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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照做以后,再故意露点马脚,让他发现这件事有蹊跷。这样,他肯定不会不防备,就不会上他们的当了。
此时此刻,夏凉觉得捏在手里的玉玺,像是有千斤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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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夏凉被辰风派人叫到了书房里。
“你过来。”辰风虽然和往常一样端坐在桌前,但是脸色却不大好。
夏凉低着头,依言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从来没见过辰风这样严肃地板着脸和自己说话,夏凉心里估摸着,肯定是出了事。
而且,八成就是自己最近做的那件事,辰风都已经知道了。
果然,辰风下一刻就阴沉着脸问:“你可知道,我为何叫你来?”
夏凉的心扑通扑通地直跳,心虚地摇了摇头。
“有人拿着孤的手谕,调走了我国边境八千守军。”辰风道,“与此同时,夏国还联合了楚国离我边境三十里驻扎。”
“若不是孤早有防备,险些危了陈国的社稷。”
“然而,孤从来没下过。那封手谕上,怎么会盖着孤的玉玺?”
夏凉咬了咬唇,轻声道:“对不起。”
“哦?”辰风挑眉,问道,“莫非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呢?是我,就是因为我……夏凉又委屈又难过,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垂着头没有回答。
“孤的信任,不是任人毫无底线地利用的。”辰风的声音很平静,却含着一丝彻骨的寒意。
三年前,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性命都被他人攥在手中,尚且知道顾着自己。
那时候,他被人以性命为威胁,受命于夏王陷害自己。那是哪怕他真的害了自己,辰风还可以安慰自己他是受制于人不得不如此。
可是如今呢?
如今,他早已摆脱他人的掌控。有自己保护他在陈国过得安安稳稳,无忧无虑,他为什么还要为夏国卖命?
为什么还要为那个没给过他任何温暖,甚至不顾他性命的所谓的父亲,所谓的祖国去卖命?
辰风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是看不透一个人。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牵动着自己的心,甚至能够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地被他鼻子走。让自己总是无条件地信任,无条件地想要依他。
可是也是这个人,利用了自己的信任,背叛了自己的信任,站在自己敌对的一方,去帮助那些成日里唯恐自己不死的敌人。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辰风自问对夏凉已经尽心尽力,问心无愧。
难道真的是,自己一开始就信错了人吗?
难道真的是,自己一片真心都给错人了吗?
可是现在,他看起来为什么分明又是一副自责的模样呢?
是又要和自己耍什么花样吗?
辰风盯着夏凉,良久,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好。
夏凉低着头,感觉到辰风一直在看自己。实在心虚得很,也不敢抬头和他对视。
这回,自己真的是利用了他的信任,彻彻底底伤害了他啊。
如果从一开始,在垃圾堆里扒拉吃的的时候,就不要答应那个破系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了吧,夏凉想。
如果不是当年年纪小不懂事为了能吃饱饭,有地方住,就把自己的人身自由都出卖给了系统……自己就不会被它派来伤害辰风,辰风也不会被任何人伤害。
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气,这样伤心,这样失望了……
夏凉觉得,或许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这样贪心。
这一切,可能都是自己不满原来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追求吃饱穿暖,招致的上天的惩罚吧。
夏凉忽然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现在能够快点醒来。
夏凉宁可这场梦醒来的时候,自己依旧一无所有。
在垃圾堆里扒拉食物,和小野猫大野狗打架抢食物吃。
原来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还是会有烦恼的。
而且烦恼,比自己在垃圾堆里扒拉食物的时候,甚至还要多。
可是,夏凉的心里又在一遍又一遍祈祷这一切不是一场梦。
夏凉舍不得这是一场梦,尤其舍不得辰风只是一场梦。
夏凉垂着头,丝毫没感觉到李公公从自己身旁走了过去。
李公公匆匆走过夏凉的身旁,走到辰风身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辰风听后,微微蹙眉,起身离去。
只余下,夏凉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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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风到了议政殿时,请求彻查此事严惩细作的大臣已经聚集满了整个大殿。
几乎所有人的意见都是一致的,就是认为这次的时间肯定和夏凉脱不了干系,一定要严肃处理夏凉的问题。
很多大臣都觉得,这个夏国“公主”,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
先是性别上,夏国一开始就十分没有诚意,甚至故意隐瞒了夏凉的性别,有意把他伪装成女孩子送给了辰风。
而夏凉,也是一开始从性别问题上就在不停“欺君”,对辰风没有半分真诚可言。
反正从夏凉这个人,到夏国这整个国家,都毫无真诚可言。
可以十分确切地说,把夏凉送到陈国来这件事,一开始就是夏国一场有预谋的算计。
夏凉他根本不是夏王为表示友好送到陈国来伺候辰风的,而是——彻头彻尾就是个夏国细作。
王上之前本着宽容大度的选择没有追究夏凉的性别这件事,然而这回夏凉可以说是变本加厉了,竟然还偷盗了玉玺伪造王上的手谕,可以说是罪不容诛。
然而辰风一直否认自己身边奸细这件事,更是否认这个奸细就是夏凉。
于是,群臣就这件事和辰风争论了一个下午。
结果,全都被辰风信口胡说的理由压了下去。
首先,辰风说自己根本就没允许夏凉见过任何夏国来的人。
夏国来派的人都被自己派人“保护”起来了,夏凉根本就没机会见到他们,更不可能和他们串通一气接受他们的什么任务。
其次,自己从来就没给夏凉看过玉玺。夏凉连自己的玉玺都碰不到,更不要说伪造出自己的手谕来了。
虽然都知道辰风说的八成不是真的,很可能就是故意护短。
然而辰风一定要说夏凉从来没见过夏国的人,不可能和他们串通一气,就没人敢否认。
辰风要说夏凉没碰过玉玺,就没人敢说夏凉碰过。虽然明明有人都看到过辰风把玉玺扔给夏凉随便玩的场景。
于是,所有大臣对夏凉的怀疑都被辰风否决了,处罚更加无从谈起。
这件事讨论完后,已经是黄昏。
暮色四合,太阳都落下去了。
想到自己离开时夏凉还站在书房里,一个人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辰风匆匆回到书房里,却不见当时离开书房时,低着头委屈巴巴地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了。
只有地上,晕倒着一个人,泛着浅浅金色的长发散落了一滴。
辰风连忙俯身,将人横抱起来。
夏凉的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已是毫无血色,双唇也是苍白如纸。
显然是一个人站了太久,又加上一整天都没有喝下一滴水,才会晕倒的。
辰风连忙将人抱到侧房的床榻上,转身去桌前亲自泡了一杯温水,再回到床前将夏凉扶起来,亲自喂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由于人昏迷着,水怎么也喂不下去。辰风喂进口中的水,夏凉也总是吞不下去,直接从嘴角流了出来。
辰风只得用帕子将流淌到夏凉唇角的水迹擦拭干净,含了一口温水在自己口中,对着夏凉的唇,用舌尖轻轻度送过去。
湿润的舌尖直如咽喉,夏凉的喉结不自主地一动,将辰风喂来的水都瞬时吞咽了下去。
终于感受到了水的滋润,夏凉的眉头蹙了蹙,睁开一双蓝得万分干净的眼眸。
发现和自己唇齿相依的辰风,夏凉微微有些吃惊。
看到那双此刻与自己近在咫尺,干净得看不出一丝杂质的眼睛,辰风不禁心头一痛。
辰风抬起头,声音里又是心痛又是责备:“为什么一直在那里站着?撑不住了不知道坐下歇会儿?”
夏凉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一丝丝委屈:“你生气了……”
辰风又是心疼,又是无奈道:“为什么渴了也不知道要喝水?”
夏凉的声音还是小小的,又委屈巴巴,还是重复着那句话:“因为怕你生气……”
辰风沉下脸来,道:“我说过不许你喝水?”
夏凉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地摇摇头。
辰风最见不得夏凉这委屈唧唧又可怜巴巴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吧……夏凉咬了咬唇,欲言又止地嗫嚅了几番,终于轻轻说了一声:“对不起……”
辰风垂下眸子,一食指挑起夏凉的小下巴来,盯着他的脸审视了一番:“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我一点也看不透?”
一直以为你就是这么干净的一个人。
眉眼之间,看起来这么干净。
一双眸子,干净得像一眼就能看得到底。
可是,你若真的像看起来这样干净单纯……那那些近在眼前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呢?
是谁偷偷联络的夏国人?是谁偷偷伪造自己的手谕,还盖上的玉玺?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是半点都看不透呢。
这干干净净的模样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颗心呢。
辰风一直自以为很明白夏凉,然而现在想来,真是半点都看不明白他。
夏凉明白辰风在想什么,心里一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夏凉一掉眼泪,辰风的心就完全软了下来,将夏凉往自己怀里一揽,紧紧抱在怀里。
夏凉的骨架本来就小,人又瘦得很,抱在怀里软绵绵的一团,让人想不疼都不行。
辰风一把夏凉抱在怀里,就不忍心责备了。
以为夏凉哭是被自己凶怕了,别说骂,辰风连刚才那样严肃质问都舍不得了,只能好言安慰。
“不难过了,不难过了。”
“都过去了,我不怪你就是。”
“不哭不哭。”
“听话,乖乖的,不许哭了……”
夏凉点点头,眼泪却一边还是不停往下掉,一边不停说“对不起”。
夏凉心里知道,自己真的伤害了辰风,对不起辰风的信任。
如果辰风因为这件事和生气了,夏凉都不会觉得委屈。
甚至就算他要为这件事惩罚自己也是应该的,夏凉都不会觉得委屈。
说不委屈吧,其实大概会有一点点委屈……但是绝对不会哭。
可是辰风现在这样,夏凉反而特别特别想哭。
他明明很生气,也很难过的。可是他为什么不骂自己呢?他要是骂自己,夏凉心里还能好过一点。
可是现在,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明明是自己伤害了他,怎么反而是他在安慰自己呢?
夏凉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自己满脸的泪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辰风抓起夏凉的一双手,握在自己掌心里,一手执着帕子,轻轻地替他擦拭脸上的泪水。
第20章 第二十章
由于夏凉生病了,这好几日辰风都不许他下床,只让他在自己书房侧殿里的床上躺着,派了一堆宫女在旁边伺候。
总之,夏凉过的基本可以说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