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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这次是使了什么绝招了,把你困在外头那么久,有两年了吧?”
卫凌风“嘁”了一声,说:“能不能不提他。”陆卓年没再提,他自己又忍不住说:“我是腿断了回不来,哪有他什么事儿?伤筋动骨一百天没听过吗?他闲着没事儿给我把学籍转了,有个老师……哎,就是那天你旁边那个人那款的!我还想着你肯定喜欢,琢磨着介绍给你呢。”
陆卓年一口酒差点噎在嗓子眼儿里,咳了半天才说:“什么?谁?哪款的?我喜欢什么样儿的你知道吗?”
卫凌风不服气地说:“我怎么不知道了?就那天你身边那个,在商场里头,就那样儿的!”
“胡说八道。”陆卓年把酒杯按在桌子上,“你个小屁孩儿懂什么?”他抬抬手,示意两个姑娘出去,然后才嘲讽卫凌风:“还学人家叫小姐,酒都不会喝,你会玩儿小姐吗?”
“我怎么不懂了!我酒精过敏才喝橙汁的,能怪我吗?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读书那会儿,那个姚依依……是不是这个名儿来着?反正就那个女学霸,回回代表你们高中部演讲,站在台上的时候,那一股子高冷劲儿,你敢说你不喜欢?你追人家多久了你,你还说你不喜欢这种。”卫凌风挑着下巴,言之凿凿,“不过那天你身边那个看着脾气好多了,比起我那个见鬼的老师……你那是不知道……”
陆卓年总算被呼唤起一点儿对姚依依这么个人的回忆,失笑道:“他脾气好?说你眼睛瘸了你还不信。”他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看着是温温和和的,最难搞的就是这种人。”
卫凌风毫不在意地说:“那还不是被你搞到手了。”
陆卓年倒酒的动作一下子顿住,“说什么呢你,知道那是谁吗?”
“祁镇的弟弟啊。祁家人,能不难搞吗?”
陆卓年庆幸自己先把人给叫出去了,于是毫无顾忌地凑到卫凌风耳朵边上说:“那是我老婆,结了婚扯了证的。”
卫凌风大惊:“什么?!”这一下把翘在茶几上的脚都收了回来,瞪着陆卓年,“卓年哥你骗我呢吧?”
陆卓年望着他,饮下手里半杯酒,然后朝他挑挑眉,把酒杯搁在桌上。
“祁家跟我们家的合作,你一点儿不知道?”
“我……我知道……但是,”卫凌风整个人都凌乱了,突然回想起来那么一点脉络,“等等,你们两家不是有婚约吗?你哥哥,要跟他们家谁结婚来着?不是吗?关你什么事?”
陆卓年的表情很平静,被酒浸润过的嗓子有些微的沙哑:“他死了,就关我的事儿了。”
“就是他,”陆卓年望着卫凌风,“祁镇就这么一个弟弟。”
卫凌风一下子说不出话了,半晌吐出一个字:“操。”
第十二章 上
台上新换上来一个DJ,似乎小有名气,底下的气氛一下子燃起来,一时哄嚷至顶峰。陆卓年自然地跟着往台上看,是个生面孔,他到底是许久不混迹于圈子里了,此时人坐在这里,心却没跟着热起来。
“你真跟他结婚了?”卫凌风仍旧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
陆卓年看台上那歌手唱歌,随口应道:“结了。”
“你刚刚不是说不喜欢他,嫌他难搞。”
“跟这有关系吗?”这世上,终究有钱有权的人少,圈子小,多得是为利益凑合的婚姻,陆卓年反问卫凌风,“你没见过不喜欢还要结婚的?”
见是见过,但卫凌风以为陆卓年是看不上那些的。说起来,卫凌风能长成这样,小时候没少被陆卓年那一身狂浪少年的姿态糊弄住,甚至默默地把他当成偶像,处处模仿他,这才跟陆卓年混到一起去。至于祁聿曾经跟陆卓华订婚,却又跟陆卓年结婚的事儿,在他这儿还比不上陆卓年竟然屈从现实来得重要。他那一脸如同吃了屎的表情,就好像说好一起当海尔兄弟,结果一转眼发现对方人模人样地穿着衣服,只剩自己一个裸着。从此这条自由的路上,再也没人陪自己疯闹玩乐、放荡不羁。
说来很是惆怅。
这时前头那两个陪酒小姐的经纪人见人被赶出去了,便特地过来探探情况,手里拎着洋酒给卫凌风和陆卓年他们赔罪。先是自报家门,然后说自家小姐妹不懂事,要代替她们自罚三杯。
陆卓年坐在那儿没管,眼风都不动一下。卫凌风正惆怅着,见一个男人妖里妖气地杵在跟前,更不高兴了,刚要挥手把人赶走,忽然又想起什么,凑到陆卓年身边小声问:“你喜欢这样的吗?”
“你疯了?”陆卓年回以一个标准的反问句。顿了顿,想起刚才卫凌风说他喜欢祁聿那款的事儿,立刻决定跟卫凌风清楚、明确地摆一摆事实,讲一讲道理,便又问卫凌风:“你什么时候见我玩儿过男人?”说这话时不免终于拿眼风扫了一扫对面站着的男人,口气更是严肃。
卫凌风睁大眼睛说:“你玩男人为什么要让我看见?”
陆卓年:“……”
他们俩凑在一起小声哔哔,对方已然听信了自己两个小姐妹的话,把这两条肥鱼认证成一对小基佬。本来想看自己能不能接个盘,看样子今天是挣不了这份钱了,面子上也过得去了,没得罪人,便准备等两人哔哔完就推辞要走了。
结果陆卓年的电话先响了,是祁聿打来的。卫凌风正凑在他身边,瞥到来电显示,反应比陆卓年还快:“快快快你们家那个打电话给你了!”紧接着就开始赶人:“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走呀。”那阵势,好像马上就有人来抓奸了一样。
陆卓年无语地吐槽了一句:“反应这么大干什么?”然后才接了电话。
祁聿说了句什么,陆卓年问:“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台子上打着碟,音乐在耳边轰炸,池子里的气氛已然嗨到了顶点,两人鸡同鸭讲半天,谁也听不清对方讲的什么。卫凌风在旁边推他,很有经验地说:“去卫生间,卫生间。”陆卓年偏不起身,横扫卫凌风一眼,跟祁聿说:“大声儿点!”
陆卓年那边太吵,一直叫自己大声点,祁聿没办法,尽量提高了音量说说:“我给你发消息吧!”
“你再大点声儿!”
“我说——我给你——发消息吧——”
卫凌风狐疑地看着陆卓年,不住地问:“他说什么了,说什么了?”这会儿也不让人换地方了,实在是陆卓年笑得太奇怪,让他生出了好奇心。
陆卓年促狭得很,有种把祁聿带来酒吧跟他聊天的冲动。想象一下祁聿不得不大声说话的样子,他就莫名高兴。
勉勉强强的,终于把话给听清楚了,祁聿问他周末有没有空,是否能跟他回祁家见一下长辈。半句也没提下午的事儿。
“不好意思,不方便,下次吧!”说完,陆卓年挂了电话,浑身舒爽。
卫凌风终于能放大声音问:“你笑什么呢?他找你干嘛?”
“要我陪他回家。”陆卓年随口回答。
卫凌风睁大眼睛:“那你是要陪他回去。祁家现在是祁镇的天下,他那身板,够祁镇折腾几次啊。”
陆卓年看着卫凌风,问:“什么意思?”
“啊?你不知道吗?”卫凌风挠挠头,“我上次见他,他被祁镇欺负得可惨啦。”
陆卓年知道祁镇跟祁聿不合,毕竟自从联姻合作后,两家常有来往,但陆卓年到底不曾在这上面留心,不清楚这两个堂兄弟之间竟然可以用到“欺负”这个词。
第十二章 下
“你还见过他?什么时候?”陆卓年这么问着,顿了一顿,到底又问了一句,“怎么欺负的?”
卫凌风回答道:“好久之前了,我去抓奸看见的。”
“抓奸?”陆卓年发现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要曲折,“抓谁的奸?”
卫凌风怒道:“还不是王丽凤那个渣女人!”
陆卓年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王丽凤?”
卫凌风上高中的时候,没几天是坐在教室里好好读书的,天天出去疯玩。他父亲对他管教颇严,得知情况后立刻停了他的零用钱,把所有生活费都打进校卡里,只能在学校内使用。卫凌风也不收敛,甚至变本加厉,上课的时间跑出去做些卖唱走台之类的兼职。他的唱功和台步不见得好,但脸够帅,腿够长,来钱自然快。那会儿卫凌风给王丽凤投资的一部剧做配,一场酒宴,互相称一声姐弟,两人也就这么认识了——其实那时王丽凤已快四十,给卫凌风做妈都够了,但在酒色席上,谁会在乎这个呢?
王丽凤不知卫凌风出身,还以为他是什么家境不好的小孩,年纪轻轻,学也没得上,要靠卖脸挣一口饭吃,对他很是关爱,天天带他吃大餐,买名牌。眼看着卫凌风稍一打扮,便光鲜亮丽得跟一般富家子弟无异,真以为是自己眼光好,花钱花得更带劲了。
但卫凌风毕竟年轻,精神上可以慰藉一二,其他方面就不大能满足了,何况王丽凤正值壮年。卫凌风得知王丽凤还有别的情人,不管是不是真爱,蓬勃的精力总是需要一个宣泄口,当即二话不说,立刻杀了过去,跟对方大打一架,两个人都进了医院。
本来没什么大事,只是挂了点彩,但也算卫凌风倒霉,碰上他父亲刚好去医院探病,两厢撞见了。乔冽以为自己儿子只是寻常调皮捣蛋挂的彩,当即拎着人跟在自己身边,不许他乱跑。
当时乔冽去看的,就是祁家老太太,祁聿的祖母。
他们去得不凑巧,赶上老太太情况不太好,医生护士团团转,要把老太太的病床推进手术室里,祁镇则冲祁聿发脾气:“要不是你伤了她的心,她能气成这样?给我滚到手术室门口跪着!”
祁聿守着没动,祁镇一脚踹到他的膝盖窝上,生把他踹到地上跪了个结实。祁镇压下腰,强行掰着祁聿的下巴往上抬,盯着他森森道:“你以为谁能护着你?”他唰地挥臂指向手术室的方向,“她?还是陆家?”
乔冽暗道倒霉,不得不上前打圆场,卫凌风则在一旁看戏,同时偷偷想办法溜走。
祁聿跪在医院的走廊上,半垂着头,一动不动。那姿态尴尬而显眼,卫凌风偷偷多打量了他几眼,心想这人好像犯了挺大的错,但可惜没有遇上一个尊崇西方教育理念的哥哥。不像他爸爸,随他怎么闹,也不会动手。
当然,乔冽虽不会动手,但也足够严苛,暗地里把卫凌风是怎么挂的彩调查得一清二楚。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给别人当小白脸,还争风吃醋,跟人打到了医院里。他虽怒极,却不动声色,等高三一毕业就立刻以旅游的名义把卫凌风送出了国去读书,一送就是两年。
“你怎么不早说!”陆卓年不想听卫凌风在国外的悲惨生活,立刻打断了他,并且是头一次对卫凌风这种不知轻重的性格感到有些不耐烦。
“早说什么,我以为你只是玩玩儿嘛。”卫凌风也很委屈,“哎,你们家是不是被祁家骗了,我看他在祁家的地位好像很差,怎么挑了他来跟你们结婚?”
祁家就这么两个孙子辈,任谁来看,也不会觉得祁聿在祁家的地位低。
陆卓年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想起来祁聿找上门来说服他联姻的时候,说自己在祁家的境地不怎么好,需要一场婚姻帮助自己脱离祁家。那时他还在想,这人本事着实高强,明明跟哥哥订了婚,等哥哥去世后,却又找弟弟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