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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脸色没有丝毫的尴尬,反问道:“是吗?师兄你记性真好,不说我都忘了,我可以带你去我家,我娘做的糍粑可好吃了。”
也许是白泽眼神太过炙热,亦或许是慕羡之真的觉得想悟道得先入道,便同意了这事,只是有个前提。
“可以,我可以带你下山前去九州。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白泽的眼睛都冒着光。
“你什么时候做到瀑布断流,我便什么时候带你去九州,当然,如果执法者从九州回来了,咱们也就不用去了。”
这是白泽第一次觉得自己从前没好好练功是有多么的罪大恶极!抓起长剑朝着夜色跑了,边跑还不忘道:“师兄,说好了,瀑布断流,你就带我下山!”
慕羡之望着无边夜色,听着白泽那张扬不知天高地厚的声音,嘴角第一次有了笑意。
有些人天生便是奇才,不管是什么奇才,都是被上天眷顾的人。
白泽以前吊儿郎当,从不将修炼当回事,可当他沉着认真做一件事时,这才发现自己天赋原来这么高。
寒剑凛凛,一道剑光从瀑布平直划下,金光一闪,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竟然停止了一泻千里,虽然那停止不过片刻,也足以让白泽兴奋到难以自持。
白泽在这练了多久,慕羡之便在这打坐了多久,当白泽第一剑划出断流时,他便睁开了眼。
“走吧,下山。”
“师兄!我让我娘给你做糍粑吃!”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防止你们说我回忆没完没了了,所以先告一段落~求收啊求收~
☆、【008】天道·死灵
慕羡之总觉得自己一生无愧于心,可如今站在残垣破壁的天道大殿上,穹顶塌陷,蛛网横行,物是人非后,慕羡之才觉得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千错万错,当年不该将白泽贴身教导,不该带他下山,如果那次没有带白泽下山,或许便不会有后来的一切。
“奇怪,掌教不是说这儿有人炼阵,以魂为引,怎么老半天不见一个魂?”碧容四处观望,喃喃自语。
话音一落,梵笙便从大殿一侧通道里哭着喊着屁滚尿流爬了出来,大叫道:“鬼啊,有鬼!”
慕羡之一个箭步便到了那通道,将梵笙护在身后,却邪闪着微光,从剑鞘中飞出,金光闪过,只听得通道内发出几声悲鸣,没了声息。
“梵笙,你大喊大叫的干嘛,亏你还是轮回尊者的儿子,怎么这么没出息。”
“没出息怎么了!我虽然是他儿子,可我如今没了修为,和人没啥区别。鬼这种玩意我从未见过,你都没瞧见那鬼,满身是血,耷拉个舌头,眼珠外凸,浑身都是……”
“停停停,你别说了,恶不恶心。”碧容狠狠瞪了他一眼,往内殿走去。
梵笙此刻是学乖了,老老实实待在慕羡之身后,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放,云起来到慕羡之身边,道:“慕师兄,大殿没有。”
此刻的天道气息极为薄弱,慕羡之闭上眼感悟了许久也没能感应到什么,只是觉得有个地方有一股味道,极为熟悉,心思一动,当即道:“跟我走。”
四人御剑而行,偌大的天道来来回回,最后来到一处竹林里,潺潺流水,还有一竹屋。
“这竹林和这屋子,还有这小溪,不和你在昆仑的一样吗?”梵笙大呼小叫没人理他,慕羡之推开竹门,沿着石子路,往那竹林走去。
其实此刻的竹林也算不得是竹林了,只有一些枯黄的竹竿,竹叶早已掉落腐烂成尘埃。
“师兄,我今天挥剑将瀑布断流,你说只要瀑布断流,就带我下山的。”
竹林中央,有个人,满身浴血,血迹沿着剑锋滴落在地,地上横尸遍野,满目苍夷,明明是那么一副杀戮的模样,却偏偏说着最不相干的话。
几人执剑严阵以待,纷纷拔剑相向,慕羡之手中长剑翻转,握在手心,竟然笑了。
“既然要下山,你为何要杀人。”
“他们该死!这是天道,以恶止恶,以刑止刑,唯有如此,天道才能运转下去,若是好人都得不到庇佑,天道还算是天道吗?”
“滥杀无辜也是天道吗?”
那虚幻的影子竟然有些失措,手中长剑掉在地上,一步步走向慕羡之,仓皇道:“师兄,我只是告诉你,天道也有错,也有遗漏的地方,我们可以将这些地方补足。”
“非得入魔吗?”
那虚幻的影子已经走到了跟前,一抹脸上的血迹,咧嘴一笑:“是啊,师兄,入魔吧。”
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天际,慕羡之的剑已贯穿了那个影子的胸膛,面无表情。
刹那间,那抹幻影如同碎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伴随着那些满地的尸首,一股清风,吹出了这片竹林原本的样子。
翠绿,生机。
一阵清风徐来,梵笙一阵激灵,打了个寒颤,颤抖着问道:“刚才那个人是白泽吗?”
“不是,那只是一抹幻象,白泽早就死了。”云起收剑,脸色阴沉得可怕,又对慕羡之道:“慕师兄,整个天道没有一缕死灵。”
碧容此刻也有些怀疑:“难道掌教弄错了?”
慕羡之看着整座渐渐凋零的山头,他也不明白。
“不应该,掌教不应该会出错的。”忽然阳光明媚的天穹变得黑暗无边,半空中,有大鼎缓缓升起。
众人脸色瞬间苍白,说不出话来。
“那是……问天鼎!糟了,去大殿!”
问天鼎是天道第二件镇教至宝,与须臾坠不同的是,问天鼎矗立在大殿中央,已经千年万年了,从未移动过分毫。
几人御剑而行,赶去了大殿,此刻的大殿已被黑雾弥漫,狂风席卷而来,让人睁不开眼。
须臾坠的金光似乎也对这黑雾无能为力,只能将五人笼罩在其中,保其无虞。
问天鼎腾空在半空,四周的黑雾环绕,被吸入鼎内,原本应该发出万丈光芒的问天鼎此刻却发出晦暗的死气,而在那鼎边,有人一袭黑袍,被黑雾所隔,看不清面容,牵引着无数的死灵,往那鼎内而去。
“竟然……竟然用问天鼎来炼魂。”
却邪发出刺眼的光芒,慕羡之将须臾坠解下,递给梵笙,毋庸置疑的口吻道:“拿着!”
梵笙看着那坠子,一时之间有些懵,直到慕羡之将坠子塞到他手里他才回过神来,而此刻慕羡之早已冲向了问天鼎。
直到慕羡之的却邪距那黑袍人背后不足一尺,那黑袍人才慢慢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慕羡之,袖口寒剑悄无声息显现,与慕羡之的却邪相挡,噌的一声,发出刺耳的尖锐声。
顶着漫天的剑意,慕羡之不慌不忙的飞跃后退,衣阙飘飘,无数的黑雾将他环绕其中,却碍于却邪的光芒,无法将他吞噬。
慕羡之眉眼一凝,执剑而上,剑锋离黑袍人咽喉不过一毫,眼看着离身后的问天鼎越来越近,黑袍人身形如鬼魅般,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
慕羡之并无慌张之意,在黑袍人消失的那刻,拿剑的手柄反转,翻身向后,全身四周虚幻的剑身漂浮,慕羡之眼眉一抬,看向高空之中,剑气凌厉甩去,只听得嗖嗖的声音,剑气全数而上,射向被逼着现身的黑袍人。
剑气从四周而来,乳白的罩气和剑意将慕羡之包裹在内,刹那间静止。
半瞬,比白日更加亮丽的一道光芒从那团剑气中突破而出,慢慢扩大,似欲吞噬,又似欲与包围着的剑气一决高下,而最后,被突破的缺口越来越大,包围着的乳白的罩气和剑意在那道光芒的映射之下,变得如此暗淡无光。
嘭得一声,白光终于从剑气之中突破,将外围的剑气消散,慕羡之傲然落下,手执还闪着寒意的冷剑,与黑袍人怒目而视。
“竟敢用问天鼎炼阵,不要命了吗!”
“慕羡之,你不该插手此事。”黑袍人发出刺耳的声音,如同尖锐的菱角划过,还带着一丝嘶哑,“我这是在救人。”
“救人?”
“还记得白泽吗?那个被你一剑诛杀在诛仙台的人,你还想他活过来吗?我知道白泽一直都在你身边,你放我走,再过些日子,我送你个有血有肉的白泽,如何?”
“你到底是何人!”
慕羡之手中长剑意由心生,一道剑光划过,黑袍人身形便就此消失,漫天氤氲的黑雾也因此而消散于天地间。
只是有些话,在慕羡之脑海中,再也消散不去。
问天鼎从半空缓缓落下,无数的死灵从鼎中涌出,四处逃散,碧容和云起早有准备,将所有死灵禁锢在幡天锁下。
梵笙手中的须臾坠发出的微光,与问天鼎遥遥相应,两光相接,在半空发出震慑万物的一道光芒,直射天穹。
光芒散去,天色大晴,一缕幽魂从须臾坠中飘散而出,虚弱的魂漂浮在半空,被问天鼎牵引着,几人脑子里如同惊雷炸响般,一动不能动。
那是……
“师兄。”云起提起如千斤般重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着那魂走去,瞪大的眼眸全是不可置信的惊讶。
“上官师兄!这……这不可能,上官师兄当年不是以身殉道魂飞魄散了吗,忘川河瞧得清清楚楚,魂怎么会从须臾坠中出来,难道当年……当年……”碧容不可置信摇头,说着那些有可能的猜测。
梵笙握着手里的须臾坠,直愣愣的盯了它半响。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梵笙只觉得自己心跳慢了半拍,有些他无法控制的东西仿佛要破膛而出,一知半解的感觉太难受了。
“不关你的事,是有人将上官师兄的魂送进了须臾坠中,得到问天鼎的呼应,这才将上官师兄的魂放了出来。”
“那是谁放的?”
碧容和云起的目光不由自主放到那须臾坠上面。
谁放的?
当年,还能有谁。
“慕师兄……”云起只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难了。
“你们将上官师兄的魂和其他死灵带回昆仑,我去一趟九州。”
云起站起身来,看着他,收敛了故意的冷漠,红了一圈的眼眸显得更为稚嫩,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
当年的事除了那个魂飞魄散被人遗忘的人外,谁还明白呢。
☆、【009】天道·白家
慕羡之御剑而上,梵笙紧紧抱着他的腰,死死不放,即使双目被锦缎遮住,可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乱颤。
“九州还要多久才能到。”
“快了。”
梵笙简直都快哭了,“你一个时辰前就说快了,我真的受不住了,咱们下去吧。”
一直垂眉的慕羡之突然抬眸,看着自己腰间环绕的双手,苦笑两声,道:“到了。”
御剑往下,落在四处无人的小巷中。
梵笙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挂在慕羡之身上,喘着粗气,后怕道:“我以后再也不要飞了,咱们现在去哪?”
“去白家。”
“白家?”梵笙皱眉。
“白家曾是九州数一数二的门第,不过现在应该无人问津了。”
梵笙深吸几口气,跟在慕羡之身后,上气不接下气。
白家,可是被白泽灭了满门的地方。
站在白家府邸面前,梵笙目瞪口呆瞧着如今残破得如同废弃破庙一般的府邸,不可置信道:“白家破败成这样了?人呢?”
“都死了。”
“一个不留?”
慕羡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企图在他眼中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