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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上回那次落荒而逃一样,我从来不敢承认对他的感情。我的理由十分简单,他像一块温玉,而我是一个带着锐角的凶器,我只会让他变得残缺或是不完美。真正的爱会让一个人自卑,我觉得我们甚至不会有任何交集。但那天,我还是没有忍住,我拦在了巷子口。其实早在一个月前,当我在一次逃课经过他们班级门口时,我看到这个昂首挺胸,用着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回答问题的少年,我就开始预谋着如何跟他不期而遇了。
我所有的原则都会在魏文斌那里变得尘埃不如,我不再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但是我却开始不断的退缩、我不愿意再自甘堕落,但是我却忍不住想毁灭自己希望以此得到重生......我总是情不自禁的就会想起那个下午,阳光刚好,我走过窗前,不经意间看到少年微笑着回答问题,全班,包括站在走廊上的我目光全部被他那对被阳光下的光华流转的眼睛所吸引。
那时候我就想,嗯,我一定会成为这双眼睛里唯一重视的人。
所以,只要我还有一天叫何辰筱这个名字,我就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决定。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去打扰他的生活,总会有个人去打扰。人生就是这样,所有的事故都会在那个时间点发生,唯一不同的就是你是否做好准备去当那个主角罢了。
这样说也许有点猖狂,但不管你怎么想,我何辰筱又何曾做过别人故事里的配角呢。
☆、暗影降临
题记:故事里的坏人都是那些生活在你周围最不起眼或是让你觉得最平易近人的那一个。
余曼:
初夏的夜晚温度还不算特别热,我爸加班没回,我妈在家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我感觉她像是发现了什么。
终于,当我不知道第几次将目光探向她时,她再也受不了我的目光似得猛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甩给我五十块钱,用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我出去给她买包盐。
她明知道现在的陵水被变态杀人狂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但是与此相比,她似乎更讨厌我出现在她面前。
我好笑的接过钱,然后冲进了清凉的夜色之中。
快速走过霓虹闪烁的街区,我往去超市的方向走去。
难得今天的夜空可以看到点点星光,透过两侧房子的屋檐向上,暗蓝的苍穹下有着点点蓝绿色的光华在流转,一切显得空远幽静。就在此时谁家的狗连续犬吠了两下,我低下头,恰好看到一束冷白色的光芒在我面前晃过。
一只有力的手臂将我拉进了巷子里,我抬起头,看到了一双漆黑的发亮的眼睛。
我躺在地上,巷子里,光滑的大理石透出丝丝冰凉,我不自不觉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身上传来的钝痛又让我冷汗不绝。我仰着头,那双绝望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人就是那个曾经在学校的长廊上拦住何辰筱和魏文斌的那个男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的名字似乎是叫左翰。
呵呵,如果我还没有猜错,我已经拿到了一把锋利无比的武器。
易北:
二零零九年的夏天,迈克尔杰克逊因为心脏停搏在洛杉矶不治身亡。全世界的媒体开始对其逝世进行大篇幅报道,无数明星也在此时在自己喜欢的明星一栏里加上了他的名字,那时候我才知道了原来世界上有这样一位倔强又伟大的黑人艺术家。
那年夏天,随着这样一则大型新闻袭来的,还有一条不能让人忽视的事件:我们学校那个被杀害的学生的凶手终于在暑假来临之前被绳之以法,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凶手竟然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一名同性在跟自己最爱的同伴表白被拒后,恼羞成怒做出来的冲动之举。
新闻上,那个长相清秀的孩子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词不搭调的说着这个荒唐却又让我心疼的故事。
我看到男孩眼睛里消失的光芒,然后在他苍白的嘴唇中听到了那个名字,他说:“郭子浩,我真的很喜欢他,但是他却告诉我他有喜欢的人了......”
那一刻,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抽了一下,一股让人恶心的疼痛让我差点吐了出来。
我突然想起那个砸在我头上的篮球,那个高高的麦色肌肤的男孩,他笑的一脸天真浪漫的样子......
原来,上帝就是通过这种一个个毁灭的方式让我们去了解生命概念的,呵呵。
余曼:
易北母亲从戒毒所出来的那天,院子里其他的妇女包括我妈都提了鸡蛋和红糖去他家登门造访。这种前所未有的情况看得她们的男人们几乎是瞠目结舌。
几个男人抽着烟看着对面那个黑黢黢的门洞,眼睛里全都写满了疑惑。他们等了半天,发现自己的婆娘们还没从那扇门出来时,几个人估计是以为易北妈平日怀恨在心将她们灭口了,我爸旁边那个胖阿姨老公的脸上甚至还出现了担忧的神情。
知了在院子的槐树上叫着,刺耳的声音仿佛将院子里的温度凭空升高了几度。这种天气容易让人烦躁,人及其容易在这种环境里冲动行事。
终于,我爸第一个忍不住的站了起来。就在他抬腿准备往易北家走时,我妈带着那一胖一瘦两个女人,像是电视剧里降龙罗汉带着胖瘦仙童终于收了难缠的妖怪一般,一脸风风火火神色从易北家走了出来。
胖阿姨的老公松了一口起,那边人都还没踏出易北家的门槛,我妈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哎,这人啊,还是同人不同命哦!”
“可不,这下好了,这小妖精可算是搭上飞机,一冲上天了。”那个瘦女人一边随着我妈往我家的方向走,一边用她那特有的尖锐音色搭着腔。
“哎,你小点声,别给人听到了。”胖女人的声音震的树上一只知了飞了起来,日光斑驳。男人们已经清楚自家的女人是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八卦心理才用的这招“投石问路”,于是抽的抽烟,午休的午休去了。
我抬着头,刚好看到瘦女人冲那个胖子翻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白眼:“就你这声音,我家猫每次听到都吓的躲到床下,你还好意思说我!”
胖女人准备还击,我妈再次发挥她气镇八方的特技:“好了,你俩,别总是为这种事情吵,等你们吵架的时候,别人都坐在豪车里了。”
“可不。”瘦女人说,她后面的一句话我没大听清楚,因为我看到易北站在他们身后向着我这个方向挥手示意,我一回头,果然看到我哥站在我家门口。
我哥对于易北从来就不会拒绝,果然此时此刻,他就向着易北走去了。
“你干嘛去?”我妈一下子就看出了他想干嘛,语气立刻变得激动起来。
“小孩子出去玩玩,你管这么严干嘛?”胖女人说。
“我跟你说多少回,你全当耳边风了吗?”我妈完全没有听那胖女人的话,她冲我哥喊道。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槐树边抽烟的我爸开口了:“孩子出去玩,你这么激动干嘛?”
一句话,我妈像是一个烈日下暴晒了很久的鞭炮一般,一点就猛地炸了开来:“激动?我激动啥?你说孩子长这么大你管他了吗?钱也没看你赚几个回来,一天到晚就知道抽烟,抽抽抽,你他妈怎么不抽死算了!”
“好好的,你发什么神经。”我爸的脸瞬间黑了,但他还是忍住了满腔怒火。
这些年,他已经将对面前这个女人的隐忍活成了骨子里的一个习惯。
但是我妈从来就是那种你给个台阶她就上天的人,果然,下一秒她的怒吼就冲破了整个院子的宁静。
“发神经?你说我发神经!余正海,你他妈摸着你的良心说话,我这些年跟着你受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我他妈的这是招谁惹谁了,碰上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废!”我妈像是背书一般将这些话一口气讲出来,她身后那俩个女人一边假模假式的拉着她,一边语气轻松的说着:“哎呀,哎呀,多大点事,这样闹着让人看着笑话......”
在这个院子里的女人深知彼此的习性,而我妈,就是那种越是说怕别人看了说闲话越要闹的人尽皆知的人。于是随她们的意思,我妈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她撕心裂肺的怒吼着:“你这个没用的男人,老子当初是瞎了眼嫁给你了!”我妈还准备说什么,但接下来的话全化成了一声猝不及防的呜咽。
槐树叶在阳光下轻轻跳动,树上的知了全部停止了鸣叫,日光轻转,槐树的阴影外,易北站在他家门前没了任何动作;阴影下,我站在那里,我对面站着两个张大嘴巴的女人,而在我跟她们之间,我爸伸着手,像个石头一样定在了那里,我妈就在他面前的地上坐着,她捂着脸,满眼的不可置信。
此时此刻,她就像那个八点档肥皂剧里遭了家暴的女人一般可悲,整个空间的空气在这一刻都仿佛静止了。
一阵热风袭来,紧接着一声尖锐的哭喊刺破了方才恐怖的寂静。
刚才回家午休的男人们冲了出来,连易北妈也被那个易北一直不愿意承认的爸扶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子院子中间,槐树下,我妈张着嘴开始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她开始南方女人那种特有的哭诉,哭老天,哭爹娘,最后哭丈夫。没有一个是和她意的,从她嘴里出来的全是对这些人的不满。其中当然包括我,在这个女人的世界里,我们这些人仿佛是上天派来折磨他似得。
当然,这一切,除了我哥。
在她的眼中,我哥是上帝给她的唯一一件礼物。
所以,当她唯一能够视若珍宝的东西就要被人抢走时,她急了,甚至是疯了,她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拿出来最后的王牌,我听到她尖锐的声音对我我爸叫喊到:“余正北,你他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隔壁那个狐狸精都干了些什么,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嘭,像是一颗炸弹在空间中被点燃,所有原本维持的虚伪美好在那一切被摧毁殆尽,整个空间只剩下了让人耳鸣的嗡嗡声。
在一片凝滞的空气中,我看到我哥慢慢向我妈移步过去,他的脚每移动一下,我的心就会跟着狠狠的震动了一下。我看到他跟我那个愣在那里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父亲擦肩而过,时间在那一瞬间像是又慢了几秒,他像个机器人似得僵硬的弯下腰,当他抱起我那个哭的像一滩死水的母亲时。
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我想哭,但是却一点眼泪都没有,在面对这所有的一切时,我似乎显得太过平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像个跟这个世界脱去干系的人,开始冷眼旁观所有事物。
我似乎感觉不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了。
☆、余泽
余泽:
人说,人的一生有两个至关重要甚至是影响其一生的转折点,一个是中考,一个是高考。
我要说这句话的原因并不是这句充满批判的话来显得自己有多么愤世嫉俗,相反,我举双手赞成着这句话。
因为,高中使人放浪,大学使人堕落。
大概是从幼儿园结束之后吧,或许是更早之前,我就像一个被即将拖上市场的奴隶,身上被烙上了“好孩子”的章印匆匆拉到了父母老师们的眼前,然后任他们一边毫不怜悯的摆布,一边成为他们炫耀的资本。
像“为奴二十年”,我深知那个“好孩子”的印记只是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