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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岳的脸色现如今已是铁青一片,更不用说本就苍白如纸的史子孝了,只觉他肤色愈发透明,竟是让人心惊的虚弱!
“公子?”阎岳听见急促的呼吸声,当即偏头唤背上的史子孝。
“你率队立即——”还未说完,便听见东面方向传来大喊声!
“走水了!”
“快救火呀!快!”
“粮草着火了!快来人灭火呀!”
“走水了!快来人呀!”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史子孝冷眉一皱,强忍住咳嗽,冷声道:“放我下来。”
阎岳立即蹲下身子将史子孝放下。只听得史子孝下令道:“救火要紧!粮草万万不容有失!阎岳,你速率人前去灭火!咳咳……”
“是!”阎岳当即领命退下!
前来汇报的将士看见阎岳离开,一脸犹豫之色,欲言又止,似乎不解为何没有关于西部战情的命令下达,同时疑惑,为何只见公子,却不见大帅?
史子孝扫了一眼传令将士,淡淡开口道:“周将军,你来背本公子,速速前往西面!”原来这将士就是史光臣手下四大将领之末的周代。
紫琉国大将军史光臣座下有四大将军,分别为铁面阎王阎岳,赤发狂魔冯征,夺命狼牙朱瀚,以及长臂飞猿周代!阎岳沉稳,力大如牛,一对大斧耍得是虎虎生风;冯征狂傲,武艺最高,一杆长枪横扫沙场无人能敌;朱瀚性贪,懒惰暴躁,狼牙锤下冤魂不计其数;周代奸猾,最善察言观色,铁莲花攻击暴虐凶悍!
“是。”周代立即蹲下,将史子孝背在了背上,快步朝西面走去!
刚走几步,背上的史子孝突然开口道:“是不是疑惑大帅为何不在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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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草着火了!快来救火呀!”
“快灭火呀!灭火呀!”
士兵们不断推搡前进,一边找来扑火用的工具,一面四处奔走相告!
然而其中却有几个士兵假意举着旌旗,模样像是在扑火,却“无意间”将旗帜点燃了,随手往帐篷处一丢,竟然引发起更大的火势!然后又开始扯着嗓子大声嚷嚷:“着火了,快救火!”
还有两个士兵,挤在人群当中,一边救火一边朝粮草储藏的地方前进。
浓烟滚滚,根本看不到堆放粮食之地的具体情况,只能望见附近的护栏表面燃烧着一层青蓝色的火焰,火势熊熊,分外诡异!
人群拥挤,叫嚷声一片!忙有士兵以打湿的毛巾掩住口鼻,匆匆跨越栏杆,然后合力将栅栏门锁打开,开始检查粮库的情况!
一打开门,才发现粮库根本并未着火!是外间浓烟太大,以至于大家都误认为粮库也着了火!
“快!快去汇报将军!”
“晚了。”冷冷的声音响起,一个士兵的嘴角突然扬起一抹冷冷的笑。只见他欺身直上,手腕一翻,便果断地割断了面前士兵的喉咙。其余几个士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慑住了,为什么己方士兵会突然倒戈?自相残杀?难道是……奸细!
可是,还未等他们反应,便是刀起,气绝。
生命刹那终结。
直到士兵倒下的那一刻,方知自己中了圈套,引狼入室!
“点火!”清润女声响起,她身旁的士兵立即将手中的几个瓶子投入粮草堆之内!瓶中火油立即倾倒出来,旁边女子吹燃火种,勾起冷冽笑意,随即将火种往空中一扔!
烈火,骤起!
这二人正是本该早已离去的平阮儿与孟铮!原来他们并没有先行一步离开沁阳,而是掉头从外围绕到了紫琉军队的东面,以紫琉国士兵的身份混入军队中,并想方设法在粮仓附近点了几把火,然后混入人群中大声叫嚷引起注意。
天干物燥,所有物品都极易燃烧,一旦着火,后果不堪设想,何况是粮草!而且粮草对于行军打仗之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这一声“粮草着火了”当即引起了四方注意。
此时发生火情,人们的第一反应都是检查粮草,然后灭火!平阮儿正是利用了人们的这一心理,趁混乱之际混入士兵队伍,然后将真正的火点燃!
这其中,自然免不了数位飞羽骑的大力合作,以及,某位隐于暗中的帮手的鼎力相助。
只不过,火确实是点燃了,却得保证它不被人灭掉!
平阮儿将几个士兵的尸体扔进粮堆中,然后扭头朝孟铮叫道:“走!”
孟铮点头。只见平阮儿立即将自己的头发搓乱,又从地上抓了把灰将鼻梁和脸庞抹黑,然后“万分艰难”地一瘸一拐走了出去。孟铮如法炮制,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连忙走上前一把搀扶住平阮儿。
两人瞬间入戏,转眼从纵火犯与杀人犯变作死里逃生的紫琉国士兵。
两人刚走出去,立即有人围了上来,焦急问道:“情况怎样!”
“粮仓失火严重,救……救不了了……”说罢平阮儿双眼一闭,就昏了过去!演足了一个忠于职守,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将消息带到的高大士兵形象!
孟铮看着晕倒在自己怀里的平阮儿,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老大真是骗死人不偿命!只怕宁军师和李统领发现老大并没有西撤,而是跑来人家大营里折腾时,也会和自己现在一样倍感无奈吧!
“快,先扶下去,其他人赶紧救火!快!”一旁负责看守粮库的监粮官立即命令道。
孟铮当即带着平阮儿退了下去,直退至人群后方,才坐躺在原地,悄然观望。
干旱太久,紫琉国也没有多余的水来浇灭大火,所以采取了原地挖土覆盖和用重物扑打的方法。土地虽然有开裂的趋势,也很干燥,可却异常坚硬,所以即便人手很多,灭火的效果却并不理想。
更何况——
当先几个士兵提着装满沙土的竹筐试图更往里一些,谁知,一声尖叫,只听得“嘭”的一声,那个士兵竟然自燃起来!
“啊——”
只见火瞬间在士兵的身上蔓延开来,瞬间将整个人燃烧!熊熊火光将他脸上痛苦狰狞的表情映照得毕露无遗!
“啊啊啊啊啊——”无数惨叫此起彼伏。
打头阵的士兵竟然集体自燃起来!
旁边挖土的士兵纷纷吓得急忙扔了手中器具,屁滚尿流地往后撤!一个个面色惨白,心惊不已,脸上写满了害怕!
火舌喷涌,嚣张蹿跃!一时间众人吓得均忘了灭火,只远远围着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为什么灭火的士兵会突然燃烧起来!而且,还不是一个!
难道是鬼神作怪?对!肯定是鬼神在作怪!
恐惧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开来,火势汹涌,热浪扑面,愈发将这种氛围渲染得惊心动魄!
“定然是我军以瘟疫攻城,伤天害命!天理难容!”
人群中,不知是谁开始喊出了第一句,紧接着,与之呼应似的,各处就纷纷响起了各种各样害怕的猜测声。
“这是天罚!天罚!”
“有违天和,天理不容!”
“肯定是天罚呀!上天在惩罚我们,惩罚我们呀!”
“逆天行事,违背天意!天降神火,焚尽罪恶!”
“天罚罪孽,天火焚恶!”
“天罚罪孽,天火焚恶!”
“天罚罪孽,天火焚恶!”
到最后,这一句话竟然如瘟疫迅速扩散开来!无数人开始喃喃咀嚼此话,越想越害怕。
在傲洲大陆上,鬼神之说与六道轮回说都十分流行,人们信奉因果报应,天理循环。若是国家发生了大灾大难,必然是帝王仁德有失;若是一个家庭发生灾祸,必然是当家人犯了罪恶。所以,这一声“天罚罪孽,天火焚恶”立即让紫琉国的士兵手足无措,心中惶然而敬畏!
一时间,更是无人记得救火之事。
平阮儿伸手抹掉眼角被火熏出来的少许泪光,心中怒火终于渐渐平息。
火攻?
她生平最恨的就是火!
既然紫琉国是这么对付大散关与信州城的,那么,她平阮儿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在她平阮儿字典里,只有以牙还牙,从没有打落牙齿活血吞!
目光冷然看向人群中最先喊话的那几个士兵,当即给了他们眼色。这些“紫琉国士兵”收到她的眼神,立即悄然从队伍中退了出来,渐渐隐没于夜色当中。
正当众人群龙无首惊惧不已之时,突然——
“怎么回事!”洪亮如雷的吼声响遏行云,立即将众人的恐惧感吓退!
平阮儿偏头朝声源出看去,却见一个五大三粗体壮如牛的中年壮汉率领一大队人马走了过来!壮汉还离得很远,但因为个头太高,体格太健壮,且面黑如铁,瞬间就让平阮儿从人群中发现了他!
铁面阎王——阎岳!
史光臣座下四大将领之首!
平阮儿当即在心中确定了来者的身份,想到先前用天罚唬住了紫琉国士兵,这会儿粮草已经彻底烧起来,就是想要灭也来不及了。当即与身边孟铮相视一眼,决定撤退!
“小经经,接下来辛苦你了,把我送到西面去吧。”平阮儿突然冲虚空说道,唇角带着贱贱的笑容。
暗中,突然听得一阵磨牙的滋滋声。
突然,一张放大的脸骤然出现在平阮儿面前,与她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平阮儿却面不改色,唇角弯弯,一副算计的笑容。孟铮则吓了一大跳,虽然知晓一路上暗中有人相助,却不料此人功夫如此之高,且行事如此之大胆!真不知道老大从哪儿找来的人,神出鬼没的,吓死人了!
“我看你是把我当作杀人放火偷盗机密穿山越岭翻墙入帐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无所不通还可代步的必备神器了吧!”经护法一口气不带喘地急速说完,说罢目不转睛地盯着平阮儿,继续道:“小经经,你怎么可以叫我小经经!本护法可是傲洲大陆最尊贵最高傲最清华之七大世家之首红氏之最绝世无双家主的最忠心最贴心最必不可少的四大护法之最帅的经护法!你怎么可以给我起一个这么锉的代号呢?嗯?”
最帅之经护法对平阮儿叫自己小经经一事表达了严重的不满!
平阮儿不禁翻白眼,伸手直接推开了经护法放大的脸,冷声道:“太丑了,小经经,你还是在暗处比较好,快带我们走,否则计划完不成,看你如何向你家主交待。”
经护法鼓起腮帮,手捏成拳头在脸上抵了抵,睁大眼睛狠狠瞪了平阮儿一下,然后两手一抓,一手一个,直接将两人提了起来。
“啊!”孟铮发出短促的惊愕声。
暗影划过,掀起一阵微风,两人转瞬就消失在原地。
大火依然在猛烈燃烧,火光熊熊,热浪逼人!逼得人无法前进一步!当然,也无人发现后方突然少了两个看戏的小士兵。
阎岳的面色被火光映得通红一片,配上他虎目浓眉,怎一个凶神恶煞了得!
望着即将被烧得一干二净的粮草,他怒不可遏,这些草包,都干什么吃去了!
“一个个杵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去救火!监粮官!监粮官!”暴怒声夹杂在大火劈里啪啦的爆裂声中,分外让人心惊胆战!
一众士兵瞬间回神,看到阎将军黑炭一般的脸,当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粮草被烧,可是关乎战争存亡的大事!当即拾起各种灭火工具,纷纷扑火去了!
这头,监粮官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阎……阎将军……”密密麻麻的汗滴从他额上滴下,却不知是热的还是怕的。
阎岳虎目一睁,怒吼道:“说!”看见监斩官畏缩如鼠的模样,他禁不住怒火中烧!真是上不得台面,也不知怎么选上他来担任监粮这样的重任的!
其实阎岳也是冤枉那监粮官了,实在是他自己长得太过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