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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晚上一些,快饿死爹了。”张龄实快速从自己的老爷凳上坐起来,充分发挥其吃货的本质,几乎是用抢的把张青然手中的篮子给拿过去,一边打开一边问道,“你阿麽吃了吗?”
“吃了,阿爹,你怎么不问我。”
“你这馋鬼估计在做饭的时候就吃饱了,还用得着问?”外貌上张青然虽然和张龄实不太一样,但那馋嘴的劲和他阿爹那是一模一样,绝对的亲生的。
“我那是试菜,试菜你懂吗?”
“懂懂懂,但你能在我懂了之后解释一下我的点心哪去了吗?”把饭菜摆好之后,独独少了自己念叨很久的点心,张龄实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黑着脸瞅着站在面前的张青然。
“我给隔壁的苏阿麽家了,你不是教导我对人要有礼节吗,我这不是挺好的吗。”张青然一脸坏笑地瞅着自己的阿爹,像是偷了腥的野猫。
“哎哟你个逆子,气死了我了。”一边捂着心口说气死了,一边伸出筷子往菜碗里夹,张青然懒得和他做戏,就甩甩手逛酒楼里去了,顺道还帮帮忙。
正是午间吃饭的时候,所以有些忙,作为酒楼里管事的谭洋,虽说不用做什么,但大堂里的人也有忙不过来的时候,这时候谭洋自然是坐不住了。
张青然来到大堂的时候正看见谭洋把几位客人迎进来,恰到好处的笑容没来由的让人很舒服,再加上谭洋长相不差,身上穿的衣服和一般的伙计自然不同,恰好几位客人中有一位小哥儿,偷偷抬头望谭洋的脸那是一个害羞啊。
张青然心中闷闷的,原本带着笑的脸也变黑了,站在过道里倒是吓坏了一个端菜的小二,差点把手里的盘子给甩了出去。
“谭管事,你在这啊,掌柜的正找你呢。”扯了扯脸上的笑容,张青然凑到谭洋面前,管事那两个字说得很有重点,果不其然,那犯花痴的小哥儿更加挪不开视线了。
“那行,你先招待客人,我去去就来。”深深的看了眼对面的人,谭洋也不多问,转过身就走了,倒是可怜了小哥儿的婉转目光。
“掌柜的,你找我?”
“啊?”抬头看来人,张龄实很快就明白过来,“是青然叫你来的啊?得了,你坐下拿副碗筷,尝尝咱们青然做的菜,是不是有长进。”张龄实一直看中谭洋的原因,一开始是欣赏对方的能力,但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对方成为整个酒楼的管事,毕竟他拥有的权利只在自己之下。
哎,还不是自家那个傻哥儿,偷偷喜欢着对方还不让我这个做爹的说,说什么哥儿不能太主动……
反正年轻人的世界他是不懂,他也不会随意插手家里哥儿的事,毕竟青然的脾气可大着呢,他一把老骨头可是受不了。
谭洋也不推脱,中午太忙了就吃了个窝窝头,现在肚子还是饿的。
去厨房盛了一大碗白米饭,谭洋搬来凳子坐在掌柜的面前,先扒拉一口饭,再夹起一筷子菜放入嘴边。
“张哥儿的手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咽下嘴里边的饭菜,谭洋真心的称赞道,张青然的饭菜他也算是吃了不少,由最开始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到现在已经超过酒楼里的厨子了,怪不得掌柜的每天都要等着吃张哥儿做的饭菜。
“那是,他啊,也就这些本事了。对了谭洋,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好几年了,有没有想过以后的打算。我现在老了,在干了一会儿就得退回到家里坐着了,这酒楼也就交给家里的小子,如果你能留下来帮帮他也好。”
“掌柜的,我也不瞒你,这管事的活我原本就想着成亲之后就辞去了,我手里也有些积蓄,想以后在镇上开一个属于自己的铺子。”谭洋是个有想法的,他不想一辈子替人打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铺子是他一直以来的渴望。
张龄实沉吟片刻之后点点头,也是,年轻人就该有出去闯一闯的精神,哎,哪像自家的小子,就等着吃自己喂出去的食物,和谭洋比确实是差了点。
“有想法是对的,以后慢慢来吧。”
“嗯。”关于铺子,谭洋有很多想法,但每个想法在脑海中过一阵就被自己否定了,不是这些想法不好,而是太普通完全不能出彩,这样的铺子只能淹没在长街之中,一点水花都击不起来。
“阿爹,谭管事,你们在说些什么呢。”张青然笑着从前堂走来。
“在说你听不懂的东西,前面不需要帮忙吗?”张龄实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了,在旁人面前尽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特别是在谭洋面前,他这个做阿爹的都快看不下去了。
“差不多也忙完了。”端着凳子坐在张龄实身旁,撑着脑袋斜着眼偷偷看坐在斜对面的谭洋。
“这里也吃得差不多了,你收拾收拾就回去吧。”别在这丢人了。
内心极力掩饰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张青然笑着站起来收拾碗筷,把家里头带来的放进篮子里,其实他更想把谭洋吃完的碗筷带回去,可是这也太明显太不矜持了,作为一个有修养的哥儿,张青然还是忍住自己的双手,跨上篮子,盖上布片,暗自决定把明天的点心也取消了。
“那阿爹我回去了,你注意多休息,别累着了。”
“你路上也小心些。”
望着张青然离去的背影,谭洋回身对张龄实说道:“那掌柜的我去前面看看,怕他们忙不过来。”
“好,你去吧。”
百家村今天是个热闹的日子,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竟然出了个教书先生,村里二十几个适龄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习字,这对原本离认字很远的人来说无异于是天降喜事,不得不高兴高兴。
于是,加上白遇岁和林念远,一共有二十一个孩子,搬来大伙合资打出来的书桌,一排排摆放在白家的院子里,二十个孩子坐在那,看着就让人心潮澎湃,不少感性的阿麽还红了眼睛。
“各位,你们的孩子既然送来了这里,我也就担了一份责任,你们可以放心的离去了。”喻识渊站在院子门口,今天是学堂开课的第一天,有不少阿爹阿麽亲自送孩子来,这不看着自家穿着打补丁的孩子坐在人群中,心里什么情绪都有。
“真是谢谢喻先生了,喻先生是大好人啊!”
“是啊是啊,喻先生心善会得到上天保佑的。”喻识渊开的学堂虽然收了银钱,但和那些寻常的教书先生收的东西相比,真的算是奉献爱心。
“谢谢各位厚爱,我喻识渊必倾囊相授。”
“喻先生大好人啊,我们也散了吧,不然该打扰先生了。”
“是啊是啊,散了吧。”
关上门,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就变了,周身温和的气质突然冷冽起来,空气里的气氛就好像从春天直接过渡到寒冬,一些转过头偷偷摸摸探头往外看的人吓了一个激灵,连忙转过头,心想着这人怎么和之前不一样了。
早就看透的白遇岁静静地端坐在座位上,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你们对喻识渊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了之前有没有给掌柜的取名字,如果有那就忘记之前的吧。
还有上一章的捉虫眼瞎的我还是没有找到哭唧唧~
第79章 嘿嘿
“奇怪,怎么一个两个都不在家。”瞪视着家中仅剩的另外一个成员,白修年和大富眼对眼僵持着。白修年似想起什么一般把大富的两只前腿抓住,举起来平视着,严肃地问道:“大富,快说,他们俩到底去哪了?是不是瞒着我在搞事情?”
被搁置很久的制鞋大业在最近闲暇的时间被重新捡了起来,昨天谭阿麽就已经约好今早去他家学习怎么收尾,可是他才去没多久,做好的鞋刚捂热,屋里就没人了,这想显摆的热情被这空荡荡的屋子给浇个透心凉。
接近年关,喻先生也想清静一会儿,于是提前把学堂给放了,承诺农闲的时候再次开设,虽然村里的孩子只上了一个多月的课,但无法否认这段时间的经历或多或少的改变的那些孩子甚至是那些孩子的阿爹阿麽。
白遇岁已经休课在家几天了,也就不存在去喻识渊那里的可能,所以这两个人同时行动是去哪里了?
不过这两个人都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只是这么无故的离开,什么也不说让守着屋子的人很担心。
把无辜的大富给放了,白修年把放在凳子上的三双鞋抱起来,一只一只瞧过去,虽然有些地方针脚还是不太平整,但鞋摸起来还是很软很舒适的。
现代各式各样的鞋子,有偏实用的也有偏装饰的,白修年于是就和谦虚地把自己的鞋子定位为偏实用版。自我欣赏了一会,深觉没有观众的失落感,左摸摸右摸摸一会儿之后就觉得没意思。
算了,他们不在也好,随便给自己折腾个上午茶吃吃。
去空间摘上几个水果,把有陈渡拳头大的橙子切半,用勺子把其中的果肉挖出来,挖的过程中要保持果皮的完整。摘下神似陈渡眼睛的黑葡萄,洗干净之后快狠准地把一颗葡萄切开,去掉外皮和里头的籽。
再把其他的水果切成小块之后,全都一股脑地撞进陈渡的拳头……不,橙子外皮里头,最后就浇上酸奶就可以了,一道美味又美颜的水果沙拉就问世了。
可是……他没有酸奶啊……
托着放在手掌上的水果杯,白修年很失落,就连自己最擅长的厨艺都踩坑了,难道是时机不对?或者是冬天到了,把自己的脑细胞都给冻住了。
也不管有没有酸奶,白修年把填在橙子皮里头的果肉全都吃了,被冰冷的触觉冻了一个寒颤,放下手里的橙子皮,白修年赶紧出来晒晒太阳。
只是这一躺直接就睡着了,所以说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千万不要睡觉,因为当你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没有一个人,并且自己睡了很长时间的时候,这种被遗忘的感觉就会很明显,很入骨。
睁开眼睛看着已经移到脑袋上的太阳,转了转眼珠,侧过头看了看,院子里的门还是自己回来的样子,院子里也没有人,这时候白修年才开始着急,这么就不会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白修年拍拍自己的脑袋,连忙从躺椅上爬起来,刚站稳就要往外跑,跟在白修年身后的大富摇着尾巴先一步跑出门外,之后就是熟悉的脚步声,白修年收起脸上的焦急,抹了把还没有怎么醒的脸,收拾好脸上的表情,静静地望着门外。
最先入目的是一双沉稳有力的手上抱着的东西。
很大一团,几乎把身后的人全挡住了,若不是对这个人的双手太过于熟悉,白修年绝对认不出来这就是陈渡。
“哥哥!”脚边粘着大富的白遇岁跑过来,在白修年跟前站定,把手里抱着的东西放到白修年的手里。
“这是?”被两人突如其来的动作搞蒙了的白修年丝毫没有掩饰脸上的疑问,手指在布袋边缘捏了捏,凑到鼻尖闻了闻,有香气溢出来,应该是买的小点心。“你买的?”望着白遇岁,平时清明的脑子这时候倒是不够用了。
“不是,我自己做的。”白遇岁摇摇头,不会做点心的他为了这么一小袋东西,特意去请教了阿秀阿麽,做了好几遍才算勉强能吃,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至于今天他们这么兴师动众的原因,自然就是眼前这个人的生辰。
在白家的时候,子白阿爹死了之后,两个小家伙的生辰从来没有明办过,但两个小孩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