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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乐和倒茶的人轮换之后,就得去学台步。台步这个词是玄乐自己说的,班主专门让老前辈带他,举手投足,一步一个势头,唱词还没开始教,光是扎个马步已经要了玄乐老命了。
休息间隙他就蹲在台下看紫青他们那些名角排戏,挺有意思的,虽然唱词都不太听得懂,但感觉和前世的粤剧差不多。
可惜了玄乐不太爱听戏,否则把现代的剧本搬几个过来,指不定还能给自己赚点路费。所以技术这门功课啊,还是老师说得对,活到老得学到老,书到用时方恨少。
玄乐托着腮帮子,长吁短叹,又觉得台上的紫青看着真美啊,比平时懒洋洋的模样多了几分灵动气,看着要精神一些。
不过排完戏紫青就会懒下来,像只永远都睡不够的猫,感觉对外界的事也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起初玄乐以为因为单彬对自己的举动,会让这位名角对自己挑刺,让自己日子不太好过,可现实是,紫青空余的时间不是在发呆就是在睡觉,或者让人给他念戏本。别的就没了。
他对人算不得好,也算不得不好,总之是互不妨碍。
这家武昌戏班,美人如云,名角不少头牌却只有紫青一个,与玄乐想得不同,一开始他以为只有紫青和那个单彬有点暧昧关系,到后来才发现,但凡有点机会,这里头的戏子和那对门的风月坊也没什么两样。
而那三楼的房间,玄乐也终于知道了它们的用途。
难怪当时自己问起来,单彬的表情那么暧昧呢。
这些日子,在大堂给人倒茶的间隙总有人手脚不干净,玄乐也不敢跟人作对,只得暗地里忍了,然后打哈哈地敷衍过去,能溜就尽量溜掉。
常客都知道这武昌戏班又进了个眉目漂亮的精致少年郎,也不是没人想带他“开…房”,幸亏班主有自己的打算,准备先吊足了常客的胃口,再选个好日子高价给他开个苞,并没有想廉价把他给送出去,才让玄乐得以幸免。
可这也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玄乐简直无奈了,自己什么身份啊!还是穿越的啊!特么还有金手指啊!居然就混成了这样。
这才真是上天给了一手好牌,活生生被自己打成了烂牌。
玄乐连连叹气,又被班主指挥出去给紫青买新的胭脂,紫青只用同一家脂粉店的胭脂,玄乐已经买过一次,这便领了点钱,转身出门采购去了。
他刚出门走了两步,就看到前头单彬骑着马过来了。
玄乐心头咯噔一下,暗觉不好。
通过这些日子的打听,他已经知道了单彬所谓的“大爷、二爷、三爷”其实并不是真三兄弟,而是琴山县的三位老大。
老大开赌坊,无父无母一个人拿着砍刀闯下的地盘,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地蛇,因为为人凶狠蛮横,发起脾气来是天王老子也不认,所以无人敢招惹。
老二则是开风月坊的,有个美貌的做花魁的姐姐撑腰,在一些达官贵人那里都有些小门路,性格狡猾圆滑,本名柯源,人称源二爷,或源二少。
而这老三正是单彬,单彬家里有老婆,可他对男人的兴趣比对女人更大。家中正房夫人似乎对他也无甚感情,玄乐是搞不懂这二人为何会做夫妻,反正因为妻舅在衙门做捕头,琴山县也无人敢随意招惹,而他家又是经营“杂货”的,在那方面算是需求量盛大。
没错。这个“杂货”果然不出玄乐所料,不是普通的杂货。
如果要用现代话翻译一下,其实就是“成人用品店”。
单彬跟紫青确实有点关系,但显然紫青对他家中有无妻房,最近又喜欢上谁毫无兴趣,于是单彬只要不是当着紫青的面儿,暗地里小动作也是不少。
玄乐这半个月来光是躲他,就已经烦不胜烦。
之前班主花重金被单彬半威胁半塞地买了玄乐,这回开高价,若是单彬还来走个后门,班主可真是半个子儿都别想入口袋了。
可他敢怒不敢言,所以对于玄乐躲避单彬的行为,反倒是睁只眼闭只眼,偶尔还会帮个小忙。
虽然那两人都不怀好意,玄乐还是要感谢班主。
这会儿他见单彬来了,自己这一出戏班门岂不是羊入虎口?顿时心里猛跳了几下,转身就想朝另一头走。
可单彬远远就看见他了,很快策马追了上来,单手一捞,将玄乐抓上了马背。
“放开我!!”玄乐一下叫了起来,“班主!!!”
班主刚好在门口,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跑了出来,却只来得及看见单彬绝尘而去的背影。他一拍大腿,叫了声“混账!”然后匆匆拉了个小厮道:“马上去府衙!找钟捕头!”
这琴山第一捕头也不是什么好鸟,否则容不得琴山乱成这个样子。可他哪里不好却有一点,见不得人不给她妹妹面子。
你暗地里做什么都成,却是别被他听到看到,否则他不跟你客气。
小厮自然懂班主意思,只要无意间去放个话就成了,赶紧丢了扫帚就跑。
而另一头,玄乐被单彬狠狠在脖子上亲了一口,吻出个红痕来,单彬搂着他笑:“今儿终于被我逮到了吧?恩?”
玄乐怒不可遏,又觉得恶心非常,“你放我下去!你变态!烂鸡鸡!!!”
单彬:“……”
单彬还待再说,迎面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一辆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车帘被大力掀开,单三爷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一掌从马上打翻下去,玄乐则觉得眼睛一花,整个人视线极快地晃了一圈,再抬头,迎面竟是一张十分面熟的脸。
“……诶?”玄乐疑惑地发出了声音。
来人抱着玄乐,心中涌起强烈的失而复得的兴奋之情,他强制压住这异常的心情,目光落到玄乐脖侧的红痕上,目光一冷。
单彬狼狈地爬起来,拔出剑呵斥道:“何人大胆!!!”
周围的人已经快速让开了道,以免被波及,却又一个个忍不住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就见马车上那俊朗青年,一手抱着玄乐一手握着剑,冷冷道:“找、死。”
作者有话要说: JQ开始啦开始啦~不要再催我说要JQ了!!=////=最近评论热闹起来了,非常感谢大家支持!以及感谢红药柯南大人的地雷!么么扎~~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重逢】
单彬被青年身上的杀气震到,脚步下意识后移又猛地意识到不对,梗着脖子冷冷瞪着面前人,“你是何人?你不是琴山县的人,你从哪儿来?通关文书呢?!”
他一叠声地质问,仿佛这样就能为自己壮胆般。
马车上的青年却是长腿一跨,搂着玄乐下了马车,双脚挨地的一瞬间,单彬还没来得及再说,就见那原地已经没了影子。
“!!!!”身侧陡然传来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单彬来不及回头就往前一扑。
这一下刚好扑到马车车辕上,饶是他反应快,身后的衣摆还是被直直斩断一截,衣摆轻飘飘从空中落下,单彬脸色骤变。
还未能从一连串的变故里回神,头顶上又传来愉悦的声音。
“哟,这谁啊?我好久没遇到这么不开眼的家伙了。”那声音爽朗得很,语调里带着三分笑意,长手一捞就将单彬腰侧的令牌给取了下来。
单彬猛地直起身子,“你放肆!!还给我!!”
蹲在马车上的男子歪了个脑袋,身材消瘦,长胳膊长腿,蹲在那里看上去像只瘦猴。
“单……三?”瘦猴男人费力地认了会儿字,挠头,“这什么鬼名字?”
单彬一把夺过令牌握在手里,另一只手已经飞快甩出袖口里的匕首,直直就朝瘦猴男人的太阳穴刺了过去。
这个势头速度奇快,换做他人就是发现了也躲不开,却见那瘦猴头都不抬,整个身子已极其诡异的弧度往后一仰,脚尖一挑,竟是在狭小的空间里挑翻了单彬的手腕。
匕首落地,单彬也是一声惨叫。
就那么一下,他的手腕就折了。
“爷,这家伙怎么处置?”瘦猴蹦下来,目光落到玄乐身上打量来去,饶有兴趣道:“我说小皇……”
“张康!”青年突然低斥一声,瘦猴男子立刻安静下来,耸了耸肩。
“他是谁?”青年低头看向始终搂在怀里的男人,眼底的情绪复杂得很。
许久不见,这人似乎瘦了好多,面色看起来倒是不差,竟是比以前的苍白还多了几分颜色。
想到当时突如其来的分别,青年心里还藏着巨大的怒气和失措,当然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居然会因为这个废帝莫名失踪而无措的。
所以更多的是愤怒,无法言说的愤怒。
他松开手,看着玄乐理了理衣摆,好奇地眨着眸子看着自己,忍住了又想把他拉进怀里□□一番的冲动。
“说话!”他不耐烦地道。
玄乐其实到现在还未回神,这面前的两人……真是他以为的那两人?他不是在做梦吧?大白天的做白日梦了?幻觉?撞鬼了?
可无论怎么看,那个一脸不耐烦瞪着自己的男人,那说话的语气和让人看了就烦的傲人态度——确实是虞子文没有错。
他怎么会在这里?
玄乐看向一旁的马车,边想边道:“他叫单彬,琴山县的大人物。”
“噢?”张康这个成天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立刻来了兴趣,跃跃欲试地道:“怎么样的人物?有多厉害?比白啼还厉害?”
说起白啼,玄乐皱了皱眉,他也顾不得痛得冷汗直流说不出话来的单彬了,开口就问,“你们怎么在这里?季饷呢?冉青吴承呢?白啼那群人呢?”
张康看看他,又看看自家主子,识趣地闭了嘴,走到一边提着单彬的衣领子,将人拖到了马车后头。
玄乐一脸茫然,正着急想再问,就见虞子文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衣襟,将自己整个提了起来。
虞子文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了。
季饷?冉青吴承?白啼?一开口就是这些人便罢了,自己呢?他把自己又置于何地?!他是不是早就忘了还有自己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虞子文只觉内心的怒气在这一刻几乎要全部爆发出来,可在那愤怒之中他却抓到了一点点关键——他居然不知道要拿这个家伙怎么办!
该死的!
虞子文眯起眼看他,“季饷?恩?冉青吴承?”
玄乐脚尖离地,小腿晃了晃,呃了一声,“我我我是说,你还好吗?没事吗?”
怒气,好像稍微消了那么一点。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虞子文盯着他道:“在我没得到满意答案之前,你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玄乐点头,在他被传送到幽棕林后,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第一个发出疑问的就是虞子文。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玄乐拍拍他的手,示意放自己下来,“你们是刚到?有住的地方吗?”
虞子文放开他,目光朝马车后方看去。
“张康。”他不悦地喊了一声。
张康诶了一声,片刻后从马车后绕出来,弹了弹衣摆。
这模样……简直像刚做完什么不道德的事。玄乐心头升起不好预感,赶紧绕到马车后方去一看——呵!
玄乐瞪着鼻青脸肿,已经半昏迷过去的单彬倒抽了一口气。
单彬算是这里的小头目,整个琴山县不知道还有多少他的人马,包括那仅见过一两次面的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