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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本来什么都没有拥有过又何来的失去,自己从来就没有什么父母和朋友,所以自己从没有失去过,可是,他还是想哭。
“东麟,记住,这个世界陪你走下去的只有自己,没有人能陪你到最后,你从来都只有自己啊,哭过之后,自己就不再是原来的东麟了。”
坐在泥地里,小小的孩子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一时哭声一声响成一片,管她今夜何处去,没人在意了。
今夜,无人经过。
作者有话要说:
鬼知道我是怎么把这段尴尬到让自己牙酸的东西写出来的(??;)
第70章 幻境6
“我说了,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少年不耐烦的扭头,将递给自己的果篮丢在了地上,懒得再看来人一眼。
“嘿你小子,本大爷给你钱你还不乐意了是吧,你不是还要上学吗,拿着!”
跟少年说话的人是个满头黄毛的年轻人,看上去像个不良的混混儿,语气也是极其嚣张霸道。
见少年只是倔强望着他,双手背在身后,便知这钱他是决计不肯收的了,眼珠子一转,说道:“你看,我说了半天,口也渴了,你帮我倒杯水去吧,喝了我就走。”
东麟见他坚持,心里只想让他喝了水快走,他现在不想和任何人有太深的交往。
见少年转身进了里屋,那混混儿吹着口哨转头打量起这屋里的内景来,这还是少年搬家后自己第一次来看他。
泛黄的□□墙,墙角的灰皮已经剥落了,窗户用几张旧报纸封着,屋里的大多家具都是他第一次见他时就有了的。
即使是换了居住的地方,少年还是将这些东西带着,整理了一下物尽其用的放在屋里。
口哨声顿停,黄毛混混儿表情有些无奈,看来他这小恩人,过的依旧十分清贫啊,偏偏还如此倔强,自己的任何东西都不肯收。
等东麟端着一个陶瓷碗出来的时候,黄毛正翘着膝盖坐在椅子上,看见他出来还吹了声口哨。
“小恩人,你长的越来越好看了。”
啪的一声,东麟将碗重重一放,“喝完就滚。”
“好勒!”黄毛并不生气,嘻嘻笑着一饮而尽,将手里裹成卷的钱放在桌子上,“水钱。”
“你!拿回去!”
东麟面上看似恼怒,那混混儿却知道他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嬉笑着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喊:“本大爷给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要回来的理儿,再说我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东西。”
“噗…”算了,给了就拿着吧。
东麟竟被他那句话逗乐了,许久未笑的少年笑起来竟有种惊艳,不复平时的僵硬,这一次的笑无比真实,就像是融化了冰雪,然而这么热烈的笑明显不适合东麟的性格,只是瞬间,就难寻踪迹。
“等等,你…”
看着被整齐放在桌子上的几百块钱,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拔脚便追了出去,钱收到了,总还得还他一句感谢吧。
开门迎接外面的世界,东麟惬意的眯起眼睛顿了一瞬,他好像很久没有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
门外似乎喧闹着什么,东麟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直觉。
刚刚还喜笑颜开的人已经死在街口,围绕着一圈又一圈的人,据说是被人乱刀砍死的,尸体都被砍黏了,黏了…
还未落地的左脚收回,他睫毛颤了颤,脸上收敛了最后一丝表情,垂下眸子转身进了屋。这下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死神附体了,还是被谁诅咒了要永远孤独。
心里不知是自嘲还是认命,总感觉有点空落落的,握着钱的手却紧了紧。
“老大,老大,走了。”
大壮独有的大嗓门让啻渊不由皱起了眉,他眯起眼睛以便看的更清楚,如果没看出的话,刚刚跑过的那个人应该是--维西利尔!
自从五年前他消失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大壮跟着啻渊这么多年,看着他从一个小混混儿成了称霸一方黑道大哥,他依旧不知道对方要什么。
钱,美人,权利,他都很喜欢,只是这种喜欢都太单薄 ,经不起一点时间的摧折,除了这个叫做东麟的少年。
他本来以为两人是有深仇大恨,将他父母都杀了也没有动他分毫,只是一点点的将他身边的人清理掉,看着对方痛苦却又无动于衷。
“走吧,他记不得我了。”
东麟将门关上,有些疲惫的靠在门背后,屋内熟悉的摆设并没有让他觉得安心。仿佛眼里的一切都失了本来的颜色,房顶越升越高,墙壁也变得扭曲起来,一切都陌生而诡异。
手指轻轻抚着一本簿册子,沉默了良久才翻开用笔写下了今天发生的事。
又死了一个啊,他有些忧伤,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太强烈,就像自己没养熟的宠物跑了一样不痛不痒。
还是这样好啊,要是每死一个人自己都痛彻心扉的话,那他这辈子就没有什么乐趣了。
写完之后翻了翻前面的内容,这是他每次都会做的事。
他不喜欢写日记,不过这是必要的。他十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好像忘了许多东西,除此之外,一些不属于他人生经历的片段却时常浮现。
梦境中有无数人走来走去,只是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他们从不停留,如匆匆过客,人生如逆旅,天地一倏忽啊。
他开始记不清一些事了,不只是生病以前的,而且包括最近发生的一些,不过另一些却记得很牢,所以他觉得自己不是生病了。
翻开日记,就像在观看别人的故事。
自那日离开家之后,他没有再回福利院,具体原因也记不清楚了,后来自己找了个桥洞,偷了几块建材堵住洞口,就算是有个住的地方了。
他想去打工,却因为年纪太小根本没有人敢招我他,也不想回福利院,只能晚上睡在桥洞下,白天捡些别人吃剩下的食物。
他也没想到会在洞口发现受了伤的人,本来不想将他带回去的,只是觉得这件事仿佛很久以前也发生过,至于多久以前也是一点也想不起了了。
大概也是个梦吧,梦里的自己肆意潇洒,为了变成梦里的那个自己,他救了他,也不算是救,只是避免了他风吹雨打不知不觉就腐烂了而已,后来那个人好了之后成了个混混儿,染着黄毛,做着一些违法的事。
凭着黄毛的关系他找了一个在小饭店洗盘子的工作,每天五个小时,每小时一块钱,其他的时候就上学,政府的免费名额,晚上就在桥洞下睡,就这样过了两年。
十二岁,他上初中了,那时候再也不能免学费了,东麟到过黑作坊,去工地搬过砖,空闲的时候发传单,为了钱,每天都工作到凌晨。
为了省下电费,东麟就在工厂阴暗的灯光下做作业,那里有上通宵的工人,光实在太昏暗了,所以他到了后来一看见明亮一点的地方就流泪。
为了节省时间,早上买的馒头能吃一天,晚上做完作业已经两点,这时候身体已经疲惫到不行,脑子一片混沌,昏昏沉沉的有着呕吐的感觉,一度疲惫到怎么睡却睡不着,早上为了多睡一会儿就买几个馒头路上吃,匆匆忙忙的跑到教室,时间一长胃就受不了了。
上课为了保持清醒,一遍遍的掐自己的大腿,抓自己的手臂,从一开始的呲牙咧嘴再到最后的麻木…
东麟合上书,脸上没有其它表情,若说当年自己真的很苦,那么现在他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垂着眸子,仿佛将记忆从深处扒出来,这些他自己都遗忘了的记忆,原来自己是这样长大的。
还好,高中以后就轻松一些了,国家有补贴,他也一直在打工,只是高强度的工作,长期的营养不良已经让他变得十分容易疲累,就像个未老先衰的小老头儿一样。
那时候的生活是一片黑暗吧,可惜太忙碌让他没有时间寻死,也让他养成了内在的叛逆,天都不能让我死,还有什么能什么主宰我?
他没死,身边的人却一个一个消失了,对于此,他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不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了。
“老板,打火机!”
“给你,一块钱。”
东麟从货架上拿出一个式样普通的火机递给男人,给他的时候不由多看了一眼。
这无疑是个很出挑的男人,轮廓坚毅,如同东麟曾经见过的希腊雕塑般俊美。只是头发略有些凌乱,衣服也不是很讲究。
那男人笑着接过,将一张被揉的有些旧的钞票给他,期间却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这种凝视不似平日里总让他觉得有些厌烦的小姑娘们的欣赏,却含着一种看不透摸不懂的情绪,沉甸甸的几乎溢出来。
东麟移开视线不去看他,“客人,好了。”
维西利尔将东西装进口袋,心里叹了口气,你不记得了也好,没有痛苦就不会怨念。
东麟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不过也没有关系了,记不住的人,记不住的事就当做从不存在,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了。
“彭!”
维西利尔刚转过弯,猛地一拳挥过来,他虽然神魂强大,但是根本没有配套的身体素质来避过。
太阳穴一阵钝痛,他眼前顿时黑成一片,倒在地上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有点浑浑噩噩的。
黑色皮鞋底敲击着路面,一个男人缓步走来,他迟钝的抬起头,却被那男人一脚踩在脸上,顺手被夺去了手中的东西。
“呵呵,啻渊。”
啻渊居高临下观察着脚下的男人,曾经万般尊贵的神眼角淤青,额头还有摩擦的伤口,即使身处劣势,他依旧笑着,高贵的如同国王,如果忽略他扭曲的五指的话。
啻渊挑了挑眉,他似乎记得这还是五年前自己亲手用刀背打断的,他不是喜欢画画吗,所以他断了他的五指。
他将维西利尔关在自己用来囚禁对手的地下室,准备将自己之前看到过的满清十大酷刑一一在他身上试验。
无他,只是觉得生活太无聊了,只是后来关着关着便失去了兴趣,十大酷刑不知道用了几大,渐渐的就将这个人忘了,没想到被他逃了出来。
似是不满意于维西利尔无谓的表情,脚下又用了分力。
“嘶嘶,疼。”维西利尔顿时呲牙咧嘴,啻渊满意的松开了脚。
“真应该让光明神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虔诚的崇拜者啊,像狗一样匍匐在黑暗的脚下。”
维西利尔不置可否掸掸衣角上的灰,“我的心依旧光明,我的身依旧正义。”他用手按住胸口似在宣誓,脸上满剩下虔诚与正直,他不会在意这短暂的落败,身为光明,即使是低在尘埃里,那也是光明。
啻渊不由冷笑到,“呵,虚伪的正义吗,杀人的神吗?”
当看到维西利尔瞬间变化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第71章 幻境7
数年后,某大学内
有些老旧的手机里传出了俗气的音乐,这首歌在几年前还十分流行,只不过现在看来就有些过时了。
“学长…”穿着T恤的少年掏出手机贴在耳边,冷冰冰的声音冷的让人忍不住发颤。
“东麟,今晚有空吗,我们有个聚会,一起吗?”
男人的声音透过老式的洛基亚手机传过来已经有些失真,东麟扬起嘴角,脸上的表情有些僵。
他不喜欢这个学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