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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季书平的领针。
尚雪臣举着领针在自己眼前,把这枚领针反复看了个几遍,皱着眉头又把领针捏在了手心,“我到底忘了什么呢?”他闭上了眼睛仔细的想着,“那天我在齐梁病房门口撞上了人,撞上的是文婷。然后我冲她发了火,为什么和她发火呢?”尚雪臣闭眼皱眉,仔细的在脑海里搜刮着当时的记忆。
他先是想起了当年爆炸时的火光,这让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只是想起昨晚在泳池边,他拿着烟火棒看着季书平的脸,尚雪臣连忙深呼吸了两下,平稳住了情绪。
“没关系。”尚雪臣捏紧了手里的领针,“继续往下想,之后警察来了我得避开。收到齐梁的短信,往烂尾楼里赶。”
“这不是你的领针,这不是你的领针。约好的一起逃走,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
尚雪臣猛的睁开了眼睛,他大喘两口气,后面的汽车摁响了喇叭在催他开车。尚雪臣抬头看一眼前面已经开动的车,把手里的东西随手放上了中控台,抓住方向盘踩上了油门。
他没转弯,走的直行车道。等再开过两个路口的时候,看到前面的车堵的死死的,他这才想起来时送周哥听了广播,这里是西行大道,出了车祸,几辆车追尾,正堵的厉害。
“嗨,真是记性有够差的,明明之前都知道了,结果现在又赶上了。”尚雪臣自我埋怨着,他的车被堵在正中间,掉头也不是,就只能跟着前面的车一点一点往前挪着。可更多时候,就只是踩着刹车停住不动。
尚雪臣伸长了脖子去看前头的车况,一看情况不太乐观,又泄气的缩回了脖子,目光又扫到了被他丢在中控台上的领针。尚雪臣看了一会儿,伸手又把领针攥到手心,闭上眼睛继续开始回想当年的情况。
“这人脑子有毛病才会去抢你东西,你别和脑子有病的人计较。”
“小蹄子,你敢跑!要不是你姐姐告诉我,差点就让你给跑了。”
“这不是你的领针,这不是你的领针。约好的一起逃走,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
“你为什么要抢走我所有希望。为什么要这样做?媛媛,你告诉我为什么?!”
“嗵”,撞击的声响把尚雪臣从回忆里拉了出来,他睁开眼,深吸两口气,回头看一眼。是后面的车撞上了他的车尾。尚雪臣在身上胡乱摸索着,摸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丢了。
有人在敲他的车窗,好像是后面那辆车的车主,尚雪臣开了车窗。
“先生,是你停着没动,我一不小心……”
“把手机借我。”
“什么?”来人不解的看着尚雪臣。
“事故我不追究,把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现在大家都堵在道上,我也不可能拿着你手机跑。只要你把手机借我打几个电话,你撞我车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那人将信将疑的把手机拿出来递给了尚雪臣,“打完记得还我啊。”
尚雪臣拿过手机拨出了查询电话,“喂,你好麻烦帮我查一下秋平镇卫生服务站的电话。”
“好的,先生,请稍等。秋平镇卫生服务站的电话是……”
尚雪臣记下了号码,挂断了电话又立马打了出去。车窗外站着的人有些不耐烦的催着,“好了没有啊。”尚雪臣没理,只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紧张的咬上了指甲。
“喂,你好。”
“医生,我是前几天晚上晕车去你那里检查的人,你还记得吗?”
“哦,是你啊。记得怎么不记得。照顾你的人还凶了我呢。”
“那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和你打听一个叫陈芳的人,你当时说陈芳带了个女儿离婚改嫁,这是什么意思?”
“啊?这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带了一个女儿改嫁了呗。她和原来的男人生了一对女儿,后来离婚,一人带一个。”
“那……”尚雪臣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她原来的男人姓什么?”
“姓什么?我想想,好像离婚没多久就病死来着。大家都说陈芳看她男人重病不想被连累,所以才离婚改嫁的。哦,对了,原来的男人姓周来着。”
“姓周?”尚雪臣呆住,喃喃自语着,“那文婷原来也不叫文婷,是叫周婷?”
“喂?喂?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清。”
“没事了,谢谢你医生。”尚雪臣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站在他车边的人。那人接过手机看着尚雪臣发呆,试探性的问着,“真不计较了?”
尚雪臣呆愣愣的看着前方,朝外头的摆了摆手,那人连忙抓着手机走了。
“我得把想起来的事去告诉季书平!”尚雪臣着急的扭头回望着,就想找着个空当好调转车头。可现在路上堵的太死,压根就没有让他掉头的机会。尚雪臣泄气的瘫在座椅里,“算了,他今晚还得参加酒会,不能给他再加负担。要不明天再和他说。”
尚雪臣打定主意以后就安心坐在车里等着,因为没有手机打发时间就特别容易无聊。除了伸长脖子去看前面的车,就是扭头去看外面的景,实在无事可干了,把车上都收拾了一遍。等摆布到后视镜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后座上被坐垫盖住的礼盒。
尚雪臣回头看着后座的礼盒,“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那是佳佳给他让自己带给齐梁的。
“对了,齐梁!我得告诉齐梁!”尚雪臣大喊着,前面的车在他这一声之后终于都动了起来,道路终于畅行了。尚雪臣急忙拨档踩上了油门。
齐梁在冰箱门前站着,他原本有些口渴想从冰箱里那瓶水的。可站到冰箱前看到冰箱门上贴着的那张明信片,齐梁却定住不动了。他伸手摸了摸那明信片上的灯塔,嘴角颤两下,终究没有说什么。
“叮铃铃。”先是门铃响了两下,让齐梁回了神。他从厨房走到客厅,沈傲听到门铃声也已经警觉的从沙发上坐起。齐梁看了他一眼,停在了客厅没有往门边走。
“嗵嗵嗵。”从门铃声变成了急切的砸门声,听的出来来人很着急的样子。
“齐梁!齐梁!你在家吗?我有话和你说!”
“雪臣?”齐梁听到门外叫喊的声音,抬了抬脚又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沈傲。屋里太黑,沈傲垂着头,齐梁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齐梁,你快开门!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齐梁往门的方向走了两步又返回来,沈傲听到他返回的脚步声惊喜的抬头去看他。只是抬头看了脸上又立马浮现失望。因为齐梁是转头回来找裤子的。
齐梁蹲在地上翻了半天,终于找着条裤子给自己胡乱套上,又站起身来慌张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了扯乱七八糟的头发。等打理的差不多了,这才转身往门边走,一眼都没去看沙发上坐着的沈傲。
“齐梁!齐梁!”尚雪臣仍旧大力的捶着门,他知道齐梁一定在家的,因为酒吧一直没开门,他想不到除了这两个地方齐梁还能去哪里,“齐……”
他正要开口再喊时,门后“咔哒”一声响,是门锁打开的声音。尔后,齐梁小心的一点一点开了门。
尚雪臣侧着身子,眯起眼睛,目光绕过齐梁去看房里的情况。即便屋里很黑,可他还是看到了沙发上好像坐着一个人。
齐梁察觉到尚雪臣在往屋里看,从门后跨出来,刻意带上了门,抬头看着面前人问,“找我什么事?”
“哦,就是……”尚雪臣往屋里投射的目光完全被掖上的门给挡住,他只有收回了目光去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齐梁,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才发现齐梁憔悴不堪。哪怕齐梁有心收拾过自己,可是他的状态实在是太糟糕,怎么都藏不住的差脸色。
“齐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尚雪臣焦急的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问着,见齐梁不回答,抬头恶狠狠的看着齐梁背后的那扇门,“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在折磨你?”说着就要越过齐梁抬脚进门。
齐梁赶忙挡住了人,“不是,不是他。和他无关。是我自己生病了!”
“你居然帮他掩饰,他是不是打你,威胁你?你别害怕,我能帮你的!”
齐梁拦住了人,拼命摇着头,“不是,不是。和他无关,是我自己愿意的,是我自己折腾我自己的。”
“什么?”尚雪臣不再要往屋里冲,停在齐梁面前抓紧了他的胳膊问,“是你自愿的?为什么?”
“因为我要赎罪。我害死过人,这是我应得的。”齐梁垂下头去,小声的说着。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齐梁。你不要再自责了!”
“是!全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要不是因为我!文婷的死全都是我的错!”
“不是!文婷不是你害死的!”尚雪臣抓着齐梁的胳膊大力晃了他一下,“你听我说,那天我在病房外面遇到了她。她抢了我的东西跑进了电梯,我去追她,我看见了,当时她的电梯是要下去的!她按的是下降键,她没有上天台。她从你病房出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打算上医院天台跳楼自杀!文婷的死不是你的错!”
“什么?”齐梁呆愣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紧抓着他不放的尚雪臣,“你再说一遍?”
“我说文婷不是你害死的。她那天来看你之后出去乘电梯,是要下楼的。她没因为你的话,就坐电梯上去天台了。”
齐梁仍旧一副呆愣愣的表情,“你说的是真的吗?”
尚雪臣狠狠点着头,“是真的。我有病,当时刚好发病,所以有些细节想不起来了。可我现在都记起来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文婷不是因为你的话就上天台去寻死的!”
齐梁嘴角抽动两下,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眼泪就先落了下来,“那她究竟因为什么又返回去了天台?”
尚雪臣松开抓着齐梁手臂的手,垂下了眼睫,告诉他,“当时我追到电梯前,刚好听到她在打电话。那天,她约着季书平要逃跑,可是季书平没出现,她被继父抓了回去。是她姐姐告密的。”
“她姐姐?”
“她还有个姐姐,就是……”周媛的名字就要呼之欲出,可尚雪臣看着眼下齐梁这憔悴的状态,想想还是没说,他不想齐梁牵扯太多,“我听到她打电话给她姐姐质问她为什么要告密。所以齐梁,整件事都不是你造成的,你不要再自责了。”尚雪臣拉起他的手,“跟我走,我会给你安排好住处。让你远离……”尚雪臣朝门后看了一眼,“我会让你开始重新生活的。”
齐梁的脸上挂满了泪,表情却是在笑着,他摇头抽开了手,“我不能再去打扰你们了。雪臣,你已经有归宿了,我不想去插足。”
“可是最起码你现在不能再进去了。我带你换个住处。”
齐梁抹开挂在下巴上的泪,“我是成年人了,该处理的事,我会处理好的。雪臣,你先走吧。”
“可……”
齐梁打断他的话,“我的生活,就让我自己来处理吧。我不想在拖着你了。你想想季书平,他会不开心的。”
尚雪臣拧紧了眉,又往门上看了一眼,齐梁怎么都松口,尚雪臣叹了口气,“那你有事,打电话给我。我现在手机丢了,你可以打上次我打给你的那个号码,那是季书平的手机号。”
齐梁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尚雪臣不放心的看了齐梁两眼,齐梁用挂满泪痕的脸对他笑了笑,尚雪臣咬咬牙,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