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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王八蛋!”李瀚天气的胸脯起伏,骂道。
他并不是在生刚走的那个男人的气,而是在他来之前,抱着女儿听到一些话。
因为文舒的名声现在极响亮,有关她的事被天下传诵,除了她平了三国的丰功伟绩外,说的最多的,就是说平安王有一个前八千年后八千年都不可能再有的丑主夫。以前他不过是天下第一丑,几十年的事情,现在倒好,升级了!
连历史上有名的那个棒眉鸡眼,歪鼻斜唇的丑男若昭然,看见他都得靠边儿站!
可不是嘛!
他李瀚天是什么身壮如虎、气粗如牛、头上流脓、满脸麻子、三瓣厚唇、浑身臭气、脚底长疮等等等等等的,只要是难听的话,全都能按他身上来!
他被全天下男人的妒嫉和流言给毁成了这个样子了!
那个该死的女儿,见一个勾一个!
走之前刚打发了一个,回来之后又是另一个!
这样下去,还没完没了了!
他得想一个办法,一劳永逸。
李瀚天向着寝室走去,看他的宝贝女儿去了。
文舒去了东院里,刚进了院门,就见一个身穿月白色衣裙的男子拿着扫帚在扫地,不由奇怪,东院里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男子了?谁派的小厮啊?问题刚冒出头,才认了出来,可不是冷冰玉是谁?
冷冰玉听到声音转过身,看着文舒,一言不发。
文舒点了点头,拿着药进了颜悦的房间,冷冰玉看她如此冷淡的态度,气的一扔手里的扫帚!
“师父,你看这些药对着么?”文舒把背篓放在桌上问,颜悦睁开眼从床上站起来,一闪已经站到桌子前,翻手看了几眼,点着头,又走了回去。对于她在黄伽山里是否遇到危险,有什么际遇,却是一个字也不问。
他做事的速度一向极快,很多时候文舒还没有看清,他已经做完了。文舒以为他是穿了鞋的,此时看他走回去,才发现他光着脚,只是……
文舒瞪大了眼,见他竟然双脚不沾地,就那样凭空踩着走了回去!
如果能这样走,就代表了可以凭空散步。这可不是像她用轻功,脚尖在一个物体上一点,借力飞速向前。她如今学了一些,也知道这样一步步的走要难上不知多少倍,她怕是再练十年也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文舒说完,带着药材去东院的药房里,把东西都安置好,曾子瑛闻声走了进来,笑说:“回来了啊?都带了什么东西?”
文舒把东西指给她看,向着她道谢:“我们没在的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小舒畅好照顾么?”她知道她师父很难接受一个人,就算照顾孩子,除非必要她自己不会动手。他不动手,也不想其他人插手他徒弟的事,所以这担子必定是落在子瑛的身上。
“呵呵,没事!小舒畅很招人疼,我很喜欢她。”曾子瑛笑着说,很高兴的样子。
“是吗?”文舒一听别人夸自己的孩子,笑开了花。不过快两个月大的孩子,知道什么啊?子瑛怕是因是她的孩子,才喜欢吧。
曾子瑛的目光落到了那盆天秋上,文舒笑道:“这是天秋。”然后,再没了其它的话。她知道子瑛定然没有见过这东西,想清楚这药材的特性和药用,不由有些内疚的说,“子瑛,对不起。”虽然师父没有说,可是她知道,他是不愿意她把他给的书上的东西说出去的。
曾子瑛笑着摇头,似乎有些失神,道:“不用道歉,做人就要尊师重道。”她又不是那个男子的什么人,他没有必要对她好。
文舒笑了笑,不是她小气吝啬,她理解就好。
“文舒,我们去下棋吧。”曾子瑛建议道。
文舒本来想回平安园里去看女儿的。从外而归就去看女儿而不管药材,师父知道了肯定生气,说她没出息,她也不想与瀚天争着抱,就先整理了药材送过来。如今看子瑛似乎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就点头道:“好。”
两人去了曾子瑛的书房,在房间里拿了围棋,文舒本以为她是要在屋子里下的,没想到她却是走到了院子里的一颗树下的石桌边。
早在文舒在琥国打仗的时候就已经过了年,现在虽然是冬未,天气还是有些冷的。不过文舒武功高,倒是没有什么,看曾子瑛想坐在外边,就坐在外边。
两人铺开棋盘,一子一子的下,一道开门声响起,曾子瑛转过了头,文舒跟着看去,只见冷冰玉端着一个赭色的盘子过来,她一身男装,看样子身前的那一对高挺也用布束了起来。
文舒无奈的回过头,猝然捕捉到了曾子瑛有些失望的眼神,伸手将黑子落下。
曾子瑛回过神,捻了一颗白子,似在思索。冷冰玉走了过来,放了两杯茶在两人手边,把盘子拿了回去。
文舒转过头去看,她堂堂谦国快活王,身份何等尊贵,即便已经亡了国,她也有自己的骄傲,这等下人做的事情,她何时做的如此顺手了?
她回过头来,见曾子瑛还是没有下子,一幅深思的样子,心里冒出一抹疑惑来。
她怎么觉得,她不像是在思考,而是在走神?
她心底升起了一个模糊的念头,突然叫道:“子瑛!”
曾子瑛吓了一跳,猛然回神,低头慌忙看向棋盘。
文舒遽然想通,不置信的看着低着头的曾子瑛。她、她她、不会吧!?
这……这怎么可能?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文舒将棋子向棋匣里一扔,摞开棋盘,认真的看向她:“子瑛,你知道么,冷冰玉她喜欢我。”她们是朋友,有些秘密可以分享,她知道子瑛不是那种会戴有色眼光的人,所以才说给她。
曾子瑛被这样突来的话听得一愕,随即笑道:“这种事情世上也有,想前几年,江湖传言有女子疯狂的痴恋快活王。文舒是天人之姿,也不奇怪。”
文舒摇了摇头,她想说的不是这个。她盯着曾子瑛的脸,她的面容其实要比年龄轻的多,细看下来,她现在才发现比她初见时又年轻了一些。是做了保养么?
曾子瑛被文舒盯的莫名,懂她摇头的意思,问她:“那你想说什么?”
“子瑛,你不知道,冷冰玉她投降,只是因为喜欢我。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对我的感情,也可以深到如此地步。可是子瑛,我爱的是瀚天,就算她的情再深,哪怕她是男子,我这辈子注定是要负了她的。”文舒幽幽的道,话末有些叹惜。
曾子瑛吃了一惊,她以为冷冰玉投降,是因为与文舒达成了什么协议,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
“我想说的是——”文舒看着曾子瑛,慢慢的、坚定的道,“有时候,哪怕再深的情,也不可能有结果。”
曾子瑛面色大骇,浑身一震,脸上才露出悲怆来。她猛然起身,逃也一般的越过旁边的高墙,墨蓝色的身影消失不见。
冷冰玉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旁边,此时走到文舒的对面,气愤的看着她,本来想质问的话,却是改了口,咬牙恨恨的道:“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一个郐子手!”
文舒心里正不舒服,抬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说对了,我手上的确染了数万人的鲜血。”说完,也是翻墙而且过,去追曾子瑛。
冷冰玉看着那一抹深蓝在墙边划过一道弧度消失,气的双拳紧握,一把扫落石桌上的所有东西,棋盘棋子棋盒茶托茶杯茶盖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地。【
混帐,就知道对他使脸色!
他在一边站了好一会儿,又蹲下身去,拿着棋盒,将滚落满地染了茶水的棋子一颗一颗的捡。
捡着捡着,眼泪突然就滑了下去。
他听见了,她说,再深的情,也不会有结果,哪怕他身为男子。她是在给曾子瑛讲道理,怕也是说给她听吧!
文舒在东院之东的一片葡萄园里找到了曾子瑛,她也没说话,默默的站在一边陪着她。
曾子瑛双眼微红,抬头看着文舒,脸上一片无望的悲伤。
“子瑛,你知道的,有时候,与其沉迷,不如清醒。”文舒心口泛酸,只觉出口的话也是涩涩的。或许她真的很狠心,但是,她不得不说。
开始时,因为子瑛要时刻照顾师父,所以两人都住在东院。而当初她泡药浴时,师父看光了她都觉得无所谓,那与一个女子同住对他而言,不会有半分的影响。再后来,师父病好了,可是他这个人很难接近,已经习惯了曾子瑛帮忙照顾,她看他没有说什么,而子瑛又是那种不羁的性格,她觉得两人住处在一个院子里也没有什么。
如今她才发现,这个安排错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子瑛会爱上师父!
怕是其他人也都不会想到吧?!毕竟子瑛的年纪已经那么的大了!谁会想得到,她一个老女人会爱上一个比自己小了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或许按师父所说,师父的年龄比子瑛还要大,可是两人的容貌在那里放着。一个是二十多岁的绝色,一个是五十多岁的容颜,她的相貌,足以当师父的奶奶。
爱情不分高低贵贱,她没有资格对她的感情评说什么。
可是,他们两之间,绝不可能!
师父那样的男子,在他的眼里,世人皆庸俗,哪里有一个,能上得了他的眼?就算是她,也只是勉勉强强的让他注视了一些而已。按她想,怕是与他武功相当的,他也多数看不上。
师父不是她,两人相距太大,他不可能看上子瑛。除非子瑛能成为和师父同一阶层的人才有可能。
是她忽略了,像师父那样风华万千的男子,只一眼便能夺人心魄,更何况,子瑛可以说是日日与他相处,怎么可能不动心?她独身一人,没有家,没有夫女,不会受到任何责任的约束,感情更是难以自抑。
早知如此,她绝对会让子瑛住到别的地方去!
“文舒,我是不是是个老不羞?”曾子瑛红着眼睛问文舒,一副快哭了的样子。她以为,她的心事藏的极好,没想到还是被文舒给发现了。是不是,那个男子也发现了?他会不会觉得她很没脸?这么大的年纪,能做他奶奶的人了,竟然看上了那样年轻的他。
可是人要是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她又何必日夜羞惭?
那个男子即便默默无语,静静安坐,也是风华惊人眼,等她发现自己用在他身上的心很多时,早已经陷了下去。
谁会相信她不是贪恋美色,而是真的爱上了?
可笑的是,她连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总是一幅别人不配的样子,那般的高高在上,却又理所当然。
文舒摇头,眼里也冒出了一丝水汽:“不,真爱没有高低贵贱。你知道的,我不会鄙视冷冰玉对我的爱,可是我也不会接受。我与瀚天很幸福,只是子瑛,师父与我不同,你与他之间绝无可能,我不想你陷的太深,那时会比现在更痛苦。”
孽缘啊!
文舒在心底道。
冷冰玉对她,子瑛对师父,就算再不鄙视,她也忍不住叹惜。
“我明白。”曾子瑛点头,站在光线昏暗的藤架下,仰头看着上边冬日枯干的葡萄藤条在头顶铺成一片,轻声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远在东院里的颜悦闭眼坐在床上,听完两人的话,心底暗道:文舒,你能秉持事实,不偏不倚,不带个人的情绪,或许你这样的人才是合适的。
文舒悄悄的离开了葡萄园,记起了还没有给救过来的男子抓药,就回了东院里。
她在药房里抓药,冷冰玉跟了进来,看她拿个戥子称着药,一副一副的分,那认真的样子,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忍不住处一把去夺她手里小称。【戥子,deng,三声,称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