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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活得太累,背负的太多,所以他希望她同他一起时,能够卸下一切,轻快而幸福地笑,满足而恣意地活。
他将头偏向她,认真地盯着她鸦羽一般长而直的睫毛,轻笑道:“对于宁有意,其实你心中早有答案,只是一直不愿承认而已。”他顿了顿,片刻之后才说道:“就像当初对十二王爷那般。”
她肩膀一抖,将他的头震开,然后不理会他径直绕过屏风朝床榻走去。
下巴被她突然的动作磕得生疼,楚轲不由得以为她因为宁有意的身份和自己重提旧事两事不开心,于是赶紧疾步跟了上去,抱着她就开始哄道:“娘子,为夫错了还不成?”
“噗嗤!”平阮儿本来打着戏弄他的心思,此刻也绷不住了,趁着他怔愣之际,立刻回身抱住了他的腰,笑道:“醋坛子。”
他特意提到小十二,很明显,对于她对燕国公府的态度,他很是在意,而且更在意的是她因为小璋子对燕国公府如此在意。
“嗯?谁说本家主吃醋了?”他眉头一挑,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然后不由分说就吻了下去,轻轻辗转、慢挑轻咬,极尽挑逗之能,过了许久才放过她,傲然地说道:“本家主何须吃醋?”
睥睨傲然的神色,看得平阮儿忍俊不禁,这人,要不要这么臭屁?
看到她含笑审视着自己,他不由得威胁性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嗯?”
平阮儿一把握住他手腕,强横果断地将他的手拿开,一口就毫不客气地咬上了他的下巴,咬完之后立即后退一步,双手环胸扬起下巴道:“哼!咬你,看你臭屁!”
“真的?”他眼神一眯,迸发出冷锐而危险的光芒,平阮儿心神一凛,潜意识地想拔腿就跑,谁知身形未动就被他扣住手腕,“别挣开伤口。”
等反应过来之时,整个人已经落在了他的怀里,随着他坐在了榻上。
却不知他从哪儿掏出的瓷瓶,放在她手心,道:“这万芝膏乃我红氏秘药,对伤口愈合分外有效,一日三次,须得按时涂抹。你右臂的伤口比较浅,背部的撞伤与擦伤主要集中在中央部分,所以右手应该能够得着,既如此,便无须请侍女服侍,毕竟丰州城的百姓桀骜难驯,我不敢冒险。”
听他替自己想得这般周到,她心中不禁一暖,将瓷瓶牢牢地握在了手中,点头应是。
他却将她手中的瓷瓶抽了出来,说道:“不过今夜由为夫替你上药。”
“不怀好意!哼!”她虽是脸红,却还是硬着头皮顶了他一句。
只是最后还是屈服在了他的淫威之下,任他褪掉她的外衫,替她涂药。
最后,在整个上药的过程中,楚轲都十分认真专注,充分展现了自身的忍耐力,并未做出任何情难自禁的事。
“好了。”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暖暖的气流吹进平阮儿耳中,拂过那些细小的绒毛,立即羞得她将头彻底埋进了枕头之中。
本以为他又要乱来,谁知他却突然做起了正人君子,反而让她看起来这般急色。
背上突然一暖,却是他替她披上了衣服。随即他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听得撩起的水声,想必是他在净手。再之后,房门被人打开,片刻后他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贵重的长条形木盒。
“这是……”她似有所觉,目光怔怔地看着他手中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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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对峙之势(一更)
长条形的木盒呈黑褐色,质地润泽,造型古朴中透着精致,一看就很贵重。
平阮儿知晓,这是上等的沉香木。
她知道,不仅是因为几个月前她还摸过它,将它从地底暗格中挖出,更是因为当年曾有人给她认真讲述过这个盒子的稀有与名贵。
“还你。”楚轲将盒子放到了她手上。
触手细腻微凉,更是有隐隐暗香从中散发出来,平阮儿望着盒面上精心描绘的龙凤呈祥的凝练图案,一时间心中颇有些复杂。
失而复得,楚轲终是将此物还给了她。
当日在璋王府,盒子只是经了她的手就被楚轲拿走,她甚至还来不及细看,来不及感受那种即将打开秘藏旧物的心情。如今盒子重新回到她手中,却又已是另一番心境。
啪嗒一声,她手指一扣一拔,便将锁扣打开了来。她知晓里面会是一副画,却不知道小璋子究竟画了什么。
盒子打开,果真是一幅画卷。
她露出会心笑容,当日他们一起埋盒子的时候,他替她挑了两幅“墨宝”,所以可想而知,最后他自己放入的东西也*不离十,就是画。
卷轴渐渐展开,入目先是艳红炽烈的映山红,她略微一怔,眉目间似乎有所明悟,随着画面的逐渐显现,她的眼神已经变得愈发悠远深长,思绪,已然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个阳春三月,恍惚间,似乎又看到了他的温煦笑颜。
“阮阮,给你的礼物。”
“如果有一日有人逼迫于你,那么,就打开它吧。”
那一日,他给了她自由符箓,给了她最好的生辰礼。只是没想到,他还将当日的见到她的情景画了下来。
望着画中探出栏杆挥手的自己,她甚至还能忆起那时候欢呼雀跃的心情,其实看到那满园峥嵘繁盛的映山红时,她心里很是感动很是高兴。
“很漂亮。”楚轲发出由衷赞叹。不知何时,他人已经坐到了平阮儿身后。只是不知此刻他赞的是花,是人,还是画。
“嗯,很漂亮。”平阮儿的眼弯起,眼角因怀念而勾起几丝细细笑纹。
旧时光很美,只是已经远去。带给她美好的那个人,终是在那一场大火中彻底化作飞灰,最终带走了她所有的喜悦。
“以后本家主给你画一幅,让你日日瞧个够,如何?”楚轲偏头望向她。
“嗯。”她转身抿唇含笑回视他,眼中却泛出晶莹泪光。过往种种,无论美好还是悲伤,皆已过去,今时今日,她终是从那场大火中走出,重拾过往诸般纯真情绪。
“不过是答应给你画幅画,至于这般感动?”他轻笑着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头上三千青丝,心中却充满了诸般不舍,就这样让将她独自留在丰州,叫他如何放心得下?
“臭屁!”她不禁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肩头,随后推开他,认真地卷起画轴来,目光却好似透过那画轴,幽幽说道:“你放心,我定不会因为他的原因便手软,而陷自己于险境。他是他,我平阮儿欠的,不过是他一个而已。”
“你知道,便好。”他心中终是松了一口气。
皇甫璋对于她的意义实在太过特殊,虽然她不曾对那人动过心,但十余年的交情却是不可改变的,何况皇甫璋的死也是她的一大心结。他楚轲可以与活人争上一争,但同死人……还真是不知从哪下手。
尽管他很想将她完全占有,但心底却清楚地明白,这是不可能的。那是她的过去,哪怕她自己都想埋掉不愿记起,却的确她经历过的,且不可抹杀的。他不但不能自私地令她忘掉,反而还应该感谢那个人,至少在她苦涩人生中曾照料过她,带给她快乐,即便在带来快乐的同时也带来了痛苦,但那痛苦终是让他的阮儿成长成了今日模样,否则,他或许也遇不着她。
世事轮转,因果相连。他是真心感谢皇甫璋,虽然,这其中也免不了存在小小的妒忌。
不过,虽然她的过去他无法参与,但,她的现在与将来却会由他一手打造。
“我困了。”平阮儿将盒子收拾好放在一旁之后,突然扭头对望着她出神的楚轲说道。
楚轲心中一暖,她今日睡了这么久,先前也一直没有困的迹象,又怎会突然犯困?这般说无非就是为了让自己好好休息。
“我陪你睡。”他对着她眨了下眼。
闻言,平阮儿脸虽然红了,却还是沉默着脱了鞋睡到了榻的内侧,将外侧留给了他。
“睡吧。”不一会儿,身后就贴上了一具温暖的身躯,尽管是炎炎夏日,她却丝毫不觉得热,只觉得心中无比安宁。
闻着他那独特的青荇味,本来不困的她意识也渐渐飘远,睡了过去。
或许因他在身侧,所以这一觉她睡得格外香甜,甚至连梦都没有做,只是当她醒来时,却已是天光大盛,艳阳高照!
而身侧,早已空无一人,徒留冰凉的床榻。
平阮儿猛地坐了起来,他……已经走了?
“小经经,我知道你在,什么时辰了?”平阮儿急忙朝屏风外问去。
果然,横梁上,一道飘渺的人影坠了下来,“回禀主母,如今已是辰时三刻,距家主他们出发已逾一个时辰有余。”
平阮儿垂下眸子,心知现在就是想要追赶也赶不上了,更何况她根本不能去追,因未亲自送行,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但是她怎么可能睡得这么死?
“家主在室内点了安魂香,想必是不愿主母触景伤情。”顿了顿,经护法似乎觉得自己这样恭敬却显得疏离的态度对平阮儿有些不妥,不由得换了种语气,道:“你身上有伤不宜操劳,家主这不也是担心你,所以才不辞而别的。如今城中布防皆有宁军师做主,所有事宜都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你就权且宽心,赶紧把身体养好起来,家主让我日日汇报你的情况,我也好说不是?”
“好话都叫你说尽了,我还能说什么。行了,我知道了,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平阮儿挥了挥手,也不管经护法是否能看见。
只是不曾想屏风后的经护法果真退了下去,室内又恢复了清静。
平阮儿也不知道楚轲又帮她诌了什么理由让她不用亲自出去送行,对于他的良苦用心,她自是感动,只是还是难免怅然。人,还真就这么走了?
算了,再想也没有用。
叹了口气,她站起身来,麻利地穿衣洗漱,然后推开门朝烈烈日光中走去。
还有漫长的苦战在等着她,作为军人,她,必须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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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国泰兴五年六月二十五日,也就是飞羽骑潜入丰州城之日,绿萝国因一首写有“绿萝纷葳蕤,须托松柏枝”的诗,以赤焰国犯其国威为由,对赤焰宣战,由西藩王赢熙与其王妃千璃紫领兵,对赤焰边城解州进行了猛烈的攻击。
史称:“诗乱”。
同年六月三十日,消息传至帝京,皇甫勋勃然大怒,大骂绿萝国不守信义、荒唐无耻,骂过之后,却也只能迎战,是以,他于当日命特使八百里加急将军报转给深入敌国腹地的征东大元帅楚轲,并下达调令,命楚轲领烈焰军与火云骑迅速开往解州,迎击敌人。
七月二日傍晚,军报与调令抵达紫琉国丰州城,楚轲当即任命平阮儿为赤炎军统领,总理全军事务。第二日卯时一刻,他亲自率烈焰军启程离开丰州。
七月三日晚,楚轲率火云骑抵达卧龙山,在汇龙河对面与魏远明军队遥遥相望。此时魏远明军队正在修复栈桥,哪知楚轲一到,竟命火云骑搭火箭射之,竟是毫无过江打算!
尔后,两方隔河箭支往来,时断时续,竟对峙三个多时辰有余。直到后方响起厮杀声与冲天火光,魏远明才惊觉上了当。
因魏远明军队被楚轲绊住脚步,所以竟无人发现下游之处烈焰军窃据山匪船只,将兵力不断渡过河岸。尔后烈焰军从后绕远包抄,竟然直接将紫琉*队的粮草给烧了干净!
顾此失彼,当魏远明赶到大军后方之时,楚轲却早已率领骑兵沿河一路疾驰,在下游与前来接应的烈焰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