪魔歪道的。”有一名声色嚣张的姑娘御剑而来,对慕羡之拱手行礼:“见过二师兄。”
“你怎么来了。”
来者是碧容,在九州时,曾与梵笙打了无数个照面。
“师兄脚步好快,回昆仑也不与我们说,我紧赶慢赶现在才回来,掌门唤我呢。”
“既是掌门唤你你便快去吧。”
“诶诶诶,别走,你还没说着诛仙台为什么专杀魔道中人的。”梵笙一把拉住碧容的衣袖,却被碧容一个甩手,差点没站住。
慕羡之拉住要飞出去的梵笙,有些不悦,对她道:“碧容,小心些。”
“我没想打他,二师兄你这么担心干嘛。”
梵笙丝毫不在意,看起来他对这诛仙台倒是兴致勃勃。
当初白泽一念入魔,屠杀了天道满门,作者后妈,受虐倾向严重,将这一段描写反复斟酌了好几日,虐的他可是心肝脾肺肾都在发疼,评论楼一片哀嚎。
梵笙突然问道:“在这诛仙台上受过天劫的人,真的必死无疑吗?”
慕羡之望着那石柱,没有说话,气氛突然有些沉重压抑。
碧容自觉不该提这诛仙台,脸色一滞,悄悄看了眼慕羡之,迟疑道:“二师兄,我先回去了。”
饶是梵笙没心没肺,此刻也看出点不对来,死皮赖脸抓着碧容的衣裳,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不行,不说不能走。”
“你放开我,我忙着呢。”
“是不是有人在这诛仙台上没死的?你说!”
“我不想和你说。”她其实是不敢在慕羡之面前说。
百年前那桩事,没人敢重提。
“一百年前,天道出了一个叛徒,偷了镇教至宝须臾坠,屠戮了满门,活下来的,只有我。”慕羡之的话平淡的仿佛与自己无关一般。
“你是天道的人?那还有一个人呢?现在在哪?”
“在这诛仙台,魂飞魄散。”
梵笙若有所思的看着诛仙台,如何不知当年白泽犯下的可是滔天大罪,魂飞魄散,这罚,不冤。
——孽障!你屠尽满门,还不知悔改!
——师兄,我屠尽满门,你可愿入魔?
言之凿凿,历历在目。
想忘,却不知如何忘。
“回去。”
“诶,好,回去。”
梵笙跟在慕羡之身后,还不忘给碧容一个微笑的告别。
在昆仑的这些日子,可谓是梵笙穿书后最为无聊的几日。慕羡之整日在那竹林悟道,一悟便是一整天不带动的。
可他是魔道中人,在这昆仑内禁了足,无聊的很,左顾右盼,目光落在剑架上的那柄寒剑上,一把握在手心,将剑从剑鞘中拔出,在空中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