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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过了。”
杨麟撇撇嘴,拿起筷子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味道还不错,这冷面瘟神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当然,除了帅。
“你要洗澡吗?”陈错铺好床,回头问了一句。
“嗯,在哪洗?”
“里面倒数第二间是浴室,我去烧水,一会儿过来叫你。”
“谢了!”
陈错忙完出屋,杨麟也吃饱了。
他两步挪到床边,突然面色一变,抬手捂住胸口,惊呼了一声,“面里有毒”,然后直挺挺地仰面朝天倒下去,还配合着做了个喷血的动作。
咚!一声骨头撞裂的闷响,带着回音。
“操!疼!” 杨麟痛得龇牙咧嘴,努力想爬起来,未果。
“这他妈什么床,这么硬,是给人睡的么!”
这回他是真要吐血了,忍着硌翻身,掀开床单看了眼,脸瞬间绿了。
床单下面就是木床板,伸手一摸,还带着毛刺。
“好你个老陈醋,够狠!”
杨麟简直有种把陈错绑床板上,躺一个星期的冲动。
他气得使劲锤了下床板,随即,被掀开的一角,冷不防掉落了一层褥子。
杨麟一愣,鬼使神差地伸出两根手指,捻了捻,然后,冷着脸,把陈错的祖宗十八代请出来,挨个问候了一遍。
原来床板上是铺了褥子的,由于太过单薄,杨麟掀床单时,连带着一起掀了起来。
杨麟咸鱼翻了个身,摊开胳膊,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气过了,又有点想笑,觉得自己真是矫情,竟然忘了这次是来支教的,不是来旅游度假的。
手机突然响了,他从兜里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
“儿子,到学校了吧?”
“嗯。”
“感觉怎么样?那边条件不太好……”
“挺好的。”
“什么?”
“我说,挺好的。”只要不在家对着老爸那张脸,去哪里都好。
“你爸他,也是被你气急了,等他气消了,我再吹吹耳边风,就把你接回来。”
“不用,他还指望我读研,光宗耀祖呢,怎么可能让我回去。”
“你这孩子,也是拧,偏要和你爸对着干,为了参加那个什么选秀,连毕业证学位证都不要了,要我说,这事也不怪他,你在那边先好好养养心性,寒假回来,给你爸道个歉,父子没有隔夜仇!”
“好了,知道了。”他不耐烦听这些,把手机忽远忽近地拉了拉,“喂,喂,我这山里信号不太好,先挂了啊。”
挂断电话,杨麟握着手机,反手搭在眼上。
其实这次来支教,杨麟是被他老爸逼的。
杨麟的父亲是B城某高等学院法学博士生导师,法律界的知名专家、权威人士,唬人的名头能写满三页纸,为人也是出了名的严厉刻板,眼里揉不得沙子。人生唯一的败笔恐怕就是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杨麟盯着屋顶昏黄的灯泡,晃得他有些晕,这半年发生的事,就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闪过。
年初寒假过完,杨麟闲得无聊,报名参加了一档街舞综艺节目,本来就是玩玩,没想到从海选到一路晋级,顺利得飞起,被通知毕业论文开题时,正赶上淘汰赛,赛况激烈得让他根本分不出时间和精力弄毕业论文,直到火烧眉毛,要答辩了,他才不得不抽出点时间,上网随便找了篇论文交上去。
说来也够点背的,杨麟念的这所三流野鸡大学,毕业论文什么的,从来都只走个过场,谁知赶上今年校长吃错药,非要拿他们法学专业去申请重点学科,放话狠抓论文查重,杨麟不幸中枪,差点拿不到毕业证。
这种时候,有个牛逼老爸的优势就突显出来了,不过代价也是血淋淋的。决赛一完,杨麟就被扔到偏远山区支教锻炼,两年后回去读研,从此走上光明的康庄大道。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杨麟就是觉得憋屈,他不喜欢法律,更不想去读研,但要问他想做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不过,杨麟天生就是个乐天派,倒没太过焦虑这些,谁的青春不迷茫,他信奉的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沉,浪得一天是一天。实在不知道干啥,就跳娱乐圈大染缸,每天跳跳舞,拍拍戏,装装逼,总不会饿死。
胡思乱想一通,长途奔波的疲乏渐渐蔓延上来,杨麟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是被冻醒的。
杨麟伸手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
手脚冷得难受,他忽然想起刚才陈错说去烧洗澡水,也不知道烧好没有。
从背包里翻出毛巾和洗漱用品,杨麟推门出去,晃晃悠悠往倒数第二间屋子走。
外面黑漆漆一片,路过校长那屋时,里面关了灯,估摸已经睡了。杨麟径直往里走,在陈错所说的浴室外停住。
窗户上贴着彩色印花贴膜,隐约透出里面微暗的光,静悄悄的,不像有人的样子。
杨麟伸手推了推门,门吱扭一声开了。
一阵山风吹过,他打了个哆嗦,连忙闪进屋,就在关门转身的一刹那,空气瞬间凝固。
☆、调戏陈错反被戏
有一种尴尬,叫看见裸男,眼睛不知道该放哪。
杨麟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
其实,两个大男人一起洗澡,多正常点事。可杨麟因为某些原因,从不涉足洗浴中心、大众浴池之类的地方,甚至连学校的澡堂子都没进去过。
所以,猝不及防,看到陈错在里面光着身子打肥皂,杨麟这一瞬间的意识是空白的,心情是复杂的,目光是飘忽的,肢体是僵硬的。
陈错倒是没什么反应,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倒显得杨麟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虚。
也许,还有一丝失落的情绪在里面。
不过杨麟并没有顾得上体味这些,他只觉得丢脸,宇宙超级无敌丢脸,丢着丢着就开始恼羞成怒。
“操,你丫洗澡怎么不闩门?”
“门锁坏了,还没来得及修。”陈错也没看他,自顾自冲掉身上的泡沫,用毛巾随意擦了擦,“我完事了,你洗吧。”
“洗你大爷!”
杨麟很想直接甩头出去,可在热气的暖意包裹下,根本挪不动步子。
“老林已经睡了,不会再有人进来,你要是还不放心,我替你守门。”
“守个屁的门!快滚,老子又不是姑娘,还怕人看啊?”杨麟有点烦躁。
陈错没动,就这样看着他,眼里没什么情绪,看得杨麟直想骂街。
“看什么看?”
“你不是不怕看么!”
丢下这句,陈错把毛巾搭在肩上,出了门,留杨麟一人在原地发愣。
“我操?”
杨麟愣了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被冷面瘟神调戏了,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屋里的热气散得差不多了,又冷又潮的十分难受。
杨麟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把那些没用的尽数抛在脑后,以最快的速度脱掉衣服,颠着过去打开淋浴。
热水带来的暖意,顺着头顶席卷全身,杨麟满足地叹了口气,庆幸自己没傻得赌气走掉。
据说,人在洗澡的时候,体内会分泌大量的多巴胺,会促使大脑兴奋,继而产生许多旖旎的画面。
所以,杨麟觉得,陈错的裸体此刻在脑中挥之不去,是有科学依据的。
绝对,不是自己在耍流氓。
如果是这样的话,随意YY一下,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他简直要为自己天才般的逻辑鼓掌。
罪恶的魔盒被打开,昏暗的灯光下,陈错紧致的肌肤,修长笔直的腿,劲瘦、腹肌分明的腰线,紧实却不夸张的手臂线条,平直清晰的肩膀和锁骨,棱角分明、尚在滴着水的脸,还有禁欲中略带调侃的眼神,像放幻灯片似的,一张张不受控制地往外跳,还是高清□□。
杨麟从浴室回来的时候,脸还是红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狂跳。
他心虚地往陈错那边瞟了一眼,然后长舒一口气。
谢天谢地,冷面陈已经睡了。
两人的床首尾相连。陈错用头对着杨麟,呼吸平稳,睡得正沉。
杨麟和他头对头躺下,掏出手机开始刷朋友圈,屏幕顶部的彩色圈圈转了好久,也没刷出新的动态。
他瞥了一眼屏幕左上角,4G已经变成了大写的E。
生无可恋。JPG。
翻来覆去几次,实在硌得难受。杨麟艰难地爬起来,用手撑着下巴,抿着嘴观察冷面陈。
说实话,陈错不算白,比自己还黑了两度,绝对不属于现下流行的小鲜肉、小奶狗那一挂的。
可就是很好看,挺拔、刚毅,冷酷,神秘,有故事的那一种。
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窝在这大山里,当个苦逼的山村老师呢?还一待就是五年。
想不通啊想不通……
“洗完了?去把灯关了。”
陈错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操?”杨麟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偷窥别人被当场活捉,老脸又是一红,“你没睡着啊?”
“睡着了。”陈错把手搭在额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又被你吵醒了。”
杨麟莫名觉得,那眼神,就像在看变态似的。
“我都没出声,怎么会吵你!”
陈错还是看着他,不说话。
杨麟被他盯得有点心虚,撑着头的胳膊肘又酸又麻,脑子灵光一闪,开始兴师问罪,转移话题。
“你这破床这么硬,隔得要死,是给人睡的么?”为了证实这话的可信度,他还使劲捶了捶床板。
“不是铺了褥子么?”陈错侧过身,脸对着墙说。
“这破褥子薄的跟纸一样,你糊弄谁呢?”
话音未落,陈错突然坐了起来。
杨麟又是一惊,不自觉往后靠了一下,戒备地盯着他。
“抱歉,临时调换房间,没做那么多准备。你先忍一忍,过几天,就给你换了。”
闻言,杨麟愣了愣,有种恶狼朝你扑过来,本以为要把你拆吃入腹,结果只在胳膊上舔了舔,留下一阵麻痒的感觉。
等他回过神,陈错已经下床把灯关了。
黑暗中,杨麟盯着他模糊的身影倒回床上,片刻便没了动静,想起林校长的话,又回味起那碗味道还不错的打卤面,忽然发现,这个冷面瘟神,好像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
第二天早上,杨麟是被咣咣的敲砸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摸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六点十分。
然后,扭头看了眼对床,被子方方正正叠好放在床头,人,不在屋里。
果然,大公鸡喔喔叫,山里的人儿起得早。
杨麟闭上眼,准备睡个回笼觉,那咣咣的敲砸声却没完没了,三两下一停顿,还挺有节奏,吵得他差点想跳起来尬舞一段。
他抄起被子蒙住头,没一会儿又掀开,翻来覆去几次,终于睡意全无。
陈错!你他妈又在作什么千年老妖!
怒气值狂飙到爆表,杨麟突然掀被一跃而起,抄起门边的扫帚,拉开门冲了出去。
本来想大干一架的杨麟,在看到门口晨曦下,坐在煤堆里哐哐砸煤的人时,一下子定住了。
陈错坐着个小马扎,面前放了一小段废弃的铁轨,右手握着铁锤,像砸核桃一样,把铁轨上大块的煤砸成小块。
杨麟从小生长在城市,对煤的认知就像南方人对雪,听说过,没见过实物,知道做什么用的,却不知道怎么用。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的煤,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