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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与我也是亲人嘛。”
隆蕴无言。
她很清楚,龙允用自己的手杀了岳依尘,也相当于自己间接害死了岳依尘。说不清是歉疚还是难过,或者绝望,隆蕴忽然觉得自己死了更好……
“噢,对了,他们的孩子叫龙显。挺好的名字,对吧?”多亦继续自说自话。
隆蕴没有理睬多亦。
“我爱龙允,他是第一个令我这番心动的人。他是王者,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也不为过的人。他天生拥有一种特殊的征服力!可惜……”
隆蕴觉得眼前逐渐黯淡,身体上的痛苦也在缓缓减轻。一种熟悉的感觉袭来,轻飘飘的……
“可惜……他跟你是一体的,无法抽离,也无法压制住你。岳依尘死的时候,也许是你的意志力太强,龙允他也死了……”
多亦垂下了眼帘,回忆起龙允死前的样子,好可怕。
就在岳依尘死的瞬间,龙允本以为除掉了一个大患,却突然扔开了弓弩,抱住脑袋痛苦尖叫起来。那种刺耳尖锐的叫声,令向来不畏惧一切的多亦也不寒而栗起来。
她上前安抚莫名发狂的龙允,却发现龙允面部极度扭曲,就好像变了张脸似的。
龙允的痛楚得不到解脱,他尖叫,大喊,说他快死了,好痛苦……
失控的龙允在地上打滚,四肢乱舞,又突然站起身,生生的拽下自己许多头发,可他始终停不下来。
多亦无计可施,本想打晕龙允,却没想到龙允突然笔直的向后倒了下去。双眼呆滞无光,像被抽空灵魂的皮囊,简直就是一个死人才有的神态。
多亦吓出了冷汗,伸手去试探龙允的气息。
没有气息……
“龙允的眼睛慢慢闭上,气息又奇迹的恢复了。我终于明白……他死了,而你活了。”
多亦的声音在隆蕴听来已经很模糊,可她听的很清楚,龙允死了……呵呵,凶手死了。
不用报仇了吧?
一阵强烈的疲惫席卷全身,隆蕴只感到安心。
依尘,我来陪你了……
“我恨你……是你杀了龙允,是你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我要夺回来,我要……”
脚下没了动静,多亦忽然意识到自己没必要再继续说下去。
“死了?”
抬脚踢了踢,隆蕴已经毫无动静。
“哈哈……”
多亦无法抑制的大笑起来,她很高兴,很兴奋。
“你终于死了!”
破坏自己所有计划的罪魁祸首死了,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啊。
“便宜你了,这么简单轻易的死去,没什么痛苦。真想让你也体验一番挣扎过后才死的滋味,呵呵……”
多亦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回头看了眼冷清。
冷清也静静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也死了。
取下缠在手上的暗器,又将它绑在冷清的手上。即便有疑点,也断然不会查到自己头上。刺客服毒自杀的事不少见,冷清的存在,打从一开始就是多亦心中的替罪羊。
看着香消玉殒的冷清,多亦感叹道:“可惜了这张美丽的脸,稍加时日,也是个厉害的女人。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又走回隆蕴身边,多亦心里激动不已。
她很想跟龙允分享此时的喜悦,只可惜龙允死了。自己明明可以助他拿下皇位,如今却只能靠自己替龙允延续理想了。
无碍,一切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龙允的份,多亦也会一同努力的。
☆、八十七、子嗣
允帝元年末;允帝于书房被刺崩。
允帝唯有一子;取名逸。允帝虽没立下遗诏,但众臣与皇后和氏商议之后还是决定封其为太子;并推为新帝;和氏为太后。但因新帝年幼,甚至不满月,一切朝政以及宫中大小事务只好由和太后全权主持。
从此;和媛籹成为了泰朝历史上第一个垂帘听政的太后;拥有着比历任帝王更至高无上的权利。
和家却并没有因此飞黄腾达,即便是想趁机攀附权贵的亲戚;也被和太后拒之门外。辅佐龙逸的重任于和媛籹身上;和政耀也毫不含糊的替新帝平路。
与此同时;早在一年前被册封为歺王的龙殇却开始蠢蠢欲动。多亦不断给龙殇灌输争权夺位的思想,并打算以龙显为名,推翻和媛籹母子。奉万书刚开始知道这个计划时,十分担忧,生怕会弄个家破人亡,自己不得善终。
但权势的诱惑是极大的,奉万书在知道龙旭与龙允为双胞胎之后,便觉得这个计划或许可行,只是风险颇大。以多亦的意思,只要对外宣称龙显是姐姐多雯与先帝隆蕴的孩子。论年纪,也比龙逸稍大些,这样一来便更有资格继承皇位。
至于龙旭龙允俩兄弟的故事,就不必让大臣们知道了。事情太曲折,一时难以解释,倒不如往简单了去说。
这样走钢绳的险事,奉万书虽然勉强同意,但他却不想过多参与。万一亦雯因此栽了,也只是他们母子垂涎皇位而动了造反之心,自己完全可以在关键时刻来个大义灭亲。对此,奉万书最终还是决定不参与。
看到奉万书胆小的样子,多亦起了杀心。
媛籹与炎菲雅商量了一阵,炎菲雅认为自己再没理由留在泰安城,以她的意思,是要亲自带女儿炎蕴回翔云生活。
“皇上走了,你也要离开么?”已经贵为太后的媛籹问道。
假如炎菲雅走了,那自己在这宫中岂不是很孤独。
紧紧抱着炎蕴的炎菲雅,也很为难:“虽然我也不想就这样丢下你。但当初我是为和亲而来的,本打算在大婚当夜就一死了之。谁知和亲的对象是居然是隆蕴,我这才找到了活下去以及在这里呆下去的理由……可如今她……”
媛籹悲伤的点点头:“……别再提了。”
贴着炎蕴的额头,炎菲雅无声的开始落泪。
媛籹在心中感叹,自己年纪轻轻就成了太后,这是命运捉弄的结果。望着还未满月的龙逸,那份责任形如泰山。
“公主,你何时出发?”
泪眼模糊的炎菲雅,理了理情绪,答道:“明日就动身吧。”
“这么快?!”媛籹忍不住震惊。
“是啊。原本是打算等蕴儿满岁再动身,但如今她的父亲已不在。我们母女俩也再无牵挂,剩下的一切都是你们母子的。”
“非走不可么?”
“是。”
再如何挽留也没用。
媛籹忽然害怕起将来可能吞噬自己一辈子的孤独,偌大的前殿后宫,寂寥无人。
“明日我送你吧。”
“还是别了。你们得按时上朝,否则会被人抓把柄的。毕竟你如今是以太后的身份垂帘听政,在泰朝,后宫干政本身就不被允许。现在是众大臣没办法,才勉强答应下来。你既要以身作则,就得按规矩来。虽然我很讨厌规矩……”
媛籹沉吟片刻,答应道:“好吧……那么明日我就不去送你了。路上所需的东西都备齐了么?看看有没有缺什么少什么?还有,路途遥远,人马够么?可不能有闪失啊。”
“好啦好啦,那些我都检查过了,东西一件也不少。护卫也带够了,肯定能安全到达翔云,这些你都放心吧。”
“既是这样……我就暂且放心了。”
第二天一早,炎菲雅抱着小公主炎蕴上了马车。随行护送的侍卫多达百余名,行装单独装了一大马车,剩下的几辆马车分别装了许多价值连城的财宝与他国进贡的稀有贡品。
在恋恋不舍的看了许久皇城之后,炎菲雅这才下令起程。
期间,媛籹确实没有出来送炎菲雅,而是坐在金銮殿上垂帘。
龙逸此时还在媛籹怀中酣睡,而媛籹却在应付大臣们不断的上奏。提出自己的建议以及做决定。稍有差池,泰朝很可能会毁在自己手里。
身为国丈的和政耀,也同样感受到重重压力的逼近。就怕自己女儿在这个位置上有丝毫偏差,后果将不堪设想。
“今日,哀家要在这朝堂之上宣布一件事。”
媛籹尽量用充满威严的语气说着每一句话,唯有这样才能达到震慑的效果,虽然不是很多。
众臣默默聆听。
“丞相奉万书。”
奉万书一听太后在唤自己的名字,急忙出列答应道:“臣在。”
“丞相奉万书目无法纪,妒忌他人,所进谗言害刈州知府杨轼阌枉死,已经查实。即刻起,撤去丞相一职,送刑部接受更进一步调查!”
奉万书闻言,身子不觉一震。
其他大臣一听太后这话,都纷纷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左顾右盼,奉万书正向自己的各个好友求助。但好友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不敢与奉万书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触。
“还请皇上、太后明察。”奉万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恳求道。
“不需要查了,证据确凿,你无从抵赖。送你去刑部,是为了查查你是否还有别的罪事。”
“太后娘娘!臣……”
“不必多说。来人!将奉万书带下去!”
门口的侍卫闻言,快步走了进来。
眼看自己就快被人拉去刑部,奉万书彻底慌了神。
处心积虑多年,无论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就算是诬陷杨轼阌的案子,自己也是上下打点过,应该是天衣无缝才对。况且当时太子对自己还坚信不疑。
此时怎会百密一疏呢?又为何突然东窗事发呢?
待到侍卫扣住自己俩胳膊的那一刻,奉万书忽然发现自己使劲爬上丞相的位置,拼命将女儿嫁到宫中,这一切的一切都很虚空。
亦雯?
对,亦雯在哪里?!
奉万书猛然想起亦雯的计划,她怎么还不出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她若再不出现自己就真的完了。
“等等。”
金銮殿外,一个声音响起。
媛籹隔着帘帐看不清来人的真面目,唯独靠声音去分辨此人是女人。
透过帘帐,媛籹见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婴儿走进了金銮殿。
堂下大臣低语的音量忽然增高。媛籹本想撩开帘帐,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什么人?胆敢扰乱朝堂。”媛籹严厉呵斥。
“妾身乃麝王遗孀,歺王生母,奉亦雯。”
奉亦雯?!
盯着帘帐外模糊的身影,媛籹忽然感受到一阵寒意穿刺而来。听声音,好像确实是奉亦雯。
“你来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后宫之人在没有任何传召的情况下,是不得随意踏入前殿朝堂的么?”
奉万书向奉亦雯投去求救的目光,而奉亦雯却目不斜视的与帘帐里的媛籹对视。
“亦雯,救救爹!”
奉万书还是忍不住低声求救。
亦雯轻声道:“你如今已经身败名裂,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亦雯你!”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这般对自己!
奉万书彻底绝望的瘫坐在地。一边的侍卫见奉万书如此,也知道不必再有所停留,便生生的将奉万书拖出了大殿。
“我是来揭露先帝子嗣真相的。”
“先帝子嗣的真相?”
大臣们都知道奉亦雯只有一个独子龙殇,也就是如今的歺王。至于她怀中所抱婴儿,猜测纷纷。
“各位大人,你们一定很好奇我怀中的婴儿是什么人吧?”
朝堂上的猜测随着奉亦雯的问题变的更喧哗,媛籹有些不安。
“我怀里的婴儿不是别人,正是先帝与我姐姐奉多雯所生!”
大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