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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成功了。
最后的希望,他要去找那个人,告诉他,魔君司无忧其实真的一直真实地爱着他,从来都是他。
忽然,沉冽手中的光忽然四散,那些原本盘旋的魔气一瞬间朝中央的沉冽袭去,沉冽眼中一沉,还没反应过来就是致命的一击,他几乎是有些狼狈的退了一步。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牧清猛地朝沉冽冲过去。
沉冽半跪在地上,“我没事。”他随意地抹掉唇角的血,伸手制止了牧清的靠近。“师父,我没事,你别过来。”
牧清的脸色瞬间白了,“沉冽,你还好吗?”
“我控制不住时空的力量,抱歉,师父。”
“没事的。”牧清猛地摇头,“没关系,你别勉强。”
沉冽点点头,接着淡淡看向司无忧,后者的脸几乎是惨白如纸。
如果连沉冽都没有办法,那么,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过了许久,司无忧猛地转身离去,那背影几乎是僵硬的。牧清瞥了一眼,觉得这个男人可能要垮了。
牧清随即看向沉冽,沉冽已经慢慢站起来,朝他走过来了。他瞧着这人手是手,脚是脚,忽然有些后怕。“真是……你吓死我了。”牧清蹦出这么一句。
“师父。”沉冽微微皱了皱眉。
牧清猛地走上去扶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有点难受,我们回去吧。”
“嗯。”牧清瞬间就答应了。也是他太冲动了,总以为沉冽是万能的,几乎什么都能做到,可他忘了,沉冽也会受伤。再强大的人,都会受伤的。他有些心疼了。
沉冽不着痕迹地贴近了牧清,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师父,我帮不了司无忧,你会不会怪我?”沉冽忽然试探地开口。
牧清摇了摇头,“能帮的,我们都尽力了。我不会怪你。”
沉冽忽然沉默了。牧清觉得不对劲,“怎么了?”
“我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
那一句话,听在牧清耳中,几乎是有些委屈了。他瞬间反应过来,自家徒弟这是在害怕让自己失望。越是强大的人,越是害怕在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无奈。
牧清伸手拢住了沉冽,“想什么呢,你已经很不错了。”
依旧是沉默,牧清想,这下对熊孩子打击挺大啊。“好了。”他难得比较温和地在哄着沉冽,哄,为什么有点奇怪。不过,牧清忽略了那些奇怪的感觉,“别想太多了。”
“嗯。”
牧清不知道,接下来他花了整整七天才让沉冽从自己不是万能的阴影里走出来。
而另一方面,司无忧忽然失踪了。
凭空消失。
魔界的人马全都慌了。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情况不算最糟。因为,于此同时,仙界清云宗大宗主竹青衣,他也出了点状况。
倒不是失踪了,而是不管事了。
竹青衣在撒欢一样地往三界各地跑,美其名曰,游历四海。
……对于清云宗上下来说,这真是件日了狗的事。
对于这个艰难而又有些微妙的时期,这些事就像是某种预言应验一般降临。
而当一身黑衣银发如雪的沉冽站在消失许久的魔君面前时,纵然是沉冽,也有些难言的感慨。这个男人,居然成了这副模样。
司无忧抬头看了眼沉冽,漠然地坐在角落没有说话。若不是那微弱起伏的灵力,他几乎就和死了没有分别。
沉冽静静看了他许久,终于开口道:“我能帮你。”
司无忧猛地抬头看向沉冽,那双眼几乎也染成了赤红,“你说什么?你不是试过了吗?”他一开口,那声音哑的几乎听不出声调来。
没有回答,没有多余的解释。沉冽轻轻抬起手,瞬间凭空划出一道涟漪。
“天准星移动,南润的具体位置不可推测,诺大时空,万千罅隙,他可以无处不在。你,愿意在无垠之地找一个人吗?也许,你终其一生也找不到他。”沉冽的声音漠然地就像诵读文案,那一头银发轻轻浮动,竟有了一丝神谕的味道。
司无忧定定看着那团漩涡,看它幻出涟漪,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的模样。他想了想那些天下大义,三界风云,真的要抛弃一切去一个虚无的地方找一个虚无的人吗?那似乎是不需要思索的。
“多谢。”司无忧轻轻触上那团涟漪,忽然他回头看着沉冽,“你为何愿意帮我?”
“你救过他。”沉冽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可眼神却瞬间温和了下来。
皱了皱眉,司无忧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沉冽说的是牧清,当年牧清差点死在沉冽手上,的确是他和南润出手救了牧清一命。“你倒也记得。”
沉冽没有说话,他自然记得,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并且终将铭记永生。他看着司无忧,在司无忧走进漩涡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开口了,“我会封锁所有的时空间隙。”
司无忧一旦进去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嗯。”
那轻轻浅浅的一句应声,随意得仿佛不着调。司无忧消失在漩涡中,最终空中只剩下轻盈的风在浅吟。
沉冽慢慢闭上了双眼,静静伫立在风中。世人痴狂,不到水尽山穷处看不清自己的心。
不过这些永远不会出现在他和牧清之间,因为他是沉冽。
他那一次的受伤自然是装的,不过是划开间隙而已,他几乎不用费气力。但他所忧虑的是,他一旦在牧清面前划开时空的结果。
在另一个世界,牧清有亲人,有朋友,有那么完整而鲜明的人生,如果他开口要求自己带他回去,沉冽想,自己大概会失去他吧。
牧清一旦回去了,他的心里就装了太多的东西,生老病死人世悲欢,还有那些鲜活的人事,沉冽对牧清的抉择并没有自信。他宁可把牧清关在这儿,至少此时此刻牧清的世界完完整整全都属于沉冽一人。
他的视野里只有自己,他的生活里只有自己,他的一切都是只有自己。
这种几乎偏执的占有欲,的确有些病态了。
沉冽所能做的,就是把所有一切喧嚣的痴狂隐在这副干净的面容下。在他看见牧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知道一切都是值得的。
其实,他和司无忧并没有区别,他们都在一片无垠虚无中追寻着一个人,穷尽一生。
缓缓睁开了眼,沉冽抬头看向远方的雾霭,模糊中绽出一道晨曦。时间差不多了。
站在房间外,沉冽轻轻推开了门,“师父,你醒了?”
起床气很重的牧清嗯了一声,“你去哪儿了?”
“去盛京看了眼,今晚有灯会。”
牧清瞬间蹦起来,一双眼看着沉冽。
沉冽扶额,“先把衣服穿起来。”
第 63 章
牧清对于自家徒弟的性子自认为还是有点了解的。
总之,比较小心眼。
嗯,比较容易暴走。
所以牧清觉得自己这一生大概就和大型集会永别了。可是,他没有想到,沉冽居然愿意带着自己出门,逛灯市。搁在以前,这种无聊到极点纯属男女勾搭苟合的活动你就是求着牧清去,他一大老爷们还不乐意。
可是,他已经多久没见人了,现在就是蹲窑子里看姑娘嗑瓜子他都能看出感动。
话说,沉冽怎么忽然就转性了?直男癌晚期不治而愈了?牧清没有多想,他觉得他想也想不出什么玩意儿,总不会是沉冽干了点对不起他的事在变着法儿讨好自己吧。
是夜盛京,千树灯火。
街头走着两个年轻人,一个左顾右盼,一个裹着厚厚的斗篷,除却弧度优美的下颌,其他都看不见。
牧清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市,觉得莫名的感动。自从三界动荡以来,这样热闹的集市在人间已经许久不曾出现了。总算,都熬过来了。
“师父。”
耳边忽然传来轻轻的声音,牧清下意识回头去看,沉冽站在他身后,一身浓黑的斗篷在这样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牧清没有说话,直接走过去,牵住了沉冽的手。
沉冽似乎愣了一下,微凉的指节被轻轻握住,他抬头看向牧清。一双眼在浮动的灯火中竟有几分莫名妖冶。
“怎么和姑娘家一样,拿出点气势来。”牧清拍了拍沉冽的肩。他自然知道沉冽在不安什么。
牧清轻轻拽着沉冽的手,另一只指向高处升腾的天灯。“拿出点霸气,就是横着走又有谁敢指摘?走,现在护送我过去看看。”
沉冽忽然笑了,是那种很安静的笑,不掺一丝的杂质。他点点头。“好。”
风掀起他的斗篷一角,露出半张分明的侧脸,竟是有着摄人的惊艳。
他们先是走,最后逐渐竟成了飞奔。衣袂翻飞,意气干云。
路人不时侧目,灯火摇曳中,只看见半剪侧影。
当牧清最终扶着城墙大口大口喘气的时候,沉冽也靠着城墙侧头看他。牧清看着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瞬间有点无语。咳,不能和怪胎比,你能气死你自己。
牧清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地转过身,耳边却忽然响起一个童稚的声音。
“哥哥,买朵花吧。”
一脸僵硬地转过头,牧清觉得脑海中有一丝弦断了。要是这姑娘是对他说话,他倒也罢了。可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你现在拽的是反动不安分子的衣服啊。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牧清觉得要在沉冽一脚把人小姑娘踢开前拯救这个即将受伤的灵魂。
“咳,你卖的什么花?这都冬天了,还有什么能开的?”牧清默默站到沉冽身前。
小姑娘十来岁的模样,抬头看向牧清,“腊梅。”
好嘛,这里也有这品种……牧清思索了一下,“拿过来看看。”
小姑娘递过来一株腊梅,牧清只一眼就觉得熟悉。他是自小活在南方的人,见过不少腊梅花。这种花没什么特色,就是比较丑。丑到你觉得说它是花是对这一种族的侮辱。
真正的腊梅花,是蜡黄色的,几瓣黏在干枯的枝干上,有一种萧瑟的后现代风格。
那的确是一株腊梅花,牧清拿在手上看了会儿,觉得多年重逢,果然丑也成了一种萌。
“谢谢。”忽然响起来的童稚声音把牧清拉回现实,他看了眼小姑娘,忽然将就愣住了。
妖兽了。沉冽俯身把什么东西放到小姑娘手里,而小姑娘欢欢喜喜道了谢蹦蹦跳跳走开了。
这么和善的沉冽,让牧清不由自主开始怀疑沉冽是不是被夺舍了。
“你给了她什么?”
“我的内丹。”
“……”牧清拿着花的手抖了抖,“你再说一遍?”
沉冽看着牧清的表情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摇了摇头,“现在内丹于我没有丝毫用处,刚好身上没带钱。”
“你别说话,我想静静。”牧清拿着花的手再次抖了抖,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好意思,我家养了只智障,让大家笑话了”的感觉。
沉冽很听话的没有开口,他站在那儿,靠着城墙,背后是飘满天灯的夜幕,的确有种人间少年不谙世事的味道。
牧清嘴角抽了抽,“好吧,走了走了。”他把那束昂贵的花随手揣到兜里。
走了一会儿,牧清忽然有些疑惑地看向沉冽,“你怎么忽然待人那么和善了?”牧清没错过沉冽递给小姑娘东西时,眼中的温和。
沉冽低头轻轻握住了牧清的手,“她说我们会永修安好,福泽绵延。”
牧清嘴角抽了抽,徒弟,人家这他妈都是套路啊。牧清可以打赌,那小姑娘和无数男女老少都说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