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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朝川低头看着手里的明信片,想了一会儿,从书架里抽出本书递给夏满:“这个送你。”
这本书是叶朝川初中时候自己买的,那时候满电视都是金庸原著的武侠片,他抽风地买了一本,看是看完了,只是后来不管对武侠片多入迷,都没再买过原著小说,这是他藏书中唯一的一本。
夏满皱了皱鼻子,看着有点儿为难:“我看不进去书,你送我也是白搭。”
叶朝川准备收回去,却被夏满一把夺过去:“哎,给我给我,我没说不要啊,我收藏。”
夏满还想继续转悠,被叶朝川先知先觉地打断了:“你还写不写作业了。”
夏满咬了咬牙:“写。”
终于老实地坐下来,夏满抽出一张卷子拍在桌子上,拿着笔“咔吧咔吧”地按了几个来回,认命地开始写卷子。
叶朝川拿出政治书来在心里默背,一边看夏满在卷子上飞快地勾划。
他就是再不明白理科的题目,也觉着几分不对劲儿:“你不用演算纸吗?”
夏满搁下笔,活动活动手指关节,跟他要打架的架势似的,嘴上轻描淡写地说道:“不用啊。”
叶朝川狐疑地拉过他的数学卷子,看了两道题,粗略地用排除法都知道答案是错的:“你算没算啊?”
夏满挠挠头皮:“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做了。”说完,打算扯回卷子。
这句挺有道理的名言被他这样曲解,叶朝川哭笑不得,按着卷子没撒手。
夏满愣了愣,随即有点讨好地笑道:“要不你给我讲讲?”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三更,请叫我勤劳的码字工
☆、混也有压箱底的大招
叶朝川从抽屉里拿出几张演算纸,他先给夏满讲了两道,然后又在卷子上找个同类型的让他自己做。
夏满咬着笔头盯了半天,然后一步一停地演算,折腾了半天,在最后演算出来的结果上画了个圈圈,给叶朝川看。
叶朝川演算了一遍,点点头:“对了。”
“我真牛。”夏满兴奋地一拍桌子。
叶晴悄悄地开了个门缝,本来想偷窥一下,被夏满这一下吓得差点把自己脑袋夹了:“干什么呢这是?”
夏满冲叶晴一笑,举着天书似的演算纸:“小川太厉害了。”
叶晴这才打开门,把以防偷窥被发现的“道具”亮了亮:“你俩喝点儿水。”
一个托盘里放着三杯茶,叶晴放了两杯到桌子上,自己也端起一杯,喝了一口:“那是,不管换到哪个学校,小川的成绩都是班级前几名。”
夏满微怔:“小川换过很多学校吗?”
叶晴动动嘴唇,没接话。
叶朝川把一杯茶推到夏满跟前:“升学当然要换学校。”
叶晴眨眨眼睛,嘴唇一掀,露出上下咬合着的牙齿:“你们等着,我去洗水果。”
“还是我去吧。” 叶朝川站起来。
夏满把两只胳膊搭在桌面上,立即放松得没了骨头:“别麻烦,我这都不好意思了。”
“不麻烦,不麻烦,”叶晴捧起茶杯又抿了口,转头看叶朝川,“你还不赶紧去。”
看叶朝川出去了,叶晴冲夏满一笑:“小满,你怎么跟小川认识的,给阿姨讲讲。”
夏满的脑子以最大档风扇的速度转了一下,略去自己是因为打架伤了脚,略去叶朝川被黄彪一伙儿找麻烦两个人不得已打了场群架,即便这样从他口里讲出来的故事仍可以说的上是青春热血。
叶晴很是动容,因为实在是比叶朝川告诉她的“夏满是他同班同学的朋友”荡气回肠多了。
但是夏满没隐瞒,他是个爱打架、成绩倒数的差生。
叶晴放下茶杯,拍拍他手背,笑道:“你是个好孩子,小川有你这个朋友挺好。”
夏满突然发现,叶朝川跟叶晴长的很像,尤其笑的时候更像,可惜叶朝川很少笑。
至少……他见过的屈指可数。
叶朝川端着果盘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叶晴和夏满执手相看、互诉衷肠的场面,觉得要多惊悚有多惊悚,他放下果盘闷头坐下。
叶晴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识趣地退下了,夏满也正襟危坐开始鬼画符地演算。
门关上又开了,叶晴探进一个脑袋:“小满你可别走啊,我买菜去,中午让你尝尝小川的手艺。”
“哎,好嘞。”夏满下意识地答应了,完了才听出这里边的违和感来,这转折,闹了半天是叶朝川做饭啊。
叶晴说完,跟叶朝川笑笑赶紧把门关上了。
叶朝川两手各攥着半页书,差点把书撕了,世界清静不了了。
夏满一半听叶朝川讲解,一半自己做,终于写完了一张卷子。
他两手举着卷子跟捧着圣旨似的,无限感慨:“我可真牛逼啊,这数学进步的赶上坐火箭了。”
叶朝川也发觉夏满挺聪明的,讲过两遍就能懂,又从他那叠卷子里挑出份数学卷:“这张你自己做,不会的先空着。”
夏满情绪也挺高,喜滋滋地接过来,还没下笔,突然问道:“小川,你物理怎么样?”
叶朝川把书扣在脸上,上方露出一双眼睛,阳光斜斜地沾染着他的眼色,好像一对透亮水润的琉璃,他慢慢地睨了夏满一眼:“我是文科生。”。
夏满的心脏跟出了毛病的老机器似的,猛地突突了两下,连连点着下巴:“是是是,我老年痴呆了。”
外面的太阳金灿灿的,晒着干燥的空气哔哔啵啵,有风打在窗户上,鬼哭狼嚎地骇人。
夏满坐北朝南,光线直扑在他脸上,不过他写字头垂得太低,还没觉到不适。
叶朝川起身攥着窗帘,却迟迟没拉上,夏满注意到了,侧头去看他。
他穿着一身灰色休闲服,看起来是在家里才穿的,圆圆的领口里露出整个脖颈,有两撮不听话的头发在耳朵边翘着,耳朵被光一照,剔透得像片小贝壳。侧面一看,跟个女孩儿似的安静秀气,但比女孩儿多了几分英气挺拔。
怪不得徐静雅喜欢,连夏小月那个疯丫头都说叶朝川帅。
“你先呆着,我出去一下。”叶朝川低头跟他交代了一句,转身要走。
“是不是阿姨买菜回来了?”夏满伸手拽住叶朝川,刚好扯住了他衣服,一仰脸正对上被拉下来的领口,怎么这么白。
叶朝川点点头,扯好领口。
“主人都出去留我个外人多怪啊,我下去接阿姨。”
叶朝川看看闹钟,也到了做中饭的时间,就没再跟夏满客气:“那你去吧。”
“得嘞。”夏满蹬蹬地跑了出去。
叶朝川进厨房准备做菜的佐料。
没一会儿,那两个人就噼里啪啦地进来了。
“阿姨,这菜放哪儿啊?”夏满提溜着满满一大购物袋的菜,问身后的叶晴。
“这个……”叶晴挤进厨房,四处踅摸着。
叶朝川放下菜刀,从夏满手里接过菜放到操作台靠墙的角落。
叶晴拍了拍手,问道:“小满,你喜欢吃什么?我买了豆角、芹菜、白菜、萝卜、豆腐、鲫鱼——”
“阿姨,我不挑食,什么都爱吃。”夏满赶紧说道,怕叶晴这小贯口一时半会停不了。
“那更好办,让你尝尝朝川的拿手菜,他做的鲫鱼豆腐特别棒。”叶晴冲他竖了竖拇指。
夏满陪着笑了几声,一般当父母的都是夸孩子学习好,当然朝川成绩也好,但还是有种角色颠倒的错位感。
不过,夏满到没觉得叶晴有什么不对,就是觉得她们母子的相处方式挺特别的,同时也能想象到,叶朝川肯定要比一般的孩子更辛苦些。
夏满蹦到叶朝川身后:“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大厨你吩咐。”
叶晴眼睛一亮,从来都是她给别人打鸡血,冷不丁地被别人打了一管子,这兴奋指数噌地就飚上去了:“小川,留个菜给我做。”
“你快歇着吧,”叶朝川斜眼瞅瞅她问道:“买鱼的时候,人家给收拾了没?”
叶晴勾着鱼鳃把那条鱼举了起来:“你看这样行不行?”
叶朝川瞅了一眼,点点头:“放着吧,洗颗白菜,再削一根笋。”
叶晴拿着青笋洗了洗,然后在碗柜里稀里哗啦地找削皮刀。
夏满到是一眼就瞧见窗台上放着一把,他举着“尚方宝刀“:“我来这个吧。”
叶晴把笋给夏满,自己拿了颗白菜到水槽里洗。
夏满就蹲在水槽旁的垃圾篓前,啪啪地飞着刀子。
“刀法不错,挺有刀削面的范儿。”叶晴跟夏满都是自来熟的人,聊一次天这关系就突飞猛进,说话都没下限了。
“哎?水槽是不是堵住了啊?”夏满突然站起来看水槽。
他就蹲在下水管旁边,之前听见里面一直咕嘟咕嘟地响,这会儿突然不响了。
叶朝川过来一看,可不是嘛,下水口没漩儿,水槽里半下的水,还漂着几根白菜叶。
他拿起水槽上边放的自制钩子,捅了捅下水口,水槽跟这栋房子一样年头久了,难免有磨有损,捅了半天也不见水下去。
夏满蹲在地上盯着下水管研究了一会儿:“直接把下水管拧开得了。”又自我肯定了一句,“我看行。”说完就上手拧下水管。
叶朝川也觉得他的办法可行,就停了手看着,见夏满因为用力手指都白了:“我去拿个扳手。”
“别,这塑料管子可经不起。”夏满放开管子,甩甩手,“看我发个大招。”
他长长地吸口气,摆了个骑马蹲裆式,双手放在管子口,转了转找个好用劲儿的位置,眉毛一拧,中盘发力。
只听“噗”“哗”,随着响亮绵长的一声屁响,污水也终于飞流直下。
水流“哗哗”地响了一阵儿,叶晴硬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一边哈哈笑,一边尽力把话说完整:“你这个……大招……真是不同……凡响。”
叶晴这一语双关十分绝妙,夏满罕见地红了脸,郁闷地蹲在地上不起来。
还真是因为那个屁,他当时就想反正脸都丢出去二里地了,使出吃奶的劲也得扳回面子。亏得他这股破釜沉舟的壮烈才拧开了下水管。
夏满很是郁闷地说道:“阿姨你快别笑了,我都没法呆下去了。”
叶晴勉强止住笑:“不笑了不笑了,让小川做好吃的给你补补。”然而,一瞅见夏满那张半委屈半尴尬的脸,又笑开了。
夏满扭头去看叶朝川。
叶朝川捅了半天下水道,大概是嫌自己手脏,手背抵在额头上,笑得眼睛嘴巴都弯了,露出一口细碎的白牙。
得,那就这么着吧。夏满自己也嘿嘿笑了两声。
这仨人刚才一通笑,才发现随着污水流下来的还有一双筷子,怪不得从之前不通,能通得了就怪了。
夏满还蹲在地上捣鼓,叶朝川过来拿笋,“嘶”脚底下一滑,慌乱中一把抓住了夏满肩膀,差点把夏满掀个跟头。
叶朝川稳住身体,往地上一看,地上零乱地沾着笋皮。
夏满求快,把笋皮削得到处都是。
夏满知道自己又添乱了,在叶朝川开口前赶紧把笋皮都捡进垃圾篓。
叶朝川垂头,又挽了挽掉下来的袖口:“你俩都出去吧。”
两个祸害互相使了个眼色,识相地滚外边去了。
叶朝川做了三菜一汤,夏满吃了两碗饭,还喝了三碗青笋豆腐鲫鱼汤。
他吃饱了直犯困,进屋就瘫在床上。
叶朝川眉毛一跳,拽着夏满的胳膊想把他扯起来,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