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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寻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差点没站稳，往后退了好几步，才说：“黄耀？你怎么不带口罩就来了？万一被狗仔拍到怎么办？”
“拍就拍！要是有狗仔拍，我就给他们360°都拍特写！”黄耀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全身都写着“林老板已经三天没打我了”。
“……”简寻觉得还是应该先把他扶进去。
黄耀一沾到沙发就软踏踏地倒了下去，爬到佐繁腿边嘤嘤嘤。
“他经常这样吗？”简寻担忧地问，听说艺人压力大，这是不是压力大的表现啊？
“不常。”佐繁司空见惯地回答，“每次他这样，多半跟林老板有关。”
“林老板？”
简寻拿起手机，在微博搜索框里打下关键词——皇朝娱乐董事长林泽井。
立马弹出来好多条林泽井也会性感女郎的八卦新闻，都是昨晚新鲜出炉的。照片里，女方挽着林泽井出入酒店，态度暧昧。
简寻连忙把手机屏幕转向佐繁，佐繁淡淡地看了一眼。
果然……
他推了推黄耀的头，冷酷无情地说：“去别处哭。”
黄耀听话地换了一个方向，靠着简寻继续嘤嘤嘤。
简寻就这么让他靠着，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问：“你怎么了？”
“我不想工作了，工作好累啊，我想回家放牛。”
简寻：“我们社畜都没说工作累，你一个拿代言拿到手软的人居然还嫌工作累。”
“我赚的钱是我的吗？我赚的钱还不是都落入林扒皮的钱包里了？他自己花就算了，还要拿着我赚的钱去包养别的女人，那我干嘛还要为他赚钱？我才不当他爱情路上的垫脚石，我要当绊脚石，我摔不死他！”
简寻拼命朝佐繁使眼色——繁总，您说点什么呀？
佐繁毫无兴致，懒懒用眼神回应——说什么？
简寻——我哪知道说什么？您跟他不是更熟吗？就，说几句开导他的话呀！
佐繁——我不擅长开导人。
“你们太过分了！看不出我失恋了吗？还要在我面前眉目传情！”黄耀终于忍无可忍地说。
佐繁换了一边翘腿，慢悠悠道：“林泽井不是拿工资的上班族，他是给人发工资的，你不能指望他每天就在家里数钱吧，他要运转整个公司，就免不了要social。”
顿了一顿，他望向简寻：“但是我不这样。”
简寻：“？？”
你看着我说这个干什么？
你social不social我也管不着啊……
黄耀用面巾纸用力擤了一把鼻涕：“垃圾老板，天天叫我去工作，我赚来的血汗钱你却拿去养女人。”
佐繁无视了黄耀祥林嫂般的抱怨，向简寻解释：“他这个症状，平均每年爆发两三次，上一次是因为某个颁奖典礼上女明星摔进了林泽井的怀里，上上次是被拍到某女团成员从他车里出来。”
简寻：“……”
黄耀把头埋在简寻肩膀里：“既然他那么喜欢包养别人，为什么不能包养我啊？我哪里不好？”
佐繁单手捏住黄耀的衣服，将他扯离简寻，然后对简寻说：“给林老板打电话，叫他来接人。”
“不许打电话给林老板，我要解约，我现在就解约！”
“你赔得起违约金吗？”佐繁提醒道。
“……”黄耀思考了一会儿，“你先借我点，繁总。”
繁总：“我的钱只有我老婆能花。”
简寻：……
请你今天不要再cue我了！！！！
“我要喝酒！”黄耀走向佐繁的酒柜。
“两万多。”
“这瓶呢？”
“八十万。”
“这瓶呢？”
“两百万。”
“我要喝这瓶。”
“不行。”
黄耀难过得蹲了下来：“呜呜呜，老板没人性，朋友也没人性，我什么都不行，我是个没人要的小孩……”
简寻走过去：“别伤心了，我陪你喝。”
佐繁：“……那喝吧。”
。
林泽井开完一个股东会议，黄耀的经纪人NIKO就打电话来说：“老板，阿耀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练舞练到一半，人不见了。”
林泽井蹙眉，他经常会接到NIKO的小报告，黄耀隔三差五就会给他闯点儿小祸，因此他也没有在意：“带人去找。”
“哪儿都找过了。”
NIKO欲言又止：“老板，他可能是看到你的花边新闻了。”
林泽井冷声道：“知道了。”
挂完电话，他打给了佐繁：“黄耀在你那吗？”
佐繁：“你再不过来，他就要喝空我的酒柜了。”
林泽井看一眼窗外昏暗的天色：“他喝了多少，我赔给你。”
。
这边，黄耀抱着红酒躺在沙发上，跟简寻泪声俱下地控诉着老板如何剥削他，简寻问：“你既然这么讨厌林老板，为什么当初要跟他签约啊？”
黄耀听到这个问题，整个人就像是停了电的机器一样，一下子蔫了下来，良久，低声说：“其实我不是被星探发现的，我那个时候还在餐厅端盘子，他是我服务的那桌客人，他们吃完以后，他给了我小费，我说我们这里不收小非，他说没关系，他愿意给，我就笑着跟他说谢谢，然后，他看着我对我说，你很适合做艺人，你的脸蛋就应该在舞台上。我……”黄耀把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低头又抬头，换了一副语气，“我就信了他的邪！跟他签了这丧病的卖身契！给他当苦力！”
简寻只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叮咚——”
门铃响了。
佐繁去开的门，然后林泽井就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显然是刚从一个重要会议过来。
林泽井在烂醉的黄耀面前站定，对简寻微微颔首：“抱歉。”
然后就抓着黄耀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拖了起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是夜会性感女郎吗？”黄耀不清醒地问，“这么快就完事儿了？”
林泽井脸色铁青，咬着后槽牙说：“跟我走。”
黄耀踉跄着被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小寻寻，我们再接着喝啊！”
林泽井：“闭嘴。”
。
林泽井把醉醺醺的黄耀带回了自己家，丢给管家：“处理一下这个家伙。”
管家见到是黄耀，也就见怪不怪了，林总不常带外人回来，这个家只有林总爸妈住过，除了家人以外，也只有黄耀来过，每当林总有什么花边新闻被拍到，当晚就能见到林总把醉醺醺的黄耀扛回家。
扛回家也没做什么，丢给他这个老管家照顾，然后自己就回房去了。
这一次，黄耀却死死抓着林泽井的衣服，半睁着微红的眼睛：“为什么不能是我？”
林泽井顿了一下，用眼神示意管家：“我来吧。”
于是管家就识趣地退下了。
林泽井把黄耀丢到床上，黄耀靠着床头继续问：“谁都可以，为什么不能是我？”
林泽井烦躁地松了松领带。
黄耀继续道：“我哪里比不上她们？是我脸蛋不好还是身材不好？”然后就开始解扣子。
林泽井当机立断，拿起枕头，把黄耀砸晕了。
十分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
。
第二天，黄耀醒来，脑袋剧痛。
“啊——疼疼疼疼疼疼！！！！！！”
当看到这间他来过一两次的熟悉房间，电光火石之间想起自己昨晚干的蠢事，猛地就清醒了——完蛋！
完蛋完蛋！
我又发酒疯了？？
又被林老板扛回来了？？？
这下饭碗真的要不保了！
他悄悄推开门，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没看到有人，也没听到声音，不由松了口气，以前那几次，他发完酒疯，不知怎么的就会在林老板家的客房醒过来，不过林老板日理万机，第二天他醒来时林老板已经出门了，就不会在第一时间见到他，避免了尴尬。
黄耀偷偷摸摸溜了出去，在走廊上伸了个懒腰，开始回想自己昨晚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只确定昨晚肯定是当着老板的面骂他了。
管家走过来：“您醒了。”
“哟，老田，早啊。”黄耀和管家打过几次照面，他语气也颇为自来熟。“林老板不在家吧？”
“他……”
“算了算了，我赶紧溜，你记得跟他说，我心系工作，一大早就去练习室了啊。”
黄耀走到客厅，结果发现林泽井竟然没有走，而是在客厅坐着，他猛地刹住脚步，无声后退，却被背后长眼睛的林泽井叫住：“回来。”
黄耀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了几秒钟，换上狗腿的笑容，走了过去：“哎呀，林老板，早啊，您今天真是意气风发、光彩照人、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坐。”林泽井一个字，黄耀就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不等老板开口，他就自首道：“我错了。”
“错哪了。”
“我不该在练舞的时候偷溜。”
“还有呢？”
“我不该喝空繁总的酒柜。”
“还有呢？”
“我不该骂你无良老板……”
“没有了？”
“没有了。”
林泽井望着他，漆黑的眼底无波无澜：“你倒是选择性失忆。”
“啊？”黄耀问，“我其他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见林泽井不说话，他靠近了点，狗腿地说：“林老板，您今天怎么不出门呀？您不出门，这个世界都黯淡无光，您不出门，外面的人都了无生趣，您今天，也应该用您的美貌，认真营业，造福这个世界。”
林泽井：“……”
黄耀：“老板，能在您手下打工，是我的荣幸，您看看其他娱乐公司的老板，比你有钱的，没您帅，比您帅的……额，不可能，世界上没有比您帅的老板。哥哥的腿不是腿，塞纳河畔的春水，哥哥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亚的玫瑰，哥哥的腰不是腰，夺命三郎的弯刀，哥哥的嘴不是嘴，安河桥下的清水~这样的美貌是真实存在的吗？天啊，我都不敢相信~”
林泽井：“……”
第40章
“说完了吗？”林泽井打断了他不知从哪儿学来的令人窒息的彩虹屁。
“说完了。”虽然还有五百字彩虹屁没有说； 但是黄耀直觉对方已经不生气了。
林泽井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滚去工作。”
“好嘞老板； 老板你真棒，我这就快马加鞭地去工作，我的心里只有工作； 我一天不工作就浑身难受。”黄耀起身； 想立马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站住。”林泽井忽然又叫住他。
“啊？”黄耀一个急刹车，愣愣地回头。
林泽井走过去，把一个硬硬的东西放到黄耀手掌心。
黄耀摸了摸； 有锯齿的轮廓，他低头一看，是一把家门钥匙。
“我不想每次都去佐繁家捞人； 以后想喝酒了； 来我这儿喝。”林泽井解释道。
黄耀看着掌心的钥匙，低垂的睫毛盖住了眼里的情绪，良久，他用轻松的语气说：“免费喝吗？”
林泽井：“从你工资里扣。”
“……”黄耀垮下脸来了。
。
周一，简寻一到公司，陈俊阳就拉着他去买早餐，路上还一直问他要不要合租的事情； 简寻找了个理由推脱：“我现在住的地方挺好的； 而且搬家好麻烦的。”
陈俊阳只能作罢。
他们在小笼包的摊位遇到了于洁和雅雅； 自从知道雅雅画了他和佐繁的车之后，简寻都觉得自己在雅雅面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