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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文站在一楼,仰头看着木风忙碌,他朝着木风叫到:“木风我们什么时候搬到新屋子里去住啊,等我们搬过新屋子,在把老泥瓦房也涮上黏土好了,那样看着也舒服很多。”
前头因为一直下雨,也没有碰到什么好日子,木风就一直延后搬新房,眼看着现在大太阳也出来了,屋子里湿气也已经蒸发,只要挑个好日子,就能直接搬进新屋子。
木风看向一楼的唐安文回道:“等我去镇上找先生看看最近有什么好日子,到时候就搬过去。”
唐豆和唐果一听到能够搬新屋子也是很高兴,连忙高兴的大叫道:“阿姆真的啊,真的啊,我们可以搬进新屋子去住了,果果你听到没有,我们可以住自己的房间了,真是太好了。”
唐果听到后,也高兴的直蹦跳,他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因为绕的太快,以至于没有站住,唐安文连提醒的话都来不及出口,小唐果已经一屁股坐在还有些湿润的泥地上。
看着唐果坐在地上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二两正在拍被子的木风都被自家儿子逗笑了,这小家伙最近总是频频闹笑话,不过却是可爱的不行。
“嘭、嘭、嘭”的敲门声响起,唐安文拉起因为被笑话而气呼呼嘟着小嘴的儿子道:“豆子带你弟弟去换换裤子,黏上泥巴了,”说完唐安文拍了拍唐果的小屁股,可惜了,泥地有些湿润,想要把屁股上那个圆圆的泥土印记拍掉有些不可能,只能换裤子拿去清洗了。
唐安文打开房门,就看到张兰站在门口,扶着门框正在大口喘气,让唐安文不得不怀疑张兰很可能是一直从唐家村一口气跑来这边的。
于是唐安文问道:“张兰你跑了多少路喘成这样,到底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让你急成这样。”
张兰又喘了两口气后说道:“木风、木风呢……”
唐安文回道:“你进来吧,木风就在院子了。”
张兰喘着气说道:“你扶我一把,真是快站不住了,我,我,先让我喘口气休息一下,等下在和你详细说。”
唐安文听到张兰的话,看着缓不过来的张兰,终于伸手扶了张兰一把,一直把张兰扶到院子里坐下,唐安文才走去厨房给张兰倒了一杯水。
张兰接过唐安文递过的水喝了一口,也许是因为太急,也许可能是太大口了,顿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唐安文估计张兰是呛气管了,不然张兰的表情也不至于痛苦成这个样子,真怀疑张兰想把肺都咳出来。
木风刚才就看到张兰了,他晒好衣服,拍好被子,这才走下竹楼,在走到张兰身边的时候,伸手就拍了拍张兰的被道:“你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也不用急在再一时三刻的。”
张兰又咳了几声,这才点点头,他早上看今天终于不小雨天空放晴,就想着回姆家看看,结果等到他回去见了阿姆才知道木风家里出事了,就又马上一路从张家村跑回唐家村,都没有喘口气接着又往唐安文家跑,今天真是跑死他了。
张兰在休息了半刻钟后这才稍微缓了一些过来,他马上拉着木风的手说道:“木风你要不要回家里瞧瞧,你爹前两天因为秧田水太满,傍晚的时候去放水,结果脚踩滑了,把腿骨给摔断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我阿姆说你家里现在情况很不好,家里没有什么银子,你爹又起不来床,你继阿姆也不管你爹的死活。”
木风听到张兰的话有些犹豫,他早在嫁给阿文那一刻,就已经和那个家没有任何关系,如果现在去了,指不定又会招惹到无妄之灾,但是那个人终究是他爹,他真能狠的下心吗不管吗?
张兰见到木风犹豫不觉又接着道:“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请大夫回去给你爹看看,更别说去给你爹找接骨大夫,还有听说你大哥张家乐和弟弟张家齐就等着你爹死掉分家,还是赶紧去看看吧,你真忍心你爹就这么死了。我原本也不想告诉你这糟心的事,但是我阿爹阿姆都跟我说要告诉你一声,怕你将来后悔。”
木风看着张兰沉默了一阵子,接着转头看向唐安文,他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又担心给唐安文惹来麻烦。
张兰看着木风为难的样子说道:“话我传到了,你去不去自己打算,只要无愧于心不后悔就成。”
张兰明白木风又多不喜欢张福平,张家的事自然不需要他这个外人来质疑,但是有些事就是张兰也觉得无比糟心,比如木风那个继阿姆和他的几个孩子,当年张福平成亲第二天就被拉去参军,才成了一天亲的张燕过了九个多月就给张家生了个小子,张家人自然开心。
张福平这一走就是几年没有消息,生死不知,之后又流传出张福平战死沙场的消息,那年代真不真也没有人会分辨。张家当时因为实在太穷,家里好几个弟弟,眼看着到了成亲的年龄,娶不起媳妇的张家,干脆出了一招,兄嫂下嫁小叔子,虽然村里都议论纷纷,不过那时候大家都穷,这事也不少,没隔多久张家村也就平静下来。
但是当张福平领着木风回来的时候张家人傻眼了,不过那时候张福平的弟弟已经病入膏盲,他临终托孤把大哥的媳妇再次交给大哥,只不过那位媳妇已经又为他生了两个孩子。
张福平想着一个是自己弟弟,何况张燕原本就是他媳妇,在前面就已经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一咬牙也就按照家里的意思,从新娶了张燕。之后一年,在木风十一岁的时候,张燕又给张福平生下一个小子,又过了两年,张燕居然还能生。就这样张福平养了张燕五个孩子,加上木风,一共有六个孩子,四个他自己的,两个是他已死弟弟的。
唐安文拍拍木风的肩膀,他能明白木风内心的挣扎,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身父亲,眼看着就可能要死了,怎么可能会不挣扎,不管木风怎么决定,唐安文都支持木风。
他能这么爽快的从唐家大院里分出来,一个是因为他并不完全是唐德全的亲身儿子,身体里融合着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如果是现代的父母,不管父母多过分,唐安文也没办法这么爽快就抛下他们,如果唐德全那天真要不好的,不管是作为傻子,还是占据了傻子身体的唐安文,多少总会出一份力,毕竟生养一场也不容易。
唐安文相信这个道理木风比他更加清楚,毕竟木风生下两个孩子,几乎单独养育两个孩子到如今,其中受了多少的苦也就木风知道。这大约就是木风内心里如此的挣扎的原因,唐安文想着木风对那位爹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只不过平时并没有显露出来罢了。
唐安文对张兰说道:“张兰今天谢谢你,我想木风需要静一静考虑一下,他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就想清楚,你还是先回去吧。”
张兰听到唐安文的话后也点点头,他知道木风一时间难以决定,要是他遇到如此的爹爹,一时三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他爹爹和大哥都回来了,也没有给他带来弟弟更没有给他带来糟心的继阿姆,而且因为小时候爹爹不在身边,这些年不管是大哥还是爹爹都特别疼他。
张兰离开后,唐安文让木风回屋子里静一静,他着带着两个孩子去找唐轩,让唐轩帮忙照顾一天,如果今天他们晚上没有过来接孩子,就让两个孩子住唐轩这边,如果孩子不习惯,就让唐轩和林佐带孩子倒他们家来睡觉。
唐轩看唐安文那神情,简直像是在托孤,连忙文唐安文有什么事,唐安文告诉唐轩是木风姆家出了点事,事情不大,他们不用担心,等解决了这事,他就来把孩子接回去。
等唐安文回到家里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推开房门唐安文就发现木风双手抱膝坐在床上,整个人都沉浸在悲伤中,仿佛犹如一阵风就能够消失了一般。
唐安文走到床前,伸手就搂住木风轻声道:“木风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你心里放心不下,我们就去看看你爹爹,总比等哪天后悔来的强,不用害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的我们谁都不怕,就怕将来有一天后悔,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的。”
木风转头看向唐安文轻轻的说道:“阿文你知道吗,当年我阿姆死前,我爹爹答应阿姆留在木哈族娶我阿姆一个堂弟为娶,阿姆大约觉得这样就能够照顾到我。可是我阿姆大约怎么也不到,他刚死,尸骨未寒,我爹就带着我偷偷的木哈族逃了出来。”
唐安文紧紧的拥抱着木风,平时的木风一直一直都很坚强。傻子傻了六年,木风都能撑过来,那些苦闷的过去木风从来不曾提起,就犹如从来都不提起他这六年来所受的苦难,木风只会把所有的苦闷都吞到肚子里,不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但是唐安文知道在坚强的人,也有软落无助的时候,幸好现在再一刻有他陪着,而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只会添麻烦的傻子,他相信木风一定能够挺过去的。
木风靠在唐安文身边断断续续的开始说以前的事,小时候的木风,张扬开怀爱凑热闹,喜欢和一群的朋友奔马追逐。十岁的木风是伤心的,十岁离开部族来到张家村的木风是彷徨孤单的,那时候的他没有朋友,因为说话口音不对,被张家村所有的小孩排斥,后来结巴了就更遭到排斥。
那时候的木风特别阴沉,而原本只疼他一个的爹爹,却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大哥和其他孩子身上,当得知他结巴了以后也没有任何表示,既没有打骂责罚,更没有任何的安慰心疼。
一直到木风有一天迷路遇到小小的唐安文,他看着瘦瘦小小古灵精怪的的漂亮小孩儿说不出的喜欢,木风甚至知道对方并不喜欢他,也没有把他当回事。所但是木风什么都不管,就是装哑巴接近小小的唐安文,于是十二岁的木风带着十岁的唐安文满山的野,上山掏鸟窝,下河摸鱼,就为哄唐安文开心。
如今回想起来,木风都觉得自从阿姆死去以后,那一年是他最最开心的,一直到木风十三岁,他长高了长大了,爹爹要他跟着干农活。
那时候的木风那里会这么听话,他性子是野的,性格是飞扬的。
直到他父亲告诉他,只要他听话干活,以后他的亲事由他自己做主,每年也可以从他爹那里得到一些钱。木风从这之后才逐渐开始收敛性子,当然其中也有唐安文当年离开了唐家村的事,木风也想着有一天他可以多攒一些钱,能有机会和当年那个无比喜欢的小男孩在一起。
木风突然反抱住唐安文说道:“阿文你知道吗,我阿姆当年去世的时候不止给了我生契,其中还有五十两银子,那是阿姆跟父亲说给我的嫁妆。可是当年父亲带着我回来后,就把那些银子分给了他的兄弟,到如今也没有给我一文钱。那时我一看情况不对,就把生契给偷回来藏着,我怕继阿姆会偷偷卖掉我,我真的好恨他,为什么不能多疼我一些。可是他是我爹,阿姆临死前还拉着我的手说,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好好孝顺他,这要我如今如何做的到,如何做的到啊?”
唐安文不知道现在能说什么来安慰木风,他只是紧紧的抱着木风,同时轻轻的说着如今你有我,你有我陪着,有孩子陪着,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再也不会孤单了。
木风听着唐安文的话,心里逐渐慢慢平静下来,他檫干眼角的眼泪,看着安静注视他的唐安文,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