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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就打打看了。”
“啪!”两只大手不轻不重的拍在了一起,发出响亮的一声,就这么定了。
帝都的秋天来了,四合院周围的枣树叶子褪成金黄,错落的点缀在灰白色的瓦片上。甬道两侧菊花灿灿,当间的鱼缸,几条红金鱼见他回来,冒着泡的跃出水面招呼着他。梁冰穿过树影,回公司报道。
三姐一见他就开始数落陈浮,“你看看你攒的破戏,给咱孩子糟践得都瘦了。”
梁冰伸手摸了摸脸,笑着是说:“没瘦,我这是黑了显得。”
“给姐看看你后脑勺,我看到底伤成什么样了?”
梁冰怕三姐穿着高跟鞋还踮脚再摔了,赶紧扎了个马步让她好好看。
“还成,还能长头发。”三姐这才放心,然后对着懒在太师椅上葛优瘫的陈浮眨眨眼说,“去领梁子吃点好吃的。”
陈浮心领神会,领着梁冰吃怀石料理。日式院落,三味线音质纯净质朴,一顿饭吃下来,整个人筋骨松软。
“走走吧,要不哥今天得歇这儿了。”陈浮喝了点清酒,索性就扔下车步行。深秋清冷的空气充斥鼻腔的感觉,很舒服。
“没事,你走哪都可以歇,累了我扛你回去。”
陈浮也不愿意深究,梁冰这话是随口应承还是真心话,反正他听着舒坦就够了。
梁冰看出来了,陈浮是有目的地的。但是他也没有异议,陈浮走,他就愿意陪。他跟着陈浮走进了某法国蓝血奢侈品品牌在京城的旗舰店,进VIP电梯,直达贵宾室。
“前几天我接到金马奖的通知,你入围了男主和新人,今儿给你挑件礼服。”陈浮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说。
“我……入围了?”梁冰突然想起之前陈浮跟他说如果是他就给自己一个新人奖,觉得陈浮简直是预言帝,“哥你这嘴怎么跟开过光似的,神了。”
“以后你越来越能体会到,哥这个字从来都不是白叫的。”陈浮掏出一颗烟在指尖把玩,那骚话说的,逼气满满。
“现在已经体会到了。”体会到很多,混杂在一起,分不出到底是什么。但是总有一天会分得出,理得清。
原来陈浮一直不知道模特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堆人在那里转来转去换衣服,用得着特意飞去前排看嘛。但是今天看到梁冰在他面前一身一身换着衣服,他突然理解那些喜欢看秀的哥们。原来看好看的人,穿好看的衣服是这样的赏心悦目。
突然陈浮觉得自己呼吸一窒,心脏猛得缩紧,接着激烈的跳动起来。梁冰外面穿着一套丝绸与羊毛混纺的黑色西装,下摆绣着一根同色系的竹;里面一件白色真丝衬衫,颈间系着黑色的领结,气质清雅高贵,仿佛书中走出来的小王子,就这么走向他,站在他面前。他以为喜欢上一个人之后就不会再这么一惊一乍似的心动了,现在才发现,喜欢上一个人,就是每一次见他,都会心动。
“就这套吧。”陈浮心动不已,面上却依然稳稳的。
“还跟以前一样,去之前借一套衣服就行了。反正只穿一次。”梁冰现在身上穿的这身可是高定,要上百万。作为一个一次性的衣服,花上百万也太奢侈了。
“就这套吧。”陈浮还是这句话,然后扭头对店员说:“把尺寸改好,过几天我让人来取。”
出了门,梁冰想起那身衣服的价钱,还是心疼。
“哥咱公司置装费这么多吗?买这么贵的衣服,太糟践钱了。”
“这是你第一次拿奖,这件衣服就是这个附带的纪念品。等以后你打开衣帽间一看见他,就想起自己拿的第一个奖。不是挺有意义吗?”如果三姐知道他不借礼服而是直接买下来,大概会冻结公司资产吧。所以陈浮用的是自己的钱,这是他送给梁冰的第一件礼物。
“那如果没拿到,看到它我该伤心了。”梁冰不是对自己没自信,他还是舍不得钱。一件衣服的钱都可以付一套房子的首付了,这种日子他还是不太适应。
“至少能拿一个。”陈浮给自己点了一棵烟。
“这么肯定?”梁冰有点惊讶,陈浮就对他这么有信心吗?
“我的嘴开过光啊。”吐出的烟圈慢慢放大,融入冷风中。
梁冰笑了,笑声在夜晚空旷的人行道上显得异常爽朗。笑过之后,他才有点犹豫的的问:“陆总提名了吗?”
“和你一样,也是男主。”陈浮说。
金马奖颁奖典礼将近,陆遥的造型团队把礼服的照片放到IPAD上让他挑选。
“这个吧。”这个竹子刺绣陆遥很喜欢。如果他可以像竹子般坚韧就好了。
“好,我马上去联系。”陆遥身边的工作人员一贯很有执行力,马上就去联系了品牌方。以陆遥现在的地位,借到品牌高定也不是难事。
没多久工作人员就回来了,脸上满是为难。
“那个……陆哥,您相中这礼服已经被别人买走了?”
“买走了?”竟然不是借而是买?甭管多贵的礼服,只能穿一次是圈里默认的规矩,所以没人去买,都是凭借地位去借匹配身价的礼服,没想到竟然有人买。
“谁买的?”
“陈哥和梁冰……说是昨晚刚定的。”工作人员战战兢兢。要说这事多寸啊,她昨天下午准备好的照片,陆遥没时间马上看,结果衣服晚上就被订走了。“要不您在看看别的?”
“不看了,你定吧。”陆遥有些疲惫,靠着沙发浅眠。
记得那时候他还叫梁雨,已经上小学了却还住在孤儿院。
“就是他,就是他没有家,住在孤儿院。”
“孤儿院里都是被父母扔了的孩子。”
“啊?好可怜。”
“走了,我们离他远一点。”
“不要跟孤儿玩。”
从来没有人跟他同路上下学,大概是因为没有人愿意靠近孤儿院吧。梁雨独自背着捐赠给孤儿院的书包往回跑。“园长妈妈我今天100分……”陆遥跑到门口却孤儿院的阿姨捂住了嘴。
“吵什么,有明星来我们这里领养小孩,你别捣乱。”阿姨知道没有人愿意领养已经记事的孩子。即使被明星领养是天大的幸运,这份幸运也不会落在梁雨头上。
“这个孩子很漂亮,能不能让我抱一下。”吴芳从阿姨手里接过陆遥,温柔的抱在怀里。
“告诉阿姨你叫什么?”
“梁雨,下雨的雨。”
“几岁了?”
“6周岁。”
“在学校考了100分?”
“嗯。”
“愿不愿意跟阿姨回家,做叔叔阿姨的儿子?”
“愿意。”
要不要再想一想,这孩子已经记事了。没关系,这孩子和我们有缘分。我喜欢他。
“以后你不叫梁雨了,妈妈给你改一个名字,叫陆遥,好不好?”
“好。”
“以后谁要再说你是没家的孩子,你就告诉他,你的妈妈是全国最漂亮的女人。”
陆遥握着那只温暖柔软的手,抬起头,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人。
梦一样的日子过了两年,陆遥八岁那年,陆西丰吴芳夫妇的亲生儿子小远出生了。
“你爸妈马上就不要你了,你又不是亲生的。”
“一看你就是领养的,长的一点也不像。”
“你的玩具都是你弟弟的。才没你的份儿”
…… ……
流言像种子一样种在陆遥幼小的敏感的心上。原本平常的大孩让着小孩,在他看来也是偏心。
“怎么又把你弟弟惹哭了?”
“不是我惹他,是他惹我,他抢我的玩具。”
“他还小,你是哥哥就让着他。妈妈再给你买新的。”
“可这个是我最喜欢的。”
“你先给他,妈妈明天再给你买个新的,新的你也会喜欢的。”
才过了十分钟吗?怎么感觉睡了很久。很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记梁雨这个名字。
第39章 最佳新人
再见到陆遥是在金马奖颁奖礼的红毯。陆遥一身白色西装配黑色印花衬衫,胸前的口袋还叠放着一块手绢。如果换了以前,梁冰还是陆遥粉丝的时候,他大概会跟微博上的粉丝一样,大呼小叫的吹爆这一身;或者像爱慕他那时候那样,觉得两个人今天穿的很配,暗地里美滋滋。可是今天他的心却很平静,直到看到他有点凹陷的脸颊和眼下淡淡的青黑色眼圈,才涌上一些心疼。
“没休息好?”两个人坐同一个礼宾车。而剧组的其他人包括陈浮被安排在了另一辆车。
“我很好。”陆遥不愿意在梁冰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哪怕知道他是真的关心自己。“倒是你,头上的伤都好了?”
“就擦破点皮儿,早好了。”梁冰憨厚的笑笑。
之后,两个人再没有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之间,没有心动,也没有话题了。
但是当车门打开,聚光灯,摄像机,摄影师都对准他们的时候,两个人却同时露出微笑,自然,得体。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荒唐又短暂的恋情,依然是剧组里合作无间的兄弟。
“我想问一下,梁冰你第一次主演电影就获得了两项提名,你更希望获得哪个奖项呢?”湾湾女主持人嗲嗲的问。
“如果有可能当然想都拿了。”
“你很贪心哦!”
“开玩笑的。作为男演员能拿到金马奖最佳男主角简直是毕生的梦想,但是客观上看,我觉得我还是新人奖更有机会吧。男主留给陆哥拿就好。”
能调侃,也能摆正自己的位置,还不动声色的把主持人推给陆遥,梁冰面对镜头进步不少。陈浮就走在后面,听到对话突然有一种“老怀甚慰”的感觉。这孩子,没白教他。
梁冰和陆遥接受完采访,签好名走向会场,才轮到陈浮他们这拨。摄影机镁光灯仿佛对幕后人员兴趣缺缺,只挑了导演采访,陈浮没事可做,扭着头,对着签名墙,去找刚刚梁冰的签名。
原来在这儿啊,这孩子的签名还是有点生疏。竟然没跟陆遥签在一起,那旁边的位置,我就笑纳了。陈浮提笔,把自己的名字和梁冰紧紧的写在一起。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特逗,像初中生暗恋前桌女生一下,愿意在后面搞一点只有自己知道的小动作,一点小事就让他甜不滋的,傻得冒泡。
进入会场之后,歌手舞者精彩的表演,成功的让场子火热了起来,最佳音乐,最佳摄影,依次开出,气氛也一点一点紧张起来,像一点一点冻结的冰。
“最佳新人奖入围的有……二代的幸福生活,梁冰……”
大屏幕播放着《二代》的片段,那段几乎一刀没剪的哭戏,那个背着白天羽走过医院后身狭窄胡同的长镜头,面对先后两个恋人,不同的温柔与成长……不愧是金马奖,候选片段挑得非常有代表性。
“道清哥,我记得你是2000年金马奖设立最佳新人奖以来第一位获奖者,作为前辈有什么要对接下来获奖的新人说的?”女主持人问肖道清。金马奖最佳新人奖设立不算久远,但是获奖者却都是目前华语影坛的中流砥柱。
“快20年了,时间过得真快。”肖道清是陈浮和陆遥的师兄,内地唯一一个华语三金影帝。一年只拍一部电影,平时低调到找不到人,作品却部部精品。
“希望他在今后的20年甚至30年,能够撑起来,成为华语影坛的一根脊梁。”肖道清的声音不疾不徐,低沉中透出隐隐的力量。
“谢谢道清哥,那么现在请道清哥为我们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