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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六,圆月如照,皇城里却发生了件骇人听闻的血案。
吏部右侍郎黄朗府上五十余口人,一夜之间悉数死于非命,死状凄惨。全家唯有带着小儿子回家省亲的侍郎妇人以及身边的贴身侍女幸免于难。
此事传到宫内,正成帝不禁龙颜大怒,天子脚下,岂容宵小如此嚣张,责令刑部和锦衣卫在五天之内尽速破案。
郑则前一晚恰好当值,回到家里刚刚睡下,便被冲进门的林其章吵醒了。
“大人,出事了。”林其章风风火火的冲进郑则的房间,门外的董恒懊恼的跺了跺脚,只得跟着踏进房门。
郑则的父亲是户部尚书,姐姐郑贵妃也正当宠,郑家也算是如日中天,但郑则却并不是骄奢纨绔的性子。他平素行为低调,甚至为了当值方便,在距离北镇抚司两街之隔的地方租了间小院,院里平日只有个看门的老仆和做浆洗等杂事的仆妇,自然没人能拦得住林其章。
“没事,你先出去吧。”郑则对着阻拦不及只得跟在两人身后赶过来的老仆点点头,又看向林其章和董恒,“发生什么事了?”
林其章看到郑则身上雪白的里衣,也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顿了顿,才咬着牙道,“大人,吏部的黄侍郎昨晚被人灭门了。”
“一共死了五十一个,估计待会儿等咱们回去,上头要求督办的旨意就该到了。”董恒补充道。
郑则不但是他们的头儿,更是他们的主心骨,发生这种惨案,锦衣卫这边势必无法置身事外,所以他们赶紧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跑来找郑则拿主意。
听到他们的话,郑则也有些吃惊,僵了片刻才起身穿衣,“还有什么其它的消息没有?”
“据说,黄府的人死状极惨,七窍流血。”董恒再度开口。
“七窍流血?”郑则正在整理领口的手指微微一顿,眼前立刻跳出某人的影子。
果不其然,待三人匆匆赶回北镇抚司,上头的旨意已经送达,郑则立刻点齐人手,匆匆奔赴黄府。
现场负责看守外围的衙役自然不敢阻拦郑则他们,麻利的让了路。
郑则挥挥手,董恒领着两个人走向旁边的邻人处问询,其它人跟着郑则进了黄府。
血腥味扑面而来,进大门没几步,便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看衣着,应该都是黄府的仆从。
除了七窍流出脏污发青的血迹之外,那几人身上的衣物俱都有些破损,但看不出什么明显的致命伤痕。
“其章,去问问衙役,黄府有没有什么名贵的珠宝。”郑则吩咐林其章。
“珠宝?”林其章疑惑的挠挠脑袋,转身走了。
一个半时辰之后,郑则才带人离开黄府,事情依旧没有什么头绪。
经过云来楼的时候,郑则猛然瞧见二楼临窗的位子坐着个眼熟的人影。
“那个姓黄的怎么这么不争气,至少多活一天嘛!”离魈坐在云来酒楼二楼临窗的位置上,看着黄府的方向郁闷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多活一天,自己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找珠子了。现在倒好,到处都是官差,想找机会溜进去太难了。
旁边化作十七八岁娇俏少女模样的天狐闻言不禁撇撇嘴,殿下,要不是你习惯性迷路,两天前你就应该能到黄府了好么?
“好久不见。”郑则一掀衣摆,在离魈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林其章和董恒两人站在云来楼的楼下频频抬头仰望,不明白自家大人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有心情上去找朋友喝酒。
“你怎么会在这?”看到郑则,离魈便条件反射般的头疼了一下,没办法,疼得最厉害的那两回,次次都见到这个小白脸。
“黄府的人也是你杀的吧?”郑则毫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天狐眨眨漂亮灵动的眼睛,看看郑则,又看看离魈没有开口。
“胡说。”
“黄府的五十一个人,俱都是七窍流血而亡,”郑则用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自己面前的粗白瓷酒杯,不紧不慢的道,“死状跟当初怀梁山的那些山匪以及行宫里被你杀掉刺客,几乎一模一样。”
“那又如何?反正人不是我杀的。”离魈无所谓的挑了挑眉峰。
“单凭这一条,已经足够让我在全国发布你的海捕文书,从此以后,你便在我良国三十五省寸步难行。”
“
“你敢!”离魈“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巨大的响动让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
“看什么看!”离魈瞪起眼睛,众人连忙又转回头去。
“你根本没有证据!”
郑则淡淡一笑,语调颇有些无赖,“锦衣卫办案,想要什么证据找不到?”
离魈冷哼一声,“汉代的大谁何,北魏的内外侯观,唐代的不良人,再到你这锦衣卫,小小的狗腿子倒是越来越嚣张了,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
“那恐怕就不止海捕文书了。”郑则半点惧色都没有。
离魈:……
“除非……”郑则眼角微扬,“你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天狐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你是说,让我们交出真正的凶手?” 抓凶手对他们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实在不行还可以让殿下找地府的阴差查一下那些鬼魂的生平,死因自然一清二楚,但凭什么要帮这个人类的忙?
郑则点点头,“如果你能证明不是你做的,那么,我不但会跟你道歉,还会将黄府那颗珠子作为歉礼奉上。”
“你说送我就能送我?”离魈怀疑的看着他。这样倒是省事多了。
“我叫郑则,住在柳叶巷23号,如果我食言,你随时可以来我家取我的性命。”郑则摊开双手。
离魈低头思索了片刻,然后对着郑则道,“成交,不过我有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要那颗珠子的?”
“本来只是猜的。”郑则狡黠的勾起唇角,“现在确定了。”
离魈:……
三天之后,郑则清早起床,刚推开屋门,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
他侧身避开,一条足有碗口粗细的巨蛇便掉落在院子里,巨蛇翻过身,凶狠的一甩尾巴,砸倒了院里的桂花树,正在晒衣服的仆妇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离魈得意的坐在屋脊上,“小子,黄府的灭门凶手交给你了,降不降得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蛇?”郑则抬头看看屋脊上的离魈。
离魈扬扬下巴,“黄府的人杀了它的后代,还拿去煮汤,所以便被它杀了。”
这功夫,巨蛇已经张口朝郑则咬来,空中立刻传来股腥臭的味道。
“它可是七百年的蛇妖。”离魈挑眉看着郑则,一副你求老子,老子就帮你搞定这条蛇的表情。
“哦。”郑则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跃身而起,自怀里抽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啪”的甩在巨蛇额头上。
巨蛇身体一僵,轰然倒地。
郑则落在地上,拍拍袍角的灰尘,啧啧有声的感叹,“没想到辟邪所那些家伙的降妖符还挺管用的。”
离魈:……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剁手了没?╮(╯▽╰)╭
第161章 盗珠之三
院子里的郑则研究似的绕着那条巨蛇的脑袋转了一圈,“你说它就是黄府灭门案的真凶?”
离魈挑挑眉毛,“当然。”
“怎么杀的?”
“我们交易的条件是我帮你找到真凶,你帮我拿珠子。其它的可不包括在内。你们不是有辟邪所么,问他们啊!”离魈傲娇的抱起双臂,一脸想知道就求我的样子。
郑则点点头,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也对。”
离魈:……
“喂,真凶交给你了,珠子什么时候给我?”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离魈坐在屋脊上,无聊的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两天后,等我确定它是真凶。”郑则一派纯良的道,“明日酉时记得来这里找我。”
“哼。”离魈冷哼一声便消失了踪影。
“性子可真急,我还没说完呢。”郑则无奈的对着屋顶摇摇头,“如果确定不了,你就只能找我的鬼魂要珠子了。”
“出来吧。”郑则对着屋内喊道。
“大人!”埋伏在屋子里的董恒到急匆匆的带着一堆锦衣卫跑出来,看着院子里的巨蛇跺脚,“您刚才怎么不发信号?就这么让他走了?您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蛇妖什么的,太邪乎了吧?
郑则负手而立,对着空荡荡的屋脊微微一笑,“我信。”
董恒:……
次日酉时,离魈和天狐出现在屋脊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摆了满满一桌酒菜。
郑则坐在桌边,正拎着把剔花的青瓷酒壶往两个酒盅里倒酒。树上的桂花飘飘悠悠落在桌面和他的月白色常服上。
“下来一起喝一杯吧。”听到屋脊上的响动,郑则扬起眉梢招呼离魈。
“你该不会是没拿到珠子,所以想用这桌酒菜打发我吧?”离魈纵身落在院子里,狐疑的目光在桌上的酒菜和郑则的脸上来回兜转。少女打扮的天狐则用秋水般的眸子死死盯着桌子上的肉,人界的肉闻起来就好香。
“当然不是。”郑则扬扬下巴,指指桌子中间的蓝釉盖盏,“你要的东西就在里面。这桌酒菜是感谢你救了我和手下那些兄弟的性命,聊表心意而已。”
离魈皱眉,“我什么时候救你们的命了?”
“黄府被灭门一案,皇上要我们在五日之内破案,否则人头不保。所以……”郑则歉意的朝离魈拱手,最初的时候,他确实还曾怀疑过面前的这个人。
还以为就自家老爹喜欢无理取闹呢,离魈大笑,“你们的皇帝也这么不讲理啊!”
天狐&郑则:……
“陛下贵为九五之尊,他的话自然就是道理。”郑则顿了两秒才接话。一方面是消化离魈话语里的大不敬之意,一方面也在暗自思忖离魈言语之间透露出来的信息,他是番邦外族?
“切。”离魈的不屑的摇摇头,伸手揭开盖盏,只见里面放着颗龙眼大小的珠子,光华内敛,颜色莹莹,犹如如碧玉。
“哎,又不是。”离魈捏着那颗珠子看了看,颇为失望的道。
郑则敏锐的皱起眉心,“又不是?你想找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珠子?”
“我要是知道它长什么样就好了!”离魈郁闷的坐在郑则对面,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这已经是第七颗了!
“所以,你想找一颗宝珠,却不知道它的样子,只能一一去探访那些有宝珠的地方?”郑则拎起酒壶,又给离魈倒了一杯。
“没错。”大海捞针,离魈重重的叹了口气,随便挟起颗珍珠肉丸放进嘴巴里。
郑则眉峰微动,“我有个建议,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什么建议?”
“锦衣卫的网络遍布良国,我负责帮你在各地收集宝珠或者宝珠的消息,而你,可以帮我查案。”
天狐的眼睛亮了亮,这是个好主意,附近的妖怪已经全被殿下盘问过几遍,已经有好几只妖怪因为提供不出宝珠的消息被逼得搬家了。所以说,不讲理什么的,那就是皇族的遗传啊。
三个月后,云来楼。
郑则走上楼,便瞧见离魈坐在临窗的位子上,看样子,似乎已经来了一会儿了。
“二十年的白梨花,我特意从别人那里抢来的。”郑则把手里拎的小酒坛放在桌子上,掀起袍角,在离魈对面坐下。两人一个擅长抽丝拨茧的寻找各种线索,一个擅长武力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