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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乐挑了挑眉,从容的跟在他身边曾经的贴身内侍身后,一步一步向正在举行大典的永年殿走去。
元宝弓着背在前面引路,不时侧身引领,只是每每侧身的时候,他都有些不安的望向苏乐,一脸愧疚的欲言又止。
苏乐只当没看见,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曾经就是这人背叛了原主,与楚昭安魏元溪二人里应外合,将意图逼宫篡位的伪证放到了原主的寝殿之内,甚至还将扎了针写了皇帝生辰八字的小人藏到了原身的被子中。
后来,奉命搜查的禁卫军自然将这些东西统统搜了出来,并使之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原身就这样强行背锅,被楚昭安一伙人算计失去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和姓氏,被冠上象征着下‘贱的花名,投身青楼,做了这么个小倌儿、男花魁。
苏乐的性格向来有些极端。在他看来,不管当初元宝的背叛是有怎样的苦衷,背叛的结果一旦造成,就算他有再大的苦衷,都不能够被原谅。
哪怕是他的爱人也是一样,更何况是一个在他的心中算不上多重要的元宝?!
苏乐面无表情的再次无视元宝投过来的苦涩表情,毫不留情的直接走过元宝,自己朝着永年殿走去。
元宝的表情顿时更加难看,却又强行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不发一言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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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乐到的时候,楚昭安穿着象征着帝国至尊的黑红的冕服已经走完了三十九级台阶。
在礼官的唱和声中,楚昭安昂首转身,睥睨而又嘲讽的看着突兀的出现在永年殿最底的台阶前的,低垂着头仿佛在隐忍着什么的青年。
楚昭安不动声色的看一眼偏坐一旁观礼的,他的尚苟延残喘留着最后一口气的父皇,和一向淡漠的母妃。
然后快意的享受着这两人,在看到那穿着娼妓才会穿的艳俗红袍的他们最在意的儿子的时候,双双大变的脸色。
自苏乐出现在这里的那一瞬,现场的气氛顿时一滞,在场的许多人都已经认出,这位与庄严地登基大典格格不入的青年,正是他们曾经的七殿下。
礼官甚至惊愕的忘记了接下来的唱词。
静默一瞬之后,百官中的议论声陡然像是炸开了锅。
人人都在惊愕这样一个事实:他们的七殿下竟然在这时,穿着这样的衣服,出现在这里!
而魏元溪此时站在人群之中、百官之首,灼热的目光无所顾忌的黏在了苏乐的身上,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羞辱还不够,楚昭安也不在乎典礼是不是还在进行,竟朗声笑道:“这是朕从醉春楼请来的花魁怜生,怎么样,众位爱卿可觉的这位怜生,为朕的登基大典添彩不少?”
添彩没有,添的惊吓倒是不少!
现场再次静默。
各位大臣们对于新帝漠视礼法纲常的程度再度有了新的认识。
只是,已经见识过新帝的手段的各位大臣却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异议。
到此时,几乎已经没有人不认为,新帝将是一个性情残暴手段狠辣的暴君!
在他这里,没有礼法,没有纲常,没有对错,更没有仁义道德……而他们即将迎来的,恐怕是步步踏在刀尖、提着脑袋过活的噩梦般的日子。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却在这时,苏乐低垂的头突然昂起。
有眼尖的人顿时惊讶的发现,这位已经成为了所谓“花魁”的七殿下,嘴角竟是上挑的!
他在笑!
他竟在笑!
面对这样的羞辱,他竟然在笑!
确实。
苏乐笑的轻蔑而又邪肆,一如之前在他的脑海中会勾着嘴角大杀四方的立体小人,一如上上个世界的几乎以一人之力屠尽邀月山庄百余口人的邪‘教教主轩辕辰宇。
他带着凛冽凌厉的气势抬起脚,缓慢而又坚定的踩上了永年殿前的,楚昭安曾经走过一遍的台阶。
“大胆!”楚昭安见状,顿时惊怒的呵斥出声,“尔一下‘贱娼妓胆敢踩上永年殿台阶,破坏朕的登基大典!来啊,见他拖下去,杖责二十!”
禁卫得令,马上就要上前。
然而,他们刚动,苏乐凛冽的目光陡然便射了过来。
只这简简单单的一眼,便让他们瞬间都歇了上前的心思。
苏乐冷笑一声,挑衅一般的望向楚昭安。
气势全开的接着迈开脚步,一步一步从容的昂首踩过三十九级台阶,身上那件艳‘丽的牡丹红袍,愣是被他穿出了帝王冕服的气势。
楚昭安到底还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少年人,处事全凭自己的喜恶,如今又觉得帝位已经唾手可得,再无顾忌。
他见苏乐竟然敢这样挑战自己的威严,心中怒极,恨意翻涨恨不得立即将所有胆敢违抗他命令的人五马分尸。
只是,他好歹还惦记着这是他的登基大典。
而此刻哪怕楚昭诩再比他像一个合格的帝王,如今也翻不出什么水花,登基大典之后,他还多的是机会让楚昭诩颜面扫地,多得是法子羞辱他,并不急在这一时。
这样安慰着自己,楚昭安心中的怒火才算勉强被他压下。
楚昭安无视过已经安静的站在贤妃与老皇帝身前的楚昭诩,他皱着眉偏头对礼官说:“继续——”
然而,没等他话音落下,意外陡然发生。
楚昭安只觉得寒光一闪,元宝狰狞带泪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第60章 花魁怜生(四)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楚昭安已经捂着被刺伤的肚子,疼的直不起腰来。
而行凶者元宝自知自己的行径是必死的结局,在行凶之前就已经自己吞了药,此刻已经毒发身亡。
紧接着,得到宣召的太医提着药箱哗啦啦来了一群,战战兢兢的为楚昭安诊完了伤。
好在元宝冲上去的时候,他体内的毒已经开始发作,因此刺杀的力气并不大,所以楚昭安的肚子上的伤除了血留的多了些,实则却并不重。
太医们纷纷松了口气,动作麻利的为楚昭安上好了药,包扎好了伤口。
期间,苏乐始终安静的站在贤妃的身侧,冷眼看着未发一言。
元宝的尸体早已经被侍卫抬了下去,登基大典还未完成,楚昭安这时已经缓过来,沉着脸看苏乐一眼,扭头吩咐礼官一声。
大典继续。
贤妃与老皇帝见状,忍不住将不安的目光投向苏乐,一次一次,令人很难忽视。
显然,两人都知道,楚昭安心中已经开始怀疑这次刺杀中是否由楚昭诩的手笔,毕竟元宝是他的旧仆,元宝当初受他威胁背弃他,自然也能因为心中愧疚,再次为楚昭诩所用。
不论是贤妃,还是老皇帝,此刻心中都恨不得从未生过楚昭安这个逆子!
苏乐本不欲与原身的父母有过多的联系,他本就不擅长应付这些,只是面对两人的担忧与关心,也不得不对“生身父母”投去安抚的目光。
站在百官之首的摄政王魏元溪,眼中光彩诡谲的窥视着苏乐的每一个动作,微微勾起了嘴角。
……
即使登基大典状况百出,种种迹象都预示着未来日子的不平静,但是它终于还是如期的举行完毕。
老皇帝成了太上皇,宫中原无皇后,新帝的生身母亲贤妃自然晋位太后。
即使楚昭安对这样的结果再不满意,但他的背后还站着一个虎视眈眈的摄政王,摄政王魏元溪早已经派人传了话,他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得不遵从。
大典之后,当日晚上便是楚昭安期待已久的大宴。
虽然身体有恙,但楚昭安怎么肯错过看他那曾经无比优秀的大哥的笑话?自然是只能他还能撑住,他就一定要出席的。
大典之后,魏元溪便直接强硬的一直将苏乐带在身边,所以晚宴的时候,魏元溪揽着苏乐的腰身坐在新帝下首的时候,众位大臣面上已经再没了惊讶的神色。
只是有些人大概已经明白,当初这位手段果决毒辣的新贵摄政王会一直帮着楚昭安夺位,似乎不止是为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还是为了……七殿下。
没等众人多想,楚昭安身边的大太监已经高呼“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起来拜迎,山呼万岁。
魏元溪同苏乐两人也跟着起身,却是都没有向新帝见礼。
楚昭安看在眼中,恨在心上。
有摄政王在,纵使他想羞辱楚昭诩,也还是要看摄政王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踩着摄政王的底线。
抿了抿唇,楚昭安望向被魏元溪揽着腰,被迫依偎在男人怀中的苏乐,敛眸掩去其中的阴沉诡谲。
楚昭安顾忌着腰‘腹间的伤口,行走缓慢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挥了挥手,跪下行礼的众位大臣才敢起身,忙在自己的位置端正做好。
“开始吧。”
楚昭安尽量不扯动自己伤的缓声开口,晚宴才算正式开始。
楚昭安下首,苏乐面无表情的被魏元溪揽着腰坐下,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么搂着,宴会上十有八‘九的目光是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自己,这让他感到别扭和烦躁。
一时之间,也顾不得去关注楚昭安接下来将会亮出什么样的招数,不得不打起全部精神,应付魏元溪暗地里越发肆无忌惮的动作。
“手拿出来!”
苏乐还是没忍住,僵着身子赤红着脸,狠狠瞪了魏元溪一眼,小声叱道。
魏元溪的手此刻正接着身前矮桌的遮挡,将手从他的衣袍下摆探了进去,只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不住在他的身上点火。
在苏乐的耳边轻笑一声,魏元溪只当自己听不见,依旧故我。
甚至变本加厉的转而向下,手覆在苏乐的那处,转手使上劲儿就是一揉一按一捏。
苏乐猝不及防,险些惊叫出声。
若不是他的双手早已被魏元溪的大手紧紧箍在掌中,动弹不得,这时魏元溪的脸上恐怕早已多处几道爪印,只能沉着脸磨牙,只待有机会下嘴。
魏元溪顿时又是一阵轻笑,他仿佛极享受看到苏乐的这幅情态。
不过,那些隐隐看过来的视线,却叫他美妙的心情顿时不那么爽快。
一个一个狠狠瞪回去,魏元溪也知道这里到底不是他跟他的昭诩打情骂俏的地方,动作顿时也就收敛了不少,不甚情愿的松开了苏乐的两只手。
苏乐总算松了一口气,活动活动手腕,皱着眉不耐的从桌上端起一杯水酒,解恨一般吞了下去。
见他喝掉面前的酒,魏元溪眉梢一动,却也注意到上首楚昭安顿时得逞一般的笑。
盖因他二人都知道,那杯酒里,是掺了东西的,不过两人叫青年喝下的目的不同罢了。
楚昭安为的,是羞辱他。
而魏元溪为的,则是得到他。
酒里的东西发作的极快,苏乐甚至都没来得及察觉不妥,两眼就已经迷离一片,两颊已经绯红,情不自禁的就往身旁人的身上贴。
魏元溪从善如流的将青年更加紧密的搂入怀中,宽大的衣摆遮挡住旁人的视线。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青年炙热的唇这时正紧贴着他的胸膛,仿佛离了水的鱼,嘴巴一张一合,火热的身体不住的扭动,撩的他心‘痒难耐。
而信息终端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目的,只安静的围观,并没有“唤醒”苏乐的意思。
楚昭安见那药业已见效,正要出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苏乐身上,肆意羞辱一番,却在刚刚张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