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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卧房是在小楼二楼,坐北朝南,日照极好。雕梁画栋,精致非常。
苏乐凭栏而望,从这里俯瞰,几乎可以看尽整个花园的秀丽风光。
他连番动作,动静闹得不小,一直守在门外的海生见他出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说不出的复杂。
海生举止虽不再像之前一样无礼,眼中一如既往的的鄙夷却毫不掩饰。
早上出门的时候,这人还一身落拓,蜗居在府中最为破败的小院,回来时却被将军亲自抱着,直接抱到了小楼,重得将军恩宠。
这人必定使了什么不入流的恶毒手段!他这般作为,将仙子一般的纯白善良的柳姑娘置于何地?!
海生有些不满的看了苏乐一眼,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将军正在与柳姑娘叙话,夫人若是想请将军过来,恐怕还须等上——”
苏乐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海生的话顿时戛然而止。那种凝透在目光中的冷意,实在叫人不寒而栗。
那叫人浑身发冷的目光只在海生的身上停留一瞬,而后又仿佛从来没有海生这个人一般,淡然的又放回了不远处的湖面上。
紧接着,海生就听见这人最终吐出了一句叫他怒气升腾的话。
苏乐说:“与我何干?”
海生先是一怔,而后大怒,指着苏乐,“将军对你如此在意,甚至不惜让你住在小楼,你、你怎可如此践踏将军的心意?”
苏乐心中“盒盒”,理都不想理他,只是看着湖面上残败的荷花不语。
海生到底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终于老实的闭上了嘴。
凉凉的风掠过湖面,向着小楼斜斜打来,轻柔的拂过苏乐的脸颊,托起苏乐的长发衣摆。
尽管这风不烈,却依然激的苏乐猛一阵咳嗽,直到咳的红了脸,直不起腰才终于停了下来。
与柳青青携手上楼的欧阳惊风,却因为苏乐的那句“与我何干”怔在原地。
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仿佛在不经意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不过也只是一瞬,下一瞬欧阳惊风已经撇下愕然的柳青青奔到了苏乐身边。
柳青青不敢置信的看着明明只在乎她的欧阳惊风,此刻正一脸紧张的将另一个人揽在怀里,不住抚着那人的后背顺气,嘘寒问暖。
而被他紧张的那人,却似乎是嫌弃的将欧阳惊风猛地推开,表情竟然是说不出的嫌弃。
尽管心中诧异不忿,柳青青脸上大方得体的笑容依旧维持的十分完美。
尽管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她却依旧维持这自己最美的姿态,莲步轻移,走的摇曳生姿。
她缓步走到欧阳惊风身边,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挽住了欧阳惊风的胳膊,对终于缓过气来的苏乐温婉一笑。
欧阳惊风猛地被苏乐一脸嫌弃的推开,心中正惊讶苏乐的“失忆症”好的如此之快,胳膊不期然就被挽进了一个温软的怀抱。
欧阳惊风侧头,对走过来的柳青青温柔一笑,正要向苏乐介绍,就听柳青青抢先开了口。
“这位……想必就是鼎鼎有名的……‘丹青妙手’苏先生了吧?”
苏乐好笑的看了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一眼,嗤笑一声,嘲讽的看一眼皱眉的欧阳惊风,而后扭头就进了屋子,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这女人心机甚深,单是这样一句话,就足以提醒他,哪怕他拥有“丹青妙手”的称号,也不过是一个委身男人的自甘堕落的。是故,“苏先生”这三个字用到他身上,实则与羞辱无异。
不过,纵然心机深沉,也终究不过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要不是信息终端告诉他,他现在不能妄动杀意,这俩早就被他当西瓜宰了,哪里轮得到在他这里瞎蹦跶?
欧阳惊风与柳青青俱被拒之门外。
眼睁睁的看着门在他眼前紧紧阖上,第一次,欧阳惊风对柳青青产生了不满的情绪。
“青青,你何必——”说到这里,欧阳惊风猛然顿住。
他、他怎么会对他的青青不满?!
复杂的看一眼阖上的门,沉默一瞬,欧阳惊风终究是放弃了让这两个人和谐相处,转身带着柳青青又消失在了一派寂静的小楼中。
屋内,苏乐悠然的斜倚在软榻上,在尽量不惊动信息终端的情况下,暗暗的思考着。
他对这个世界半点兴趣没有,只想怎样快速高效的宰了渣男走人,换个世界玩耍。
可是,探测仪一样的信息终端,总能够在他想抄起家伙宰人的时候出来捣乱,譬如说这次的“保护性措施”。
所以,他得想个办法,既能够控制住自己想要宰人时的杀意和心理波动,不被信息终端那煞笔发现,又能够凭着这幅病弱身子,巧妙高效且艺术性的把那几个他想宰的西瓜,宰的好看一点。
话分两头。
吐血昏迷的燕北宸这个时候在太医们和宫人的照料下,也终于醒转过来。
皇帝就像是寻常人家的父亲,这个时候正坐在他的床头,见他醒来连忙又召来太医,给燕北宸诊治了一番。
任谁都看的出来,皇帝对燕北宸这个儿子,是真的打心眼儿里喜爱的。
待听到“太子殿下已无大碍”之后,皇帝仔细认真的看了儿子一眼,挥退了殿内所有的宫人,甚至平日里最得他信任的内侍也一并被赶了出去。
待确定人都走光,老皇帝抓起燕北宸的手,放进了自己的手心,叹息一声。
“儿啊,你跟父皇说,你心中那人是谁?竟让你——”
燕北宸打断皇帝的话,声音尚有些虚弱低哑,“父皇,别这么说他!他是因为儿臣才落得那样的境地,他不喜欢儿臣也是应该的,儿臣……是儿臣愧对于他。”
燕北宸眼中的苦涩痛苦几乎要化成了实质,皇帝其实哪里不知道燕北宸说的是谁,只是他也有私心。
他的子女中,燕北宸天生早慧,刚出生的时候就不哭不闹,见谁都笑,却只叫他抱。小孩子丁点儿大,却仿佛什么都知道,一双眼睛澄澈不染尘埃,是最与他有父子缘分的一个。
开始的时候,皇帝本不想他这个儿子爱上一个男人,只是他把儿子宠坏了,哪里舍得让儿子伤心?
儿子为了那人,向来不管不顾……
自古情深不寿,今日儿子呕血,却是让他真的怕了。
皇帝摩挲着燕北宸的手掌,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朕已经下旨,擢欧阳惊风为平北大将军,领兵十万出兵北漠,家属不得跟随。宸儿,这次,你、好自为之吧。”
☆、第9章 嫁入将军府的商家子(九)
皇帝的旨意很急,只给了欧阳惊风三天的休整时间。
三天后,欧阳惊风便在京城外,带着十万人马,由皇帝亲送,走上了这条注定了只能送命的路。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他在小楼下望着苏乐的卧房静静的站了一个晚上。
而苏乐屋子里的灯,也几乎亮了一个晚上。
不过,苏乐向来不会为了渣男亏待自己,尽管不得不听从信息终端的嘱托让屋内烛火长明,但他依然躺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上,盖着被子睡了个爽。
翌日,欧阳惊风不出意料的,直到出发的最后一刻也没有在为他送行的人群中看到苏乐的身影。
明明,他笃定这这个人从来都是深深的爱着自己的。
欧阳惊风说不出那一刻心中是怎样的感觉。是失望?是失落?亦或者,是从心底蔓起来的恐慌与孤独?
不期然的,欧阳惊风就想到了苏乐曾经写给他的那一句诗。
——折寄遥怜人似玉,相思应恨劫成灰。
他是个武将,向来搞不明白,也不屑于明白文人这些酸腐的字句,然而今天,他的脑海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这句诗的后半句,并且有些迫切的想要明白。
相思应恨、劫成灰。
此行北漠,不出意外是个必死的结局。
尽管心中早就有了预感,他与三皇子也早已经把一切准备妥当,但事到临头,却难免还是觉得不甘。
欧阳惊风率领着十万老弱,士气低迷的战士与京城渐渐拉开了距离。
他挺直腰板,随着高头骏马的步伐上下起伏。
只是心中却忍不住开始无尽的想起,被皇上一道旨意留在京城的苏敬亭来。
他们接下来的行事,是为谋一线生机的谋逆,所以不管最终成功还是失败,苏敬亭大抵都……活不成了罢。
欧阳惊风骑在马上,脑海中一直闪现印象中,苏敬亭的音容笑貌。
那人一步一步的陷入自己并没有多么用心铺就的以爱为名的陷阱,尽管他从未对他有过好脸色,却总能够在这人身上得到毫无保留的爱。
这样的浓烈的爱,是他从前厌恶的,现在疑惑的,未来也有可能去……怀念的……
欧阳惊风皱眉,不想再去想关于苏敬亭的事情,那总让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愧疚。他强迫自己忘掉苏敬亭,想一想柳青青。
对啊,青青!这个时候,青青大概已经被三皇子安全的接到庄子里了吧。
欧阳惊风先是温柔的笑了笑,可紧接着,他的笑容再次在半途顿住。
可是为什么,他竟然很想扭头策马回奔,将与他再无相干的苏敬亭也带在身边?
为什么,他竟然想不起,什么时候……他的青青也用苏敬亭那样的目光注视过他?
没有。
没有!
一瞬间的恍然,欧阳惊风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猛地勒住了马缰绳。
枣红色的骏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
“将军?”副将见他停下,不明所以的问道。
欧阳惊风没有说话,只驱着马转了个身,回望京城那堵高高的城楼,却意外的看到了苏乐的身影!
他……到底还是来了!
可惜——
“可惜么?”燕北宸不知何时出现在苏乐的身后,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后颈。
苏乐缩了缩脖子,披风下的手指微动,泪痣微微一亮,却不像之前那样明显。
“可惜什么?”他问。
“没什么,我只是在问自己而已。”
苍天无情,待他终于能够同敬亭站在一起,可惜敬亭却只有短暂的一年时光,或许更短。
燕北宸笑着摇头,心中的答案依旧只能埋在心中,其中的苦涩也只有自己才能体味。
不过,现在好了,在苏乐未来短暂的一年时间里,他都将陪伴在他的身边。
尽管,他们的结局或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我们回吧。”
燕北宸伸手,想要将苏乐揽进怀中,可还是被苏乐躲过。
无法,燕北宸只能退而求其次,不容拒绝的牵起苏乐的手,带着苏乐,后头跟着一溜眼观鼻鼻观心的下属和宫人。
苏乐不悦的皱眉,极端的讨厌这种身不由已的感觉,尤其还是在那么多人似有若无的视线之下,被一个男人这样牵着手。
泪痣闪烁几下,想要宰人的*终于还是被他强制压下。
可这时,信息终端却突然冒泡,怂恿一般,说道:“很想宰人对不对?除了男女主角,我允许你这个世界宰一个,当做之前数据崩溃之后的补偿好不好?”
苏乐:“……”想让我宰了燕北宸?总感觉这煞笔有什么阴谋。==
信息终端:“……”有苦说不出,真是为你好!qaq
苏乐心里阴暗的猜想着信息终端的阴谋,心不在焉的顺从的跟着燕北宸回了宫,然后又顺从的住进了太子东宫,吃了午膳晚膳,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