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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抓住你……”
曲调逐渐转为忧伤,奚勤没有表情的面庞让人不知道他内心想着什么,清淡的神情抵不住曲调中的忧郁,略微喑哑的嗓音在吉他的弦上摩擦,抬眼时挑起泛红的眼尾,似乎有伤感的神色流淌而过。
最动听悠然的哼唱结束了这首歌,三个评委除了奚勤的老师,都忍不住鼓起了掌:“很动听!深情而不做作,原本很悲伤的故事用轻松愉快的曲调表现,很有新意……”
奚勤诚恳地点头,谦虚地抿了抿嘴角,唯有奚勤的老师轻哼了一声,虽然和其他评委一样给了晋级,但是却对他摇了摇手指头:“这位选手,虽然很有才情,却少了点灵性,华而不实,如果能更加用心地去唱用心去创作,你能更好,希望能走的更远吧,小朋友。”
奚勤当时有些不服气,但是没有表露丝毫,心里不由得烦躁了起来,对评委老师鞠了一躬,就下场了。
回到学校宿舍,并不太合群的奚勤没人会理会他,只有一个gay里gay气的室友跟他打了声招呼,告诉他今天宿舍楼下有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男生找他,他不在就离开了。
“长得跟我很像?我哥?”奚勤难以置信地再三确定,那个室友对他挤眉弄眼:“那是你哥?好帅!像个演员!不过明明你们俩这么像,他要好看得多,是不是你太严肃了不怎么笑,拉低了颜值啊?太可惜了……”
奚勤连忙给奚寒打了电话过去,无人接听,莫名觉得心慌,忙问他:“我哥有没有让你转告我什么?”
室友这才从花痴里回过神来:“哦,他说如果联系不上他别担心,他心情不太好,想出去散散心,看他眼睛还红着呢……他还说明天就走。”
奚勤更加不安:“明天就走……他有说去哪里吗?”
“没有,我看他往东校门出去,招了辆出租车走了。”
联系不到奚寒,奚勤立马就想到了罗业,难道两个人闹矛盾吵架了?
联系上了罗业,对方的语气的确不太好,焦躁地对奚勤说:“我们俩没事,你别担心,他去找你了?”
“我没见到他,你们……到底怎么了?”
罗业声音沙哑,似乎是烟抽多了:“他下个月就要出国进修了,A国那边所有我都给他打理好了,但他突然犹豫了,最近也一直外出,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抱歉,发了点牢骚。”
奚勤眉头逐渐蹙起:“我哥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你在怀疑他?”
罗业深吸了一口气,静了许久:“那怎么解释他的反常?”
“如果你们都不相互信任,我也不会劝了,我只能告诉你,哥他这些年有多不容易,浑身是伤地把我从老混蛋那里救出来,妈妈和外婆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哭过,今天却红着眼睛来找我……”
罗业急喘了一口气,听筒那头传来慌乱的声音:“我……我这就去找他,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奚勤郁闷地扶额:“我也不知道,但应该就在罹云,我也去找他。”
罗业:“你不是在参加‘请聆听’的选拔吗?去准备你的比赛吧,我一个人就可以,奚寒没事的,有事我向你负荆请罪。”
奚勤稍微松了口气,对罗业说:“罗大哥,你要对我哥好点,如果再让我知道了,就不是负荆请罪那么简单了。”
“一定,你放心。”罗业笑了下,挂断了。
直到第三天,奚勤才再次接到罗业的来电,奚寒的电话还是打不通,但人找到了。
“哥他怎么样了?没事吧?”奚勤正在准备一百强晋级赛的歌曲,忙得不可开交,随时关注着奚寒的情况。
哥哥谈恋爱,操心得比自己谈还累。
“小寒没事,他只是心情不太好,他给我说,奚家一直都有抑郁症病史,会有心情低落的时候,恢复了就好了。”罗业的声音有些疲惫,却难掩心安的幸福感。
奚勤彻底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抑郁症这事……主要是我们父母的原因,我哥他不严重,罗大哥你要理解。”
罗业笑了笑:“我当然理解,我爱他不可能不包容这些,你也是,最近在准备比赛吧,压力不要太大,保持心情愉悦。”
奚勤心头一暖,罗业跟他哥在一起了这两年,他从难以适应,觉得哥哥被人夺走了,到后来慢慢接受了罗业这个“哥夫”,奚勤总算能感受到一种家的温暖了。
“嗯,我知道,对了,我哥呢?”
“他……在洗澡,可能要等会儿。”罗业的语气有一丝促狭。
奚勤还能不明白他们两个小别重逢,干柴烈火,不干点什么都不对劲了。
“那好,不打扰你们了,有空让哥回个电话给我,再见。”
只是奚勤没想到,奚寒的这个电话,是在三天后,在五十强晋级的后台给他打来的。
快要上场的奚勤已经拿到了话筒,工作人员正在给他别耳返,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工作人员忙道:“啊这位小哥,手机不能带上场!可以交给我们保管,不会丢的!”
奚勤匆忙地看了一眼,准备挂断了就上场,但来电显示却让他手一顿——是奚寒!
没有丝毫迟疑,奚勤不顾工作人员的提醒,接了起来:“喂?哥,你……”
“小勤,你在哪儿?”奚寒的声音很平静,但从听筒里传来的风声,却大得几乎听不清奚寒的话。
“我在罹云大剧场后台,马上要上台了……哥,你现在在哪儿?”奚勤忽然觉得心悸,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嘈杂不堪,像是有什么快要吞噬了他一般。
静了好一会儿,奚寒才像叹息似的出声:“我在……一个很冷的地方,要下雨了,风好大……我有点累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这么黑……太黑了,小勤,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也只有你了……好好活着,替我告诉罗业,我对不起他……”
嗖嗖的风声伴随着一声巨响,类似巨浪拍击在礁石上的声音,泡沫随之破碎在岸上,被拍得粉身碎骨。
“你到底在哪儿?!哥!”奚勤不禁失声问他,然而电话那头却只有风浪声,没有人,模糊的滴嗒滴嗒的声音像是雨滴,又像是高跟鞋踩在地面,杂乱又沉闷。
“……下面,有请十二号选手,来自罹云音乐学院的忧郁王子——奚勤!为我们带来——《海浪送你》。”
手不禁一抖,手机落到了地上,奚勤来不及去捡,就被工作人员推上了台,聚光灯一瞬间就把他钉在了舞台中央,观众的欢呼和顶上的灯光像是汹涌的潮水,将他淹没。
满脑子奚寒的他失神地盯着前方的虚空,手已经不自觉地拿起了话筒,听了无数遍的前奏在耳边响起,奚勤只感觉想逃。
他想逃离这个舞台,那通电话很明显不对劲,奚寒肯定出事了,他必须要去找他。
但这伴着海浪潮声的音乐就像在嘲笑他一样,如同一双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无法呼吸。
“…………”
他没办法出声了。
所有观众,还有评委,就这么看着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声音发出,就这么错过了前奏,冷汗如雨下,人们疑惑而不解的嘈杂声和眼神呼啸而来,令人窒息。
奚勤顶着质疑的目光,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舞台,从工作人员手里拿走了手机,飞奔出了后台。
一边狂奔出了会场,一边给罗业打电话,喑哑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带着粗重的喘息,咬紧了牙关:“罗大哥……我哥在哪里?”
“小寒?他不是说去看你的比赛吗?”罗业诧异极了,“你声音怎么了?”
奚勤像是有预感一样,飞快拦了一辆出租车,往海港走。
“他没有来找我,只给我打了个电话,现在已经拨不通了,”奚勤竭力发出嘶哑的声音,“我觉得他在海边……快去找他!”
匆忙地断了电话,奚勤喘着气平息着方才的狂奔,让司机开快一点,喉咙像是被灼烧了一般剧痛无比,越往海港走,心悸的感觉越强。
天黑了。
乌云压城,小雨被海风吹成了一道道利箭,斜斜地刺在了车玻璃上,奚勤茫然地看着黑沉沉的天,觉得快塌下来了。
拍了一张一百块给司机,奚勤来不及等找零就冲进了雨中,逐渐大起来的雨滴打在身上分外的疼,他却丝毫不敢停歇。
“哥——!奚寒——!”
瓢泼大雨撕裂了奚勤的呼喊声,因为大雨人群被遣散,空无一人的海港寂寥恐怖,海浪像是吃人的野兽一般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奚勤像个被淋湿的幽灵,踉跄地在港口跑着,不远处,有警察围在岸边,有人对着礁石下面的白浪指指点点。
“……有人跳海了!拦不住,一下子人就没了……”
老渔民模糊的声音透过风雨传来,他对着警察比划,一转头看见了浑身湿透的奚勤走过来,吓了一大跳:“哎!就是他!……啊不对不对!不是这个小伙子,那个跳海的跟他长得挺像!也是这么高这么瘦的,不过衣服不一样……”
警察点了点头,向他走来,声音更加模糊了,像是从水里听岸上的声音一般,被水堵住的耳朵全是水流声,他听不清,也看不见来人。
在听到“有人跳海”之后,奚勤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天崩地裂。
“哎!小伙子,了解下情况,你是来这里……哎!你没事吧……”
眼前一阵昏黑,奚勤几欲被强烈的心悸溺死在倾盆大雨中,他这一天最后的意识,停在了风雨怒号的海港上。
仿佛天地都在为他哭嚎。
☆、第二十九张抱抱卡
山竹猫咖的隔间里,两只慵懒的猫儿都睁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低垂着头,坐在这边眼圈发红的奚勤。
“喵呜~”小柴和King都站了起来,蹭到了奚勤身上,似乎是感受到了他悲伤的情绪,小柴低吟着安慰他,桌上的King轻轻地舔舐着他的手指。
最敏感的小动物第一时间给予着奚勤最贴心的安慰,让他的心里好受了一些,毕竟回忆那么悲伤绝望的往事,刀一下下地割在心口,实在折磨人。
而坐在对面的成蹊沉默了片刻,见着奚勤有了两个小家伙的安慰稍稍放松了,这双眼睛红红的,憋着曾经的血泪,令他不由得心疼地伸出了手。
这一刻,奚勤也抬起了头,成蹊没有撤回,毅然地抚摸上了奚勤的额头,如同抚摸猫儿一样。
轻柔的触碰和猫咪的贴心不一样,温厚的手掌,是从成蹊身上传来的强大与安全感,散发着天空和大海一般包容的气息,沉稳而安心。
为了不让奚勤难为情,成蹊自然地放下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至少,你哥和罗业,在那一边团聚了。”
奚勤温顺地点了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听完奚勤的回忆,成蹊其实除了那种心疼,还有松了一口气般的欣慰。
奚勤愿意跟自己交心了,而且他和罗业的关系……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说不定一切都是自己误会了。
这样看来,罗业是奚勤哥哥奚寒的恋人,对于奚勤只是出于兄长般的爱护,虽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导致奚勤进入了演艺圈,但是总归是往成蹊希望的方向发展,他们两个人是清白的!
那自己就有机会了不是!
奚勤缓了过来,继续娓娓道来:“其实后来,罗大哥脾气变得有些古怪,甚至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