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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脱]势不可挡-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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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服了没一阵,袁纵又从被窝里抽身离开,去了卫生间。一宿折腾了五六次,直到天亮,卫生间里还弥漫着烟味儿和浓烈的雄性气息,久久挥散不去。

52总算把你逮着了!

    一大早,宣大禹就提着礼物去了夏耀家。

    夏母看到宣大禹,先是一愣,而后募的想起这张熟悉的面孔,露出惊喜又温柔的笑容。

    “哎呀,这是大禹吧?姨都几年没见过你了?这一晃眼都成大小伙子了!前几天夏耀就和我说,说你回来了,我想着哪天请你来家里吃个饭。还记得你小的时候,一到吃饭点儿就往我们家跑,说我们家保姆做的饭好吃。后来我们家换了保姆,你还见天儿往这跑,你妈就说了,他哪是爱吃你们家的饭啊?他是稀罕你们家夏耀……”

    宣大禹嘿嘿笑了两声,一边和夏母寒暄一边往里走。

    “阿姨去给你泡杯茶。”

    宣大禹急忙摆手,“你甭忙活了,我不喝。”

    尽管宣大禹这么说,夏母还是去厨房给宣大禹泡茶了。

    宣大禹在各个房间里走走转转,因为房间少,他很快就找到了夏耀的卧室。推门进去,本以为夏耀还在睡,结果发现房间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干净笔挺的制服悬挂在衣架上。很显然,夏耀已经出门了。

    宣大禹打开夏耀各个柜子的抽屉看了看,想寻找这些年他错失的那些青春痕迹。结果发现如彭泽所说,这些年夏耀的生活很单一。抽屉里没有女孩送过的礼物,全是各种文件和工作表;书架上没有一本小说,全是搏击类的专业书和一些财经类的杂志。

    活得相当纯爷们儿……

    唯一引起宣大禹注意的,就是夏耀塞在写字桌最底层的一个小房子模型。他拿起来打量了一眼,发现房门竟然还有锁,用小钥匙打开后,掏出了里面的泥塑小人。做得惟妙惟肖的,宣大禹看一眼就笑了,看第二眼笑容就僵住了。

    泥塑小人只穿了一条内裤,胯下的风情引人遐想。

    宣大禹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这是夏耀自个做的。

    “你好!”

    突然传出来的清亮一嗓子,吓了宣大禹一跳,他放下手里的房子模型,起步朝阳台走去。看到阳台上的两个鸟笼子,和笼子里面一大一小两只通体乌黑的鹩哥,宣大禹不由的扬了扬嘴角,这就应该是夏耀常挂在嘴边的小玩意儿了吧!

    宣大禹朝小鹩哥吹了声口哨,说:“帅哥!”

    小鹩哥也瓮声瓮气地说:“帅哥!”

    宣大禹又把目光转向旁边的大鹩哥,同样喊一声“帅哥”。

    不料,这只大鹩哥全然不回应。两个翅膀懒懒地垂着,漆黑的眼珠睥睨着宣大禹,一副懒得鸟你的大爷范儿。

    “大禹?大禹?”

    外面传来夏母的声音,宣大禹朝大鹩哥呲了下牙,就大步朝外走去。

    “你怎么跑到那屋去了?”夏母笑着问。

    宣大禹一边接过茶一边说:“就是随便看看,对了,夏耀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昨个一大早就走了。说是和一个朋友去兜风,具体去哪我也没细问。孩子大了,问多了招他烦。”

    宣大禹眸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恼意,竟然以睡觉休息的理由拒绝我,和别人出去玩了……

    晚上,心里不爽的宣大禹召集了几个哥们儿,在一家俱乐部打牌。连输了好几盘,干掉半箱酒,敛着一身的戾气出了门。

    刚打开车门,无意间扫到不远处的一道身影,动作瞬间顿住。

    这个人一头炫酷的发型,根根分明,黑黄不接鬓角,再加上一身的潮服,具有亲切的农村非主流和非凡的农业重金属摇滚范儿。他在街上兜兜转转,眼神寻寻觅觅,不知道在学么着什么。

    宣大禹有一刹那间的恍惚,不会认错人吧?

    正想着,“潮男”的视线突然在两个男人身上定住,目放精光。这两个人喝得醉醺醺的,情况与那天宣大禹和夏耀一样,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只见潮男跟在他俩身后,找准一个时机,扒下他背上的人,自个儿蹿了上去。

    宣大禹面部肌肉抽搐了十几秒钟,果然……没认错!!

    砰的一声撞上车门,以风卷残云、横扫千军的凶悍步伐朝此男飞跨而去。

    我操你二大爷的,老子总算把你逮着了!!

53冤家碰头。

    王治水刚在这个陌生男人身上趴稳,心头窃喜:这招真特么绝了!要是还能摊上那么个有钱的主儿就好了。突然一股诡异的龙卷风从后方袭来,将他扒着男人肩膀的手硬生生地撬开,身体不听使唤地朝后仰去。

    嘿!嘿!嘿!怎么回事?

    王治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宣大禹薅着衣领抡到地上。

    本以为是这背上的“原主”,结果一抬头,看到宣大禹那张脸。王治水嘴角抽搐了好一阵,才从地上悻悻地爬起来。

    宣大禹在王治水额头竖起的黄毛上拽了一下,戏谑道:“行啊!几天不见,从杀马特一跃成为洗剪吹了?”

    王治水眼珠乱转,一抹醉意瞬间袭上眉梢,说话都拖着长长的尾音儿。

    “不是……你……你谁啊……”

    “少特么给我装!”宣大禹一巴掌抽在王治水后脑勺上,“你连你衣食父母都不认识了?”

    王治水瞬间被劈醒了,使劲揉了揉后脑勺,一副委屈又谄媚的小贱样儿。

    “哎呦,大禹哥,是你啊!刚才晕晕乎乎的,没认出来。那个……大禹哥,我就不跟你聊了,我二舅还等着我呢,我得先走了。”

    说着指了指刚才背着他的那个人,假装一副他不是故技重施的无辜样儿。然后转过身,踮着脚尖准备溜,结果被宣大禹拎着裤腰带拽了回来。

    宣大禹不和他绕弯子,“编!你特么再给我编!我还真是长见识了,头一次见到你这么标新立异的街头骗术。”

    “我……我骗什么了?”王治水继续装傻。

    宣大禹冷哼一声,狠狠揪住王治水的一只耳朵,将上面的耳钉硬生生地扯了下来,放在手里掂量片刻,说:“行啊!月光族啊!要说你也在我那偷了那么多东西,才一个多月就给得瑟没了?”

    王治水一边捂着耳朵嗷嗷喊疼,一边拍着大腿唏嘘不已。

    “哎呦,瞧这事闹的!那天我走的时候你还没睡醒,本来我想让你把房门锁上,结果敲了半天门你都没反应,我就直接走了!我走了之后不会进贼了吧?啊!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你们家门口有两个人影晃荡,当时我还纳闷呢,这么早出来干嘛?对!一定是那俩人,没错!一个平头小黑褂,另一个人腿还有点儿瘸,我当时……”

    王治水一扫到宣大禹阴黑透顶的脸,瞬间蔫儿了。

    宣大禹幽幽地问:“北影毕业的吧?”

    “当过两次群众演员。”

    宣大禹,“……”

    五分钟之后,王治水被宣大禹拽到一处黑暗的角落里暴揍一顿。王治水被打得嗷嗷叫唤,不还手也不挡着,就死死抱着宣大禹,橡皮糖一样地粘在他身上。宣大禹被招了一身的香水味儿,心里无比膈应,指着王治水的太阳穴威吓道:

    “你给我下去!”

    王治水整个人挂在宣大禹身上,两条腿环着他的腰,手臂勾着他的脖子,鼻青脸肿地朝他摇摇头。

    “不下去是吧?那正好,我直接带你去公安局。”

    不料,这句威胁不仅没吓到王治水,反而让他搂得更紧了。

    “去就去!”王治水目光中透着一股绝然的气势,“我巴不得进看守所呢!到那有免费的房住,有免费的饭吃,还特么提前供暖,我连煤钱都省了!”

    “少JB给我玩激将法装可怜!”宣大禹说,“你丫不缺胳膊不短腿的,怎么就养活不了自个?有多少人一个月一两千的工资,也活得有模有样的,人家也没像你这样行骗啊!”

    王治水憋了一阵,突然爆发,“都特么赖你!!”

    “赖我?”宣大禹獠牙外呲,“你特么还恶人先告状了?”

    “就赖你!我之前也是打工一族,本本分分的,是你把我带上了一条奢靡的不归路!”

54又被坑了。

    王治水眼中水雾四起,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

    “要不是你丫把我背到你们家,一个劲地挤兑我,我能动偷东西的念头么?要不是你丫那么有钱,一双鞋就好几万,我能心里不平衡、一个劲地造么?要不是你让我尝到不劳而获的甜头,我能萌生出守株待兔的心理么?要不是你给我一个行骗的灵感,我能成天来这蹲点么?……你说,这事不赖你赖谁?”

    宣大禹让王治水一连串的控诉镇住了,他发现,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句话真对。每个行业都有一个登峰造极的人,人渣圈里能渣成王治水这样的,也特么算个神了!

    每个变态的背后都有一段虐心的故事,对于宣大禹而言,听一段王治水的悲惨经历,比直接把他送到局子里解恨多了。

    “你先下来!”宣大禹语气突然平稳了。

    王治水心里反倒没底了,试探性地说:“你先保证不打我。”

    “我不打你,你下来吧!”

    王治水这才从宣大禹身上下来,双脚落地时目光中还带着几分防备。看到宣大禹没有动手的意思,悬着的一颗心才正式落地。

    宣大禹抽出一颗烟叼在嘴角,刚点着,就让王治水两根手指夹走,塞进了自个儿嘴里,那厮还恬不知耻地朝宣大禹说:“你再点一根。”

    宣大禹目光阴鹜地在王治水身上打量着,久久才开口问:“你到底叫什么?”

    “王治水啊!”

    “扯淡!”宣大禹怒道,“那天我让我局子里的朋友查了,档案里压根就没你这个人!”

    “我压根就没落户!”

    宣大禹问:“你老家是哪的?”

    王治水嘴唇蠕动两下,说:“山东的。”

    “北漂?”

    王治水狠狠吸了一口烟,烟雾在鼻孔和嘴角压抑地漫出,语气也不像刚才那样吊儿郎当了。

    “我姐是被水淹死的,所以我才取名叫王治水。我小时候爸妈就离婚了,我妈改嫁,我爸变卖家里所有的房产跑了,我和我奶奶一起生活。我的童年基本都是在嘲笑中长大的,每次都是拖欠学费什么的。受不了同学总拿那种眼光看我,我初中就退学了,13岁在饭店端盘子,一个月240块钱。”

    “后来我奶奶没了,我大爷和我爸有过节,没人收留我,我就来北京了。漂了七八年,居无定所,今天火车站,明天医院大厅。我卖过苦力,在一家食品厂上班,生产猪头肉的,你见过用斧头硬把猪砍成两半么?过年的时候加班加得两天一宿不合眼,没有加班费,一个月就600多块钱。后来我就跑到城里了,没学历去哪应聘?只能干体力活,当民工当小贩,在动物园倒腾服装,挣点钱还不够让人骗的。”

    “你碰到我的那天晚上,我兜里就剩下几十块钱,在酒吧勾搭人蹭酒喝,让人家给踢出来的。我没想到愣让你给背到家里了,你随便一掏就一千块钱,当时我就心动了。真的,你要是不挤兑我,我不至于偷你东西。我拿着那些脏钱就回老家了,买东西充阔,在亲戚面前臭显摆,你知道那些人夸我的时候,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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