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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大帅被苏珉一箭射落下马,只是仓促拔剑,并没有做详细的处理,直到退到平遥城之后才让军医再次做了清理包扎,后来也并无大碍。只是这一次夜袭倒马关,撤军之时大帅竟然又被流矢射中,并且还是同样一个位置,新伤加旧伤,这便直接导致了大帅回营后昏迷不醒,高热不退。
只是谁能想到经过一个月的护理,这伤竟还愈发严重,看样子,大帅这条腿估计是……保不住了!
见状,阎岳心中怒意再也压抑不住!
“少帅已经夺了兵权,难道如今还要夺去大帅的命不成!您可是大帅亲手拉扯大的,难道功名权势在你心中就这般重要?甚至让你干出弑父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
“弑父?是吗?呵呵,普天之下,敢问有将义子生身父母杀尽,并日日在其饮食中投毒的义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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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明天体检,照毕业照,本以为论文答辩完了就木有事了,谁知道日程同样安排得满满的,不过工作终于有着落了,神经也不用太紧绷了!等事情一过我就补更,加更!
第8章 生不如死
“弑父?是吗?呵呵,普天之下,敢问有将义子生身父母杀尽,并日日在其饮食中投毒的义父吗?”
阎岳当即怔在原地,公子这说的,是……他自己?
还未待他消化这个消息,却听得替史光臣清理伤口的那人回头冷声冲他讲道:“若不是你口中的大帅,公子身体也断然不会落到如此差的地步!若非他,公子的母亲也不惨死,公子亦不会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公子的一切悲剧都是这人造成,你所看见的不过是虚假的表象而已,就是他将公子打入地狱,这样你还要公子感恩戴德吗?那可真是天大的恩德!”
“这……”这不可能是真的。阎岳其实特别想要反驳这人,可是对着来人灼烫的目光,他却说不去话来。他与史子孝一起长大,自然知晓他的病况,这体虚咳嗽的毛病似乎从小就有,却查不出根源,只是他去能明显的感觉到,史子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近期更是已经到了极限的样子,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整个人更是瘦得仿佛轻轻用手一戳,就能立即从那个点折断!
最重要的是,大帅对公子的态度似乎也有些奇怪,虽然让公子随大军出行,甚至允许他替大军出谋划策,却不给他实职,这样又何尝不是一种防备。如今,这些看似奇怪的事都能够说得通了……只是,大帅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他不由得将疑惑地眼神投向榻上昏迷的史光臣,然而当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疑惑立即将愤怒盖住,现在他还无法判断史子孝所言的真假,不过却能够肯定,公子对大帅下毒手了!
只是不等他开口责问,史子孝却似看穿了他的意图,眼神冷冽如刀,提醒道:“阎将军既然已经看过,咳咳……大帅的伤口,就应该知晓这伤口必须妥善处理,咳咳,为避免进一步恶化,不宜沾染外物,所以还请……咳咳,还请将军退出帐外。”
这话虽然被咳嗽打断了几次,却丝毫不影响其威胁性。
阎岳一张黑脸此刻被憋得通红,活像一张刚刚摊好的大饼。铜铃般大的眼紧紧盯着史子孝,同他对视了几乎整整一炷香之久!只是,史子孝的眼虽不大,稍显细长,其中的锋锐却毫不逊色,那暗敛的锋芒远远胜过阎岳那种外露的。
“属下告退!”阎岳终是朝史子孝施以一礼,转身大步流星地掀开纱幔走了出去,脚步匆匆,不知是因为惧而逃离,还是因为愤而怒走!
此时那替史光臣清理伤口的人也完事了,他站了起来,目送着阎岳匆匆的背影,眉头轻锁,担忧道:“公子,这阎岳,不会……”
“不会。”语气是说不出的笃定与自信,“不是不会,而是不能。阎岳乃将门子弟,并非史光臣的私兵,这也是为何史光臣信任冯征超过他的真正的原因。史光臣看得很透彻,阎岳将家国大义与忠诚看得更重,如今军中大帅陷入昏迷,四大将领死了两人,紫琉国初次失利,在此等情况下,阎岳,咳咳,定会以国家为重,不得不臣服于本公子,咳咳……咳咳咳……”
“公子!”男人立即从袖中掏出药瓶,倒出一粒药丸送与史子孝服下,随即一手端着杯子给他喂水,另一手则轻轻抚着他的背,替他顺气,轻蹙的眉头此刻已经狠狠地拧着了一个死结,眼神中更是露出恨不能将榻上之人抽筋拔骨碎尸万段的狠戾来。
缓了许久,史子孝才直起身子来,冷冷道:“在我大限之前,这份痛苦,也定要这人尝尝!这药发作起来奇痒难耐,我倒要看看我们的大帅还能不能忍?咳咳,还是亲手将自己腿抓坏。咳咳,若是他知道自己的腿已经废了,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他的表情说不出的阴狠残酷,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不由得打了过哆嗦,慢火煎熬,不但在身体上让史光臣吃尽苦头,更从精神上对其进行打击,这样的报复,明明不见血,却绝对令人痛苦万分!
截肢,高傲如史光臣,只怕难以接受自己的残废的事实吧!最重要的是,这截肢海还是他自己忍受不住日日抠挠自己的伤口造成的后果。而且,截肢不过是开始……
既然想要公子的命,就要做好丧命的准备。公子二十年如一日,衣食住行皆按他安排,甚至为打消其疑心而以身试毒,不惜以性命做赌,这样的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当然不会轻易放过那些心怀有鬼的人!
“行了,人也该醒了,将他的嘴堵上,别吵到外间的人。”史子孝扭头看向榻上脸色愈发潮红,并隐隐有醒来趋势的史光臣说道。
“是。”男人立即将先前拆下来的脏纱布裹成团塞进了史光臣嘴里,随即掏出一个银针,刺向他脖子上的穴道。不一会儿,就见史光臣闭着的眼皮下的眼珠飞速转动,身体极不安稳地扭动起来,然后霍地一下,他的眼睛倏然张开,整个人噌地一下惊坐起来!
“义父睡得可好?”史光臣温和笑道,温和煦暖的眸子纯粹得入水晶,根本看不见任何阴影与瑕疵。
明明是暖洋洋的笑意,史光臣却蓦地打了个寒颤,想要开口,却发现嘴里又被塞了这么个肮脏物什,手脚也一如先前般被绑了起来。
“唔唔……呜呜……”他使劲地摆头,恶狠狠地瞪着史子孝。
“呵呵……”史子孝却笑了,眸中依旧是真诚的恭敬与谦和,“子孝也是知道义父这伤口痒得难受,这不,怕义父忍受不住,这才出此下策,还望义父莫要怪罪。义父若想要保得腿完好无缺,还是好好听话为妙。”
“唔……”史光臣的眼睛都快能喷火了,似乎恨不得将史子孝脸上的假面具撕下来一般,然而此时他为鱼肉,史子孝为刀俎,又怎会受到一个眼神的威胁?所以他只是淡淡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对了,阎将军见义父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所以暂时建议推举本少帅统领全军,义父便安心养伤吧。”
闻言,史光臣差点儿一口气背过去。史子孝这话分明就是告诉他,阎岳已经来见过他,并且在见过自己的情况下竟然还选择投靠史子孝!本来想弄出动静引来人,结果没想到阎岳早已背叛了自己。难道,他史光臣真的要栽在这小儿手上?
不会,不会的!他一生荣华无限、呼风唤雨,怎会栽在此处!
“唔唔,唔唔……”他眼中满是不信。
“不信?”史子孝反问,“这是事实,由不得你信不信。咳咳,我们走吧,让大帅好好养养伤。”最后“养养伤”三个字说得是意味深长,而史光臣却是脸色剧变,仿佛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头脑摆动得愈发厉害,“呜呜……呜呜……”一向不屑而冷漠的眼中也透出了几分哀求神色,口中含糊不清的呜呜声也变得凄厉起来。
然而史子孝却不为所动,带着男人径自扬长而去,只留给史光臣一道虽然纤瘦却异常冷酷的背影。
不一会儿,房内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人体从高处跌倒落地的声音,随即是一阵咕噜噜的闷响,似乎有人在地上打滚,其间还夹杂着痛苦而凄厉的低声呜咽,但是听着,就分外渗人。
史子孝端坐在外间品着茶,丝毫没有受到里面声音的影响,唇角衔着清浅而诡异的笑意,茶香袅袅中,他的笑容变得愈发虚幻迷离,煦暖的眸子仿佛也被蒙上了一层雾气,透着无尽冷意!而他惨白的脸色更是在幽幽烛光下透着一层迷蒙的死灰之色,一如香烛店扎的纸人,沉冷阴郁,了无生息。
“咚咚咚!咚咚咚!”
耳边突然传来密集鼓声,史子孝眼睛一眯,将手中茶盏撂下,转身对身旁之人说道:“带上史光臣,立即撤往平遥城!”
“是。”那人面色不变,立即闪身进入纱幔之内执行命令去了。
“没想到这楚轲,倒是个非常角色。”他眼尾一挑,手同时一挥,桌上的茶盏立即被他推倒在地,发出哐啷一声清脆响声,描着青花瓷的茶盏咕噜噜地滚了一圈,最后磕在椅子脚上,竟然没碎,“果然,赤焰国平遥城的瓷器就是上等,还真是经得起摔,这平阮儿祖上,似乎就是平遥城的呢!咳咳,咳咳……”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帐帘很快被掀了开来,周代等一众将领闻声而来,一个二个都面带焦急之色。
“少帅!”
“少帅!”
史子孝轻轻抬手,压住了各人浮躁的情绪。
与此同时,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报——报——报——”传令的传令的清脆喊声也愈发逼近帐篷!
一声马嘶在帐篷外响起,随即便见一个士兵疾步走了进来。
“勿需行礼,直说便是。”史子孝直接说道,声音却无半分担忧与焦急。这副气定神闲,立即令众人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下。
士兵也知道事情紧急,当即汇报道:“禀告少帅,赤焰军队突然夜袭我军大营,势如虎狼,不可阻挡!如今阎将军正奔赴前线,如何排兵布阵,请少帅立即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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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掩人耳目
尽管众人心中已有答案,然而真正听到这消息也不免吃惊!这些日子,他们正对赤焰军队藏于固若金汤的倒马关之内而感到束手无策,谁知赤焰国此时竟然放弃自己的庇护,反而夜袭他紫琉国大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还真是出人意料!
“少帅,末将请战!”立即有将领自告奋勇道。
“末将也请战!”另一人也赶紧上前一步表明自己的战意。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请战。在他们心里,都认为这是一个大好的时机,既然赤焰军队送上门来求死,那自然没有拒绝的事。
与激动的众人相比,素日里最爱邀功的周代此时却低头沉思,站在原地没有行动。自从朱瀚与冯征死后,四大将领已经名存实亡,周代更是因为倒马关一战放弃士兵自己逃跑一事饱受非议,所以史子孝在略微惩戒周代之后,又提拔了不少将领。
而现在,这些将领对于周代没有出列请命一事也分外满意。若非公子看在周代过往功劳的份上,法外开恩,他这个临阵逃脱的将领只怕早已被逐出军营,哪能还在议事大厅中占有一席之位?所以这些将领都不将周代看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