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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丽敏从厨房拿出一个盘子,里面是三个鸡蛋。
四个人,三个鸡蛋。
陈言使劲憋着没才让自己没笑出来,这两年他往家寄的钱,难道让家里连鸡蛋都买不起么。
这是再敲打他么?钱还不够,再多寄点?
“哥,饿了吧,你先吃。”
程易扒好一个鸡蛋毫不犹豫的先扔他哥碗里,陈丽敏大概觉得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剩下两个鸡蛋一个给了儿子一个给了丈夫。
陈言是掐着时间回来的,他本来也不想在这个家里多待,先问了程易他们高中哪天放假,过了年大概到初五,他就准备回去。
程易要是不在家里,他一个人,大概会别扭死。
小城市唯一的好处就是年味比较足,街上到处都是卖烟花爆竹的,灯笼春联福字铺的到处都是。
年前这几天陈言大部分时间都在辅导程易的功课,程易要是累了他俩就去街上转转。
三十这天一早,程易拉着他开始贴春联,之前陈言还在家过年的时候他俩就是这样,陈言负责剪胶带,程易负责找准位置贴上去。
同一时间,对面那家也开了门。
“哎,陈言回来了。”
“陈哥。”陈言和程易一起打招呼叫人。
说来也巧,对面这家人陈言上高中那年才搬过来,也姓陈,家里有俩孩子,哥哥陈逍比陈言大几岁,工作能有两三年了,妹妹陈遥和程易同岁,陈逍父母搬来的时候就笑着说陈言应该是他们家的才对。
陈言还在纠结要不要说点什么寒暄一下,从楼梯走上来一个人,老远听着好像还有几声鸡叫。
蹬蹬蹬蹬,有个旋风式的人跑了上来,把手里的东西举到陈逍眼前:“哥,你看,鸡。”
“我又不是不认识。”
“哎,陈言哥,你们也贴春联呢,一会来我家玩啊。”陈遥在门口两下把鞋蹬掉,“爸妈,我谭哥给你们买了一只走地鸡。”
这时候,从楼梯又慢慢走上来一个人。
“给爸妈买了点水果,还买了箱”小小的楼道,这会已经挤了三个人了,上来的人一抬头,就全看见了。
“陈言?”
陈言只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但是一时间没想起来。
“我是谭易明,元旦那天晚上见过。”
“哎,想起来了,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认人比较慢,刚才没想起来。”
“没事,我也不是每个都记得,那天晚上,你比较特殊。”
陈逍看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人认识啊?”
“恩,见过一次。”谭易明说。
程易开口:“先把对联贴了,一会你们在聊呗。”
陈逍妈妈汪慧走到门口,笑呵呵的说:“这都快两年了,怎么还这么见外,以后可千万别买东西了啊。”
谭易明笑笑:“孝敬您和我爸应该的。”
“那鸡怎么还是活的啊,买的时候应该让人给杀一下,这住楼不比平房,也没地方弄啊,你们这些孩子,就是没有生活经验。”
谭易明尴尬的笑笑,跟着进屋了。
下午五点,陈言这边就吃完了,陈丽敏让他们两个对面玩,程易想着陈言好久没见过陈逍和陈遥了,拉着他就过去了。
说实话,陈言没想到在老家能碰见谭易明,更没想到谭易明居然和陈逍是一对,他记得自己上大学那年陈逍还是没有谈恋爱的,估计都是那之后的事了。
陈言不是个八卦的人,没多问什么。
陈逍爸妈把麻将机搬出来,陈遥和程易都是高中生,他俩算一家,四个小辈的就这么玩上了,纯粹消磨时间,到了差不多包饺子的时间才各回各家。
晚上十一点,吃饺子之前,陈言和程易叫对面几个人一起下楼放鞭炮,其实只要陈丽敏他们不那么刻薄,这个所谓的家也没那么难捱。
陈言两年没回家,他那屋基本上已经沦为储物间了。
“哥,你在我这屋睡吧,我床大,能睡下两个人。”
陈言点点头。
周可卡着点给陈言打电话,可惜两遍都没人接。
陈言洗完澡出来,告诉他刚才有个叫周可的给他打了两遍电话。
“知道了,你去洗吧。”
陈言给周可播回去,刚打通,对面就接了。
“刚才洗澡呢?怎么了?”
“和你说新年快乐了啊。”周可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特别轻快。
“新年快乐。”
“吃完饺子了么,吃出钱了么?”
陈言知道有的地方喜欢吃饺子在里面包上硬币,吃到钱的人预示新的一年有好兆头,工作的人财源滚滚,上学的人学业有成。
但是他们家没有这个传统。
陈言没接他这句话,反问他:“你吃出来了么?”
“当然。”
“吃到多少钱?”
陈言看着窗外,外面还有人在放烟花,一朵一朵在半空中炸开,再变成无数个小星星迅速下坠。
陈言以前看这些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因为电话对面的人,嘴角竟然挂着一丝微笑。
“唯一一个100的,被我吃到了。”
“100的?不是都包硬币么,100的怎么包?”
“我妈用保鲜膜缠的,厉害吧。”
“恩。”陈言顿了两秒,“厉害。”
“你们那过年好玩么?”
“还行。”
“能放炮吧?”
“能。”
“真好,羡慕。”
“你们一家明天出去玩?”
“恩,我妈还在收拾东西呢,也不知道就几天哪有那么多东西要带。”
“多带点吧,有奶奶在呢。”
“你这话和我妈说的一模一样。”
俩人谁也没挂电话,断断续续的,想起什么就说一句,直到周可被他妈叫走,才结束通话。
陈言拿手里录了一段外面的烟火给周可发过去,转身的时候看见程易还站在门口,愣了一下。
“怎么没去洗澡?”
“你谈恋爱了?”
☆、第 9 章
陈言第二天,拖着箱子离开了陈丽敏家,一是昨晚和程易谈的有点不愉快,二是新年的第一天,陈丽敏又聊起来卖房子的事。
陈丽敏要卖的那个房子是陈言爸妈的房子,离市区20多公里,在一个镇上。
“你爸妈才给你留了几个钱,再说那个房子也不值钱,你留着除了有个念想也不会涨钱,从你小学到现在,你的花销早就把你爸妈留下的钱用完了,都是我们自己在往里搭钱,小言啊,姑家现在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那个房子要不就卖了吧。我和你小姑夫身体都不好,长年累月的吃药,得花挺多钱,真不是我心狠。”
陈丽敏老早就动了要买房子的心思,陈言威胁过一次,要是敢把那个房子卖了,他们就别想再从他这拿到一分钱。
陈言猜测,陈丽敏大概是想卖了这个房子,一方面救急,一方面存银行也能算给程易攒点上大学的钱。
最开始陈丽敏家条件不像现在这么差,她是个家庭主妇,没有工作,但他姑父之前是正经上班的,不知道被谁带了玩起了赌博,不仅工作丢了,更是把家里所有的钱都输光了。
陈丽敏太久不工作,就算找工作估计除了家政一类的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又累又不赚钱,程易高中最关键的时候,陈丽敏得保证他的一日三餐,所以没有出去工作,好在现在他姑父算是醒悟了,开始重新工作赚钱养家。
庆幸的是他这个弟弟程易很争气,一直没有受太大的影响,成绩非常优秀,但是谁又想到这个弟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对自己起了那种心思。
陈言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没有家了,怎么还有这么多本难念的经。
“要我说,你就算清楚在他家这些年一共花了多少钱,你照二倍的数额还,怎么都能还清了,以后也甭再回去了,那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许诺在大年初一这一天带着瓜子饮料火腿肠来陈言爸妈的这个老房子送温暖,俩人看着昨天的春晚重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房子你也有两年多没回来过吧,电视居然还能看?”
陈言昨晚基本没睡,这会彻底放松下来,许诺说话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老房子是平房,陈言没烧火,这会就靠一个电热暖片取暖。
许诺把电热片朝陈言那边踢了踢,电视声音关小了一点。
陈言这一觉睡得挺实,电话响了一点都没有要没醒的意思。
许诺看了一眼来电。
“谁呀?”
“陈言?这不是陈言电话么?”
“是啊,你找他什么事,他睡觉呢。”
“什,什么?”周可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不是,你谁呀?”
“我是你大娘。”
陈言被叫起来的时候还有点迷糊。
“你说谁来了?”
“周可,在市里西站呢,你也是,非得今天跑回来,这会接人也是够费劲的。”
俩人急急忙忙出了门,这会已经没有往返的客车了,只能包车。
“包车40啊。”
“放心吧师傅,不差您钱,再说我们还回来,亏不着您。”许诺说。
俩人到车站口的时候没看见人,陈言拿出手机给周可打电话。
电话被摁断了,然后就看见周可从一个小超市里拿着皮箱朝他们这边飞奔。
“慢点,别摔了,路滑。”许诺提醒他。
刚说完,周可左脚一滑,直接跪地上了。
陈言把他扶起来,让他先进车里等着,然后自己把箱子放出租车后备箱。
“你们这也太冷了。”周可冻得两只手一直搓。
“不是带着箱子呢吗,你倒是吧衣服拿出来多穿几件啊。”
“我那里都是半袖和大裤衩。”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陈言听着他俩斗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他本来要去海南的。”陈言替他解释一句。
陈言刚说完,就感觉自己兜里多了一个冰冰凉的什么玩意,低头一看,是周可把自己手伸自己兜里了。
周可看着他:“冻麻了。”
陈言没说什么,在兜里把他的手握住捏了捏。
路过许诺家的时候,许诺先下了车,说明天再来找他们玩。
陈言他们家要过一个小桥,在走个一百米就到了。
“第几个胡同是啊?”
“到了。”
“第六个胡同,还挺吉利。”
陈言自己住在这个房子里,靠着一个电热片就能凑合过去,周可来了,肯定不行,陈言去仓房挑了几块小的木头,准备把炕烧上。
周可一直缩在电热片前面。
“把鞋脱了,先把脚烤烤。”
“你这话让我有一种被卖进黑心烧烤店的感觉。”周可一边拖鞋,一边说,“来你们东北是不是比吃小烧烤”
“你以前没来过么?”
“来过,但是都是跟项目,也没时间好好玩。再说,我来的时候不是过年,没现在热闹。”
“吃饭了没?”
“没。”
“要现在去吃小烧烤么?”
“啊?不要,我要被冻死了,有什么随便吃一口得了。”周可环顾四周,在一张炕上的一张小桌子上看到了许诺拿过来的那一袋子零食,“这个不行,我吃不饱。”
陈言把火生好:“等我一会,我出去买点东西。”
刚才一过桥那就是个小商店,什么都有,没用上十分钟,陈言就回来了。
“拿什么招待我啊?”
陈言举了举袋子:“买了两袋速冻水饺,一只烧鸡,还买了点鸭头鸭脖子什么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