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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兴趣了,”令玉衍翻开试卷的最后一页,“就跟听小说一样。”
刘晟嘿嘿一笑,他非常乐意和同桌分享这种八卦,低声说:“班长是绿了体委,才把学委泡到手的。”
“噢……”令玉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抢了别人的女朋友啊。”
到了放学的时间,他等到了一辆炫目的豪车,司机还是上次夏家的司机,一路沉默送他到夏炎的公寓。令玉衍不知道夏炎的去向,在公寓里坐了两套题,也等不到对方出现,顿觉无趣,洗了个澡去睡觉了。
他今天有点累,不太想进游戏里当手机了。
虽然很希望能见到夏炎,像最开始遇到这个人那样。
……这像是在沉迷游戏?
就连刘晟也说:“你最近好像心不在焉啊。”
好在学习成绩不曾下降。
比起这个,他对夏炎的神秘男友更加感兴趣,可惜总也见不到。
“说不定下次就能碰到复旦清纯男大学生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令玉衍入睡了。
2120年。
室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夏炎只穿了一条浴巾,踩着地毯在浴室出来了。他在浴缸里泡了一个多小时,喝完了一瓶酒,这会儿酒劲上头了。此时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经是愈发浓郁的蓝白色,像一锅浓汤,他看了几眼,开始思考让小周带什么早餐过来。
他很慢很慢地才发觉了异常。
视线转到床上的时候,一双腿映入眼帘,修长、苍白、光裸,脚踝纤细不堪一握,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好眼熟。”
然后才想起来——“为什么床上有人?”
这些天他身边的怪事实在太多,再加上喝了酒,夏炎不觉得如何愤怒或者害怕,反而是好奇地望了过去——少年□□的光裸身体仰躺着,深色的床单衬得他肤色极白,只有指尖和膝盖是粉的;一头柔软的黑发散落在枕头上,像打翻的墨汁,睫毛同样乌浓。黑白对比强烈,一眼看去竟有些晃眼。
夏炎站在床边,俯视着沉睡的少年,第二次仔细地瞧了对方的面孔,很久,把这张脸跟自己心心念念的虚拟人物……或者鬼魂的长相重叠了。
他的心忽然跳得极快,心脏撞得胸口发痛,下意识地想找出来自己的手机,却发现原本摆在枕头上的手机早就不翼而飞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夏炎低声地喃喃自语,“做梦吗?”
今天他分明不曾在游戏内召唤恋人。
令玉衍是高三学生,学业很忙碌,他不想总是打扰恋人。
少年还在睡,窗外恼人的太阳渐渐亮起来了,未免妨碍恋人睡眠,夏炎又悄悄起身关闭了窗帘,只在昏暗的卧室里开了一盏很暗的床头灯。
他坐在床边思索,又回到了那个难题:“怎么才能把令玉衍留下来。”
……
'未来的进程已经被改变了……'
'……他们本不该这样……'
'编号109本就是22世纪的人物……'
'怎么办……'
'他花钱了就是亲爹,我们必须提供服务……'
好像听见了系统的声音。
令玉衍从沉重的梦境之中醒来了,尽管恍惚耳闻了一场争吵,但由于关键词模糊破碎,不能得到有效信息,很快就被困倦抛之脑后。
天花板。墙体。吊灯……
咦。
动不了了。
哦又是变成手机……不对。
令玉衍动了动手指。
手脚都还在,但是……
双手被举过头顶,以某种绳索捆住了,估计绑在了床头柱上。
身体还是躺着的,身下是柔软熟悉的床……
令玉衍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这好像是夏炎的床啊?
一个身影渐渐进入了他的视线里。
夏炎。
夏炎无言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手里端了一杯金黄色的酒。
空气中弥漫着酒水的气息。
配合夏炎沉默而平静的表情,令玉衍大抵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出声问:“你喝醉了?”
“嗯。”
“这样啊……”他仍然觉得奇怪,“为什么绑着我?”
“总觉得你下一秒又要消失了。”夏炎垂眸,看着他,坐在床边。
“什么意思?”
少年在他的注视下恍然地挪了挪身体,屈起了膝盖,大约是身上近乎不着寸缕的缘故,他的脸上依然是古怪疑惑的表情,低下头看了看胸口垂下的一截领带:“给我绑领带干什么?”
因为本来打算用两根领带绑住令玉衍的手,后来发现只需要一条就够了,所以剩下这条随手系在了令玉衍脖子上。
赤。裸的雪白少年,只在脖子上系了一条男人的领带。
像一幅禁忌油画。
“给我松绑呀。”令玉衍不仅不懂目前的处境,还一脸惊讶地望着他,“不能一直绑着我,手会血液不通的。”
过了几秒,喝醉的男人才放下酒杯,慢慢解开了他手上的领带。
令玉衍松松手腕,埋怨地问:“干嘛绑着我?我又不是贼……”又说:“你有多余的衣服吗?我没有衣服穿。”
“有的。”
“借给我一套。”
“嗯。”
于是令玉衍光着身体跟他走进了衣帽间,两人又玩起了奇迹暖暖小游戏。
夏炎的衣服尺码对他来说太大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夏炎却似乎很喜欢这个风格,又往他身上换了好几套。
“你喝了多少酒?”他不满地耸耸鼻子,嫌弃道,“好浓的酒味。”
“抱歉。”喝醉的夏炎也懂得立即向男友低头的道理,立刻停手了,“我去洗澡,你等我一下。”
夏炎去洗澡了。在衣帽间一边换衣服,令玉衍一边想:“太绿了,绿到发光。如果夏炎的男友像小说那样,今天打算给夏炎一个惊喜,亲自上门来送礼物……”
正想着,门铃就响了。
“需要开门吗?”他期待地隔着浴室门问男主人。
夏炎:“开吧,是我的助理。”
“哦。”
于是令玉衍开了大门。
小周拎着早餐,在门打开的刹那见到了衣冠不整的美貌少年。
此处美貌描写可略去一百多字,重点在于他穿的是夏炎的衣服——衬衫大敞露出不可描述的雪白,脖子上系着最新款奢牌男士领带,毫无疑问是小周昨天拿给夏炎的那一条,更可怕的是双手手腕印着几圈新鲜的红痕,仿佛刚刚与夏炎玩了什么不堪入目的字母圈游戏……
小周惨叫一声闭上眼睛:“对不起,我什么都看不到!”
令玉衍懒洋洋倚在门框,失望道:“我还以为是男朋友呢。”
☆、真心话
令玉衍年少,高傲,心理猎奇。对徘徊不定的同龄男孩,无法提起兴趣,专去喜欢那些古怪的不可知的,例如夏炎。他不否认自己婊气绿茶,如果可以,他真想与复旦清纯男大学生会会面——夏炎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手上有捆绑痕迹的美少年拎走了小周拿来的外卖,温言道谢:“谢谢,我会提醒夏炎按时吃早餐的。”
小周脸爆红,不敢抬头看他,只盯着自己脚尖结结巴巴地问:“那、那那那个,夏炎人呢?……呃我的意思是说,他他他他在哪?”
“他在洗澡。”
“……”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熟悉的旋律在脑海中响起,浑身也宛如电灯泡般亮了起来,小周恍恍惚惚地道歉并且告辞,一直走到楼下,他才渐渐醒悟过来——
“夏炎的小情人,好眼熟啊……”
“……”
“等等,他不就是那只鬼吗?!”
此时,鬼魂令玉衍正在吃早餐。
夏炎坐在一旁观察恋人吃早餐。
看似和谐,友爱的一幕,底下是夏炎的沉沉思索。
如果不是又想到“令玉衍即将消失”这种强烈的可能性的话,夏炎也许不会这么不安。酒劲已经过去了少许,他也认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使用召唤卡,令玉衍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怎么能让对方留下,再也不能消失?
“你继续吃,”起身时,夏炎对疑惑望着他的令玉衍说,“我打个电话。”
然后发现自己的手机早就不见了。
遍寻不得……
夏炎将信将疑地把令玉衍和手机画上了等号。
令玉衍的非人为出现……等于手机的消失?
难道他是手机成精吗?
在电脑备忘录里调出来李才的手机号码,夏炎关上门,用另一个号码打了过去并说明了来意。
“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早上给你打了电话,没有接通。”李才如是说。
夏炎表示:“我那个手机丢了。”
“那我存你这个号码吧,”李才那头传来滴滴嘟嘟的声响,“唔,我现在今天或者明天过去帝都?你有时间吗?”
“越快越好,这几天我都有时间,我让助理去接你,”他顿了下,“对了,他又出现了。”
“哦?”李才的声音充满了兴趣,“你仔细说说。”
夏炎讲故事的风格依然简明扼要——
“早上喝醉了,洗完澡出来,发现他躺在我床上睡觉。睡得很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我很担心他再次消失——明明他总是时不时出现,我也能过去和他随时见面,但就是产生了这种恐慌念头。”
“我把他绑起来了。”
李才:“……”这位雇主怪怪的哦。
“不久后他就醒了,让我给他松绑,我照办了,我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要求。”
李才沉吟片刻:“他现在在哪?”
“在餐厅吃早餐。”
“你家?”
“嗯。”
“等我过去看看,”李才说,“罕见的案例……”
电话挂了。
夏炎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已经查到了,”男人对他说,“我发在你的邮箱里。”
“谢谢。”
这一次他打开了桌面邮箱程序。
一封未读信件停在最上方,标题是《令玉衍(2002)》,附件内容在线压缩之后一览无余……
封面图片是一张少年的黑白遗像。
……
令玉衍还在餐厅喝粥。这个角度看过去,睫毛很长,脸色苍白。
他好像没有任何回家的意愿,反而放下碗筷,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窗外:“你上次和我说,你们这儿有个巨人舞者,叫什么来着?”
“袁玛丽,”夏炎也随着他看向天空,一位红裙女人徘徊于云层之间,像海上的巨大漂浮物,“她不是巨人。这个是投影……全息投影,我不知道你那儿有么。”
“有,”令玉衍思考着,“不过技术不成熟。袁玛丽?这个名字很耳熟啊……”
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
袁玛丽。
这个女士,隐约和他有一些血缘关系,应该是他的表姨。几年前回广东时曾听到她的消息,在国外拿了大奖,被誉为当代芭蕾女王云云。
莫非这个游戏的设计者之一是袁玛丽的粉丝?
令玉衍盯着漂浮的红裙出神。
“下午或者晚上,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李才。”这时,夏炎忽然说。
不是商量的语气,不仅如此,还非常严肃。令玉衍奇怪道:“谁啊。”
“西安的一个道士。”
“啊?”
“你还困吗,先睡觉吧,”夏炎看了看手表,“还有很久。”
“为什么让我见道士?”
“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我是说,灵异。”
夏炎说得一本正经,不管干什么都很冷酷冷静似的,近乎一种非人感。
令玉衍仍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