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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是魔道中人,在这昆仑内禁了足,无聊的很,左顾右盼,目光落在剑架上的那柄寒剑上,一把握在手心,将剑从剑鞘中拔出,在空中挥舞几下,唰唰作响。
这可是慕羡之的佩剑,却邪。
却邪剑身玄铁而铸;透着淡淡的寒光;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比当是真正的刃如秋霜,天道还在之时,却邪乃是由天道掌教亲赐。
扬眉剑出鞘,英雄起蓬蒿。
好一个仗剑江湖的快意人生!
梵笙内心澎湃,对那执剑天下的生活向往得很。
“这剑名为却邪,锋利的很,别乱动,小心伤着了。”不知何时,慕羡之早已站在门口,屋外的阳光洒在他的后背,洒出一圈光晕。
屋外有人传音而进。
“二师兄,掌教传您前去大殿,有要事相商。”
慕羡之闻言,夺过梵笙手中的却邪,一把抓住梵笙的肩头,道:“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干……啊啊啊啊我知道了!!!”
一道金光从竹林内一闪而过,梵笙整个人都快崩溃了,脚下轻浮,身体摇摇晃晃,一颗心上蹿下跳,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你下次……御剑的时候,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直到两人落定在昆仑大殿前,梵笙才哆嗦着脚,颤抖着提醒他。
“我已经提前和你说过了,闭上眼睛。”
说完,也不管他,径自走进了大殿。
此刻大殿中来了好些人,昆仑一派除了掌教之外,另分有刑罚、善业、恶业几位长老,掌管人界。
梵笙一进大殿便只觉得无数股目光全数集中在自己身上,有探究,有敌视,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可那些目光太过凌厉且并非善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慕羡之将他扯到自己身后,以身护他,朝着在场的众位长老,恭敬道:“见过掌教、长老。”
掌教没有说话,但慕羡之维护梵笙的举动有人心生不满,刑罚长老嗤之以鼻,冷冷道:“羡之,你身后那人可是邪魔歪道?”
“启禀长老,他确实是轮回派弟子。”
刑罚长老一甩袖,在众人面前也不好公然发怒,只是略有不悦:“既是邪魔歪道,岂能留在我昆仑!”
梵笙在慕羡之身后小声嘀咕:“你不想让我留,我还不想留呢!”
慕羡之显然听到了,只是拱手对刑罚长老道:“启禀长老,羡之觉得他无法修炼,还未完全堕入魔道,尚有教化的余地。”
这说辞,谁也不信。
“羡之,今日叫你来,是有要事与你说。”
慕羡之默默环视一周在场的弟子,低眉道:“不知掌教有何事吩咐。”
掌教与几位长老目光相对,似有顾虑,道:“自天道满门被屠后,便无人镇守天道。幽冥,彼岸,轮回三派的叛变让众生六道近乎崩溃,这些年来,靠着昆仑,忘川,无涯三派的苦苦支撑,世间法则才得以艰难运转,可这并非长远之计。前几日忘川掌教通过忘川河发现世间死灵消失殆尽,无涯之上,再无死灵,经过昆仑弟子多方探察,发现人世间的死灵,皆往一个地方而去。”
“天道?”慕羡之眼都未抬,直言。
掌教微微点头,站在慕羡之身后的梵笙突然问道:“我记得大哥说过,世间死灵在昆仑藏书阁书列一生后归入无涯,然后进幽冥,过彼岸,饮忘川,入轮回,再次转世为人,可自从幽冥彼岸轮回三派叛变为魔道后,死灵转世为人,很难很难,你们怎么做到的?”
“闭嘴!”刑罚长老看起来脾气颇为暴躁,怒斥道:“若不是三派叛变,芸芸众生何必受此劫难!”
梵笙怯怯闭嘴,慕羡之继续道:“敢问掌门,人世间死灵,为何皆往天道而去?”
“那儿,似乎有人炼阵,以魂为引。”
慕羡之垂眉,不说话了。
“羡之,我知道天道被屠,一直是你不愿回顾的往事,百年来,你从未踏足天道一尺,可事关天下苍生,此事非你不可。此次前去,云起和碧容会与你随行。天道如今已不是曾经那个天道了,一定要倍加小心,切记!”
几人拱手,走出大殿,皆一言不发。
“那……我要去吗?”梵笙捂着肋骨处,满脸希冀讨好的看着慕羡之。
“去!”
“你禁了我的修为,我去那只会拖你们后腿,你们不仅要杀敌,还得照看我,多划不来!”
云起一声冷哼,稚嫩的脸上与他话是毫不相符的冷漠:“邪魔歪道,作恶多端,死了便也是活该!”
云起对他的恶意让他很是恼火,“我得罪你了吗?你说我邪魔歪道可以,说我作恶多端就不行!不是所有的魔都滥杀无辜,就像你们,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那个谁,白泽,以前不还是天道的弟子吗,是你口中所谓的好人吧,到头来还不是屠杀了满门。”
一番话,让几人沉默以对,碧容扯了扯他的衣袖,对他摇头示意。
“如果当初知道他会屠杀天道满门,应该早杀了他!”云起歪过头,恶狠狠盯着梵笙,仿佛梵笙就是那罪大恶极之辈,盯得梵笙直发毛。
几人走下千阶,梵笙在最后小声朝着碧容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碧容横眉倒竖,道:“你在他面前说什么天道被屠一事。”
“怎么在他面前不能提?你们那天不还在慕羡之面前提了吗?”
“闭嘴!你不明白这其中因果就不要胡乱猜测!”
“那你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碧容站在千阶上,望着不远处的诛仙台,思索万千,半天说不出来。
“当年天道被屠,最先赶到的是上官师兄,那时天道已尸横遍野沦为荆棘地狱,他想阻止白泽的屠杀,奈何白泽手中有天道镇教至宝须臾坠。一番厮杀,上官师兄身负重伤,他不想眼睁睁看着白泽入魔,便以身殉道,在白泽面前投了问天鼎。”
“上官师兄是刑罚长老门下大弟子,云起的师兄。”
慕羡之转身看着站在千阶上的三人,轻声道:“走吧,去天道。”
“天道是干嘛的。”
“执掌六道,窥探长生。”
☆、【006】天道·初见
轮回一派,未入魔前,是以渡化死灵为己任,沾染的死气多了,轮回便也变的死气沉沉,鬼哭狼嚎,阴森可怕的薄雾,看不清前方。
本就是黑暗一派,为何会被划入正派,如此场景,与魔道不正刚好吗?
梵语站在奈何桥头,看着空荡的轮回之境,踱步而下。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回头遥望,却只见一人疾行而来。
“梵语,梵笙被慕羡之抓去昆仑了。”
梵语的镇定自若从来都是梵音看不明白的,就像此刻,听见梵笙被抓,也只是从容淡定道:“无事。”
“你就真的毫不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毕竟他只是梵笙而已。”
梵音皱眉,“万一呢。”
“梵音,你太小瞧他了。”梵语看向轮回之境,这儿原本是投胎转世的最后一步,原本万千的死灵此刻却只有一人。
那死灵悬浮在轮回之境中,四周源源不断的死气朝着他体内涌去,包裹着,原本应该是虚弱接近透明的死灵此刻却能模糊的瞧见原本的面容,精雕玉琢。
“你不了解白泽,所以你不知道他究竟留了多少退路,梵笙是谁,不过一个普通的魔而已,但他毕竟是白泽啊。”
梵音看了一眼回轮之境的死灵,道:“梵语,我们没有退路了,若是他再不能醒,天道该醒了。我收到消息,昆仑已派慕羡之等人去了天道查探最近死灵消亡一事,此事略有端倪咱们是不是也前去打探一下。”
“当初天道敢窥长生之法,就得做好万劫不复的打算,天道轮回,谁人敢逆?偏偏他……不过此事倒出乎我意料,天道一向神秘,却没想到竟然有人将注意打到天道上去。”
“那咱们去吗?”
“去!人人都想窥长生,哪里那么容易!”梵语看着半空中悬浮的人,喃喃自语道:“白泽,你什么时候才能醒。”
就在梵语二人动身之际,慕羡之等人已经到了天道山门外,原本巍峨气派的天道如今也只有三两飞鸟掠过,残垣断壁,沟壑纵横。
碧容见眼前这景色,不由得喟叹出声,“当年天道执掌六道,天门大开,仙鹤云绕,百鸟齐鸣,何等气派,如今竟落得这般下场。”
站在天道山门外,梵笙遥望,却只看见黑雾团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天道死气沉沉的,还不如我轮回,怪吓人的。”
“天道以前不这样的。”慕羡之站在梵笙身边,抓着他的肩头,道:“闭上眼睛。”
“等等!”梵笙从袖中拿出一尺锦缎,叠成一层又一层,淡定蒙住眼睛,紧抓着慕羡之的衣袖,道:“飞吧。”
“这锦缎你哪来的?”
梵笙蒙着眼睛,看不清慕羡之的表情,只是觉得他声音有些奇怪,可也没往深处想,只是随口道:“在你房里找的,反正你也用不着,我用着刚好,别磨磨蹭蹭的,快走吧。”
梵笙没有注意的是,这锦缎的末端,整整齐齐用白线绣着一个泽字。
耳边风声传来,刮在他脸上生疼,紧紧抓着慕羡之的手臂,心跳到了嗓子眼。
“你很害怕?”
“我怕高……你能不能飞慢点。”
梵笙只感觉风声慢了点,听到慕羡之在自己耳边道:“曾经有个人也怕高,这锦缎便是给他遮目用的。”
梵笙一模锦缎,迟钝了几分,嘴巴里干巴巴的,问道:“白泽?”
在黑雾层层里,看不清慕羡之的脸色,梵笙只觉得他的声音有些可怜。
“你们经常说白泽罪大恶极,若他没死,你还会杀他吗?”
“我不知道。”慕羡之望着四周的黑暗,梵笙的肩头越抓越紧,声音越说越低,“若真的没死就该出来让我见见,好让我把一切都还给他。”
“还给他?”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明白的好。”
梵笙无言,当初的种种,辛密,除了那坑爹的作者,知道的还能有谁!
几人落在天道的大殿前,曾经一把火,将这巍峨大殿烧成如今这般破烂模样,天道被毁后,六道中人也曾来修缮,可越修缮,破败得越厉害,后来才发现,没了天规法则的天道,不堪一击。
“小心些,这儿有点诡异。”
黑雾迷茫,四处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五人后背紧紧贴在一起,警惕看着四周,忽然,慕羡之腰间的玉坠发出微弱金光,不过刹那,光芒万丈,发出的金光将整个天道笼罩其中,那些黑雾缭绕,鬼哭狼嚎,如同潮水一般退散。
“这是……”
“须臾坠,天道至宝。”
“怎么在你这?”梵笙惊奇万分,“你不是说这东西当初被白泽偷了去吗?”
慕羡之沉眉,那日诛仙台,白泽最后一缕魂,奄奄一息来到自己身前,留下的不止那句话,还有这个坠子。
“师兄,入魔吧。”
慕羡之捏紧了那须臾坠,须臾坠内白泽的那缕魂也随之烟消云散。
也许是太过接近天道,有些他自己都快忘记的往事又恍恍惚惚想了起来,清晰的像昨天一般,慕羡之想忘记,只是有些事在你梦中出现千百次后,会深深刻入你的骨血里。
或许是难以忘怀,心有芥蒂,他的修为一直止步不前,因为只要入定,他便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