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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轰鸣,天边外,月色隐藏在乌云后,漫天的黑云,似要将这九州,覆灭在这劫云之下。
慕羡之眉眼一沉,握着却邪,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数百年了,魔物看似与九州相安无事已经数百年了,如今第一次见着魔物大肆入侵九州还是倍感意外,魔物手执寒剑,毫无人性,无数百姓仓皇失措,虽有六道弟子竭力杀敌,仍无数百姓丧命在这魔物的刀刃之下。
“怎么回事?”
“魔尊率领魔物正与掌教长老们打的不可开交,后来诛仙台倒了,无数魔物从虚无之境而来,要占领九州六道!”
慕羡之听得此言,蓦然一惊,执剑而上,往那昆仑方向而去。
一路之上,战火纷飞,手无寸铁的百姓成了无数魔物的刀下亡魂,满目苍夷,千年前惨剧,似乎又在重演。
如此场景,慕羡之也顾不得去想白泽了,待到他到诛仙台时,修为了千年的魔尊一力抵抗昆仑掌教长老而丝毫不费力,见着慕羡之来了,魔尊嗜血一笑,“千年的宿敌,你终于来了。”
“魔尊,我劝你还是及早收手的好!”
“收手?”魔尊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仰头大笑一声,沉眉一剑,将掌教与长老震伤在地。
“掌教,长老!”
掌教受伤不轻,他们原本不过修行百余年,修为怎比得上修行了千年的魔尊,当下便吐出一口鲜血,急促对慕羡之道:“保住诛仙台,决不可让魔物倾巢而出!”
“是!”
慕羡之手中却邪翻转,寒光一闪,直朝着魔尊而去。
慕羡之手中的却邪是上古之物,而魔尊手中的九劫剑亦是,慕羡之冷眼怒道:“九劫剑?白泽呢!”
“白泽?他很好,你不用担心他,看见这九劫剑了吗?这可是白泽送我的。”
“不可能!”
“不可能?为何不可能?既然你不信,不如便来瞧瞧我这九劫剑的威力。”
逼人的剑气直指而来,慕羡之手中长剑一震,已掠过那暗含杀机的剑气,慕羡之一剑翻转,一剑长虹化作无数剑影,朝着魔尊当头洒去,这一剑蕴含的威力,似乎要将这苍穹生生劈开。
可魔尊手中那剑可是九劫剑,如何接不下却邪,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方圆五里之内,都被这剑气笼罩。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无上的恨意,两人同时相抵,又飞快分离。
“师兄!”有声音蓦然传入慕羡之耳中。
“白泽!”
白泽不知何时来的,被封住的灵识已经解开,魔尊手中的九劫剑发出颤抖的微鸣,魔尊只觉得手中一空,那九劫剑已飞到了白泽手中。
“魔尊,这九劫剑,可是我的!”
白泽一步一步朝着魔尊而去,周身煞气不减分毫,踏着无数魔物的尸身,一步步朝魔尊而来。
那九劫剑始终是白泽的,在他手中,得心应手,魔尊赤手空拳,两人面上面无表情,但白泽心里清楚,今日仅仅打败他还不够。
白泽朝着魔尊无限靠近,将魔尊的掌力置若罔闻,生生受下那一掌,手中九劫剑剑身灵活如同白蛇一般,狠狠将两人缠绕在一起,剑刃深入血肉之中,无数的鲜血从两人身躯渗透而出。
“千年前是我师兄以身殉道自爆于虚无,今日,便是我!”
说完,将手中小指上的乾坤戒朝着慕羡之狠狠掷去。
慕羡之捏着那乾坤戒大声咆哮道:“白泽!你想干什么!”
“师兄,诛仙台交给你了,这一切就由我来解决吧。”说完,两人双双跌落虚无之境中。
“白泽!白泽!”魔尊无可奈何,眼瞧着离那诛仙台越来越远,虚无之境的苍凉让他无限的心慌,一如既往当年圣贤抽取了人的恶念,毫不犹豫将他们抛至到这荒凉之处时的心慌。
凭什么!
善恶一念间,百姓作恶,不过人性如此,为何所有的过错要让他们来承担,为什么整个天下容不得一丝恶念!
“魔尊,千年前师兄没有完成的事便由我来做吧,只是,我想知道,你是谁。”
白泽抬手而上,手颤抖的抚上那冰冷的面具时,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就微微发憷了,他心里有个猜测,一直不敢证实的猜测。
是你吗?
会是你吗?
方然?
咯吱——
面具破碎的声音传来,不等白泽亲手将那面具揭下,那面具便破碎得四分五裂。
近在眼前的面容无比的熟稔,白泽微微叹了口气,道:“真的是你,方然。”
说完又恍然大悟,“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当年我撕毁列书遭受九劫,师兄等人极力都破不了的诛仙台屏障,却被你轻而易举破开了,为什么,当年为什么要救我。”
魔尊被这九劫剑所缚,放弃了挣扎,他紧紧盯着白泽的眼睛,年轻俊朗的脸上透出几分淡然与颓唐,“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利用你。我与你一起长大,我与你一起习武修道,你所有的不幸,其实不是因为你与慕羡之互换了天命,而是因为我。”
“你原本能有个幸福的家庭,你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你可是顺其自然的修道,你也可以参悟长生,可是若你顺风顺水,谁来替我得到九劫剑,谁来替我分裂六道,而这诛仙台又怎能在如此短短百年的时间内坍塌。”
白泽哑然失色,“所以这一切……”
“对,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白泽,你恨我吗?”
白泽低眉思索了片刻,展颜微微一笑,摇头道:“不恨,这一切都要就此结束了,我为何还要恨你。其实这一切你本应该是成功的,可你偏偏留下了我的性命,所以功亏一篑。”
魔尊想说话,突然却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若是你千年前不那么狠心杀了我,我不会想要筹划之后的一切,原本我是想……我是想告诉你,为了正道而死,不如为了自己而活,可是到后来我发现,我嫉妒了,我想得到你,我比谁都想得到你,可偏偏你眼里满满的惊蛰和慕羡之,为什么?明明千年前我有着和惊蛰一样的脸,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爱上我!”
白泽轻轻低吟,带着最后的绝望,“因为那是师兄啊。”
全身经脉逆行,丹田仿佛被撑爆的剧痛从体内传来,白泽浑身都在发抖,原来这么痛,师兄,千年前你自爆的时候也有这么痛吗?绝望吗?还是想求生?
倏然浑身一震,那股剧痛刹那间消失的无隐无踪,魔尊咧嘴一笑,痛苦之色蔓延眉梢。
“既然你想要我死,那便如你的意,只是我最后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让你少受些苦,你知道在这虚无之境中的孤独吗?不是独身一人,而是这一望无际的边缘和天空中闪烁的星光……对不起了白泽,骗了你这么多年,希望你不要见怪啊。”
懒懒一笑,眉眼间熟悉的神色悄然浮现。
耀眼的光芒,刺痛了漫天的星光。
*
时隔多年,九州大地早已一片太平,那场几乎将整个九州覆灭的灭顶之灾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慕羡之立身于喧哗吵闹的酒楼窗前,望着街上川流不息的百姓,沉默无语。
“找了二十多年了,可曾找到?”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上官惊鸿叹息的望着他。
“没有,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的。你呢?叶攸宁如何了?”
上官惊鸿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手心凭空出现了一朵彼岸花。
慕羡之明白了,再次望着大街上人海茫茫,倏然……
“你这傻小子,又来抢我的包子!”
“饿……饿……”
“哎算了算了,他都傻了这么些年了,独身一人也怪可怜的,一个包子,我替他出了。”
“这傻小子,不知从哪来的,算了算了,一个包子而已,我老汉还是给的起的。”
慕羡之顺着那声音望去,只见一浑身褴褛的清瘦男子蜷缩在街角,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人抬头,满面污垢,唯独那双眼睛亮的惊人,冲着慕羡之微微一笑。
爬山涉水,不远万里,只想告诉你,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应该大概可能也许,完结了,接下来有番外。
☆、38。36。35。0824
彼岸重回正道,叶星辰几乎忙得快脚不沾地,整日埋首于案前,眉眼间疲倦之色愈发明显。
掌门难当,正派掌门更难当。
彼岸为魔道时,做事随心所欲,他叶星辰几乎就是个甩手掌柜,整日除了修炼便不管其他,可如今彼岸重回正道……
“哎……”叶星辰叹了口气,揉了揉眉间。
叩叩——
敲门声响起,有弟子在外禀报,“启禀掌门,自称是昆仑弟子的上官惊鸿来访。”
上官惊鸿?
叶星辰将手中朱笔放下,蹙眉,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他不是来见我的,让他去他想去的地方吧。”
“是。”
上官惊鸿站在那三途河旁,望着这蜿蜒没有尽头的彼岸花海,仿佛能看到那尽头有个墨衣男子,半掩着窗子,从那缝隙中偷望着他。
“上官师兄,敢问有何贵干。”
一个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上官惊鸿从那声音中回过神来,望着前来带路的彼岸弟子,问道:“你认识叶攸宁吗?”
那弟子笑望着他,明眸善睐中仿佛沉淀了一湾清泉,“认识,前不久白泽师兄来过彼岸一次,救活了两个人。”
“那他……如何了?”
“除了无法修炼,挺好的。”
上官惊鸿看着他,紧握的惊鸿剑的手心倏然就生了一层薄汗,就连那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我能去看看他吗?”
“沿着这三途河一直走,到尽头,那的大树旁木屋里,他就在那。”
“多谢。”
上官惊鸿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开在身侧的彼岸花随风摆动,妖娆嗜血,是这九州最艳丽的一抹红。
正如他当年第一次来到这彼岸,即使自己修为尚可,也差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如果不是那个人,叫住了他。
“喂,这彼岸花好看吗?”
守夜一百天,这是他一生里,唯一没有兑现的诺言。
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记不记得这个诺言。
彼岸的尽头是被一棵苍天大树止住了去路,上官惊鸿遥望着天边,一轮明月已悄悄挂起,他负手站在那大树下,回头望着木屋内的烛光闪烁,似乎还能看到那个胆怯的少年正倚在窗前,偷看着自己。
那时候上官惊鸿就在想,等到了最后一百天,他一定要告诉他,彼岸花再美,也不如你。
上官惊鸿微微一笑,转过身去,风吹起他的衣摆,彼岸花开到荼蘼,令人心慌。
这是第一百天,守夜一百日的诺言,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咯吱——
门开了,轻轻的脚步声在后响起,上官惊鸿没有回头,手中的寒剑握的更紧了,急促的呼吸,加速的心跳,他都能感觉到因兴奋,连血液都在逆行,直冲向脑门。
一个身影与他并肩而立,那少年偏头望着他,微微一笑,道:“彼岸花好看吗?”
上官惊鸿转过头来,是刚才那个彼岸弟子。
“不如你。”
漫天星光,风从虚无中来,随之摇曳的彼岸花,相顾无言。
叶星辰在书房中听得彼岸弟子的禀报,不过一笑而过,将手边摊开的书札一本一本整理妥当,放置在书架上,透过窗,望着天边的明月,朝外吩咐道:“来人,将药端上来。”
屋外有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