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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血液和肉块、毛发都很多,几分钟郑江就可以蹦出来。但是他想让宁德看看自己的尸体,让自己开心一下,米柳没让他如愿。
其实每次复仇郑江都是付出了真心的,他很想在这过程中,说不定复仇对象能够醒悟,能够回头,这样他也许就会停手。不过郑江也知道每次自己都难逃一死,他们会背叛他的。
这就像是一个咒,咒他这个异类,永远都得不到爱情。
第2章 「2」重生(首)
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表示这个地方已经进入了冬季的梦幻时光。已经脱光了叶子的树只留下瘦削的枝条,以漫天遍野的雪为景,挂着剔透的冰柱,披着惨白的雪,颇像默默伫立在雪地中穿着白色狐裘的冰雪美人。厚实的雪地上留着深浅不一、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的鞋印,公园的角落和枯萎的草地上是顽童堆积的雪人。
冷冷清清,雪花飞旋而下,一切悸动萧瑟在雪的掩埋中。
鲜红的血已经凝结成冰,救护车飞驰而去。郑江站在围观群众之中,一言不发地看着残余的车祸现场,想到那个被车头撞飞的将死之人的模样。
头发染成了不晃眼的棕色,衣着光鲜,眼睛隐匿不住深埋的悲哀。郑江惊异于他那美丽而不张扬的外貌,下一秒他就倒在众目睽睽之下。红梅般的嘴唇顿时失去血色,皮肤惨淡得如他身边的雪。
裹紧大衣,郑江摸出一支烟,叼着滤嘴,搜索着打火机。手指冻的通红,几乎失去知觉,一切感触都极为迟钝。
而眼前出现一只皮糙肉厚的手,利落地燃了火点上他的烟。郑江看向那只手,是一个老人。“小伙子,看了这个情景是怕吧?”他眯着眼笑,缩回手也给自己斜叼的烟点上火。
“倒不是……”
“呵呵,我以前打仗啊,满地都是血,在雪地里,也一样是满地冻成冰的血渣……现在看着这个样子,不自觉会想起以前的事,就想抽支烟回味一下以前。”他似乎没理他说什么,自顾自地念叨起来,声音细碎低沉,是老人唠叨时惯用的方式。
郑江不至于对着一个老人、起码看上去比自己老的人不耐烦,就静静听他说。“迟早要死的,送救护车干什么呢?他被撞得那么远,雪地打滑我信,车子扭来扭去谁不撞,就把他撞了。”他漫不经心地说。
郑江微微眯起了眼,他说的话显然别有深意。
“下雪天得小心啊。”老人扯了一下身上的棉袄,佝偻的身子颤颤巍巍地行走。
郑江站着,慢慢地抽着烟,等温度覆盖他畏冷的身体。最后一口,他很用力地吸了,烟头闪着橘红色的火光,把嘴里的灰色烟雾吐出来,手指一松,烟就掉落在雪上,火光立刻就熄了。郑江抖抖索索地摸出了手机,摁下了号码,电话很快接通。
“我,郑江。”
市立医院某病房。
医生盖上了白布,站在病床边的人们统一穿着黑色的西装,白衣的黑衣的都面无表情。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是麻木,其余的人是冷漠。
一个看上去气质明显更盛的黑西装再次拉开白布,仿佛在确认他是否真的死亡。医生叹气,皮鞋踩着瓷块,嗒嗒嗒地走出去。门一拉开,一辆推车迅速从门框中闪过。
有人似乎对着男子说了什么。他的手依然保持着撩开的姿势,眼眸注视着那毫无生气的脸,只是低了一下头。
郑江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左手插着针,打着被偷天换日的药剂,右手拿着掌上电脑,通过窃入医院监控室来观察那间病房的情景。文康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敲击着笔记本键盘。
这样的沉默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他很快就说话了,但眼睛还盯着显示器。“查到了,他叫钟一铭,92年生,迷醉人生酒吧调酒师。和本市的一个叫章易的黑社会大佬有暧昧关系。”
“MB?”郑江想到钟一铭的俊秀的脸,感觉莫名符合。文康抬头,眼神有些惊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僵了一会儿,他轻声问:“你要听章易的资料吗?”
“钟一铭死了吧?那我直接跟他要资料就行了。”郑江坐起身,拔掉针头。文康站起来,扶了扶下滑的眼镜:“你就这么确定?”
“我拿忧郁型的美男没办法。”把手腕伸到他面前,露出了渗血的血管,“有人杀了他,希望不是那个章易。”文康弯腰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你这次打算用什么办法接近章易?”
郑江思索了一会儿,认真地说:“重生梗。”
“……”如愿以偿接受到了文康鄙视的眼神。
钟一铭的病房里没有任何活人,郑江忌惮监视器,毕竟它刚刚算是他的盟友,但它也会是别人拆穿他的敌人。
郑江相信文康会搞定他这里的监控器,米柳也会教他应对一切突发事件。装作无意地晃荡在各个病房,重复不停地闯入和皮笑肉不笑的道歉行为,郑江觉得钟一铭应该是个这样仗着自己男人势力、爱胡作非为的人,所以他的扮演必须真实一些。
到了他的房间,郑江装作随意地看了一眼,然后做出一副呆住的样子。钟一铭脸上的白布没有盖上,就像睡着了一样,非常恬静。郑江踉跄着跑过去,抓住了被单,试探了呼吸,抚摸上他的脸,又拉着他的手。
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非常冷,皮肤接触一冷一热之间,记忆如洪流般灌输而来。郑江没有阻挡,照单全收他的记忆,然后倒在地上,装作晕了过去。郑江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思索品味着他的记忆,虽然地板有点冷,他还是能忍忍的。
钟一铭很爱吃醋,这次也是因为章易和他吵架才跑出来的,不过记忆中章易非常忍让他,还是可以感觉到章易真的是很在乎他的。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他没办法完全吸收那记忆,记忆信息很庞大,要筛选出有用的需要花费挺多时间。
郑江不甘心地搜索着一丝端倪,并设法代入自己,让自己成为新的“钟一铭”。傍晚很快来临,郑江看了太久的回忆,困得睡了一趟,醒来也继续一动不动地思考着。
而开门声断了他的一切思路,他听到的不是文康的脚步,而是很多人的。
“老大!”
一个声音在他身边低喊。
“这是怎么回事?”脚步声杂乱,郑江能听到是纷纷涌到他身边了。
“怎么有个人在阿铭这?”声音迟疑着。
“哇,长得还挺漂亮的,还不会是铭哥老相好吧?”一个声音流里流气,郑江很想皱眉表示反感,但他拼命压抑着安慰自己在努力装晕。
“弄起来。”
于是他被拖起来,有人抓着他的肩膀拼命摇晃。
……好反胃好晕,求住手,再下去我可能会真晕过去啊。
郑江努力睁开眼睛,对上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脸——他不认识,钟一鸣认识。
“阿哲……”被他叫到名字的摇晃他的男人手一抖,立刻放了郑江,看向自己的同伴又看向他。“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郑江没理会他,努力使眼圈泛红鼻子发酸挤出泪眼婆娑的形象,哽咽着说:“我死了吗?……”作为一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怪物,这点演技必须有。
果然没人理他,或者说他们完全想不通他在说什么。郑江转向监视器中看到的、在钟一铭记忆中频繁出现的章易,委屈地呼唤:“易……”
被点名的人像触电一样。“……你是谁?”章易必须冷静地提问了。郑江伸手抓住他整齐的西装,整个人往他身上靠,抽抽嗒嗒。
钟一铭就是这样的人,就是这样的人!
“我是一铭……”
满意地感受到了他的僵硬,郑江慢条斯理地给他砸天雷:“我记得我被车撞了……好疼的,醒来发现没人在我身边,以为你已经走了,我就到处走走……没想到……我躺在这里……”然后淡定地把眼泪鼻涕蹭在他看上去就很贵的西装上。
章易手足无措,郑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感觉到他想抱自己,又不知道能不能抱。
旁边的小流氓开始乱吹口哨。
“易哥,这不挺好的么?如果是真的,那铭哥不是附了个好身子嘛?艳福不浅嘛!”“闭嘴!”
郑江“呜哇哇”地大哭起来:“易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呜……”
钟一铭真是这样的人!真的是这样的人!郑江内心大叫。
章易推开了他,不轻不重。郑江退后几步,用困惑哀怨的眼神,心花怒放地看他。他盯着钟一铭苍白的脸,眼神很冷。
郑江愉快地欣赏起这个男人了。他五官坚毅,鼻梁高挺,嘴唇纤薄,喉结优美,身材修长结实,是个美男。如今美男随着大势,都是同性恋了吧,这让他挺满意的。
脑子里出现了他抱钟一铭的记忆,突然有种被他抱的感觉。郑江下意识伸出舌头舔舔下唇,不管他是不是好男人,都想尝尝。章易抬头,眼角看郑江,冷酷的样子真性感得要命。
“你说你是一铭,那你说,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我干了他几次?”
“……”
周围的小流氓连口哨都不吹了,齐刷刷咳嗽了一声。郑江稍微为这个人的厚脸皮感叹了一下,还是硬生生红了脸,装出害羞恼怒的样子,一边回忆着。
“我……我怎么知道……”众人挑眉,郑江感觉到了杀气。
他只好一咬牙:“我晕过去了!”然后低着头谁也不看,心里想万一章易真的背叛了钟一铭,我是要怎么弄死他才报得了今天的奇耻大辱……等了一会儿他也没说话,郑江以为终于结束质疑了,没想到又来一个。
“我跟你上床的时候我有什么癖好?”
我日哟。
这会儿小流氓们不咳嗽了,改用暧昧的眼神看郑江。
章!易!不灭了你我就不叫郑江!郑江内心真是暴跳如雷了,但面色还是不改,一样绯红。
“嗯?不知道?”章易神色一松,似乎断定他就是假的。
“你你你你你不爱带套!!!”郑江几乎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顿时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死寂了一会儿,章易走过来用力抱住他,把他的头摁入怀里。淡淡的烟草气息侵入了郑江的鼻腔,他感到安逸,心情莫名也平静下来。带有薄茧的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和耳朵,郑江乖乖地任其安抚。
“一铭,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借着他身体的阻挡郑江狠抽一下嘴角,但还是用委屈的声音“嗯”了声。
“上天已经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了一次,我不会再让它带走你了。”章易轻柔地说,漆黑的眸子对上了郑江“哭”肿的眼。
郑江静静地听着,发现他的心跳没有慌乱,而他说的话,直觉告诉自己,信不得。
如果真的是爱情,那么我的爱情只是杀害你我的工具,章易,我们其中一个人必须会死,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事实。从病房里走出去的时候郑江有些释然,目前他是找不到什么猫腻的,但是由于钟一铭的身份的特殊性,稍稍利用,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郑江想到自己演的戏,不禁心里赞叹一下,迈着欢乐的步子回周文康为他定好的病房了。
第3章 「2」重生(颔)
按照郑江多年的经验,章易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
郑江坐在病床上,盯着对面洁白的墙。
病床铺的床垫不厚不软,也不暖,有点生硬,毫无舒适度可言,却很干净。这说明医院的后勤人员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