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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沐为两个小女孩买了几份周边,然后打道回府——回白枕在内塔的宿舍。
白枕没想到花沐会带着两个孩子一起来留宿,一时不知道该推辞还是该接受。花沐可不给她选择的机会; 直接让车开进了内塔。
花白煌还是第一次在外留宿; 知道后兴奋激动不已。
白枕不忍扫她的兴; 只到底还是有些忧虑。
“三位殿下都留宿在我那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而且陛下会不会担心……”
“我都已经交代好了。内塔的安全级别与王宫一样; 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花沐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而且我说好陪你动手术的; 你总不会还想让我晚上回去来回赶路吧?”
说是来回赶,其实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而已。只白枕觉得让花沐来看护都麻烦到了她; 自然讲不出这样的话来。
“那我联系一下接待区; 给你们安排一下住所。”
“安排什么呀,住你那就行。”
白枕虽然知道花沐的意图; 到底没想到她能讲得那么轻松。
“可是只有一张床……”
“又不是单人床,够睡了; 我们都不胖。”
舒适的睡眠对哨兵来说十分重要; 除开每间宿舍都是静音室之外,各种细节也非常到位。床铺足够大也足够舒适,睡下两个大人和两个小孩绰绰有余。
“……”
白枕担心的根本不是这点; 但看着花沐的表情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比起殿下的随性,她觉得自己还真的是有些瞻前顾后。
“呜哇,这里就是姨姨住的地方吗?”花白煌一进房间就好奇地东张西望,“小小的好可爱啊!”
哨兵简洁干净的宿舍能和可爱扯得上关系的,大概也确实只剩下小这一点了。
白枕将她放下来,花白煌立即跳着脚伸手要抱花沫。
“沫沫,沫沫,让我抱抱沫沫。”
白枕虽然见识过她的蛮力,但还是有些担心小孩子会抱不稳。
“没事,你让白煌抱着吧。”花沐从提着的袋子里取出洗漱用品,再将袋子交给白枕,“我带她们去洗澡,你放下东西。”
白枕彻底放弃挣扎,将花沫交到花白煌手中。
“沫沫,沫沫!”花白煌一接到花沫就贴着脸蹭个不停。
花沫的面罩已经摘除,因为刚才太过兴起,这时候看起来有些昏昏欲睡。
“好了白煌,沫沫困了,妈妈带你们去洗澡,洗完要早点睡哦。”
“嗯嗯嗯!”
白枕看着三人进入盥洗室,仍有几分不真实感。下午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没想到晚上就要四人同睡,这个进展实在是有些迅速。
不过也幸好有小孩子在,否则更让她不知所措。
白枕回到卧室放好东西,把床单被套统统换了一遍,又仔细地打扫了一下才稍微放下心来。
盥洗室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花沐的声音。
“白枕,过来抱一下白煌。”
三人都在风淋间,花白煌和花沫身上只裹着一条小号浴巾,花沐则只穿着一件半湿的白色衬衣。
白枕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花沐帮坐在矮凳子上的花沫擦头发,花白煌则蹲在一旁看得专心致志。
“殿下。”
“白枕你先把白煌抱到床上去,我待会儿就来。”
“不要啦,我要等等沫沫一起。”
花白煌抱着花沐的手臂不肯走,花沐被她黏得无法动作,无奈道:“白枕,看什么呀,快把白煌抱起来。”
白枕愣住的主要原因是,发现花沐身上穿的那件衬衣是自己的。
“啊?哦哦。”
她没敢问花沐是从哪里拿的,赶紧将花白煌捞了起来。
“白煌,姨姨先带你去穿衣服好不好?沫沫很快就好了。”
“诶……”花白煌望着花沫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同意道,“好吧,那妈妈你要快点带沫沫出来。”
“好啦,我知道,马上就好了。”花沐看了欲言又止的白枕一眼,“怎么啦?”
“没、没事……”
殿下没有穿内衣,她实在是说不出口自己注意到了这件事。
白枕慌忙抱着花白煌离开。
“姨姨,”花白煌搂着白枕脖子,靠在她肩膀上,一出盥洗室的门就一脸天真地问道,“你是不是妈妈的情人呀?”
白枕真是万万没想到会从一个小孩子的口中说出这个词,惊得当场愣住了。
“姨姨?”
白枕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一边将花白煌抱到床上一边问道:“白煌,你这是听谁说的?”
花白煌跳到床上,裹着摇摇欲坠的浴巾在床上打滚。
“没有谁说呀,我就是知道。”
“来,把手伸起来……”白枕拿出花沐带来的睡裙,抱过花白煌帮忙她换上,“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白煌做出万岁状,笑嘻嘻地道:“因为妈妈好喜欢你,还要和和你一起睡觉呀。”
这……判断标准还真是简单粗暴。
“如果真的是这样,白煌你是怎么想的呢?”
虽然白枕并不觉得花白煌理解了“情人”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这样问道。
花白煌稚嫩的脸上难得露出了认真严肃的表情,“我觉得很好呀,妈妈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妈妈很开心,我也很开心……我第一次看到妈妈那么开心的样子!”
“殿下第一次那么开心吗?”
“对哦,我第一次看到妈妈那么开心。”
白枕看着她天真单纯的模样,心中不禁因花沐连孩子都能分辨出的忧郁而疼痛。
“你们在说什么?”花沐抱着花沫进来,身上仍穿着那件半湿的衬衣。
花白煌的反应比白枕还快,搂着她的脖子道:“这是我和姨姨的秘密!”
花沐把花沫抱到床上,敲了敲花白煌的脑袋。
“人小鬼大。”
花白煌的注意力已经转到了花沫身上。
两个小家伙感情素来好,也幸亏两人作伴,在三位大人忙碌时不至于太孤单。
花沐让她们自己去玩,对着白枕道:“怎么,已经和白煌感情那么好了?对我还很见外呢。”
“没有这样的事……”
花沐挽住她的手臂,笑得意味深长。
“既然这样,那一起洗澡吧,这是感情好的象征嘛。”
“诶?您刚刚明明……”
花沐抖了抖身上的衬衫,“刚才只是帮白煌她们洗,否则哪有那么快?啊,忘了说,借了你的衣服穿下,我只带了裙子。”
白枕看着几乎没有遮蔽作用的衬衣,脸以肉眼看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那您先洗吧,我看着白煌她们……”
花白煌搂着花沫钻进被窝,只露出一双又黑又圆的大眼睛,“姨姨你不用担心,我和沫沫能自己睡的。你和妈妈去洗澡吧。”
花沐赞许地看了女儿一眼——不枉她刚才在浴室里的“沟通”。
没有退路了,在这里退缩的话,不仅对不起殿下,也十分无颜面对白煌。
“我、我知道了。”
女性哨兵饱经锻炼的身躯比起过去稍微消瘦了一些,但仍充满了力与美。纤长有力的四肢,稍显深色的皮肤,清晰的肌肉线条,如同勋章般的伤痕,不管怎么看都是能够作为雕塑原型的完美躯体。
太久不见,花沐差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
“殿下……”
白枕努力移开自己的目光,却还是无法不在意花沐的视线。只是一起洗澡的话,更自然一些或许……毕竟都是女性,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还能算在安全范围以内的。
“别吵。”
花沐一步步逼近,直将白枕逼得贴在了墙上。
“可是殿下,洗澡……”
白枕忍不住想要遮掩身体,又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些过于矫情。
“这个伤口,我没见过。”花沐的手指着胸口偏下部位一个如同火焰纹身般的十字伤痕,疑惑道,“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白枕对身上其他伤口可能没有印象,对这里却是记忆尤深——毕竟是她醒来之后造成的。
“啊,这个啊……这个应该算不上是伤痕。是一个朋友帮我进行治疗时留下的,她的精神体是一只不死鸟。”
“不死鸟?”因为是比较罕见的类型,花沐一下就联想到了某个王室,“你的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白枕没有一点儿危机意识,老老实实地道:“是贝奴,她是赫利奥波利斯人,刚醒的时候很受她的照顾。”
“贝奴……”
花沐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不,对人也很有印象。
赫利奥波利斯第三王女,拥有一头靓丽红发的美丽向导。她记得,下周她就要代表国家来访盛朝帝国了。
明明都不让她知道,为什么却让贝奴见了白枕?
面面那个混蛋!
“殿、殿下?”
白枕看着花沐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表情,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花沐仰头笑得甜蜜,“我帮你吧,洗澡。”
果然不能再等了!让循序渐进见鬼去吧,她要今夜无人入眠——会给白枕留下做手术的体力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沐沐攻了!(破音
第190章 忒休斯幻痛
手术进行得相当顺利; 白枕醒来的时候还有因麻醉产生的强烈晕眩感。她对此并不陌生; 在苏醒的时候,这样的感觉伴随了她差不多两个月。
有人握住她的手,模糊的视线中出现的是她越来越熟悉的身影——虽然现在看起来有两个。
殿下……
她想发出声音; 口舌却不听使唤。
白枕的左臂还浸泡在恢复液中; 起码需要二十四小时候才能解放。不止是花沐,花白煌和花沫也乖巧地坐在床尾陪着她。
花沐让她不要说话,俯下身亲她的额头。
“已经结束了; 累的话再睡一会儿吧。”
白枕感受到花沐柔软的唇瓣; 只觉得一股暖流从额头窜进大脑; 晕眩感随之减轻了不少。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天晚上的经历和感受; 意识瞬间清醒了许多。
“殿……”
“姨姨!”花白煌见妈妈亲了她; 立即过来凑热闹; “我也要亲,我也要亲。”
她小蛮牛似的; 花沐怕她不知轻重; 抵住她脑袋不让她过来。
“别压到你姨姨。”
花白煌并非不懂事,只是一时激动没控制住动作; 听妈妈这样讲立即轻手轻脚起来,小心翼翼地贴到白枕身边“吧唧”了一口。
“姨姨; 你还痛不痛?”
白枕从来不知道; 在医院有无家人陪伴的感受差距会那么大。如果没有经历过,大概也不会觉得怎么样,可体会过这种幸福后她才明白孤独的感觉。
“我没事。”
花白煌露出安心的神情; “太好啦,姨姨你一直没醒过来,妈妈都哭了呢。”
“白煌!”花沐没想到这个小叛徒嘴巴那么不牢靠,卖起妈妈来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花白煌吓了一跳,一溜趴回床尾,把脸埋到了花沫小小的身躯上。花沫有所感应,安安静静地抱住她的脑袋。
花沐被女儿逗得没脾气,见白枕幽幽地望着自己,难得露出了几分羞涩之情。自从知道白枕真的回来后,她一直表现得十分大胆。昨天晚上更是……一不做二不休,但说到底会害羞的事还是会害羞。
“没有哭那么严重啦,只是有些担心……”
好吧,是忍不住偷偷掉了几滴眼泪——看着白枕昏迷不醒的模样,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对方被冰封时的景象。
白枕用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的手握紧花沐,眼中有着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