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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严又说:“连菜也要自己买?”
程越翻白眼:“菜市场不少摊位也会营业到中午。”
柏严终于不多话,乖乖围着红围巾,穿好大衣陪程越出门买菜,乖乖拎着一大袋食材回家,又乖乖听从程越的安排择菜洗菜。
两个人磨磨蹭蹭地弄到下午六点,才弄好了五菜一汤,最重要的土豆焖腊肉放在最中间。
满屋的红色,还有桌上热腾腾的饭菜,电视里放着热闹的春节节目,新年的味道非常浓郁。
程越和柏严都是一样,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年味了。
程越兴致来了,倒了点儿啤酒喝,还没一杯他就开始晕。
俞书提前发来了拜年短信,并发了一点儿之前录制《林间小屋》的片花给程越,让程越看看有没有不合适需要剪掉的内容。
程越喝得迷糊,就将那短短几分钟的视频反复看,还给柏严炫耀,说:“我特别喜欢桂老师和荣老师,他们也喜欢我。”
柏严也就陪着,认真看了好多遍那视频。
视频里有一点儿程越和两位老师说起小时候的事情,柏严看了就说:“你没有怎么给我说过你以前的事情。”
程越认真想了想,说:“我以前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跑龙套。”
柏严说:“不是,你小时候的事情,你在节目里说那些。”
程越混沌的大脑想了半天,其实他在面对镜头的时候没有说太多,只是说自己小时候很讨人喜欢,经常在联欢会表演节目,于是发现了自己的演戏天赋。又说那时候他没有太多娱乐,于是养成了看闲书的习惯。
程越真的不爱说,不过因为今天喝了点儿酒,面对的又是柏严,程越就特别愿意表达。
于是他笑着看柏严,眼里都是盈盈水光,将节目里没有说的都说了:“说起来很好笑,那时候在孤儿院经常会有一些慰问活动,要表演节目,卖惨求捐助什么的。我哭得最快最惨,眼泪说来就来,还收放自如,感谢领导的时候,表情也特别到位。后来就慢慢发现,自己演什么都能很快入戏。”
“你……”柏严说了一个字,又像是不知道怎么继续,顿住了。
“犯错误的时候,老师会把我们关在图书室,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喜欢看些闲书的,后来才发现,那些闲书对现在的我来说都是有用的。而且也是那时候的一切才造就了现在的我。”程越轻笑一声,说:“不用一副我好像很惨的表情,现在的我已经比大多数人过的好多了。”
柏严不答,只是微微皱眉看着程越。
程越又迷迷瞪瞪地说:“那时候很期待过年,过年的时候有很多慰问品。后来啊……自己出来讨生活,连慰问都没有了。”
柏严的眉头皱得更深。
这是程越第一次主动说起那么多的过去,但都不是什么好的。
可是这些事情对程越来说真的都只是往事了,他早已经不会为这些感到难过,说完就自己高兴起来,抬手要去揉柏严的头,柏严下意识地往后躲,但一瞬又停了下来,任由程越摸了他的头。
程越喝得反应有点迟钝,没感觉到柏严刻意的停留,薅了一把柏严的头毛,赶紧收回手,特别乐呵地说:“还不是让我摸到了,哈哈哈哈!”
柏严低头喝了口汤,掩饰住了唇边的笑意。
程越乐呵的情绪继续蔓延,高兴地说:“都没想到,这才多久啊,我就有这么大一个儿子了!还和儿子一起过年,还可以第一个给我儿子说新年快乐,你知道吧,当面给重要的人说新年快乐,也是新年仪式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
柏严单手托着下巴,安静地听程越瞎说。
程越一边喝一边宣布他明天的新年第一天计划:去庙里拜拜,晚上去看《毕业典礼》的首映。
说到后来,程越开始口齿不清。毕竟他今天早上起得早,白天又折腾了一天,酒劲儿上来,程越没一会儿就困了,倒在沙发上休息,很快就睡了过去。
柏严拿了条毯子给程越搭上,接着起身去收拾餐桌,等他打扫完卫生,再次回到沙发边,程越还在美美地睡着。
接近零点时,鞭炮声开始变得密集,虽然门窗紧闭,但那动静不小。
程越依然睡得很好,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要给柏严说新年快乐,结果到现在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柏严静静地看着程越因为醉酒而有些微红的脸。
就像抹了胭脂似的。
柏严看了一会儿,突然像是受到蛊惑一样,伸出食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最红的地方。
零点的钟声在这一刻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猛然炸开,彻底掩盖住了柏严心口狂跳的声响。他迅速收回手,像是被抓到一样心虚,立刻远离了程越。
指尖那一丝丝细腻的触感还未来得及抓住,又飞快地散去。
而程越什么都没有察觉,胡乱呓语,继续好梦。
零点过去,屋外的鞭炮声渐渐弱了下去,柏严的心跳也一点点恢复正常,他的脸变得和从前一样冷漠,但眼底的一丝丝温柔却没有刻意掩饰。
他俯下身,看着熟睡之中的程越,低低地,缓缓地开口。
“新年快乐。”
*
程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不早了,而且他把“给重要的人当面说新年快乐”这一仪式给忘得干干净净。
但好歹还记得今天的计划。
程越穿上红毛衣,柏严围上红围巾,出门。
大年出来来庙里的人特别多,摩肩接踵,人声鼎沸。
但程越一点儿也不焦躁,他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和柏严并肩,慢慢地顺着人群走,一边走,一边欣赏沿路的石雕神像。
走到月老殿,程越停了下来。
他不是想求姻缘,只是觉得月老殿的塑像实在是太好看了,面部表情都很传神,身体的细节都很精致。
程越正想和身边的柏严分享自己的心得,结果一扭头,发现人太多,柏严被挤开了,中间隔了好几个人。
程越有点无奈,冲着柏严挥手,柏严特别费劲地挤了过来,但后面的一群找不到对象的单身狗们拼命地往月老殿挤,一群人涌上来的时候,程越和柏严险些又要被人群冲散。
程越有点着急,喊了一声:“柏严!”
柏严突然抓住了程越的手,十指紧扣那种。
程越:……
虽然避免了被人群冲散,但程越觉得太奇怪了,他一本正经地推开了柏严的手,严肃地说:“哥们儿之间不这么牵手的。”
柏严轻轻“嗯”了一声,收回自己的手,藏在背后轻轻摩挲手指。
程越想了想,扯了扯柏严的红围巾,在自己手腕上绑了起来。
见证了这一切的路人:???
哥们儿之间也不在月老殿前绑红绳好吗!
程越完全没察觉有什么不对,还说:“我在网上看到过防走丢儿童牵绳,差不多一个原理吧。”
柏严的目光落在程越拴着红围巾的手腕上,看了许久,终于开口说:“好。”
程越笑:“好什么好?走啊。”
二人就这么继续走着,再也没有走散。
玩到晚上,二人就去了电影院,准备看《毕业典礼》的首映。
点映之后,《毕业典礼》和程越都收到了不少的好评,电影未映先红。要不是程越之前特意让俞书留了票,他们根本买不到首映。
程越把脸捂得严严实实,趁着黑和柏严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落座。
全场满座。
虽然点映的时候看过一次,但现在是和柏严一块儿看,心情不一样。
程越有点开心,但当放映前的广告开始播放的时候,程越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新年第一天都要过完了,程越才发现,自己昨天说的要给儿子第一个说新年快乐这事儿,都被他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程越“啊”了一声。
柏严回头看他,说:“饮料太烫了吗?我这杯凉了,还没喝。”
程越摇头,一看表,23:59。
新年的第一天剩下的部分只能以秒计算。
程越一急,忙说:“新年快乐。”
话音落下的同时,电影屏幕上的广告戛然而止,《毕业典礼》准时在零点开始放映。
总算是……赶在了新年的第一天,完成了程越心里莫名其妙坚持的仪式感。
“但是不是第一个吧?”程越有点遗憾。
柏严转过头,眼睛亮亮地看着程越,说:“是第一个。”
程越挺直腰板,顿时骄傲了起来。
柏严垂下眼眸,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
的确是第一个。
这样陪着柏严认认真真过新年,完成一些很没什么用的仪式,很好笑,却又温暖的……
程越是第一个。
☆、第30章 第 30 章
电影正式开始放映; 五彩斑斓的光反射在程越的脸上; 也映入了柏严的眼眸深处。
虽然这部戏大部分拍摄柏严都是亲眼看着的; 但当它成为一个故事出现在电影屏幕上时,感觉又完全不同。
柏严本来是一个没有什么共情能力的人,但看着屏幕上小弛的努力和挣扎; 他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还是出现了着急的表情。直到最后一个镜头,三个年轻男孩儿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波折和以后,最终坚定了自己的梦想,站在毕业典礼的舞台上,表演属于他们的歌曲。
那充满了青春期躁动和热血的歌曲,足够炸裂,也足够感染人,连柏严都没控制住,用手指在大腿上敲击和小弛一样的鼓点节奏。
最后一幕,小弛的鼓槌高高扬起; 又用力落下,然后他流泪满脸; 在那动人的音乐之中; 影院里的观众也跟着他默默地流泪。
柏严倒是不会哭的; 但也能从表情看出来很动容。
最后一幕在电影里观众们的欢呼声之中落下,演职人员表出来的时候; 观众们都没有离开影院; 还是看着屏幕; 再听一次那首歌。
直到片尾曲放完; 大灯打开,观众们才三三两两起身离开。
程越看到不少观众都在抹眼泪,脸上是意犹未尽的表情。
这一切就是对他努力工作最好的回应。
柏严旁边那女孩儿哭得稀里哗啦,抽抽噎噎地给自己的同伴说:“不是说好的青春喜剧吗?为什么这么感人……我假睫毛都哭掉了,一会儿怎么出去见人呜呜呜……”
同伴想给他找纸半天找不到,程越原本也挺感动的,结果一看这女孩儿又觉得好笑,对柏严说:“还有纸吗?给她一张吧。”
柏严回神,将手伸进背包,刚摸到纸巾包,那女孩儿又哭着说:“越越也太帅了!好像睡他啊!”
柏严的手顿了顿。
程越也被这小姑娘的热情给吓到了,连忙拉起毛衣遮脸,生怕自己被看到。
柏严凉悠悠地看了那女孩儿一眼,拽着程越的胳膊就走,都快到门口了,程越还听到后面在说:“怎么才能睡到越越啊!”
程越偷笑,想,要是这姑娘知道她想睡的人刚刚和她擦肩而过,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
回家已经是凌晨三点,程越实在是太累,都没有心情看网友对电影的评论,只是在微博发了张在影院门口的自拍作为宣传。
睡了个好觉的程越是被俞书的电话给吵醒的。
电话那头的俞书习惯性地大呼小叫:“啊啊啊啊啊啊老板!出大事了!”
程越起床气发作,怒道:“最好是大事!不然头都给你拧下来!”
俞书瑟瑟发抖,自动调小了音量,说:“老大,你真的大红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