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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我先去睡了,你早些休息。”宁有意回头对她说道,然后便先一步抬脚上了台阶。
望着宁有意修长的背影,平阮儿叹息一声,随后也抬步上了台阶,一路回了房间。
刚回到房间,一直隐匿她身旁的经护法就迫不及待地现身,一脸凝重道:“主母,你们明明道不同不相为谋,为何还故意询问他?何况他问及苏将军之事,分明就是要挑开你与皇甫勋之间的嫌隙,虽然本护法看不得皇甫勋这等无耻之徒,却也不喜宁有意这等心怀不轨、藏头露尾之人。”
他大喇喇地坐在凳子上,挑眉说道,一脸不屑。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怎么倒觉得,我与宁有意,挺同的呢?”她轻笑一声,在经护法的瞪眼神功中坐了下来,见他仍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不由得解释道:“放心,我没糊涂,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经护法,她不由得联想到千里之外的楚轲,或许她与宁有意唯一的不同,就是她遇到了一份可以追逐的爱。
“对了,昨日讲到哪儿了?”这几日,她一有时间就让经护法给她讲关于红氏的事,毕竟她以后将会同楚轲面对更大的风雨,她必须对今后的战场有所了解。更重要的是,红氏,将会是她的家,所以她怎能一无所知呢?
当日楚轲走得匆忙,以至于她一直不知道血木棉为何物,问过经护法之后,经护法也不清楚,只说这是红氏秘宝,千年之内只见记载不见实物,故无人知晓其威力,亦无人知晓其用途。
尔后,经护法又告诉她,红氏子嗣单薄是有根源的,红氏祖训要求,红氏子弟必须一夫一妻,不得多娶,不得纳妾。而灵殿之所以有红氏血脉,乃是因为红煜的妻子生了一对双生子,两兄弟智慧绝伦,开创了灵殿,将追求武艺至道者归于灵殿,潜心进修,并专门管辖红氏刑罚族规,由此而保证了红氏的长盛不衰。
所以,根本就没有平阮儿所想的什么纳许多妾、生许多孩子这回事!
不过令平阮儿诧异的是,一夫一妻竟然是始祖红渊定下来的,而事实上,红渊一生根本就没有娶妻,至于他为何会定下如此规矩,就不得而知了。
“今日,干脆讲红氏刑堂吧,这是三公子经常光顾的!”经护法一脸坏笑,丝毫不为自己抖露红筠的糗事而感到不好意思。正当他要开口讲述时,空气中突然爆裂开一朵紫金色的花朵,他面上立即一喜,手立即将花朵划拨开,说道:“家主来信了!”说罢身形一闪,就将房间里所有的空间留给了平阮儿。
------题外话------
本来这一章准备直接跳到两个月之后,但突然想到七夕佳节将至(无论是现实的还是故事中的),所以便临时加了这么一段。何况,好消息得挑个好时候说,对吧?什么好消息呢?大家猜一猜?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家七夕快乐哟!
第48章 方得圆满(一更)
房中,一面紫金色光芒的镜面悬在半空,正对着平阮儿。
望着镜中人俊朗邪魅的面容,还有那含笑的深邃凤眸,平阮儿不由得叹了口气,无奈道:“无事就动用魂力,你真是……”
“谁说本家主无事了?”即便隔着镜面,平阮儿却依然能清晰地看见他那略微上扬的眼角眉梢,听清他那语气中淡淡的傲然。
“好吧,请问家主,您有何事?”她略微挺了挺背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专注模样。
“嗯……今日是七夕。”
“我知道。”她耸肩,并未觉得七夕就有任何不同。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么冷淡。”他似一点儿都不讶异她的反应,反而笑道:“知晓你是这么个态度,所以也懒得同你绕弯,这样,让乾护法直接同你说罢。对了,我已经到了王家堡,明日就准备对解州进行初次试探,一切如计划进行,你不用担心。”
“嗯,一切小心,我这头也是,一切顺利,无须担忧。”
说罢,镜面便灰暗下来,不过片刻,紫金色的光芒一闪,画面便切换到了另一边。
其实平阮儿心中还是有些疑惑,楚轲特意来提醒她七夕,却又只说了两句话就关了唤灵镜,还让乾护法同她说,那么,乾护法又会说些什么呢?再说,乾护法不是在红景山红氏主宅吗?
还未琢磨过来,镜面那头便传来了乾护法恭敬的声音,“参见主母!”
“无须多礼。”她略微颌首,眼神却留意到,乾护法人正在一间房屋中,而且镜子里面的声音有些杂乱,似乎,人有点儿多。
正认真观察间,乾护法往后退去,一人从镜子左侧走入了镜面,与她相对。
霎时间,平阮儿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那一刻,她几乎觉得心跳与呼吸都停止了,因为难以置信!下一瞬,她又觉得心脏都快冲出胸腔,呼吸都快急剧得跟不上,因为喜悦没顶!
手颤抖的缓缓抬起,捂住了脸,这一瞬,她几欲泪流。
事实上,在她捂脸之后不过眨眼间泪水就已决堤而出。晶莹透明的泪水自黑色睫羽间滚出,从指缝间滑落,漫过手背,顺着手臂一路淌下,在手肘处汇聚成了大颗饱满的珍珠,在紫光映射下闪烁着璀璨光芒。
“怎么还哭上了?我死都没见你哭得这么伤心!”依旧讥嘲的语气,依旧难听的话语,此刻却没有让她忍不住揍他一顿,而是听得鼻头一酸,恍若梦中,不敢出声惊醒,而眼泪,则愈发汹涌,止也止不住。
“嘿,还哭呢!原来咱们鼎鼎大名的平大将军也不过一哭鼻子的大姑娘!”
“滚!”她抬起袖子一抹脸上泪痕,“那会子你都死透了,怎么还知道我哭没哭!”
“谁说我死透了,瞧瞧,这不是又活过来了吗?”镜子中的人将胸脯拍得啪啪作响,闹得平阮儿破涕为笑,“是没死透,还这么贫。”
她半捂着脸,似要捂住这又哭又笑的复杂心情,眼泪扑簌簌地落,笑容也止不住在眼底蔓延。
猴子,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臭猴子,你等着,骗了姑奶奶这么多眼泪,还不给姑奶奶袖子擦鼻涕!哼!”
“就你那金豆豆,得了,还是让咱妹夫兜着吧!”他含笑冲她说道,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宠溺。
平阮儿鼻头一酸,却还是依然笑着,再次毫不客气地骂了声滚。他们之间的这种相处模式持续了半辈子,丢了两个月,让她觉得仿佛丢了自己的半生,如今他重新站到她面前,对她笑,对她骂,对她不客气地讽刺,好话也说得那般难听,她却觉得好生满足,再无他求。
她的兄长,她的亲人,终是回来了。
“苏小珉,该喝药了!”镜中突然传来了一声脆朗的女声,刹那打破了酸涩的气氛。平阮儿有些诧异地看向镜中的苏珉,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这女声怎么有些耳熟?
却见苏珉眉头高高皱起,眼中闪过无奈之色,对正大光明闯入他房中并走入镜面中的女子说道:“孙姑娘,在下唤作苏珉,并非苏小珉。”
“嗯,知道了,苏小珉。”女子瞥了眼镜中的平阮儿便转过头去,仿佛根本不认识平阮儿一般,然后捧起手中的药碗,再次道,“该喝药了。”
从头到尾,她仿佛就只在意一件事,那就是让苏珉喝药。
“苏珉。”苏珉再次纠正道。
“知道了,你先喝药。”
苏珉无奈,却还是接了她手中药碗,仰头便一口干了,喝得一口不剩,连眉头都不曾皱一皱。
“苏小珉,你果然好样的!”女子立即递上一小碟早已准备好的蜜饯。
“……”苏珉的眉头皱了起来,却无言以对,颇为头痛的样子。
噗嗤,却是平阮儿十分不厚道地笑了,不过她没敢笑得太大声,而是用手捂住了嘴。
镜面中执意叫猴子苏小珉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楚轲的前未婚妻——孙书影。看来上次她被楚筠救了之后就一直跟着楚筠一起去了宝象山,并留在了那里,还结识了昏迷中的猴子。
从刚才她瞥自己的那一眼,平阮儿便知晓,这女子的确看开了,否则,就以孙大小姐那盛气凌人的架势,怎么也不得用目光将她剜出几个大孔才肯罢休呀?
不过,这大小姐还依然那般敢于争取。
很显然,她对猴子有意思。若不然,不会特意挑这么个时候来打断他们的说话,不会特意看自己这么一眼,也不会特意强调“苏小珉”……
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很不厚道地觉得好笑,这姑娘虽然架子大些,却难得坦然,且并非胸大无脑之人,关键对感情认准了就愿意去付出、去争取,说难听是难缠,说好听却是执着,这得看对象是谁了……如果是猴子的话,那这结果……
算了,随缘吧。她虽不愿见到猴子在她身上蹉跎年华,孤老一生,却也不愿猴子为了让她心安而勉强将就,误了自己也误了别人一生。一切,看缘分吧。
“孙姑娘,家兄已经喝了药,能否让他同我说两句话?”她礼貌地询问道,前尘往事俱往矣,同孙书影,便当作重新认识。
“平将军此言差矣,我只是帮红筠前来监督苏小珉喝药,你们继续吧。”她微笑点头,那一抹笑容恰到好处的端庄淑仪,随后便端着药碗退了下去。
“苏小珉?”孙书影一走,平阮儿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开涮苏珉。
“唉……”苏珉撇了撇唇,“算了,由得她罢,不过一个名字。”他神色淡淡,根本无心与孙书影计较。
见他这般坦然与不在意,平阮儿便知晓,这回是神女有梦而襄王无心。猴子本来就是个犟脾气,认准的事根本就不会轻易改变,她早就领略到了。
想到这儿,心中难免苦涩,只是她却也明白,不管如何那都是猴子的选择,她不能干涉。他已经为她死了一次,甚至在死的时候还让她叫他哥,这无非就是为了让她卸下心中包袱去爱去幸福。如果她再和他探讨这个问题,岂非不尊重他。
她可以不爱他,却不能阻止他爱她。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他能够幸福。她最敬最爱的兄长,应该得到幸福。
“身体都恢复好了吗?”她不由得转了一个话题问道,他的身体也是她十分关心的。
他抬了抬胳膊,扩了扩胸,“一切都恢复得不错,你看,怎样?”
“瞧着确实还行,但那药……?”
“刚醒来,经脉还是有些不通,还需要调理一番,有楚筠和雪禾在,你还担心什么?”
“这倒是实话。”她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又想起了一事,不禁问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毕竟苏珉这个人的的确确已经死亡了,还被追封了镇东将军。
“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当然是浪迹江湖,走马天下。咱俩当初将飞羽骑起名为大碗队,不就是想着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恣意江湖生活?如今正巧得闲,抛却一切,去走一走,瞧一瞧,这万里河山,想必又是另一番景致。”
“哟!这话说得真有水平!”她不禁打趣他,“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闯江湖,不怕让江湖给闯了?”
“怕啥,咱官府有人!”苏珉下巴一扬,甚至倨傲得意。
“瞧你那德性,到底懂不懂江湖规矩?”
两人相视一眼,俱都笑了开来。这一笑,便将所有的悲伤与哀戚冲开,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喜悦。
“到时候为兄去蓝水看苏姨,回来一定给你捎好吃的!”
“滚!谁稀罕,我自己去!”
……
死而复生,失而复得。
这一刻,平阮儿十分感谢上苍,感谢出手援助的黑衣高人,也感谢楚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