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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所有炒饭,伍少祺给安格丰泡杯热茶,把他赶去客厅坐着,自己收拾了碗筷去洗,安格丰没看电视的习惯,拿了要翻译的书放在腿上读,厨房里传来水声,伍少祺哼着轻快的曲子,声音都不大,但安格丰就是没办法专心于书本的内容上。
他抬头从客厅里望去,只能看到伍少祺弯腰洗碗而弓起的臀背,他应该要避免跟伍少祺独处的,但今晚怎么失守了?对了,是因为一个拥抱,少年人炙热的胸膛里面有颗悸动的心,交迭在背后的手臂紧紧箍着,陷在这样的温暖里他才发现原来春天的夜晚还是冷的。
伍少祺把洗好的碗整齐布好晾干,探出头来问他要不要吃水果,削苹果好吗?安格丰起身走到厨房跟他说,时间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可惜今天伍少祺摆明了不受他的控制,他把苹果拿出来,用水果刀以圆弧的方式削皮,技术好到皮卷成一圈圈都不会断,他专心注视着苹果,说:「我刚刚买了苹果、樱桃跟草莓,只有苹果是你单手没办法操作,现在削了你才能吃。」
「你……」安格丰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嗯?」伍少祺削着苹果等他讲下文,却悄无声息,他抬起头来,问:「怎么了?」
「没事…」安格丰总觉得今晚的伍少祺很不一样,但具体是怎样不同,他又说不出来。
「吃吧。」伍少祺把切好的苹果放进盘子里,把叉子递给安格丰,自己用手捏起最小的一块吃,他说:「明天训练完我再来给你做晚餐。」
「那怎么行!」安格丰的语气好像伍少祺是提议去抢银行,荒谬的不可置信:「训练完都快八点了,你来这边再回家得搞到几点?睡眠不足绝对会影响表现。」他缓了口气,放低音量:「而且我自己有办法解决,买个pizza或汉堡都很方便。」
「也对,」伍少祺很理解地点点头:「吃的东西好解决,但还要洗衣服晒衣服倒垃圾洗碗筷,你怎么办?」他踏前一步,几乎跟安格丰脚尖相碰,很有压迫感:「才几周的时间,找保洁阿姨多麻烦,让我暂住这里吧?这样你方便也就不用担心我没睡饱。」
「这样不好…」安格丰忍不住往后挪了挪,脑筋里竟找不出可用的词汇,只能再度强调:「这样不太…好…」
「怎么不好?」伍少祺抬手不知是要摸脸还是摸头,最后犹豫一会儿,落在安格丰没受伤的肩膀上,真诚的看着他:「你放心吧,只要你不说你喜欢我,我就不会做任何越矩的行为,安安份份的,我保证。」
「你保证?」安格丰眉角一挑,笑着提醒他:「那是谁今晚在停车场搂搂抱抱的?」
「谁叫你让我担心了,那一下算是压压惊。」伍少祺讲的既无辜又理直气壮,然后五指一并就地起誓:「我住这里一根汗毛也不碰你,安份守己的。」
霎那间安格丰终于知道今晚的伍少祺哪里不一样了,这小子彷佛一夜长大,不会意气用事,不耍性子闹脾气,他像个男人一样会衡量进退以口舌相劝,会给双方留空间,却又步步为营带点强势,不让他拒绝。
安格丰词穷了,用一种「肯定有哪里不妥但又讲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妥」的表情看着他,伍少祺一见他这样,就知道自己出奇制胜,很高兴地把盘子拿去洗,脱了围裙,拿起书包走到大门,转身挥别:「那就说定了,明天我打包行李过来。」
谁跟你说定啊?安格丰苦笑摇头。
隔天训练结束,伍少祺留到最后,跟其他队员一一道晚安,等大伙都走了,只剩下安格丰跟石平在整理器材,安格丰基本上没能动手,伍少祺便过去帮石平的忙。
「你怎么还不回家?」石平说:「这边我整理就好了。」
「我等安教练一起回家。」伍少祺回答的稀松平常,整理器材的动作丝毫不落。反而石平捧着一沓软垫掉了下来,他没急着捡,瞪圆了眼看向安格丰,确认是否属实。
「他说他要帮忙煮晚餐洗衣服晒衣服倒垃圾,」安格丰破罐子破摔的全盘以告:「你帮我劝劝他,还是你来我家住?」
伍少祺一听可不乐意了,大喊一声教练,也不知道是喊安格丰还是石平,石平立刻表明立场,摇头摆手地说:「我我我没有要去你家,你们俩个先回去吧,这里我收拾。」夹在他们之间太痛苦了,他这种不问世间感□□的人可吃不消。
「那走吧。」伍少祺脸上重新挂上灿烂笑容,拿起安格丰的手提包:「石教练,明天见。」
安格丰跟在伍少祺后头,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有点被孩子死缠烂打的无奈,又想放纵自己期待着看看会怎样。
接下来两周,他们相安无事地做室友,早上伍少祺出门时间早,等安格丰起床时桌上总留有早餐,各种口味的蛋饼三明治还有热咖啡,家里虽然剩他一个人,但跟以前独居时完全不同,打开房门能闻到弥漫满室的咖啡香跟吃进嘴里带有余温的三明治,充满了二个人生活的味道。
晚上他们一起回家,先绕去附近的超市买点菜,回到家里伍少祺总是让安格丰先去洗澡,自己书包一放就进厨房,他不会煮什么大菜佳肴,大多是符合安格丰标准而营养简单的菜,朴实又家常。离世锦赛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们吃饭会聊训练上遇到的问题,但更常聊着哪个菜价涨了跌了,伍少祺会兴致勃勃地说明天来煮个什么看看,这种说法常让安格丰有日子就这样一直过下去的错觉。
当然伍少祺也没做到「完全不碰他一根汗毛」,他会在安格丰喝完牛奶时用拇指抹去他唇上的一点白,然后吮入口中说好香。他也会等安格丰洗完澡帮他重新戴上护具,手臂绕到后背像在拥抱。他还会看安格丰埋首在翻译书本时,泡杯茶水送上,捏捏他的后颈说休息一下。
伍少祺很会掌握尺度,往往点到为止,眼神正派态度坦然,每每留给安格丰独自品尝贴近又分开的余味。
尚恩跟尚稀后来偶尔会来学校找伍少祺去吃饭,他抱歉地挠挠头说最近不太方便下次再约,尚恩说你肯定是进行什么秘密训练不让我知道,尚稀挥掌扒了他哥的头,用深褐色的眸子深深的看了看伍少祺,说这家伙是有「秘密」,但跟训练无关。
她把哥哥拉走,扬手一挥:「看来你比我有进展,恭喜啦。」
有进展吗?伍少祺也不知道,他只是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各方面都是。谈感情大概跟训练一样,或许有人能够一拍即合就像世上有体育天才一样,但绝大部份是要慢慢累积慢慢推进,没有什么事情是能一步登天。他有耐心,就算安格丰现阶段只当他是选手是室友都没关系,来日方长,是石头做的心他也有把握捂热。
不过人生没有这么简单,他一直都知道。
在同居生活第十二天的晚上,他们回到家伍少祺才想起盐用完忘了买,他叫安格丰先去洗澡,自己转身又出门准备去超市,刚弯过街角,竟然遇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冰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伍少祺之会如此惊讶不是没有原因,安格丰住的这区算是高级住宅区,离热闹的商店街有段距离,附近只有间24小时的超市,阿冰总不会是恰巧来逛超市而遇见他的吧?
莫非…是跟踪他过来的?
伍少祺立刻心生警惕,汗毛竖起。
阿冰见他表情严肃,露出个一嘴黄牙的笑容,说:「别紧张,哥就是来跟你借点钱吃饭。」
「我只是出来买个盐,没带多少钱。」他下意识地把手按在裤袋里的钱包上。其实这两周安格丰给他不少伙食费,说多的就当是麻烦他下厨的补贴,不然他心里过意不去,伍少祺也没有过多推拒便收下了。
「我正想问,你什么时候住到这么高级的地方来?」阿冰往独栋小楼那里瞥了一眼:「刚跟你走在一起的是谁?」
「那是攀岩队的教练,我家漏水了来借住几天而已。」伍少祺凝眉冷眸地撒谎,讲话带着冰渣,他拿出钱包抽出二张票子:「就这么多了,冰哥,以前你罩我我很感激,但我一直想知道我负责包厢那天有临检的事情你到底知不知道?」
这是要撕破脸的节奏了?阿冰拿了钱放入胸前口袋,满不在意的摊手说:「兄弟,我真不知道。」
伍少祺也不是真的要追究,家里还有人在等他,便说:「总之我能帮你的就到这里,别再来找我了。」
「伍少祺,你教练知道你的黑暗史吗?」阿冰冲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喊,在静夜之中听起来隔外嘹亮。
「黑暗史?」伍少祺听到这句话就乐了:「我有什么黑暗史?托您的福,我一包粉也没卖出去。而且你放心,教练他很清楚我的为人。」他讲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带点骄傲。
「对,你的教练或许相信你,但社会大众呢?」阿冰的表情就像下象棋时喊出将军一样:「现在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去跟媒体爆料,你觉得『攀岩新秀疑似曾在Mars卖。毒』这标题怎么样?Mars被查封可是上过新闻的,媒体应该会有兴趣…你的代言厂商一定更有兴趣。」
「我又没卖!你别血口喷人!」伍少祺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握起拳头,青筋爆露,目眦欲裂。
「紧张什么,我也说是『疑似』啊,但大家观感会怎样我就不知道了。」阿冰笑得嚣狂:「哎,你觉得这个新闻出来对你国手选拔会不会有影响?」
「你到底要干嘛?」伍少祺快咬碎一排牙,恶狠狠地说。
「就是讨点零用钱,你就当接济落难兄弟。」阿冰说。
「我也没钱,你听不懂吗?」伍少祺瞪着他。
「那你可以跟你教练要啊!你们关系不错吧?他都让你住他家了,这里可是高级住宅区耶。」阿冰说:「还是要我亲自跟他讨?」
☆、CH 55
伍少祺买了盐回到家,安格丰已经洗好澡,蹲在冰箱前面翻翻找找,见他进门,笑说:「你跑去哪儿买盐?我正在看冰箱里有没有东西能生吃活剥。」
「超市排队的人多,等了一会儿。」伍少祺含糊带过:「我来吧,饭刚刚先煮了,再煎个鱼炒个菜就能吃了。」
「嗯,那我先喝杯牛奶。」安格丰站在一旁看他备料起油锅,说:「我真没想到你手艺还不错,要是没当运动员可以考虑往餐饮界发展。」
伍少祺有些心不在焉,嗯了一声就专心烧菜,安格丰也没离开厨房,视情况帮他拿拿酱油或端盘子,从摔伤到现在已经一个多礼拜了,肩膀的疼痛少了很多,这周末得再去医院让医生评估复原情况,看看能不能拆护具。
伍少祺手脚利落地不到半小时就弄好三餐一汤,他们相对而坐吃着晚餐,安格丰一如以往先称赞他的手艺,然后问他今天训练有没有疑问,或是身体肌肉有没有哪里酸痛紧绷。
「没有。」伍少祺回答很快,其实他连今天训练的内容都想不起来,脑子里全被刚刚阿冰说的话占满。
冷静想想,阿冰会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偶然,他跟纵了多久时间?他想要得到什么?他现在会不会在某个地方监视着这间房子?
「伍少?你是不是累了?」安格丰觉得他蔫蔫的,有点担心地问道:「其实也不用每天都煮,如果累了也可以叫外送。」
「没有,我只是在想…」伍少祺把筷子放下清了清嗓子,说:「这个周末如果医生觉得你的手复原良好,那我就可以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