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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一块儿过去。”平阮儿遂拉起皇甫珏一起朝皇甫勋走了过去。
皇甫勋盯着她与皇甫珏拉在一起的手,眸子微眯,眼神阴鸷而残忍。小十二接收到他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平阮儿用力握紧了他的手,试图让他安心,然后目不斜视毫不退让地直视皇甫勋!
文武百官的目光都随着平阮儿的走动而移动,今日的平阮儿的确是艳惊四座,光华流溢,弄得他们不由自主屏息凝神,一个个目不转睛,挪不开眼神。平阮儿走至皇甫勋身前站定,那一瞬间,众人恍然有种错觉,这个女子,一身玫红色的艳丽宫装竟然穿出了凤仪天下的尊贵来!似乎能与陛下并肩而立!
“安宁见过陛下!”平阮儿施以一礼,然后询问道:“陛下叫安宁来,可是有何吩咐?”其实察觉到众人的反应,她心中已经朦朦胧胧有个大胆的猜测,只是实在是太叫人吃惊!
“安宁郡主乃父皇御封郡主,又是我赤焰国劳苦功高的功臣,理应伴随朕左右。何况安宁可是天赋大运之人,若是祭祀时与朕同行,想必神灵与始祖皇帝也会听到朕的祈愿,大降甘霖吧?”皇甫勋将“伴随”与“天赋大运”几个字咬得极紧,深邃的眸光牢牢锁在她身上,如猎人看待猎物一般,昭示他势在必得的占有决心!
平阮儿眸光一戾,与他冷冷对视。此刻她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天赋大运?分明是在提示她天煞孤星的命格,克父克母克夫!而克夫这一说,与眼前之人完全脱离不了关系!当年先皇在她及笄时戏言将她许配给小璋子,自此世人皆将她视作三皇子皇甫璋的未婚妻,即便没有婚约约束,人们依然认为二人结合是板上钉钉早晚的事!谁知后来三皇子府邸突然走水,三皇子葬身火海,由此而流传出平阮儿克夫的言论来。
而始作俑者,便是此刻站在她面前义正词严皇甫勋。
皇甫勋城府极深,当年假意接近平阮儿,试图从她身上挖掘出皇甫璋的弱点,然后给予这位帝位之争的对手致命一击。后来果然被他找到,原来皇甫璋的唯一的弱点就是平阮儿!甚至不是燕国公府、不是芸妃、不是芸妃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幼弟!
惊讶之余,皇甫勋却发现自己也爱上了平阮儿,所以皇甫璋的弱点,亦成为了他自己的弱点。
而之后,为了九五之尊的至高尊位,他背弃与平阮儿之间的情谊,利用平阮儿要挟皇甫璋,暗中一把大火将自己的对手烧成了灰烬……至此,平阮儿与他决裂。而他却依旧心有不甘,特意放出平阮儿克夫的名声,试图将她牢牢禁锢在一方天地,曾经对平阮儿有好感的王孙贵族都纷纷望而却步,而仍然鼓起勇气追逐的人也被他暗中杀害,满门遭殃。他一手策划,终成功将平阮儿弄得二十岁高龄还依然孤家寡人一个,而今日,心中蠢蠢欲动的欲念依旧不曾消褪,那“伴随”二字,以及那玫红色宫装,分明昭示着他从不曾放下的占有欲!
平阮儿突然觉得可笑,这个男人冷酷残忍,一切以自我为中心,自负且霸道,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会不惜一切去掠夺。就连情爱与人心,都不允许超出自己的掌控……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是好!
“安宁乃一介女子,还望不要惊扰神灵才是。”平阮儿只得搬出女子身份推辞。
“千年前,与先祖并肩的女帝白未汐亦是女子。”皇甫勋接道。
平阮儿略微惊讶,想不到皇甫勋竟然拿女帝来举例。于赤焰国皇室而言,始祖皇后白未汐是一个禁语,无论是赤焰国的一统还是分裂,均与这位始祖皇后都脱不了干系。不过他这话,是在暗示自己对兵权的影响力过于大了么?
“既然如此,安宁听命就是。”平阮儿也懒得与他再费口舌,直接牵着皇甫珏走到他身后侧面站定。她明白今日皇甫勋的用意,无非就是想让她也感受一番万人匍匐脚下俯首称臣、任自己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滔天权势!威胁与利诱双管齐下,想让她乖乖臣服于他。若是臣服,他与她荣华权势,若是反抗,他便用权势强横毁灭她!
无聊!对于皇甫勋这种旁敲侧击的做法,平阮儿嗤之以鼻,什么荣华富贵,权势名利,她根本不屑一顾!他果然一如既往的蛮横自我!
她垂眸再不理睬,只觉得万分无聊。就在这时,却感到一道灼热的目光黏在自己的侧脸上。她略微用余光扫了扫,进入眼帘的便是一只黑色的袍角,随即视线慢慢往上抬,然后整个人就愣住了!
一直站在她左手边的黑袍人竟然是——楚轲!
他依旧戴着银色面具,不过此刻唇角勾起,正兴趣盎然地盯着她。他的眼神太过于兴味复杂,以至于平阮儿猜不出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是看笑话?还是赞美?是打招呼?还是探究?……
既然猜不出,平阮儿索性摆出冰山脸冷冷地回视他,随即目光落在他身上夸大的黑色祭袍上,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在她的印象里,楚轲永远是一身纯粹干净的湛蓝锦袍,以至于她竟然没有发现皇帝身后黑袍人就是他!而现在楚轲这打扮,若是将面具换为牛鬼蛇神的那种,绝对一个十足十的大祭司,一个词——诡异!
然后她又开始在脑海里幻想楚轲口中念念有词跳大神的模样,真是,啧啧,惨不忍睹呀!
平阮儿被自己的脑中想象的画面吓得打了一个激灵,浑身冒鸡皮疙瘩。话说皇甫勋真有意思,竟然让楚轲来充当司祝官,难道他是要借用红族的力量?
想到这儿,她再次疑惑地朝楚轲望去,传说中七大世家之首的红氏到底是怎样一个家族?楚轲在这个家族中占据怎样的地位?
------题外话------
我的速度永远跟不上我的计划~
第61章 皇帝遇刺
“燔柴迎帝神——”随着典仪官的唱赞,迎帝神乐奏响,祭拜典礼正式开始!
皇帝与百官在赞引官恭导下,来到圜丘坛正前方,皇帝与司祝官楚轲登上圜丘坛第二层拜位前,平阮儿、皇甫珏站在其身后远处,皇甫静作为陪祀公主站位于第三层阶上,百官止步于台阶下,按顺序左右排好。众人皆面容肃敬,虔诚恭谨。
随后皇帝在赞引官恭导下,升上祭台第一层上帝位前,先上三炷香,再奉上三瓢香,然后依次到列圣配位前上香,后回到第二层拜位,行三跪九拜礼,众官随跪叩。
紧接着,奠玉帛,跪进俎,行初献礼……
充当司祝官的楚轲站到坛中心的天心石上,诵读写给天帝的祝文。
楚轲声音清朗,减了往日慵懒魅惑,多了几份清冽肃然,有如金石相扣,又如珠落玉盘,字字珠玑,冗长繁杂的祝文从他口中读来,竟如仙乐一般,令人沉醉,一时之间众人皆觉心神宁静、灵台清明,一扫疲乏之态。
楚轲手捧祝文,神色凛然。他一人站在高台中间,身姿挺拔,顶天立地。劲风飒飒,掀起了宽大厚重的黑色祭袍,衬得他神秘而遥远,仿佛是天外来人。
这一瞬,平阮儿突然忆起初见时的场景。那一日,她率骑兵突进会场,搅得百官混乱,一片乌烟瘴气,当时他便是一个人飘然若仙的遗世独立,俯瞰着东倒西歪出尽洋相的众人,仿佛谁也入不了他的眼,谁也无法走近他……而如今,这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她突然皱眉,心里无端生出一丝烦躁不悦来。他似乎就是飘渺无踪的神祗,孤寂而遥远,冷然而不可触碰,天地规则由他牵引,而她的心机谋算早已落入他眼中,并被他左右。他可以肆意出入自己的生活,挥手即改变她的人生,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由他走近,再由他离去,这种感觉是在是……太窝囊!太气人!太可恨!
就在她咬牙看他时,他突然抬头冲她扬起一抹极美的弧度,释放出温和笑容。她怔住,定定的望向他,心却突然安了下来。莫名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以至于她不禁疑惑,自己这是怎么了?
只见楚轲已经收回目光,双手将祝版奉在天帝位前的帛匣中,然后皇帝率群臣再行三拜礼。
整个过程中祭乐响奏,舞生伴舞。
祭祀礼仪极其复杂,行亚献礼、行终献礼、撤馔、送帝神、望燎……在不停的唱赞声中,平阮儿也不记得自己跪了多少次,待整套礼将成时,已过了一个多时辰。
此时皇帝正在望燎位望燎,只待祝版、帛烧至一半便可宣布礼毕。黄红色的火焰夹着浓烟在风中腾跃蹿动,天地一时静寂无声,只能听到毕毕剥剥的燃烧声,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凝在了燎炉中熊熊燃烧的火团上,每个人眼中都映着红色火光。
“砰!”燎炉里突然爆起一束激烈火光!刹那间向四周飞射而来!如星火坠地,在空中地上开出朵朵烈焰!躲避不及的太监和赞礼官身上都沾上了火苗,火苗立即疯狂蹿起来,瞬间蔓延一片!
“护驾!护驾!”一个太监急忙喊道,用身体朝皇甫勋扑去!就在这时,惊变横生!只见那太监的脸突然变得狰狞可怖,眼中陡然射出冷厉杀意,袖子中一个万花筒模样的东西如暴雨一般猛射出无数闪着寒光的利器!利器直奔他身前的皇甫勋而去!
竟然是刺客!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行刺!
那一刻,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护驾的护卫已经来不及了,而那利器就要没入皇帝的身体!
一道黑风如迅雷般又急又猛扫来,然后一卷,刹那间光影翻飞,无数细碎银光闪烁!如天上璀璨星河耀眼!转瞬间没入黑风不见踪迹!行刺的太监依旧贼心不死,劈手欺身直上!
砰砰两声,黑风狂扫,直袭行刺太监胸膛!劲气外放,白色灰尘飞扬!眨眼间那太监便如破麻袋摔了出去,而那黑影却陡然越到太监身后,随即砰的一脚,太监又转向如流星一般急速坠射下来,咚的一声砸在皇甫勋脚跟前的地上。行刺太监匍匐在地,满口鲜血,再也动弹不得!
从燎炉爆炸到太监行刺再到黑影出手,不过瞬息之间,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刺客已经被踏于足下,捉拿成功!
而那黑影,正是今日充当司祝官的楚轲楚大人。
平阮儿站得比较近,她因为要保护小十二所以未曾出手,现在抬起头来才发现,被楚轲卷入衣袖的银光,竟然是细细密密的针!还有那从刺客衣袖中抖露出来的万花筒,竟然如此熟悉,那形状,竟然与精魂卫制造的万花筒蚀骨剥皮针别无二致……她心中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
“是谁派你来的?”皇甫勋站在原地面色铁青地问道。
“哈哈哈!狗皇帝,你不得好死!”刺客满嘴鲜血,眼神怨毒,笑声阴森尖利得如同地狱索命的冤魂。随即他一咬牙,就要服毒自尽。
楚轲倾身向前,一把捏住刺客下颚,立即卸了他的下巴,刺客自杀未遂,眼神愤愤地盯着皇甫勋,余光去瞟向了平阮儿,充满遗憾与愧疚!
平阮儿心神一凛,顿觉不妙!
果然,下一秒刺客的脸色就变得铁青,然后乌黑,整儿人断了气。
“他提前服了毒,而且戴了人皮面具。”楚轲说道,随即后退了一步,冷眼看着这一切。
皇甫勋面上阴云笼罩,仿佛下一刻就会狂风暴雨大作。
此刻圜丘台上已是一片凌乱,仪仗队列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冲散,旌旗倒地,火苗乱蹿,浓黑的烟雾袅袅升起,还有人受伤倒地,蜷缩成一团痛苦呻吟着。空气中充斥着旌旗、衣物、头发以及皮肉被烧焦的味道,甚是刺鼻恶心……
皇甫勋的目光逡巡一圈,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