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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选定的地点是位于华南山区的一个国家级贫困区,那里自然风景非常美,有着天然的原始森林和大峡谷,但因为交通不便,经济条件却很差。
去年开始,省里开始重点扶贫,为村民建立了新房新村,光明就为这些新房提供热水器安装。
这次公益直播,不仅能为村民安装热水器,还能顺便宣传一下当地的自然风光,为下一步打造旅游区做一个预热。
因为是周末,程越特地带上了他家小霸总,既是工作,也是公费带儿子旅游。
下了飞机,就坐上了保姆车前往目的地,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就进入了峡谷区。公路沿着山顺着河蜿蜒,碧蓝的大河两岸是高耸的奇峰,壮阔而美丽。
程越一直扒着车窗看外面的风景,情绪非常高,每瞧见一个特别的景致,就会赶紧让柏严来看,心情很愉快说:“这里都没有怎么开发呢,风景很原始,你以前没见过类似风景区吧?”
柏严点头,说:“嗯,第一次。”
程越就很高兴,说:“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峡谷景观,真的很美。”
柏严“嗯”了一声。
程越又笑,说:“这样看来,我这个爸爸也当得很称职,一直在带你经历很多不一样的第一次啊。”
柏严又“嗯”了一声,看着程越,目光深深。
程越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继续专心看窗外的景致。
又开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天色擦黑,他们才终于到了目的地,然后受到了当地镇政府的热烈欢迎,吃到了非常地道的当地美食,也看了许多不曾见过的民俗。
程越很喜欢这里,心情相当好,只是到了晚上要休息的时候,程越就有点尴尬了。
当地的接待方,给程越安排了两间房,每间房就一个1。5米的小床,但是加上俞书他们一共有三个人。这里的条件不是很好,镇里就这么一家小旅馆,加上光明的工作人员和直播平台的摄制组,房都给住满了,程越他们的两间也都是挤出来的。
程越看着这紧凑的小床,又看了看柏严,陷入了沉思。
他本人什么苦都吃过,是不会耍大牌的,但他怕柏严不高兴,毕竟未来霸总虽然从小爹不疼娘不爱,但物质条件一直是很优越,估计都没有见过这么小的房间。
俞书大概也看出了程越的为难,忙说:“要不我和拍纪录片的摄像大哥挤一间吧,我很瘦的,不占地方。”
摄像也没有意见,程越倒是不好意思了,摇头说:“那不用,摄像大哥得扛摄像机呢,晚上要休息好。干脆我和你……”
程越想说自己和俞书挤一间,但还没开口,柏严就盯着程越说:“我们为什么不一起?”
程越回头看着柏严,总觉得自己和柏严睡一间房挺奇怪的,但柏严提出来了,程越刻意说不要也很奇怪。
想了想,程越倒觉得没什么,反正他和柏严是情同父子又是好哥们,于是就应道:“那好。”
吃过晚饭,众人就各自回房休息。
虽然房间小,但很整洁,浴室也干干净净。
程越先去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头发还在顺着后背滴水。
柏严看了一眼,微微皱眉,然后从后面直接扔了根毛巾上前,盖住了程越的脑袋和后背。
程越被突然砸过来的毛巾吓了一跳,转头就不满地抗议:“你这个死孩子有没有对后妈的尊重!”
柏严根本不理他,径直去了浴室。
虽然最开始是程越不想和柏严一间房的,但现在倒是很坦然了,柏严却显得有点不习惯和人同住。
程越打着哈欠上床玩手机,等柏严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昏昏欲睡,说:“关灯,我累了。”
柏严没回答,背对着程越。
程越躺好闭上眼睛,一会儿,柏严关了大灯,程越才听到脚步声靠近了床边,他感到身边的床垫往下沉了沉。
明明只是一米五的床,一点儿也不宽,但他们中间还隔了很远的距离,程越伸了下手,碰到了柏严的肩膀,发现他就简直都要掉下床了。
程越有点好笑,轻拽了一下柏严的胳膊把他给拉回过来了一点点,然后说:“你别摔下去了。”
柏严依然没有回答。
程越累了,也没察觉什么,把被子往柏严那边扯了一点,又打哈欠,说:“睡了啊,好困。晚安。”
说完,程越就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柏严一直没出声,约莫过了五分钟,柏严开口,小声地说:“你……”
说到一半,柏严就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但他也没有尴尬,因为他发现,他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对方已经呼吸均匀,陷入了睡眠之中。
才过去五分钟,程越已经睡熟了。
黑暗之中,响起柏严深呼吸的声音,然后,床垫发出轻微的颤动,柏严试探地往程越的方向挪了一点,程越却完全没有反应。
柏严深呼吸几次,一切恢复了宁静。
☆、第33章 第 33 章
黑暗之中程越均匀的呼吸声在柏严的耳边轻响; 明明声音不大; 柏严还是觉得很难以入眠。
很久以后; 柏严才感觉到疲惫,他闭上眼睛准备睡的时候,程越突然转身; 面对了柏严。
柏严睁开眼睛,正要开口问程越怎么了,一只胳膊突然伸了过来,爪子就搭在了柏严的脸上,柏严一惊,在迷蒙的小夜灯下看程越,发现对方还闭着眼睛睡得很好。
睡着的程越迷迷糊糊地摸了柏严的脸几下,然后摸索着给柏严掖被子,完事儿还在被子上轻拍了两下。
柏严的睡意全无,整个人都清醒了; 可偏偏那个扰人清梦的程越又转过身去,好好地睡了。
柏严想把程越给弄醒表达不满; 但看着对方毛茸茸的后脑勺; 又半天没有开口。他呼出一口气; 闭上眼将心里的情绪平复,不知道过了多久; 柏严再次感觉到困意来袭; 正在半梦半醒之间; 程越故技重施; 又一爪子挥过来,多此一举地给柏严掖被子,成功再次惊醒柏严。
罪魁祸首依然一点儿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骚…扰完人以后,自己就转身美美地继续睡。
柏严:……
应该不会继续了……吧?
然而这一夜,程越都这样折腾,反复几次,柏严便彻底困意全无,几乎是睁着眼到了天亮。
程越睡得很好,早上闹钟把他叫醒,他伸了个懒腰,往身边一看,发现柏严已经起床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程越揉了揉眼睛爬起来,走到浴室门口。
等柏严出来的时候,程越一眼就看到了他顶着两个黑眼圈,满脸都是疲惫。
程越很惊奇地说:“没睡好吗?怎么会呢,昨晚我觉得挺暖和的,很好睡啊。”
柏严:……
程越又说:“是不是太冷了?”
柏严:……
程越恍然大悟:“肯定是你踢被子冻着了,放心,下次我会注意的,发现你踢被子就帮你掖好。”
柏严看了程越几眼,表情很复杂。
程越认真说:“真的,我说了我会照顾你的!”
柏严沉默很久,最终缓缓地扬起一点唇角,有些好笑,而后低了低头,再抬头时神色已是格外温柔,轻声说:“嗯。”
程越拍柏严的肩膀,觉得自己很骄傲。
身为父亲的担子,更重了啊。
*
早餐以后,众人驱车前往村落,程越提前和工作人员商量好了,不要让柏严入镜。
半道上,俞书给程越讲了今天的工作内容。
今天上午要去一户姓柳的奶奶家,帮助柳奶奶搬家到当地政府修好的新房里,然后光明的工作人员会给柳奶奶的新房安装上热水器。
总得来说,是个很简单但是有意义的工作。
十点之前,众人就到了柳奶奶老屋门口,工作人员掐着点开了直播,一句话都还没有说,等候已久的粉丝们都涌入了直播间,人数瞬间达到十万,弹幕刷得飞快,全是给程越表白的,让人眼花缭乱。
不过,那些执着的真爱黑也在第一时间进入了直播,虽然经过上次的事情知道分寸不敢说脏话,但有阴阳怪气地说什么“来看你什么时候糊”也很膈应人。
不过幸好粉丝们团结,只是让这些话在屏幕里一闪而过。
程越没有在意弹幕的内容,先给大家打了招呼,然后简单介绍了一下今天的任务,接着就朝着柳奶奶的老房走去。
但还没走到门口,房里突然快步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埋着头满身低气压,刚好就和程越一头撞上。
这青年姓李,昨天晚上程越就见过了,是市里派来的驻村干部,专门负责当地的扶贫工作,都叫他李书记。
李书记撞上程越,再看摄像机对着,一下愣了,说:“都已经开始直播了?”
程越点点头,问:“怎么了吗?”
李书记马上面露尴尬,拉着程越小声说:“先、先别忙播。”
一听这就是出了什么问题,粉丝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播间的里黑子倒是立刻就开始跳脚。
【哟,作秀刚开始呢,怎么就播不下去了?】
【看来某人真的是自带衰气,还没开始做事就出问题。】
【什么时候糊,什么时候糊,什么时候糊?】
【来看某人装逼翻车哈哈哈哈哈。】
【作秀真恶心,吐了。】
程越向来遇事不慌,也没有掐断直播,而是让李书记把情况告诉他。
李书记面色为难,道:“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都说得好好的要直播,但我早上过来,柳奶奶又突然反悔,说不搬家了,我怎么劝都没用。我本来想通知你们的,谁知道你们都播上了,现在……怎么办?”
程越看了看老屋,说:“能再和她沟通一下吗?”
李书记的表情顿时更加为难:“要是……要是能沟通就好了,她说的话太难听懂了,我就是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她是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到的时候,李书记已经把柳奶奶的情况给程越说了。
柳奶奶今年七十八岁,是华北文州人,早年闹饥荒逃难过来的,嫁在了当地。这么多年说话还带着乡音,也没有完全学会本地的方言,于是口音里夹着着本地语和文州话,特别难懂,连她邻居都时常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这世上只有柳爷爷一个人最了解她。去年年底,他们还很高兴地讨论要搬进新房子,可事情很突然,仅仅三个月以后,柳爷爷就毫无征兆地走了。
柳爷爷走后,柳奶奶就很少出门了,因为和人沟通很费劲,她大部分时间都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
其实柳奶奶和柳爷爷在村子里算是条件非常好的,他们的老房也比其他村民精致很多。只有他们一辈子都没有子女,柳爷爷走了以后,柳奶奶一个人住在这么偏的半山,万一有个头疼脑热,都没有乡亲帮忙。所以李书记希望她能搬进新房,和邻居们住得紧凑一些,方便照顾。关于搬家和直播的事,最开始李书记和她说好了,昨天晚上都还来确认过,但今天早上她突然就反悔了,李书记半天都和她沟通不了,现在正打算去找几个乡亲来帮忙翻译下柳奶奶的意思。
程越听完,眉头皱得更深。
直播也一直没有断,热度还在增长,新进来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程越侧对着镜头和旁边的人在说话,问了一句怎么了,黑子就连忙欢天喜地地说程越把事情给搞砸了。
这无缘无故恨,真的是比爱还要来的强烈。
粉丝们都特别生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