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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发现——每门功课季连霆都高出一点点，不知不觉中四个“一点点”攒在一起就变成了巨大鸿沟。
这一次的月考，季连霆考了709分，对于他自己而言也是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分。
大课间出操回来，眼尖的同学发现楼下宣传窗里的金榜已经换上了九月的新榜单，挂在理科年级段大榜第一位置的那个名字赫然写着“季连霆”。
——是季连霆获得了这一次月考的年级段第一名。
结果一出来，游戏小分队的大家都高兴疯了，一方面是真心替兄弟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也是由于打赌差距悬殊，几人一下子赚了个盆满钵满，怕是一直到高考前笔芯都不用愁了。
“霆哥牛逼！”乔冠宇两只手抓着满满的笔芯，高兴道，“信霆哥不挂科！”
晁小光把那一兜笔芯递到季连霆面前，对这位大爷的成绩心服口服：“霆哥，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这一兜笔芯都是你的了。”
季连霆只从中拿出了原本属于陈是的那支钢笔，把整兜笔芯又原封不动地推回去给晁小光：“我拿这一支钢笔就够了，别的你还给人家吧。”于是晁小光又像卖笔芯的黄牛似的，扛着一大袋笔芯吭哧吭哧地回到了座位上，一面还和同桌陈是讲起了季连霆的好来。
陈是听完一挑眉，顺手给季连霆发了一条微信。
Cs：听说你只拿了我的钢笔？
季连霆收到消息后，气势汹汹地扭头瞪了陈是一眼，用口型说了句“没收”。
季小爷：你嫌笔太多了啊？还学人家打赌 （‘д′）下次不许再搅和到这种事里去啦！
季连霆发完消息就听到斜后方传来了某人的一声轻笑，惹得他又忍不住回头瞪着陈是说了声“不许笑”，陈是凝视着季连霆的眼睛，也用口型回道：“好的，宝贝。”
一个词成功地又让季连霆脸上的温度飙升上去。
董过对于季连霆拿到年级段第一的事情也十分高兴，特别在班级里隆重表扬了季连霆：“有的同学，上了高三之后就知道，心要放在学习上，努力是能得到回报的——比如我们的季连霆同学，一边要练习画画，一边要准备复习，但就是在这种两头跑的情况下，他照样比我们许多同学跑在前头，这一次甚至考了年级段第一名，这说明了什么？”
古德拜仗着自己坐得远，低下头悄悄变音说道：“说明他聪明。”
班级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董过用力拍了拍讲台，大声道：“聪明也是一种天赋，但更重要的是努力！还剩下两百五十天了！你们到时候上了考场要不要做二百五就看今朝！”
季连霆眼神亮亮地看着成绩条，忍不住把它贴在了错题集的扉页上，以此作为学习动力。
第二天就是国庆假，但高三生的国庆只有三天假期，剩下四天都要回学校自习。这三天的假期，老师们也准备了成堆的作业，但和暑假开始时不同，班级里几乎没有人嚎叫了。
——毕竟这是所有人都在卯足劲往前冲刺的高三，不努力的人只能被甩在后头。
下午画室里放假，季连霆便难得上足了一天课，晚上放学的时候跟着陈是一起走出教室。
夕阳西下，第二天又是国庆长假，学校里都是步伐轻快往外走的学生，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季连霆和陈是肩并肩走在小道上，也感觉一个月来学习的压抑一扫而空。
“阿是，你什么时候要再去Q大啊？”季连霆一边走一边问陈是道。
陈是的预录取资格要等到明年六月高考结束后才能变为“录取”，因此Q大通知书也要等明年七月统一录取时才能到，但夏令营带他的教授对他很是欣赏，已经打了好几通电话邀请他提前去Q大参与学习。对于这件事，陈是自然是没有瞒着季连霆。
“明年1月吧，”陈是道，“你到B市参加艺考，我陪你一起过去。”
虽然Q大美术类专业在S市也设有考点，但季连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B市参加考试。
这人考虑到了方方面面，还把自己纳入了规划之中，季连霆忍不住回过头扎入了他的怀抱中，用力抱紧了他的腰：“你这么晚去，教授会不会对你有意见？”
“不会，”陈是伸手反抱住季连霆，“我和教授说了，我要陪你一起过完最后的几个月，然后带你去Q大见他。”
两人在林荫道里安静地拥抱着，夕阳洒落在季连霆的背上与陈是的肩头，让两人的轮廓变得柔和，画面显得温馨而美好。
在林荫道的尽头，“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屏幕上多出方才取的景致，女生垂眸看着照片，颤抖着选择保存，又慌乱地随便取景拍了几张其他的，然后把相机拢入了怀中，低下头调转方向，匆匆绕到另一条路上走出了学校。
拥抱的两人没有听到这边的声响，抱够了之后才肩并肩缓缓走出了校门。
国庆假后上学第一天下午，季连霆正在教室里算着一道数学题，广播里突然传来了教导主任的声音：“请高三A班季连霆、白刘、胡雨佳、贝倩倩，高三B班李芸芸、匡思北、洛南歌……上述同学到学校会议室集中。”教导主任报了二十来个名字，季连霆仔细听来发现似乎都是平时常常能在年级金榜上见到的名字。
既然主任有邀，季连霆便放下笔，跟其他几个同学一起走出了教室。
“班长，你知不知道主任找我们什么事啊？”季连霆见白刘就在前头，小跑过去走到他身边，忍不住找他打听起消息来。
白刘却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啊，董哥没跟我说。”
所以究竟找大家做什么呢？怀着好奇心，季连霆快步走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有B班的同学坐着了，季连霆环视一圈之后，还是选择坐在了白刘身边。胡雨佳进来得最晚，圆桌上除了给严开越留下的主座，便只剩下洛南歌和李芸芸身边有空座位了，她在两人之间犹豫了不到半秒，便走到洛南歌旁边坐了下来，顺便友好地和洛南歌打了声招呼。
李芸芸的眼神不由闪了闪，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五分钟后，严开越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纸走进了会议室，他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喜色，先是欣赏地看了眼济济一堂的优秀学生，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坐到了主座上，让坐在他身边的洛南歌把资料依照名字给众人分发下去。
“想必大家也很好奇我今天叫大家来干什么，”严开越见资料发得差不多了，伸手敲了敲桌子道，“各大高校的自主招生报名工作马上就要开始了，今年我们学校拢共分到这么些个名额，我根据大家高二两个学期的期末考以及这一次月考的成绩做了个总排名，从中选出了分数最高的你们二十五位同学作为我们的学校推荐名额。”
季连霆看到分到自己手上的表格，抬头写着“F大自主招生申请表”。
作者有话要说： 董哥：季连霆同学考了年级段第一名，这说明了什么？
时小杠：说明他是主角。
双周榜单没赶上，于是上周是这个故事的最后一个榜单啦。这文转眼间也要收尾了，厚着脸皮求一个新文的收藏。
新故事《灶王不上班》下个月月底开始连载，大概是一个温暖治愈的打怪小说（虽然感觉这么分类有点奇怪？）现在文案里标签是我乱选的别信2333
感谢柚子又绿了灌溉的营养液~
第90章 推荐表风波
南实属于S市内重点高中； 外省大学给的校招名额不多； 只有邻省两个211大学给了两张推荐表，对于立志考Q大服装设计专业的季连霆来说； 这张F大的推荐表等于没什么用。
在场的大部分同学拿到表之后都表露出了欣喜，纷纷扭头关心旁边人拿到的是哪个学校的推荐表，看了一圈之后季连霆才发现自己这张F大推荐表居然是顶配了。
季连霆能发现的事； 旁边人当然也都发现了。李芸芸看着分到自己手上的“S大推荐表”，声音颤抖地问严开越道：“严主任……F大的推荐表只有一张吗？”
严开越看到李芸芸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 心中也有几分不忍； 但这名额分配毕竟是按照总成绩排名来的； 他也不能因为学生个人的强烈意愿就破例改了这分配的规矩，只好安慰李芸芸道：“芸芸啊，比较遗憾，你总分就比季连霆同学低了1分，所以F大的推荐表就给他了……但是S大也挺好的嘛； 也是985嘛。”
“但是我妈更希望我能考F大……”李芸芸的声音已带上了哭腔； 听得站在她旁边的胡雨佳也感觉有几分心酸； 只能沉默地捏了捏她的手腕以示鼓励。
季连霆对于严开越这边的这场小风波并不知情； 他面对手里的推荐表正在出神——如果放在一年前，能够拿到这张推荐表，他绝对是十分开心的，毕竟F大作为本市985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校，能够有机会提前进入这样的学校，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但一年后的现在； 他有了自己的奋斗目标，有了想要一起奋斗的男朋友，F大并不是他的梦想，所以这张推荐表还不如趁早还给严开越再做安排。
严开越把要交代的事情都说完了，撂下一句“表格三天后填完上交”便宣布散会，先一步离开了会议室。学生们吵吵嚷嚷地一起填了一会儿表格后，发现许多内容还得回去查阅从前的资料，便又欢欢喜喜地呼朋引伴走出了会议室。
“还有人吗？”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的胡雨佳象征性地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所有座位上的人都走空了，便放心地关上了会议室的大门，追着洛南歌的步伐回教室去。
会议室的角落里，李芸芸一个人安静地缩在凳子旁，双目无神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推荐表。
她不敢想象回家之后母亲那失望的眼神以及她在看到自己手中这张推荐表后所能说出的尖酸刻薄的话语，只能徒劳地把自己缩成一团，借此似乎能躲避掉所有不如意。
早在高一甫入学时，母亲何芳便时常对李芸芸耳提面命“考上F大家里才能脸上有光”“高中三年你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最后能够考上F大”“和考F大无关的都是无意义的事情”。李芸芸自知不是个聪明的人，但她也信何芳所谓的“勤能补拙”，这两年多来便一直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不看电视，不玩手机，同学说的所有娱乐话题一概不参与，甚至连集体活动也鲜少参加，有的只是无休止的作业、练习和冲刺，无数个伴随着咖啡的漫漫长夜。
明明自己每天晚上都那么努力地去学习了，明明上一次期末考试也证明了自己了，可为什么，可为什么还是因为一分之差落败给了那个好似永远不在做正经事的季连霆？！
思及此，李芸芸眼神一暗，感觉心中的郁结之气更甚，像是要逼得她叫喊出来。
她在会议室里坐了半个小时，才慢腾腾地起身回到了教室里。
回到教室里，整个B班都低着头做着试卷，对于李芸芸迟来了半个小时竟然无人发现。
少女默默地走回自己的小角落里坐下，下课铃声正好响了起来。
教室里再一次开始活跃，大部分人长吁一口气，从压抑的气氛里解放自我，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身子，和周围的同学聊聊天或是讨论几道刚才课上没有解出来的题，到处都热闹得很，只有李芸芸身旁仿若进入了真空地带，所有人到了这里几乎都绕路走。
原本以为已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