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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孟铮立即退下,他是飞羽骑专司通信密语的将士,这方面自是在行。
“诸事妥当,你等且退下,速去点兵休息。”平阮儿正声吩咐道。
“遵命!”各位将士鱼贯而出,虽步履匆匆,却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平阮儿说罢便伸手将桌上地图卷好塞进袖中,然后一个人坐在黑灯瞎火的屋子里。宁有意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旁,略微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半晌,他终于忍不住出声,“老大,苏姨她……”
正在此时,一道急报声响起:“报——”只见一个士兵疾步而来,三步并两步跨进庭院,矫捷的身影转瞬就奔至门口。
“何事来报?”平阮儿的声音依旧沉沉的,听不出喜怒。
“今日下午,一男童直闯军营,说是元帅亲自推荐他加入我飞羽骑,并于当场以牧牛之术令我兄弟五人不得近身,扬言十年后必超过我等。所以属下特来禀告,还望元帅告知是否真有推荐一事?”
平阮儿脑中立即浮现出一双充满恨与倔强的黝黑大眼,想起那男孩对李朗破釜沉舟的一击,以及那如狼般凶悍的精光,不由得唇角微勾,想不到这小子不但血性十足,更是胆大包天,竟然胆敢假借她之名义,说是她推荐他去的!不过也算是有勇有谋,揣测人心到位,竟然从她一席话就明白了她的用心,也算是个人才,或许他真不是大放厥词,十年之后,谁知道他会有怎样惊人的成长!
思及此处,平阮儿愈发肯定自己先前心中的计量,她必须得这么做!
“你既然来问我,定然是已经考核过他了,飞羽骑的兄弟们怎么说?”她不答反问。飞羽骑有个规矩,就是所有新人入伍必得经过她与苏珉首肯,这也是这个小士兵将这等看似芝麻大的小事汇报至她这个大元帅跟前的原因。另一方面,飞羽骑的考核制度极其严密苛刻,个个骑士均是一等一的精锐,每当有新人报道,都会受到他们“热情的招待”,若不过关,就算是平阮儿推荐,也不会被兄弟们买账。所以平阮儿心中肯定,此时此刻,还能将此事汇报到她跟前,定时说明这小子有过人之处,且已经获得了飞羽骑兄弟们的认可。只不过她还是很好奇,那个狼崽子会得到怎样的评价?
只听得士兵赧然一笑,挠了挠头说道:“嘻嘻,老大还真是料事如神!这小子筋骨一般,但心性坚韧,而且狼性十足,死咬不放的那股狠劲让兄弟们看了都幕拧<僖允比眨爻纱笃鳎
果然如此!平阮儿轻笑,挥手道:“此人的确是本帅推荐。你回去告诉他,别以为是本帅推荐的就可以横行霸道、偷懒耍滑,刀剑无眼,要活下来,各凭本事!”
“是,属下知道了!”士兵得到平阮儿的话,当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道道,恐怕这臭小子是信口胡诌的,只是元帅惜才,故而如此说。最后两句,便是敲打与警告,当然,也算是一种鼓励。
随即匆匆行了一个利,又急速朝原路赶了回去。
“宁有意,随我上街逛逛如何?”平阮儿突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的褶皱,偏头说道。
宁有意刚才正想问话,却被来报的士兵打断,知晓老大这是要一边查看军情一边回他,连忙回道:“也好。”
两人一路出门而去,顺着正街走着。平阮儿走在前方,看着巡逻士兵打着的火把,脑海中突然幻化出无数烈焰,争相蹿跃,疯狂燃烧,一如前些时日化身火海的大散关与信州城,一如明日之后的沁阳县……
心中沉甸甸的,说不出滋味。
对于火,她实在是恨极了!
天煞孤星,莫非她命中犯火?
“老大?”宁有意见她一脸恍惚,眼中盈泪,不由得掏出方巾递上去。
平阮儿错愕,方才回神,察觉到视线模糊,两眼火辣辣的,这才接了宁有意的方巾,揩干净眼角泪花。
“如今天气闷热,你这迎风泪的老毛病,愈发严重了。”宁有意不免有些忧心。
“幸亏当年我没有专攻箭术,而是选择了枪法,要不然可就真是要命了。”平阮儿自我调侃道。
如今天气闷热,高温不下,她的眼睛只要稍微被热风熏一熏,泪水就出来了,若真是修习箭术,恐怕瞄准都是个极其严重的问题。
宁有意勾唇笑了笑,却是无话。当年那场大火,牵涉了多少人,又伤了多少人,何人知晓?若三皇子地底得知她竟会这般流泪,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这,也算是她为他流的泪吧?
“你怎么了?”平阮儿回头发现宁有意竟然比她还恍惚,不由得笑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比较头疼你这眼睛。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苏姨她……她去哪儿了?”
“你怎么知道苏姨离开了?”平阮儿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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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还债来了。
总算是没发热没头昏了,但是咳嗽真是要人命。不抱怨了,今晚新闻联播老时间,我的二更奉上!
第9章 此去无期
“你怎么知道苏姨离开了?”平阮儿好奇。
“若是平日,苏姨定然不愿送你,以免触景伤情。可你是突然出征,苏姨对你最是不舍,又怎会不亲自出面?而后见你与苏珉脸色又有些不豫,还有些躲着我的意思,所以就猜到了。”宁有意声音有些低落。他的确是猜到了,可是却一点儿都不希望是他猜到的那样。
离开。原来她一直不愿接受他的原因,便是有朝一日她终会离开吗?
平阮儿看到宁有意郁郁不快的神色,心中也难免有些堵得慌。那日她着急回宫,临危受命,甚至来不及回府就直接与楚轲去了丰台大营点兵。没想到苏姨与她一般急,竟然等不到她回府,直接写了张纸条让仁叔交给她便离开了。纸条上也不过八个字——此去无期,各自珍重。
她拿到纸条时已随大军到了青龙大街,再过去就是东城门,要去追已经来不及,只好认命。此去无期,竟不想宝华寺一别乃此生最后一面!
心中黯然,只得暂时避开宁有意,就连猴子,都是大军开拔之后第二天才逮着时机单独告知他的,两人一商量,当即决定暂时瞒住宁有意,想着也许有一日宁有意终会淡忘了这段感情,再回帝京时,知晓人已离去便不会如此难过。
只是,智慧过人的宁军师,又岂是轻而易举可以蒙骗过去的?
“她去哪儿了?”宁有意执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去哪儿去吧……”平阮儿的声音幽幽的,带着淡淡的惆怅。
她虽称苏姨为姨,然而苏姨不过大她十岁,很多时候更像一个大姐姐,嘘寒问暖,替她将起居住行一应打点好。
她从小随父亲在军营长大,直到六岁以前对女人一词都并无概念,与父亲回京述职,看到那些矫揉造作的帝京小姐,甚至还觉得恶心烦躁,以至于对女人的看法都有些扭曲。
直到遇到苏姨,苏姨的一举一动,都如此流畅而自然,气质自发散出,令人心仪,让人真正感觉到了女性的天然美。如兰优雅,如菊淡薄,如梅高洁,如竹坚韧。温婉、贤淑、蕙质兰心、聪慧过人、体贴知意……一切可用来形容女子美好品质的词用在苏姨身上都毫不夸张,反而会让人觉得远远不够,词不达意。
苏姨就是一本书,带着优美的书香气息,内蕴深厚,气质自华,令人深深着迷。
莫说书生气的宁有意,便是当年军中许多士兵将领,也都纷纷将苏姨奉若女神,莫敢亵渎!不过在苏姨自求纳为父亲之妾后,众人都纷纷收了心,以主母之礼相待。也只有聪颖过人的宁有意看出了其中端倪,依旧不休不停,于无声处慢慢将爱意渗透。
“走了也好……”宁有意目光悠远,望向漆黑天幕,似穿过时光,回溯到曾经初见。
那一年细雨杏花,他游历归来,途径宝华寺,便在宝华寺住下,与忘尘大师论法。那一日山色空濛,他远远望见一女子撑伞自蒙蒙细雨中走来,淫雨霏霏,模糊了她的容颜,却遮掩不住她的气质。
细雨点点滴滴打在青色瓦檐之上,却更似打在他的心头。
她似从书卷中走来,带着浓郁墨香,又似从佛境中走出,不染尘埃,不念红尘,一下子就走进了他的心上。
心动,也不过刹那。
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黄色矮墙之后,他才恍然回神过来,生平不近女色自视甚高的自己,竟然痴了。
清高如他,自然不曾料到,这便是他的劫数。
那些日子上宝华寺礼佛的人颇多,他也未曾向方丈询问,只想着有缘再见。何况以他宁五公子的身份,帝京多少闺中小姐,性情如何,于他而言,要找一个人也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
谁曾想,最后探查,竟是一无所获。
不强求,是他对自己的要求。
只是不曾想,入秋后他被举荐至平阮儿帐下,竟然再次在威远侯府遇到了她!而她,亦已为人妇,梳着妇人的发髻,替不在府中的平阮儿接待他。
再见,如重生。
原来一切,不过是梦一场。
她竟然是已逝威远侯平怀祖的妾!
若是不曾再见,他或许终会淡忘,可便是这么一眼,他却再也放不下。
是劫,还是缘?
后来他开始与苏珉、平阮儿熟稔,因才华而得平阮儿看重,并成功融入二人圈子,心上留意,这才渐渐得知有关她的事情。
原来为妾不过是牺牲,不过是为了孤苦无依的平阮儿而已。他心中欢喜,终是鼓起勇气,向平阮儿与苏珉坦白,并恳求二人相助。这才得知,平阮儿手中竟然有一份和离书,只要苏晚愿意,她随时可以离开侯府。所以一切,不过是事在人为,就看自己能否诚心感动她。
却不料,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他苦笑,走了也罢,便带走他六年绮梦情思,让他不复求不得之苦。如此,便能不思不念,不必辗转反侧,不受煎熬苦楚。
“喂,宁有意,你没事吧?”平阮儿担忧问道。对于宁有意突如其来的一句“走了也好”,她真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被打击得魔怔了?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宁有意僵硬地笑笑,毕竟六年追求,一朝成空,又如何当真无事?所谓看开,亦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走吧,继续巡城,或许,这是咱们最后一次看到沁阳县城了。”
“也是。”对于宁有意转移话题,平阮儿自然乐得接受。如今,比起城破人亡,儿女私情便显得微不足道。她先前愿意同宁有意摊开来讲,一方面是因宁有意是她好友,另一面,却是因她不想宁有意心中有所困扰,以至于在战场中无法集中精力,清楚分析当下战况!
说到底,她这个人有时候还当真冷血无情。
两人一路无话,自东城门到西城门,巡城一周,并上城头再次瞭望了一番紫琉军的动向,这才回了县衙,各自安排睡下。
只是,这一夜,真正能够安睡的能有几人?
第10章 残月功法
是夜,无月。亦,无风。
高而远的藏蓝色天幕中,唯独零散分布着几颗星子。可以预见,明日又将会是一个大晴天!
屋子里黑黢黢的,除去清浅的呼吸声外,隐约有轻微的蚊子嗡鸣声。
透过床帏,可以看见一人面对墙侧躺着。
天气闷热,即便已是深夜,这屋子依旧带着日间余温,如蒸笼一般,不透气、不散气,热得叫人难受,禁不住汗水涟涟。
然而床上那人却一动不动,依旧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