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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昼:“小八,站起来说话。”
“我不!”八蛋蛋坐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哥你又落跑,左护法飞鸽传书说我找不到你就要弄死我呜呜……”
秦不昼轻咳一声,八蛋蛋继续哭诉:“左护法好坏好坏,把人家赶出来这么多年都不让我回天阴呜呜,我好想我养的小鸟鸟……”他抬着一双泪眼抽噎着,“咦大哥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了个嫂子?嫂子你好我叫秦梓里你叫我蛋蛋就行……”
秦不昼忍无可忍把他提溜起来:“闭嘴!”
白离川倒是一脸云淡风轻的神色,若无其事地问:“是秦兄的旧识?”
这青年叫秦梓里,意为故乡,是秦不昼的童年玩伴,也是魔教的右护法。八蛋蛋是秦不昼给他起的小名,因为他喜欢玩蛋,字面意思上的。
这家伙身为魔教人却怕见血,整天不务正业孵鸟蛋,还偷厨房的鸡蛋鸭蛋鹌鹑蛋,被烦到不行的左护法赶了出去让他坐镇魔教淮宁分部。
原著中这货被女主的一颗凤凰蛋吸引,万水千山地追逐着人家,当了女主的免费打手,惹出了不少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如果女主是坚强担当,那秦梓里就是……制杖担当和哭包担当。
秦不昼问清了秦梓里,才知道那家汤包店竟是魔教开的。
淮宁距离皇安很近,治安乱子很少,没什么需要操心的。而魔教不出席武林大会,这群魔教人整天无所事事,闲的开始琢磨用什么样的刀法切出来的肉更好吃,什么样的掌法和出来的面更柔软……
秦不昼看着面前的汤包抽了抽嘴角。
不过!这汤包!真心好吃啊!!
“白兄。”秦不昼唤道。
白离川刚抬起头就被秦不昼一筷子塞了半个汤包进嘴里,蹙了一下眉,慢慢咀嚼。
虽然戴着眼罩看不出什么表情,可秦不昼就是觉得他这样子呆萌呆萌的,忍不住笑着戳了一下他鼓起的脸。
秦梓里在旁边擦完眼泪,看到这一幕觉得眼泪又快掉下来了。
大哥有了嫂子不要兄弟了……呜呜,呜呜呜……
“说起来,大哥,这几天我们得到情报说有人在第七峰发现了血心砂。”午饭过后,秦不昼和白离川在院中躺椅上晒太阳,秦梓里坐在秦不昼身旁道。
听到“血心砂”三个字,本来半倚着躺椅的白离川指尖一动。
血心砂是一种火红的草,铸剑削铁如泥,入药可解百毒。
秦不昼关注的重点显然不一样,闻言狠狠皱眉:“第七峰?情报哪来的,你们谁去了第七峰?”
魔教这群熊孩子为了寻求刺激,去那传说中的险地探索实在是很寻常的事情。
秦梓里干笑:“大哥你别急,这次真不是我们搞出来的,前几日有个樵夫被老虎追着误入了第七峰的外围,后来我们在第六峰下游河边找到他尸体,药师发现他鞋底沾着一小撮血心砂。”
秦不昼说:“哦,与我何干。”
秦梓里兴奋地道:“血心砂是好东西啊,可以铸剑,还能解百毒,像那什么无焱堡传说中的七日绝命的断魂散,还有武林盟能让人瞎目失声内力全失的九鎏引……只要有了血心砂就再也不用怕,这样我们很快就能完成祖师遗愿,取代武林盟,一统江湖千秋万代!”
白离川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秦不昼欺负他看不见,伸手过去拽着他一缕发丝在手指山缠着玩,一边懒洋洋地道:“我不准。”
“大哥!”秦梓里急了。
秦不昼眯着眼:“我对取代武林盟一统江湖没兴趣。要为个不知真假的血心砂送我魔教儿郎去死,这亏本生意我才不做。”
秦梓里想了一会儿,也平复下来:“大哥说的是。”
那第七峰里真的有血心砂吗?自然是有的。原著里女主中了断魂散,秦梓里提到他听说过君山第七峰有血心砂,于是所有的爱慕者都纷纷亲自或派人投入寻找,最终一个人都没有走出来。就在这时,男主穆清拿出了血心砂,救了女主的命。
但那是男主,所以他成功了。魔教这些小炮灰想闯第七峰,嫌死得不够早?
秦梓里问秦不昼是否在君山多停留几天,秦不昼考虑到白离川大约受不了魔教这些奇葩,摆手:“告诉那些小崽子最近消停点,今年我们参加武林大会,准备好抄家伙去操死武林盟那些渣渣。”
秦梓里顿时眼睛一亮:“好嘞!”
秦不昼和白离川告别了秦梓里,赶路的时候正值下午,微风宜人。马儿绕着君山,在原野朝皇安城的方向走去。这一段路程没有驿站,秦不昼就和白离川在马上颠儿着,时而谈天说地,直到暮色四合。
秦不昼心情挺好,就拽了拽他头发问:“白兄可会唱曲儿?”
白离川道:“恕在下驽钝。”
“你会弹琴,怎么就不会唱曲?”
“秦兄会吃,可会做?”
这是挑衅啊!秦不昼扯起嘴角:“怎么不会?”说罢,便伏在白离川耳边,吹了口气,低声道,“白兄,可要亲自验验?”
白离川愣了愣,倏地从脖颈红到了耳朵尖。
秦不昼放肆地大笑起来。
第51章 这只小受有点诱人。
白离川的确不是普通的琴师,他的本名也不叫白离川。
他是个剑客,年纪轻轻便举世无双。他的琴就是他的剑匣,他曾一琴一剑游历天下。他的名字是穆清,武林盟穆南音之子。
皇安有君穆如清风,指的便是这穆清。
穆清现在的情况有点糟。
穆清加冠之前一直行走江湖,行踪不定,这次也是收到了门中长老传书才从东方的炎凰古国往墨玄帝国赶回,却没想到途径出云诸国和君无痕等人会和时中了算计。
他平时行事缜密,唯一的缺憾就是作风太过正气,那些人正是利用了他保护平民的责任感。穆清虽立刻封了身上几处大穴,但还是因中九鎏引而双目失明,内力渐散。
穆清走的是重视技巧的剑法,他本身足够强大,即便没了内力也可以打败大多的敌人。然而当面对人海战术的时候,失去了内力就难以为继。再加上双眼不能视物,杀手一波波袭来,即便有着足够的韧性的穆清也不由有些疲惫。
九鎏引是武林盟的禁药,制作方式只有武林盟高层才有机会接触。
一个了解他性情又能获得九鎏引的人,武林盟中出了叛徒已是昭然若揭。君无痕和白芷分头前往调查,而他则和魔教教主秦不昼同行。
而此时。
秦不昼看了看周围或黑压压接近,或隐没于黑暗的追兵,又低头看了看白离川头顶的发旋,无奈叹气:“真好奇白兄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竟这般招苍蝇惦记。”
白离川抿唇,开口道:“秦兄……”被秦不昼打断:“罢了罢了,这些苍蝇看着怪烦人的,我去解决了再说。”
其实他挺想找人打一架的,权当饭后消食吧。
秦不昼伸了个懒腰,眯着眼从挂在马肚一侧的刀鞘一抹便下了马。日光正在渐渐没入地平线,从杀手的角度看,秦不昼逆着那轮夕日煌煌的金芒,金瞳闪闪发亮,宛若神祗,手中长刀如天地之间生出的清光。
他本来是副闲适慵懒的模样,可脚刚着地,一股无法言说的气势便从那挑起的眼角眉梢暴涌而出。在秦不昼身后,将沉的太阳陡然一颤,整个天地陷入黑暗。
恐惧从他脚下信步而来,戾气突破荒原上狂躁的风直抵人的肺腑,比死亡还要绝望。
·
天色已经暗沉下来,昏黄遮天蔽地。秦梓里点了灯火,抱着个兜着鸟蛋的软襁褓,望着那窗外远处山上的红叶。在这薄薄的夜幕中依旧是红艳艳一簇,点缀在黢黑的山脊之上。
秦梓里想,这叶子红得跟火似的,却暖不了人的心。
真应了那名字,血枫啊。
秦梓里把秦不昼敬为长兄,从不欺瞒他任何。只除了一件事。
那是老教主让他终身守着、只能咽在腹中带进棺材的秘密。
据说秦不昼出生那日,卦盘之上有凶星易位,魔教的卦师夜观其轨迹,发觉其加冠之年后的人生皆是一团迷雾,似有异物掩盖天机,只堪堪窥见二十四岁的某一日,其命将在君山生出大变故。
解为:凶君缠,阴阳乱,逆天命,夺造化。
穆清诞时白日有君星闪现。
秦不昼今年正是二十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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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白离川在马背上扶着缰绳将将坐稳,那马儿打了个响鼻,用蹄子刨了刨地面,淡定地低头吃草。
秦不昼一掌击中一个杀手的胸口,顺势将刀后举画弧下了身后一人脑袋,衣袂飘飞,墨发扬起,虽说不上全然的轻松,却也极是自如。
打群架也是锻炼内功心法的方式之一。魔教的内功心法注重内部破坏,秦不昼伤人的时候将内力送入对方体内,很快对方就会五脏六腑皆碎裂,七窍流血而死。
秦不昼正打算留个活口抓着问问,却在这时听见声马嘶。
原来那些追兵早已知晓魔教教主武艺高超一事,为了杀白离川,不惜派出大批精锐,只待拦着他无法回援,就去袭杀白离川。
到底谁这般恨他?白离川轻轻蹙眉,却不急不缓地取下背后的琴。
缠绕着琴身的绸布一圈圈往外旋绕着飞散,那古琴七弦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战意,泠泠作响。
只是那人还是小看当今的他了。
利刃抽出的声音穿刺着人的神经,秦不昼回过头。
追兵倒下,黑夜被那抹寒光切开,秦不昼的目光尽头是白离川的面容。溶溶月光下,白离川的容貌淡漠得好似一缕轻烟,仿佛整个春天的温暖都化不开他眼里的寒冰。
他垂了剑,乌发微乱,罩眼黑布因利剑出鞘那一刹的锋芒断裂掉落不知所踪。于是,白离川侧目对着秦不昼的方向微微勾了唇角。
明明知道他看不见,秦不昼却下意识看向他的眼。视线相接,秦不昼在那双眼中看到了无尽的落雪,还有站在雪中的自己。
秦不昼也翘起嘴角。
恐惧。杀手们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不可抑制的、从骨髓里渗出来的恐惧。
他们手上沾染着无数条人命,也曾无数回经历生死,都没有这般畏惧过,一时间坚定的意志被求生的本能所摧毁,所剩下的所有念头就是战栗,和逃!快点逃!
打不过的!他们怎么能杀得死凶兽?!
这两人不似人类,而是两头凶悍的野兽,两把绝世的凶器!
一刀一剑,暗夜中折射出同样的寒芒。夜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一切掩埋,血流成河,残尸不知延绵多少,一眼望不到边。
血染的墨夜被一系燃烧的篝火揭开。
好久不在野外无火源地生火,还真有些手生。秦不昼拍了拍沾着木屑和干草屑的手,抬眸看坐在对面的白离川。
白离川神情清肃,手指却攥紧衣摆不安的蹭了蹭。秦不昼看得有些好笑,屈膝双手搭着膝盖歪着脑袋瞅他:“你可以说了。”
白离川胸口重石落下,全身稍微放松,于是便将整件事的起承转合一一道来。他坦诚了身份,最后歉然道:“抱歉,穆某之前忧心事变,并未表明身份。”
秦不昼眨眼,不语了半天,兀地冒出一句:“还是白离川好听。”
穆清微愕,随后轻笑。
其实在看见白离川的眼睛时,秦不昼就隐隐有了猜测。
他所见过的男主有着不同的模样,相异的性子,却都有一双清亮透澈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