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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随风而来-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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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芃泽急忙回到卧室,看到姚敏已经把王小川摇醒了。王芃泽问:“小川怎么了?”姚敏说:“小川睡着睡着就哭了。”

  王芃泽坐在床沿,抚摸着王小川的脑袋,问:“小川你怎么了?”王小川回答:“我做恶梦了。”王芃泽问:“什么恶梦呀?”王小川想了想,说:“我又忘了。”

  王芃泽无奈地笑:“小小年纪还会做恶梦呀。”站起来后又补充一句,“做恶梦,说明你又要长高了。”

  过年时亲戚串门,家里一旦来人,必定会围坐在火炉旁谈论柱子有出息,其中一定会问起婚姻大事。柱子娘不懂得避讳,更不知道什么叫隐私,总是当着众人的面问柱子:“你倒是说说,打算啥时候结婚?不结婚村里人都会认为你有什么病,你让大家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柱子不说话,心里都懒得抱怨柱子娘的愚蠢了,这种个人的问题,怎能摆到桌面上让人讨论。他看看屋子里的人,似乎都是一副认为他不结婚就是有病的木讷的眼神。

  端着碗吃饭时柱子娘当着亲戚们的面直接问:“你说,是不是那姓王的不让你结婚?”

  柱子怒道:“你别听曹老头儿胡说八道。”

  看到柱子发怒,别人都不敢说话了,但是柱子娘又说:“过完年我跟你一起去南京,我好好问问那姓王的。”

  柱子说:“那你自己去,别和我一起。”

  英子一看要吵起来了,赶紧不耐烦地说:“妈,你去南京丢人现眼呀。”

  一个亲戚试着劝道:“反正柱子你也去南京见过世面了,把你爹你妈带出去看看也好呀。”

  柱子辩解道:“我才从学校毕业半年。”

  柱子娘说:“你就不该去上学,耽误得老婆孩子都没有。”

  柱子“嗵”一声把碗搁在地上,气呼呼地出去了。

  柱子觉得自己没法儿在家里待下去,有些路,一旦踏出去就不能回头,回头尽是失望。他既然离开了湾子村,就应该永远离开,还回来干什么。他心里极度烦躁,到了初六就开始收拾行李。柱子娘看到了,问:“现在就收拾行李?你想啥时候走?”柱子没好气地说:“明天。”

  可是过了一个又一个“明天”,他还是坐在湾子村的家里,天天望着外面消融不了的厚厚的积雪。柱子娘看着这一切,颇有些趾高气扬,一旦再和柱子发生争执,就大声说:“你不想听我说话你就走啊,你快滚。”柱子气得脸色铁青,无可奈何地走出院门,望着远方白茫茫的世界,他心里苦涩,绝望地想着世界那么大,为何竟然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曹老头儿又抱着两岁的小外孙来串门了,又和柱子娘站成一个阵线,共同追问柱子结婚的事儿。曹老头儿想进屋坐,但是小外孙非要在院子里玩雪,于是曹老头儿和柱子娘在院子里站着,对着屋子里的柱子有一声没一声地问,柱子和英子围着火炉取暖,一句也不回答,任他们说去。后来曹老头儿仿佛语重心长地说:“柱子,人活着一定要多个心眼儿,有些人看上去是对你好,其实是在害你呢,有些话听起来是真的,其实是假的,这个你得想明白。”

  英子毕竟年幼,一听这话就火了,跳出门槛指着曹老头儿就骂:“死老头儿你说谁呢?你才是在害人呢。”

  曹老头儿立刻恼羞成怒,问柱子娘:“这是你闺女说的话么?换成是我闺女早就打断腿了。”但是柱子娘不觉得有什么,慢吞吞地没有反应。柱子站起来,牵着英子的手穿过院子,走出院门,在墙根下站住了,严肃地对英子说:“英子,你不能这么说话,你怎么骂人呢?”英子不服气地回答:“曹老头儿本来就该骂,你听听他说的话。”柱子说:“他说话不好听,你不用理睬就行了,如果你也骂人,那你和他们有什么分别?”英子似懂非懂,不说话了。

  两人在墙根下静静地站着,过了一会儿听到有人走出来,柱子爹站在门口喊:“柱子。”柱子和英子扭过头去看。柱子爹说:“你想做啥就做吧,不要管你娘咋说,谁都知道她说话没有脑子。”

  柱子“嗯”了一声,怔怔地望着柱子爹。后来柱子爹又回院子里去了,柱子收回目光,柱子爹的话让他感到一些安慰,却又更加难过,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觉得自己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迷茫。

  英子问:“哥,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柱子望着远处白雪覆盖的山坡,喃喃地回答:“明天。”

  英子又问:“怎么走这么早呢?”

  柱子说:“我得上班嘛。”

  第二天柱子离开了湾子村,柱子爹和英子送他到村口,目送他背着行李,沿着积雪的路一步一步地越走越远。

  这一路上柱子觉得很疲惫,在火车上睡了一路,下了火车,回到筒子楼里还是觉得困,就倒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醒来后窗外是黑夜,房间里亮着灯。柱子纳闷自己怎么睡觉前忘了熄灯了,翻过身来,突然看到王芃泽正坐在床沿望着自己笑,吓了一跳,大喊道:“叔你快把我吓死了。你怎么进来的?”

  王芃泽说:“我有钥匙呀。”

  柱子怒道:“你不是把钥匙全都给我了么?”

  “当然是骗你的。”

  王芃泽嘿嘿地笑,脱了鞋,也坐到床上来,又脱了棉大衣。柱子赶紧掀开被子让他躺进来,盖好了,抱着他的身体,把头枕在他的胸口。王芃泽用胳膊把柱子的头搂紧了,叹息道:“我天天都在担心,还以为你真的不回南京了呢。”

  柱子低声道:“曹老头儿说你坏话,本来我还挺生气呢,现在看来也不是没道理。”

  “哟。”王芃泽诧异道,“曹老头儿还记得我么?他说我什么坏话了?”

  “他说,有些人看上去是对你好,其实是在害你呢,有些话听起来是真的,其实是假的。”柱子说,“就像你,说是把钥匙全给我了,其实还留了一把。”

  王芃泽呵呵笑了笑,问:“那我是不是看上去对你好,其实是在害你呢?”

  柱子叹息道:“不管你是真是假,我都认了。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了,只能回到这里。”

  王芃泽看他如此感叹,也不说话了,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躺着。过了一会儿柱子把手伸进王芃泽的衬衣,摸了一遍,王芃泽没有制止,任他摸。但是柱子的手突然又往下摸,试图伸进王芃泽的裤子里,被皮带阻挡了,够不着关键部位,就又腾出手来解皮带。王芃泽呵呵笑着抓住他的手,问:“你又犯神经了,好好躺着吧,又不老实。”

  柱子笑道:“犯神经又怎么了?反正前途未卜,先把想做的事情做了,管它明天是生是死。”

  “瞧你说什么呢?”王芃泽不高兴了,推开柱子的手,“还是生是死呢,有我王芃泽在,你用得着考虑这些问题么?你再说我要揍你了。”

  可是王芃泽给柱子找工作远没有以前顺利了。年前化工厂的党委书记满口答应,可是年后不知怎么就听说了王玉柱的事情,再次见到王芃泽时,犹豫地问:“你说的王玉柱,是不是被税务局开除的那个人?”于是化工厂的工作就泡汤了。

  王芃泽不敢跟柱子说,柱子问起的时候,王芃泽说:“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化工厂的工作不好,有辐射,我还是再去运输大队看看有没有机会吧。”王芃泽又劝柱子:“你也得出去和人多说说话,你去看看我妈妈吧,不能总是闷在家里呀。等工作找着了,你迟早也得出去见人呀。”

  柱子唉声叹气,他也知道王芃泽的话有道理,可是他又实在做不来。他仍是每天在家,除了买菜,很少出筒子楼。他总是对自己感到失望,望着窗外,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何时才有转机,这种躲躲闪闪的日子,到哪里才是尽头。

  有一天晚上刮风,窗外的秃树枝呼啦啦地碰撞着。柱子望着外面月光下影影绰绰的黑影,突然想到了沙老师,心想自己至少可以去沙老师那里坐坐呀,但是立刻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他觉得自己如今的境况让沙老师看了是会失望的。他想了很多,以至于夜里做梦都梦见了沙老师,沙老师在路边摆了个地摊卖画,对他说:“王玉柱,我画的都是你,你怎么不来拿走呢?现在只好拿出来卖掉了。”他仔细看那些画,画里并没有自己,明明是些瓶瓶罐罐。

  醒来后他心惊肉跳的,总担心会发生什么事。中午下班后王芃泽没有回家,直接来看柱子,进门后神色凝重,对柱子说:“柱子,有个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呀?”柱子烧了开水,一边等着王芃泽说详细,一边提着水壶往暖水瓶里灌水。

  王芃泽说:“我今天上午听到消息,沙老师前天晚上过世了。”

  柱子身子一震,手抖了一下,滚烫的开水冲在手上,把手都烫红了。

  天冷的时候沙老师总是生炉子取暖,为了保暖把墙壁上所有的缝隙都用纸和布塞严实了,一年一年都是如此,可是今年不知怎么的就煤气中毒了。该上课了不见沙老师去教室,有老师担心,就去敲沙老师的房门。最后把门撞开了,看到沙老师小小的僵硬的尸体蜷缩在门口。有人猜测说可能是门锁不好用,又加上煤气中毒浑身无力,沙老师那天晚上察觉到不对,又打不开门,就这样在慌乱中结束了生命。

  学校在殡仪馆里设置了一个小小的灵堂,去的人不少,但多数都是机电学校的老师和学生,真正算得上是沙老师的亲戚的只有两个人,柱子以前见过的,沙老师的外甥和外甥媳妇。

  王芃泽和柱子都去了殡仪馆,进门之前柱子停了一下,毫不犹豫地把口罩帽子围巾都解了下来。王芃泽本来围了围巾,看到柱子这样做,也跟着摘掉了。

  柱子以前的辅导员迎上来,对柱子说:“沙老师生前朋友少,你是为数不多的一个,你能来看他,他一定感到很欣慰。”柱子点点头,“嗯”了一声,眼泪立刻弥漫了双眼。辅导员望着灵柩,唏嘘着对柱子说:“去看沙老师最后一眼吧。”柱子擦着眼泪不敢过去,王芃泽走在后边推着他,两人一起走到沙老师的灵柩旁边。

  看到尸体,柱子反而不怕了。他惊异于人的身体为何会与灵魂发生如此彻底的分离,没有灵魂的时候,身体变得完全陌生了。他苦思冥想,跟着王芃泽绕着沙老师的尸体转了一圈,到旁边站着时,还在猜测着沙老师的灵魂会在哪里,既然昨晚能够托梦给自己,是不是就表示还停留在这个城市里,或是寻找到了另外一个栖居的物体。他反复想着昨晚的梦,于是走到辅导员身边悄悄地问:“沙老师生前画的那些画呢?我想要一幅。”辅导员指着沙老师的外甥,说:“应该全都被他外甥拿走了吧。”柱子又去问沙老师的外甥:“我能不能要一幅沙老师画的画?”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还认得柱子,冷淡地回答:“在我家门前扔着呢,你想要可以全部拿走。”

  柱子回到王芃泽身边,低声说:“叔,待会儿我要去沙老师的外甥家里一趟。”

  王芃泽正心里难过呢,一边拿手帕擦眼睛一边问:“去那里干吗?”

  柱子说:“沙老师昨晚给我托梦了,让我去拿一幅画。”

  王芃泽“哦”了一声,疑惑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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