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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敦一屁股坐在了原来的位置，眉头微微蹙起道：“……而且你这丫头是怎么那么了解许乐瑶的？我认识她十多年，第一次看到她被人吃的死死的。”
姚桃微微一笑道：“她是个很直率很简单的人，要了解她的性格其实并不难。不过从她告诉你的信息来看，我还是小看她了。”
周樊樊在一旁坐着画画，嘟着嘴道：“你居然小看许魔王，你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可怕，她根本就没有七情六欲好吗？根本就没有！”
姚桃微微一笑，转头看向霍敦：“看起来昌恒的队长很可能已经达到了健将水平，不过既然如此我们也有一个好处。”
霍敦看着她问：“什么好处？”
姚桃打开了电脑上的文件，摆给霍敦看，一边解释道：“我今天拿到了此次冬季杯的详细赛程和参赛说明，此次比赛的小组赛，新增了等级保护机制。”
“等级保护？”
姚桃点头：“对，为了防止像昌恒和桐楠这种强队碾压胜利，在小组赛中，如果有那一队有等级格外高的队员，比赛将会限制他的出场次数。小组赛实行积分制，四出二，一共进行一百米自由，四百米自由，一百米蛙泳，一百米蝶泳，一百米仰泳，两百米混合和4X100接力七个项目，每个队伍在每一场比赛可以派出两人。”
“但是如果一支队伍派出了一名等级高的队员，那么他们就不能再派出另外一名，也就是说，比赛将会由七人进行。而且比赛要求，这名队员自身不能参加超过三个项目。”
姚桃顿了顿道：“这项规定实际上只针对国一和昌恒那个疑似健将，只有在组委会认定你的“姚耀已经拿到国一资格了吗？”略微迟疑，霍敦问道。
姚桃笑道：“是，他是全省青少年赛的时候拿到的。”
微微一愣，霍敦道：“可是我……”
姚桃打断了他：“我知道，你现在还只有国家二级证书是吧？这就是说，别的队伍，包括昌恒，如果不是很了解你的人，将会以为，桐楠只有一名国家一级运动员。而你，将可以自由地参加所有的比赛。”
霍敦面上涌起一份欣喜，周樊樊赶忙在旁边接话道：“那我呢？我马上就摸到国一的门槛了，在二级里面也没啥压力呀。”
姚桃点头道：“这确实是我们的优势，所以现在更要保密~”
周樊樊一下子有些膨胀，想起自己今天害怕许乐瑶的样子，忍不住道：“小桃你今儿究竟干嘛去了？你都不去见一见传说中昌恒的人形计算机许乐瑶大魔王吗？我跟你说，你别看我们队长平时一副大哥的样子，见了许乐瑶，屁都不敢放一个，怂死了……哎！”
看着霍敦举起的手，周樊樊机敏地跳了起来，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哎~没打着！本来就怕，还不让我说……”
不过经他这么提醒霍敦才想起，方才一直在说抽签的事情，居然忘记了，姚桃这丫头在外头呆了一天，究竟去干了什么？不可能只是为了去看一份文件吧？
听得这个问题，姚桃的脸上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圆圆的眼睛里也闪出了一丝光芒，看得霍敦汗毛倒立。
怎么感觉……没什么好事儿呢。
“当然是给咱们队请大佛去啦！”姚桃一拍桌子，下意识看了一眼手表。
“唉，都这个时间了？那我得去接他了，今晚上说好了来商量战术的。”
“啊？”周樊樊立马凑到了桌子前头，一双眼睛瞪大：“什么大佛？”
霍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要见家长的感觉，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也是一脸茫然。
只见姚桃摊了摊手，微微一笑，道：“张成前辈不是建议我们找个教练吗？我就找了个教练啦，今天就是去见他了！他是我小时候就认识的哥哥，所以一万个靠谱！”
“教练？！”
扣扣扣。
敲门声一刹那之间响起。
姚桃连忙去开门，周樊樊也好奇地凑了上去。
“顾哥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顾哥哥？！
霍敦有些懵逼，转头想要去看，却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早些好，免得影响你们休息。”
虽然声音有些小，可霍敦还是敏锐地感觉
——这个声音怎么听上去这么耳熟？！
“啊你们俩下来了？那我来介绍一下。”姚桃笑着转身，道：“这就是我给我们队找的教练，他叫顾为！”
周樊樊听到这名字，眉头一挑：“顾为？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姚桃转了转手指，笑道：“当然耳熟，这就是五年前世锦赛首次参赛就拿到银牌的顾为大神哦！”
顾为安静地站在原地，面含微笑地看着姚桃。他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修长的脖颈连着好看的下颌弧线，嘴唇微厚，棱角分明而又透露出温暖柔和的感觉。
姚桃看着顾为，不自觉地想起舅舅说过的话：
顾为是个温和的人，他更适合作引领者而不是奔跑者。
周樊樊这才想起顾为为何许人也，惊叫一声上前，一把抓住了顾为的袖子：“啊！是……是顾为大神！！那什么，我……我看过您很多次比赛，很！很厉害……那什么，我能不能要一个签名，就签在我脸上就行了，您看您怎么舒服都行……哦哦，我是周樊樊，周树人的周，大木叉樊，是桐楠队的副队长，请顾教练多多指教！”
顾为冲着他一笑，也没有在意周樊樊四处乱飞的唾沫星子，温和地道：“你好，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很有潜质。”
周樊樊一听，兴奋地抬起头：“哎？真的吗教练，哎呀我就说我这种人生来就应该自带buff对不对，其实我平时训练不认真都是装出来的，你说我要是赢了老大老大多难过，哎，教练你这样一语道破，我也不好再……啊！”
姚桃轻轻收回打在周樊樊脑门上的巴掌，笑着看着顾为道：“顾哥哥别在意，这个人脑子有点毛病。”
顾为微微一笑道：“没事儿，我倒是感觉很有朝气。”他说完，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怔怔地站在座位旁边的霍敦身上。
姚桃和周樊樊都没有注意到，那一刹那，顾为的脸色有些不对。
“顾哥哥，这就是我们桐楠的现任队长，霍敦。”姚桃开心地介绍道。
气氛却不像介绍周樊樊的时候那么活跃，两人都沉默了很久。姚桃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伸手悄悄扯了扯霍敦的衣角，示意他给点反应。
却是顾为率先开了口。
“霍敦？是不是……敦厚善良的敦？”
此言一出，正准备解释的周樊樊和姚桃都是一愣，没等到两人反应过来，就听到霍敦叹了口气，慢慢走到了顾为面前，声音有些不自然道：
“学长，好久不见。”
游泳馆的办公室，气氛似乎有一点点压抑。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顾为在仔细地翻看手中的现有资料；姚桃站到了角落里，疯狂地在一个粉色的小本子上写写画画；霍敦趴在桌子上发呆；我们可爱的周樊樊同学坐再凳子上，眼神在这三个人面前转来转去，感觉自己的CPU都要被烧掉了。
他现在看着霍敦，怎么看怎么觉得后者的身后荡漾着一个巨大的黑洞。
“学长？！顾为哥哥，难道队长是你的高中学弟？”
“我高三的时候，他初一。”
“啊？高三和初一？哎哎哎？教练你莫非就是当年对老大公……唔唔唔！”
“周！樊！樊！你要是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啊……也是啊，噩梦里的黑历史，又出现了嘛。周樊樊有些小无奈。老大啊，不过是个黑历史而已，你为什么会做出一副被抛弃的小媳妇样子啊？
“教练这就是我们所有的资料了。”姚桃从墙角跑了回来，脸上荡漾着非常怪异的笑容，看着翻阅完最后一份文件的顾为，提醒道。
顾为点点头，面色还是很温和：“恩，队伍的建设和安排做的不错，其他的只需要明天我见到所有人的时候稍微调整就行了。其他的资料，跟我收集到的也差不多，没有什么大问题。你审查人的本事我还是很放心的。”
周樊樊看着顾为，忍不住问道：“哎教练啊，那咱们明天下午的比赛谁去啊？第一场咱们就面对昌恒，他们要怎么出人根本猜不到啊。”
顾为一笑，道：“这个我早就已经想好了。昌恒的人选其实非常好猜，就是丁赢。”
“丁赢？”周樊樊惊讶道。
就连霍敦都皱起了眉头，拿出第二王牌，只是为了应付预选赛？昌恒真的会这样做吗？
顾为笑道：“昌恒和桐楠既然在预选赛碰上，两方都能获得小组赛资格，这场比赛就不是资格问题了，而是面子问题。简单来说，如果这次冬季杯，昌恒和桐楠是彼此最强的对手，那么这就是你们至关重要的第一战。”
周樊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就是看谁能拿一血是吗？”
姚桃无语地扶住额头，心里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的转化理解能力，耳畔顾为含笑道：“可以这样理解。”
“所以我们……”霍敦情不自禁在周樊樊身边开口，轻声问道。
顾为眼神淡淡地看过来，霍敦立刻移开了视线。
略微有些发愣，顾为迅速恢复了笑容，肯定地道：
“我们就由姚耀上场。”
霍敦一愣，却听到顾为道：“预选赛的比赛项目是两百米折返混合，要求采用蝶泳和自由泳。昌恒如果不想输掉面子，还想保存实力，就只有选择蝶泳拔尖而自由泳较为平庸的丁赢。而我们正好可以反过来，选择蝶泳相对平庸，但是自由泳的爆发力非常好的姚耀。”
姚桃点点头，道：“这个我们俩早就商量好了，我也告诉了姚耀好好休息好好准备。”
霍敦细细想了想，问道：“而且……你们想要由他引开外界队伍的关注重心是吗？”
“没错。”顾为将霍敦和姚耀的资料放在面前，道：“我更倾向于用你打王牌。
霍敦不说话了。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只好之字不语，长长的睫毛缓缓垂下，去遮挡眼睛里满溢地快要喷薄的情绪。
顾为没有停顿，翻开了另外一本资料册，道：“接下来，我们就要提一提，那位神秘的昌恒队长了。其实说神秘，只是因为他没有国内赛的记录而已。”
顾为抬头看向三人，将一份没有贴照片的资料摆在了三人面前，淡淡道：“而这家伙……我是见过的。他父亲曾经带着他来国家队闭关训练了一段时间。确实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奇才。”
桐楠的三个人听到这句话，都不由自主看向了顾为，却见到顾为微微蹙起眉头道：“他叫元源，从小一直生活在美国，也是在美国参加的训练。最近才回国，所以国内关于他的比赛资料很少。”
“元源是一个典型的爆发式选手，状态波动非常大，最好状态的时候能够迈过运动健将标准。而且因为他没有参加过国内赛，所以这里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就是……他将以业余等级参加比赛，等级保护很可能对他无效。”
听到这里，姚桃和霍敦的眉头蓦地蹙了起来，就连一向脱线的周樊樊都缄默了，眼中透露出思索的神情。
“霍敦。”
顾为忽然叫了霍敦的名字，后者一愣，看向顾为。
“你这次冬季杯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给元源压力，甚至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