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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砚把脉的结果自然是一切正常,如同萧兮瑜所说,只是染上了不重的风寒,稍加调养便好,即使那样子看上去更像是重病难愈的染疾者。
容砚皱了皱眉,似是有些怀疑。
萧兮瑜却是没给他继续胡思乱想的机会,反而是将身上随身携带的一副药方递给了容砚,道:“我双腿不便,身体自然是虚上一些,染风寒早已是常事,这有太医给的方子,很早便是按这抓药,服上几日便会无事了。”
容砚将信将疑地接过了那方子。
萧兮瑜的药方上字迹潦草却也极为好认,正是宫里最具盛名的杨老太医的字迹,这方子似乎也方了些许时日,有些字迹都是淡了许多后续再有添画才浓重了色彩,单子的末尾还有些许写给萧兮瑜的注意提醒,虽显得这药方有些不伦不类,却又反而增加了几分真实性。
容砚这才放心了些,只是一遍一遍看了好些次那方子,那副似乎要将其背下的模样惹得萧兮瑜差点没忍住嘴边的笑意。
一时御书房内,一人专注着看着药方,一人偶尔轻咳几声却是眸带笑意的看着那执着药方之人,虽无交谈之声,却也似是一副画景,美好得让人不忍破坏。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贴错了,才发现
☆、第81章 【古代】一言不合就谋反010
时间是能够抹去一切的最好良药。
那一场皇室之争很快便从人们的心中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新帝带来的海晏河清国泰民安。
老百姓对于能够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君王永远是不乏褒奖称赞的; 而人们也往往对于神秘的事物有着更深的好奇。
偏偏萧兮瑜这两者都占据齐全。
他是当世最为神秘的四殿下; 先皇最为看好的皇子; 是先进神秘而圣明的君王。
过往被无数人忌惮的那份奇特能力更为现在的他添上了一份神圣的色彩。
在无数次通过那奇迹一般的预知之能化解危难后; 萧兮瑜更是得到了圣子这般的称呼。
而此时,宫里却是咳嗽不断,在他身边的谢子羿都有些担忧,偏偏当事人还如同没事人一般翻看奏折; 似是毫不在意。
自那一天起; 萧兮瑜的咳嗽声便再也没有停下; 即使有按照药方上所写的服药调养也丝毫不见好,反而越发的激烈,偏偏那脉象还是同最开始一般无二; 教人瞧不出其中端倪。
纵使容砚仿佛察觉到了有些不对; 也毫无办法。
哪怕是太医; 诊断之后得出的结论也是不过风寒。
御花园之中骤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自萧兮瑜继位后; 先皇后长伴青灯古佛鲜少再出门; 萧兮瑜又不喜宫女太监,宫里人因此少了许多; 也冷清了不少; 也使得这咳嗽声越发的刺耳。
“这儿凉; 陛下还是进书房里去看吧。”跟在他身旁的容砚终是忍不住说了一声。
虽是冬日,这天却有着暖阳,日子竟已是专暖。
御花园内也确有微风; 只是今日那带着浅淡凉意的风自然不是导致萧兮瑜咳嗽的主要原因,这一点两人均是心知肚明。
“我没有阿砚想象的那么‘弱不禁风’。”萧兮瑜无奈地笑了笑,有意地强调了后面四个字来打趣对方,只是嘴上这般说,却还是调转了方向任由容砚推他入房。
四周被萧兮瑜留下来打理御花园的几个太监宫女小心翼翼地站在较远处,偶尔偷偷看向容砚的目光之中带着些许的羡慕。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新帝上位会选择了齐王身边的谋臣作为新一任的丞相,整个朝中只留下了部分先皇的心腹,其余跟随了各方势力的臣子均是遣的遣,逐的逐。虽说新皇倒是没有要多少人的性命,却也更没有留下任何势力的遗留。
唯独这容砚是个意外。
不仅是个留在朝中的意外,更是这宫中唯一一个能够接近新皇的意外。
宫女太监们只能远远看着新皇,只要出现在他的面前便会惹来他的不快,没过多久便会逐出宫去,渐渐的这便也成为大家心知肚明的一条规矩。
但任谁都能察觉到新皇对于这位丞相的不同。
即使只是远远瞧去,他们也能隐隐约约察觉到那份温柔。
这位神秘而圣明的陛下仅对一人展露出的温柔和愿意亲近,怎能不让人艳羡。
萧兮瑜刚进了书房,门便被容砚掩上,仿佛这样就能阻挡屋外寒风,并让萧兮瑜的咳嗽声平静下来。
只是咳嗽声在短暂的抑制后依旧一发不可收拾,御书房内响起的熟悉声响让容砚又皱了皱眉。
奇怪的是,即使萧兮瑜的风寒越演越烈不见好转,一直跟随在他身侧陪同着他的容砚却似是没有受到半点影响,依旧生龙活虎,别说咳嗽,便是精神上也只见了担忧的疲惫,不见有伤病的影响。
也正因为如此,太医对于萧兮瑜的诊断永远是不甚严重的风寒,过些时日便会好。
“过些时日过些时日,这已过了月余,陛下所说的小小风寒却仍是半点不见好转。”在剧烈的咳嗽声好不容易得到抑制后,容砚实在没有忍住,出声抱怨道。
配上他那严肃皱眉的表情,这已经成为萧兮瑜经常见到的模样,他捏了捏容砚的手心,与对方的担忧相反的是他的心情极好,似乎有什么心愿将要达成。
“开春了我的风寒定会好起来,听说席泽所镇守之地开春时会有一番美景,阿砚可愿陪我去看看。”萧兮瑜突然笑着开了口,一点也不像方才还剧烈咳嗽着的人。
容砚张了张嘴,却又像是突然被他的情绪所感染,最后缓缓应了一声,“好。”
御书房内有暖香静静地燃着,浅浅的香味仿佛冲淡了一切病痛。
在这一刻,听了萧兮瑜的话的容砚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同萧兮瑜一般向往起了开春。
到时候风寒痊愈,就算只是偷偷地陪陛下去看看那样的盛世美景,似乎也是一件极为让人期待的事情。
“到时候我们还要一同去喝那南方的果酒。”
“春过夏来,我们一同去西亭避暑,那儿的冰饮我还只曾听过,未曾亲身前去品尝。”
“秋了去云山看看,那时会是遍山的金色,会有云山特别的风景,阿砚想来是不曾见过。”
“入冬还能去北方,看看那塞外,看看那茫茫雪山。”
萧兮瑜缓缓地说着,竟是说了一年四季,偶有咳嗽打断,再瞧容砚的面上却发现对方仍是聚精会神地听着,便也笑了。
他似是坚定的相信他的风寒必定会好,甚至规划了一年游山玩水的行程,全然抛开了宫里宫外的事务。
然而令他有些吃惊的是之前还催着他去早朝的容砚不知为何,听了这些反而低低应好。
没有听到对方制止的话的萧兮瑜显然心情极好,甚至语气更带上了几分向往,“我啊除了云山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的风景,阿砚虽然曾经随齐王去过很多地方,但想来那时也无心欣赏风景。”
提到齐王,萧兮瑜突然话语一顿,随即突然道,“不过阿砚随齐王看了那么多地方,是不是也都应该一一带我前去看看?”
一一两字说得极重,让原本还茫然不知为何突然扯到齐王的容砚骤然反应了过来,面色骤然蒙上一层浅粉。
发现这一点变化的萧兮瑜心情极好,原本心中升起的一些奇怪的情绪也仿佛在这一瞬间消失无影。
“好,我们一同去看,约好了。”容砚轻声说着,面上的颜色才褪了少许,精致的眸中闪动着光亮,一扫这些日子以来的愁眉严肃,终于恢复了点精神。
萧兮瑜见了这才浅浅笑了起来。
御书房内突然的交谈声传了少许到屋外,偷偷摸到门边的宫女们似是察觉到了屋内转好的气氛,偷偷地挪开了脚步。
萧兮瑜曾经预言到了先皇的逝去,也用他的预言能力提前预知到了许多许多的事情,所以这一次容砚也依旧相信他们会如他所说,在开春后踏上那一趟旅程。
但圣子的预言也有失效的时候。
又或者他早便料到了这样的事,只是编织了一个美丽的谎言。
病来如山倒,萧兮瑜的风寒持续了许久,却从未像这一次一般的突然与剧烈。
不论太医们如何把脉均是只能得到一个风寒的结果,但萧兮瑜却是突然严重到了全然不是风寒二字可以解释的程度。
本就已经犯了云山忌讳的萧兮瑜得不到半点来自云山的帮助,而皇宫之中医术最为高明的太医也束手无策。
上一刻仿佛还生机勃勃等待着病好那日外出游玩的人,这一刻便已经陷入昏迷甚至不能言语。
全然找不到原因的大病让这位新皇步上了先皇的脚步,几乎是骤然间便虚弱了下来,更是很快便失去了最后的生机。
这位仅仅坐了不足半年皇位的神秘的陛下就这般的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封早已拟好的遗诏,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
新的帝王再次上位,交由最具争议的丞相容砚辅佐。
这一切来的太快,来的过于猝不及防,即使有着遗诏不至于像之前一样陷入混乱,也足以让宫里已然骤然减少的人手手忙脚乱。
也正因为如此,没有人发现,在安置着萧兮瑜的还未来得及下葬棺木之前。
面容精致的丞相静静站立。
本应空无一人的房屋之中却是骤然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宿主,这已确认为萧兮瑜本人。”
“……节哀。”
那系统的声音到最后有些小心翼翼,他猜不出自家宿主那如往常无二只是少了几分笑容的面下是怎样的情绪。
就是那反常的平静才更为令他害怕。
容砚的眼神有些空,却又很快地恢复了正常,眼眶并没有半点的湿润,但是脸色却是苍白了几分。
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只是人们前来进行下葬的准备之时,瞧见了站在棺木一旁的丞相突然夺门而出,随后便是长久的不见踪迹。
开春之际,南方边陲之城。
一片望不见边际的树林之中仿佛在下着花雨,绚烂的各色花瓣洋洋而下,带来一股清淡悠久的清香。
墨衣的男子推着轮椅来到了林子的正中央,虽说面上平淡,眼中却是隐着一丝担忧。
在他手心之中的一团乌黑突然翻腾而起:“明明都可以直立行走了,何必再用轮椅。”
“因为……我是萧兮瑜。”
坐在轮椅上的那人正是前些日子本应该下葬的四殿下萧兮瑜。
或许应该说,原本的这个世界的四皇子萧兮瑜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是通过某种方式以一种看上去是“萧兮瑜”,实际上不过是精神体的方式存在着的他自己。
只是这一切,他并不准备告诉容砚。
黑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突然便不再说话了。
萧兮瑜是真的逝去了,预知能力的代价可不止双腿那么简单,自然还有生命。
那棺木之中自然也是真实的萧兮瑜。
也正是因为这样,经历了一次死亡又被强制的从在这个世界之中的身体中剥离出来,他才花费了比想象之中更久的时间来恢复,以至于差一点便错过了这场开春之约。
好在他赶上了。
“他真的会来吗。”那原本安静下来的黑影突然又翻腾了一下,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那个人啊,回来的。”萧兮瑜倒是显得极为自信,甚至面上已经浮现了笑容。
他已经看见了,他要等的人。
容砚愣愣的,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