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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满眼血红地紧紧盯着在自己前方那几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心中慢慢的不甘与愤怒。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管他如何策马都赶不上赫连昌他们?
“王、王爷,已经没有箭了。”
手下的随从怯怯地说着,看着那似乎有些神志不清的男人,心中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生怕触怒了他。
但沈珩根本就没有精神去理会手下的话,因为在下一刻,他所骑的马匹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鸣,轰然倒地,而沈珩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摔了出去,直直滚了好几米才停下。
“王爷!”
顿时一阵惊呼声,所剩不多的随从们纷纷勒紧了缰绳,翻身下马去查看沈珩的情况。沈珩强撑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稍稍一动全身就传来一阵骨头碎裂般的剧痛,让他面色顿时惨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原本逐渐近在咫尺而清晰起来的身影在一次变得遥远、模糊起来。
可恶!
沈珩朝那人离开的方向缓缓地伸出来了自己的手,那五指在虚空中一抓,似乎是想要抓住那人的身影一样的。
可是,那身影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在了地平线上、再也看不见了。
他走了,到了最后都没有回过头来看自己一眼。
冥冥之中,沈珩有一种预感,了此残生,他都再也不会见到那个人了。
曾有一人爱他、护他、视他如同珍宝,但是到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有什么正在旭日的照拂下熠熠发光。那晶莹一地的碎片猝然地刺痛了沈珩的双眼,那枚自己曾经赠与王庆舒、又在不久前回到自己手中的玉佩在坠马的瞬间飞了出去,在剧烈的撞击之下彻底断成了两半,在日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盈盈的光芒。
碎了。
再也见不到了。
沈珩怔怔地盯着那碎裂的玉佩,突然自顾自地笑了出来。
他走了,却留给他了一地了残渣。
沈珩的手下诧异地看着他们一向不苟言笑的主子拖着重伤的身子爬向那地上的碎片,将那碎玉尽数攒在了手中,纷纷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那苍白而又苦涩的笑声在这寂寥的荒野之地空旷地回荡着,不胜落寞。
男人还在笑着,只是笑至深处眼角却不由自主地浮现了泪花——
然后被轻轻擦去了。
当阳光从那厚重的云层上倾泻下来的时候,赫连昌和苏维也已经出了关。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绵延万里的黄沙之上,一片金色的剪影,而或有云层投下的阴影在沙地上缓缓地移动着。
沙漠里特有的干燥的空气拂面而来,让苏维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里,就是赫连昌的故乡!
苏维激动地心想着,扭过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恰好那骑着黑马的男人也正瞧着自己,竟然又一次不约而同地四目相对了。
阳光在这一刻破云而出,让世间万物都笼罩于一派金色之下,赫连昌的身影融入一片金色之中,他眼眸微动,沉声道:“我的故乡到了。”
高大威猛的男人看着与自己并驾齐驱的青年,似乎有些苦恼了起来,他的手指不安地缠弄着缰绳,不知道该如何对着青年发出邀请。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小王子正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了一枝鲜花,微微弯下腰来冲着面色羞赧通通红的阿玉说道:“看!这广阔的大漠就是我的故乡!阿玉,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赫连昌感觉像是被人无声打了一闷棍一样,刚想说出口的话就这样硬生生哽在了胸口,差点就让他憋出了内伤。
男人不断地摩挲着缰绳,直到指腹有些微热疼痛后,才僵硬地开口道:“你想去看看吗?”
话一出口一旁的小王子就笑出了声,在赫连昌阴冷的目光的威逼下才活活停了下来,却还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赫连昌紧张地看向青年,直到青年微微一笑,然后冲着他点了点头。
“我想看看你生活的地方。”
苏维拉着缰绳,将视线投向了那壮美绝伦的大漠深处。
他突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见赫连昌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他十分急迫地想要了解在他们重逢之前,男人是怎样等待着他的。
之前他错过的那数十年的人生,他很想用今后的数十年来填满。
“嗯。”
仿佛读懂了青年的心事,赫连昌只是温柔地应了一声,然后便冲着某个方向一指,“那是我出生的地方。”
男人少见地絮絮叨叨地为苏维讲着那些陈年往事,与青年一同骑着马在那金色的沙子上策马走着,在沙地上留下几行马蹄印,又逐渐被黄沙重新掩埋。
远处,茫茫大漠之中传来阵阵驼铃,无数匆匆旅人的身影在天边缓缓移动着,时不时还传来几声歌女高亢热情的歌声。
这里就是大漠。
这里就是他所爱之人的故乡。
——希望您不要后悔。
系统冰冷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回响,却又感觉很遥远。苏维抬眼凝视着面前那熟悉的身影,唇角勾起了一丝安心的笑意,心中所有的害怕与不安都顿时荡然无存。
这个人,在无数世界里孤独等待了自己那么多年,自己怎么舍得留他一个人?
这世上,总有一人值得你为他付出,而他也会回报你所有的深情。
既然值得,又何必后悔。
而赫连昌,就是他苏维值得认真付出一切的人。
所以,他不后悔。
从今往后,他将与这个人一同,去经历接下来彼此的人生。
……
……
这一世苏维和赫连昌共同在大漠上度过了数十年,直到赫连昌寿终正寝后,苏维才心满意足地永远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下一世他们的相遇。
之前因为原主王庆舒的身子太差,天年难永,所以苏维和系统做了个交易,希望这一世能够他足以陪伴赫连昌一生的寿命,最后系统虽然答应了他,却也对他发出了警告。
对此苏维并不感到气愤,毕竟他的任务是去封挂,结果最后竟然要求系统给自己开了个挂,这可是明目张胆地失职。
“嗯?”
苏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地睁开了眼睛,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到自己原本所在的那个空间,而是站在一个四周漆黑的地方,身旁什么东西都没有。
“系统、系统,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苏维连忙在脑中呼喊着系统,但那预期中的冰冷的机械音却并没有如约而至,甚至可以说是一丁半点的反应都没。
青年心中咯噔了一下,突然浮现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作为男主纵横了那么多世界,却从来没有遇到过现在这种无法回到控制空间的情况。
难道……
就在这个时候,苏维突然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周围所有的景象都迅速地往后退去,逐渐模糊、消失。
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苏维便揉着疼痛无比的后颈从床上坐了起来,下意识地朝身边望去——
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让苏维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宽大的床上除自己外还躺着一个浑身□□着的少年,他双目圆瞪,眼角还残留着一片泪渍,那双犹如宝石般湛蓝纯洁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恨与恐惧,直勾勾地望向上方的天花板。而他那看上去纤细而又美丽的身体上布满了纣虐的痕迹,在那雪白的肌肤的衬托下更加显得娇艳欲滴起来。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少年双腿之间的那一片狼藉,让苏维的视线刚刚触及到便像是被烙铁烫到一般猛地将视线移开。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腥甜的气味,即使苏维此刻脑中一片空白,也能够猜想到刚刚在少年身上发生了什么。
脑袋剧烈地疼痛了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紧闭着的房门突然被人用力地推开,一个打扮华丽的贵妇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拿着的烛台瞬间照亮了昏暗的室内,猛地刺伤了苏维那久处于黑暗之中的双眼,下意识伸出手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鲜红的、夺目的、粘稠的、刺鼻的……
鲜红欲滴的液体在火光的映照下更加鲜艳起来,仿佛还没有干涸在青年那修长的手指上,就要顺着他那光滑的皮肤滴落下来,在地面上盛开一朵最妖艳的玫瑰。
“杀、杀人了!”
当女人看清苏维身后床上的情况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失声尖叫了起来,那又尖又细的声音就像是一根明晃晃的银针一样一下扎进苏维的耳膜,让他痛苦地捂住了脑袋。
也因此,他并没有看清女人那双棕色眼睛里稍纵即逝的一抹得意与讥诮。
漆黑而又宁静的城堡里,只有女人那尖锐的声音显得是那样的刺耳与清晰。
“小菲尔德伯爵,你涉嫌犯同性恋及故意杀人罪,但考虑到你伯爵的身份,故本庭在此宣判——褫夺爱德华·菲尔德的伯爵爵位,永久流放地狱岛!不得回到神圣兰斯帝国!”
当法槌落下的那一刻,一直保持沉默着的金发青年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的眼眸像是天空一般蔚蓝,但是此刻却又像是深沉的大海一般令人捉摸不透,起起伏伏,却始终望不到底。
苏维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冲着年迈的法官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那一直古井无波的眼底也终于漾起了一丝波澜。
地狱岛,正如其名一般——
是货真价实的地狱。
第22章 3。1
狭窄的船舱里四处都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十几个衣着邋遢、打扮的脏兮兮的男人拥挤在这小小的船舱底部,骂骂咧咧地互相推搡着,时不时经过的看守却对此置若罔闻一般,只有眼看事情就快要闹大的时候才会出声制止,狠狠地将手中的鞭子抽到闹事的犯人身上。
赛文吃痛地揉了揉手腕上的那一抹红痕,龇牙咧嘴地朝着看守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嘴里还低声叫骂着。
“嘿,爱德华,你回来了!”
正叫骂着,周围的气氛微微一变,赛文一看,果真是苏维回来了。
那个衣冠楚楚、优雅高贵的青年在这一群贫民中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以至于每每当他回到船舱上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忍不住停下来来看他两眼。
那一头奶金色的短发柔顺地垂着,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像是一望无际的麦田一样让人赏心悦目。而他的双眼则是大海的颜色,时起时伏,清冷的目光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他的双手带着雪白的手套,量身定制的礼服整整齐齐地穿在他的身上,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当赛文向他发出呼喊的时候,青年单手扶了一下胸口微微欠身,冲赛文露出了一个标准的问候的笑容。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自然、那么流畅,让人感觉就像是在观看一场精彩的表演般移不开眼。
哦,爱德华伯爵真是太帅了!
当苏维冲赛文一笑的时候,这个十四岁的孩子满脸都涨的通红起来,像是一只熟透的红苹果一般,内心更是说不出来的激动。
“诸位,长官托我转告,地狱岛到了,请准备下船。”
当然,这美好到让人眩晕的一切却在青年张开他那美丽的嘴唇的时候被打破。原本吵闹的船舱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他们尴尬地彼此看着,希望借此可以驱除他们心中的紧张。
要知道,地狱岛可是神圣兰斯帝国中最恶劣、凶残的犯人的流放地。没人知道当他们踏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