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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我办不到。”
付贞笑了笑,说:“你这种小地方来的捕快,死心眼儿。你要知道都城有多大。都城里还有皇城,每天不知道发生多少事,如果都一一弄清楚,我们这些捕快早累死了。死个把无名小卒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他们死了,影响并不大,何必要为这些人难为自己呢?而且,若是牵扯太多,到时候恐怕自身难保。”
“这是都城的生存之道么?”岳依尘问。
“呵呵,你就当是吧。”
岳依尘突然起身,眼神锐利的盯着付贞说:“看来你知道的比我多。”
付贞一愣,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我想我也不必费神去剩下的屋子查看了。”
“哦?”
“你一定知道什么,所以才在这里跟我说这些吧?”
“呵呵,我怎么会知道。我那只不过是善意的提醒你罢了。”
“不要再装了,你根本没有不舒服。从你说话的语气跟精神看来,你好的很。”
付贞一笑,起身说道:“听闻你观察力强,真是耳闻不如一见。我确实骗你的,那又如何?这不能证明我知道什么,你这是在污蔑我。”
“你的态度说了真话。起初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起码我能看出你有心去办这件事。只是这两天,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外加刚刚那番话,很是蹊跷。”
“少在那自作聪明。岳依尘,这件事你是查不出来的。只要有我付贞在这里!”
“你……”
岳依尘突然晃了晃身,觉得头十分晕。
这是……迷药……
“哼。”付贞笑了笑,说:“刚刚在下马的时候,我偷偷把我们的水袋对调了。我那水里有足够的蒙汗药,够你睡上一天一夜的。好心劝你别多管闲事,你还真是执迷不悟。也好,就让你休息一会儿吧。”
岳依尘感觉自己在渐渐的失去力气。
“我很不高兴你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你……”
岳依尘很想说些什么,但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倒在地上。
☆、五十二、那个人…
这是哪儿?
岳依尘从昏睡中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头很晕;岳依尘花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被付贞给蒙晕了。
扶着脑袋;迷迷糊糊的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里是大牢?
岳依尘猛的起身;非常确定自己此时是躺在大牢之中。
“醒了?”
牢门外,付贞正站在那儿。
“付贞?!”
冲上去抵在牢门上;岳依尘既生气又不解。
“哼。”
付贞十分阴险的一笑。
“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自然是怕你碍事了。这是刑部的死牢;通常不会有人来。”
“刑部……”
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岳依尘想。
“是啊,这里就是刑部。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这个死牢已经荒废许久;把你关在这儿谁也不会知道。”
岳依尘没有再说话,她知道;死牢是最难逃出去的。
“不要疑惑了。你就安心在这待着,等事情过去了;自然会放你出去。”
“事情?”
“是啊。我已经跟尚书大人说,案子已经破了。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下人之间是自相残杀。”
岳依尘大喊道:“你不能这样做!”
“哼,你说不能就不能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与我一样是捕快,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你这样只会让凶手逍遥法外,如果她再害人,你担的起责任么?”
“凶手逍遥法外与我何干?只要这件事情尽快解决,对你我都只有好处。”
“你身为执法人员,竟然这般敷衍了事,不顾他人性命。”
“你太天真了。如果这个案子一直往下拖延,一直没有结果。整个刑部都会遭殃,到时候你就没地方说理了。搞不好还得搭上性命。我所做的事是为大家好,我想尚书大人也会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岳依尘很愤怒,都城的官场竟是这般黑暗。
付贞冷哼一声,说道:“放心吧,我会放你出去的。只不过要晚一点,等结果呈给了皇上,等事情圆满之后。”
岳依尘不屑道:“难道当今皇上就那么好蒙蔽么?如果照你所说,下人自相残杀,那他们体内的迷药又怎么解释?难道自己给自己下药么?”
岳依尘的话提醒了付贞,差点忘了这事儿。
“撒谎也不撒远一点。虽然死无对证,但你的结果太过牵强。皇上看了,也会觉得是在敷衍了事。”
“……闭嘴。”付贞拧起眉头,不悦道。
岳依尘冷笑一声,便没再说话。她转过身,不去看已经扭曲的付贞。
付贞既然觉得自己碍事,大可把自己给杀掉。但她并没有那样做,反倒还说会放自己出去。
岳依尘想不明白付贞究竟在隐瞒什么,替谁隐瞒。难道说是奉亦雯么?
可是奉亦雯有那么大的权利么?
倘若付贞真的会放自己出去,不管是明察还是暗访,岳依尘都不会就此罢休。
如果整个刑部都为了保全自己而用了付贞的办法,岳依尘也无能改变什么。这一刻她想到了隆蕴。
隆蕴是太子,也许找她可以为此事做主。只是这样好么?
这时候,岳依尘并没有发现。一个人此时正躲在角落之中盯着自己。
付贞见岳依尘不再理会自己,便无奈的望了眼那人。那人朝付贞使了个眼色,付贞会意的走了出去。
出了死牢,付贞有些不高兴。
那人拉过付贞的手,嘴里说道:“怎么?生气了?”
付贞臭着脸,不悦道:“生气,当然生气。”
甩开对方的手,付贞带着质问的语气:“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岳依尘?”
“就为了这个而生气?”那人问。
“对,就为了这个。你知道放了她有多危险么?她会去告密的。”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我也回答过了。”
“你只说岳依尘还有用处,可我不明白她究竟有什么用处?她只会碍事,只会阻碍你!”
那人一笑,又再次拉起付贞,将付贞往怀里一拉,抱住。
“你这般为我着想,真让我感动。”
付贞一下子没了脾气,软在对方怀里。
“……她比我还有用么?”付贞细声问。
“这怎么能比?她是我要利用的工具,你呢,是我喜欢的女人。怎么舍得利用你呢?”
付贞靠在那人肩上,点点头,道:“真的吗?”
一个女人最常说的疑问句。
“当然。一旦事成,娶你是迟早的事。”
别无选择,付贞只能相信。因为身心已然交出,就算是火坑,她也得跳。
龙渊看完隆蕴处理的那些个折子,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嗯,你现在处理的越来越好了。”
隆蕴心想,那还不是让你给逼的。再加上老子天资聪明……
“成了家的人,做起事来确实成熟了许多。”
“大概吧。”
其实在隆蕴心里,自己根本不像是成家。
她始终觉得,跟炎菲雅在一起更像是在谈恋爱。俩人之间没有扎实的感情基础便先成了亲,算是先结婚后恋爱吧。
龙渊放下手中的折子,说:“看来也是时候把和媛籹纳进来了。”
隆蕴一愣,惊讶道:“纳谁?!”
“和媛籹啊。怎么?这门婚事你就给忘了?”
“我……”
不是忘了,是故意不去记得。
隆蕴并非讨厌这桩婚事,只是不想再多连累一人受苦。
隆蕴对奉多雯虽然冷漠,可在她心中,还是替奉多雯进宫的事感到悲哀。或许是命运捉弄了自己,也可能是捉弄了奉多雯。
再想想炎菲雅,俩人有感情在,好歹能在百般无聊的宫中相互调剂。
如果和媛籹也参合进来,隆蕴没有信心能分出多少精力来。这不是害了人家吗?
……
“朕知道你跟太子妃的感情好。”龙渊说。
“嗯。”
“但是在朕心中,这个翔云来的公主仅仅只能是你的太子妃。将来你登基,皇后的位置断然不能给她。”
龙渊的表情总是很严肃。
“我知道,你希望的那个人是和媛籹。”
“你明白就好。”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她确实是个很好的人选。可要是为了这个而娶了别人,对她太不公平了。”
“朕可没强迫他们。和政耀答应了,和媛籹也答应了。还有什么不公平吗?”
隆蕴无话可说,龙渊只会跟自己说已成定局的事。而自己总是反驳不了,因为已经没有余地可以反驳。
“……对这件事我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了。”
隆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默认。
龙渊知道隆蕴并不情愿,但这里是皇宫,自由这个东西是很有限的。无论是躯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龙渊拿起一本折子对隆蕴说:“这是奉万书递回的密折。”
“是辽州的事?”
“是的。奉万书在折子上说,辽州确实遭了灾,可只是轻微的旱灾。甚至不影响辽州各地上缴钱粮税款。”
隆蕴见龙渊眉宇中腾起一丝愤怒。
“那便是有人借机贪污了。”
“那些可恨的官员,不但扣押了百姓上缴的钱粮,还倾吞了朕下拨的所有赈灾粮款。中饱私囊,胃口极大。今年,还有胆再上奏索要赈灾款……泰朝有此贪得无厌、目无王法的官员,真是我朝之不幸!”
“那奉万书查到了多少人涉嫌其中?”
“辽州大大小小一十七名官员,全部涉案。”
龙渊将折子摔在桌案上。
隆蕴心想,这才是龙渊的愤怒点吧。
一个州城的官员集体贪污百姓的钱和国库的钱,涉及到那么多人,要杀要罚是件很大的事。为官不仁,令人觉得心凉。
龙渊是没想到,自己的国家居然有这样多猖狂的贪官存在,发现的跟没发现的。让一个国君还怎么有信心治理下去?
隆蕴知道,从古至今,贪官是避免不了的事。她心想,如果自己坐了龙椅,一定要派人到各地暗中查访,对各个官员进行调查。贪官不可能杜绝,但少一个贪官,百姓就多一份幸福。
……
按照龙渊的意思,辽州的官员要统统杀头。
可隆蕴不这么想。
她觉得要是把当地的官员都杀掉,虽然能给其他的官员一个重大的警示,但要立刻补上那么多官员,一时之间几乎不可能。
但若不杀,又平不了民怨,龙威不够震慑。
做为皇帝,头疼的事可真多。进退不得,矛盾至极。
龙渊对隆蕴的疑问有顾虑,只能将事情放到朝堂上让众臣来商议。
云雨过后,付贞疲倦的依偎在心上人怀里。
虽说喜欢眼前的人,可付贞对这人给自己的承诺始终半信半疑。对岳依尘,除了看不顺眼之外,更有一股醋意。
被依偎的人已经入睡,付贞看着那人的脸庞,心里总是感到不安。
付贞想不出来岳依尘还有什么用,正在心中做着偷偷杀掉岳依尘的打算。不想惹怒眼前的人,但也不想给自己留后患。
岳依尘固然不是省油的灯,真放她出来,她一定会给他们捣乱。
“不睡么?”
本以为已经睡着的人,却突然开口了。
“你醒了?”付贞问。
“我没睡,只是闭目养神。你在想什么?”
“我没想……”
捏住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