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站起身,浑身发抖,现在还是夏季,他却觉得四周的空气冰冷得可怕,他连忙挥舞起翅膀回了天堂。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一道黑色的像丝线一般的东西钻进了他金色的翅膀中,随着他一起回到了天堂。
他回到天堂后像往常一般去大圣堂中为神演奏,为神读诗。
午时刚过,坐在他对面的神明好像又睡着了,这一回艾珀尔好像被恶魔操纵了一般彻底疯魔了,他放下手中的诗集站起身走向了神明,他湛蓝色的眸子里弥漫着丝丝黑气,而他一无所觉。
他走到神的跟前,弯下腰张嘴叼住了神粉色的唇瓣,舔舐几番后,他把舌尖探入了神明的口中,两人的津液交融在一起,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让艾珀尔不禁沉醉其中,甚至想与进行更深入的交流。
不过他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过了好一会儿艾珀尔收回了舌头,他直起身,神明的样子看起来依旧在沉睡,艾珀尔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这一回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逃回大圣堂,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凳子上,等着神明醒来。
第159章 创世纪
艾珀尔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后,他低下头翻看手中的诗集; 诗集也不知道是谁写的; 九十多首小诗有八十首是赞美神明的,剩下的十几首则是感谢神明创造万物。
这些诗艾珀尔几乎能够倒背如流了; 他觉得没意思便将诗集又放回了一旁的桌上; 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仍是在熟睡的神明; 神明洁白的长袍上不知在什么时候落了几片紫色的花瓣。
他银色的长发拖到了地上; 艾珀尔的翅膀抖了抖,站起身将拖在地上的长发拾到了神明的膝盖上; 轻轻叹气,把神明袍子上的花瓣也捡了起来; 攥在手中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艾珀尔似乎是入了魔一样; 盯着两只眼睛都要冒着绿光; 好像随时想要把神明吞入腹中; 就像一只饿了许久的野兽一般。
神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睁开眼看着眼睛还紧紧盯着自己的艾珀尔,平静地道:“你该回去了,艾珀尔。”
艾珀尔站起身,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 回答道:“好的,父神。”
他离开大圣堂后神明按着自己的额头;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艾珀尔竟然会大胆到这个地步; 上一回他亲吻了自己的脸颊自己已经提醒过他; 而这一回……
在艾珀尔亲吻自己的时候便想过要睁开眼; 但最后却是什么也没做。
神明的这种放纵使艾珀尔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他似乎是笃定了神明睡着后就会醒过来,而神明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配合艾珀尔还是其他的原因,每次艾珀尔给他给读诗读到第三首或者第四首的时候,他总会闭上眼睛进入“沉睡”状态。
艾珀尔的牙齿在神明的柔软的嘴唇上研磨着,舌尖在神明口中扫荡,吸吮着甜蜜的津液,他的两只手也变得不老实起来,在神的腰侧摸索了几下后居然将神明长袍的带子解开。
神明终于无法忍受,眼前的艾珀尔给他感觉不太对,这个小天使好像是被操控了一般,彻底失去了理智,神明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不醒来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金色的眸子在此时睁开了,里面好像盛着风雨前夕波涛汹涌的海水,艾珀尔见此也没有半分惊讶与害怕。
他后退了一步,脸色如常,像是他早已经预料到神明会醒来一般,他微笑着对神明说:“父神。”
神明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最宠爱的小天使有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洛哈特他们即使心生欲望,也从来不敢做出任何亵神的举动来。
透过金色的眸子,他看到丝丝的黑线缚在艾珀尔的翅膀上,那是其他天使看不到的,他问:“你在做什么?艾珀尔。”
艾珀尔挑了挑眉毛,反问道:“父神不知道吗?”
“艾珀尔!”神明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艾珀尔轻笑了一声,丝毫没有把神明的怒火放在心上,他微微俯下身,小声安抚道:“父神不要生气,我只是在亲吻您。”
“……”也许是艾珀尔回答得过于理直气壮,神明不仅怀疑艾珀尔是不是不知道他刚才所做的都意味着什么。
神的嘴唇动了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奇怪的是,神明脸上表现出来的怒火竟然一点点退了下去。
神明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他挥手对艾珀尔说:“你回去好好反省吧。”
艾珀尔顺从地离开了大圣堂,他刚一回到宫殿的房间里,就好像被人抽去了灵魂一般倒在了地上,当他再次醒来回忆起自己这段时间都对神明做了什么的时候,他的脸色一片苍白,嘴唇抖个不停,好像就要在此时死去一般。
他一夜未眠,在墙角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将脑袋埋在膝盖中,小声地抽泣,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清晨的第一缕光线照进,艾珀尔抬起头,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地狱中的生物迷失了心智。
而这一切的变化就是在上一回从人界回来后开始的,在经历了那场幻梦以后,他的行为就很难受自己的理智控制了,好像是将自己心中的阴暗处无限的放大,把那里原本藏在地底深处的种子催发成在黑暗中生长的藤蔓,缠住他的心脏,将黑色的汁液注入其中。
他的心已经开始坏掉了。
可是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艾珀尔不得不怀疑是该隐对他动了什么手脚,他想变回从前的模样就只能去下界询问该隐。
他其实应该去请求神明的,但是他怕见了神明后会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做了冒犯神明的事情。
艾珀尔又去了下界,神明原本可以拦住艾珀尔,他知道艾珀尔这回离开天堂,便再也回不来了,但是最后,他什么也没有做,任由艾珀尔离开。
艾珀尔找到在外面劳作的该隐,他没有掩饰自己的来意,直接向他询问他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该隐丢下了手中的锄头,黑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显得有的油腻,他将沾满污泥的双手在外套上蹭了蹭,对艾珀尔笑笑,问道:“艾珀尔大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艾珀尔抿着唇,湛蓝色的眸子暗沉沉的,他凝望着眼前的这个青年,开口道:“该隐,你背叛了父神是不是?”
“艾珀尔大人,你有看过你现在的这个模样吗?”该隐没有正面回答艾珀尔的问题,他低低笑了一声,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眼睛中带着暗红色的光,他形容艾珀尔说:“和我见过的洛哈特陛下很像呢。”
艾珀尔一愣,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听过洛哈特这个名字了,该隐是怎么认识洛哈特的?他称呼洛哈特为陛下,是因为洛哈特现在已经是地狱之主了吗?而该隐又是在什么时候与洛哈特有了联系?
一个个问题在艾珀尔的脑海中出现,但现在他完全没有了解答这些问题的心思了,不等他开口向该隐问下一个问题,又听见该隐对他说:“艾珀尔大人,如果你的内心坚定,任何魔鬼都是诱惑不了你的。”
该隐的话使艾珀尔所有的问题都哽在了喉咙里,该隐看着艾珀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脸上的笑意更甚,他继续刺激艾珀尔说:“您与我们其实没有任何的区别,百年前您能够逃过一劫不被莉莉丝殿下诱惑,不过是因为您有父神护着您,这一回没了父神您还不是与洛哈特陛下一样,为莉莉丝殿下神魂颠倒,您猜父神是否还像从前那样护着您?”
那些沉入地狱深渊的天使们终究是嫉妒的,他们嫉妒艾珀尔能够免于莉莉丝的考验,他们现在正在用事实告诉父神,您最宠爱的天使其实也与他们一样,他应该与他们一起堕入地狱,成为令万物厌恶的恶魔。
艾珀尔脸上的血色都已经褪尽,蓝色的眸子在一刹那变得死气沉沉,他完全没有了刚来找该隐时的气势,身后的金色翅膀也受到了主人的影响,看起来恹恹的,没了往日的神气。
艾珀尔深深地望了该隐一眼,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转身挥舞着翅膀回了天堂。
看着艾珀尔远去的背影,该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条红色的小蛇缠上了该隐的脚腕,顺着他的右腿爬到了他的肩头,该隐与这条小蛇进行了一个短暂的亲吻,仰头看着天空中,他低声说道:“您再也回不去天堂了,艾珀尔大人。”
该隐一语成谶,那座由艾珀尔监督建造起来的高墙如今却是将他拦在了外面,他呆呆地站在高墙的外面,似乎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伸出手小心地向前探出,他的指尖瞬间好像被烈火灼烧一般,他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将手指向前推进,却前进不了半分。
艾珀尔想起了曾经与神明的对话,神明告诉他说,恶魔是进不了天堂的,而现在……是他回不去天堂了。
他的翅膀依旧是金色的,他的眸子如溪水一般清澈,可是这道城墙他再也跨不过去了。
艾珀尔在城墙前跪下了身。
“父神……”
没有人来回应他,父神已经不要他了。
他亵了神,心底生出黑暗压抑的欲望,还妄想像从前一样得到父神的宠爱,他太贪心了,神不会喜欢一个贪心的天使的。
艾珀尔觉得前一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他在梦里做了他从来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而如今梦醒了,他也要因为梦中的放纵而付出代价。
艾珀尔在城墙外面站了七天七夜,第七天的晚上天堂下了雪,月光皎皎,映在茫茫雪地上,天地间一片寂静,艾珀尔的仰起头望着城墙最上面的那道符文,他眨了眨眼,眼泪在刹那间从眼眶中滚落了下来。
他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他的父神永远不会原谅他了。
“父神,我要走了。”艾珀尔轻声说道,神明没有回应他。
“我要走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到了此刻他还在奢望神明的宽恕,然而最终,他只能失望了。
眼泪结成了一颗颗冰珠埋进雪地里,艾珀尔的身上落满了雪花,他不能再待在这里了,父神不会喜欢一个恶魔留在天堂外面的。
他转过身,拖着巨大而沉重的金色翅膀向着无尽的深渊走去。
第160章 创世纪
神明在大圣堂中枯坐了七天七夜; 这期间神明将大圣堂紧闭; 那些每天早上前来唱诗的小天使们全部被拦在了外面,小天使也不敢叫喊; 只能面面相觑; 他们在大圣堂外等了整整一个上午; 等回到宫殿里又发现艾珀尔殿下也不见了踪影。
天使们议论纷纷; 却不知道在那个时候; 他们的艾珀尔殿下正被拦在那道城墙的外面,像个被父母丢弃的幼崽。
神明的眼前悬空放着一面金色的镜子,镜中艾珀尔拖着身后的沉重的羽翼; 在那条通往地狱的小路上踽踽独行; 看起来颇为狼狈。
神明的目光紧紧地贴在艾珀尔的身上; 看着他身上的冰雪融化,将他金色的发丝打湿,发丝黏在了他身后笨重的翅膀上; 看着他涉过冥河,冰冷的河水漫过他光裸的脚腕,翅膀末端的羽毛也在河水中浸泡着。
神明的心脏好像利器刺中; 疼痛来得突然而剧烈; 他咳了两声; 低声唤着艾珀尔的名字:“艾珀尔……”
艾珀尔似有所感; 他在冰冷的水中停了下来; 仰头望着那片洁白的云朵; 他的嘴唇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湛蓝色的眸子里再也没有了往日了生气,他喃喃道:“父神。”
天地一片寂静,唯有脚下的河水流动发出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