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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麟也直视着他的眼睛,从他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杨麟心中一跳,接着胸腔涌上了一股强烈的暖意,促使他一点点地靠过去,在回过神之前,他的唇已经贴上了那冰凉的柔软,温柔缱绻的触感,让他慢慢沉溺在陈错清爽而微凉的鼻息间,让他如中了蛊般甘愿献祭自己的一切。
趁陈错洗澡的功夫,杨麟给一个叫于烁的人打了个电话,这个人是老爸的得意门生,三年前读博时经常被老爸带回家吃饭,为人非常热情健谈,一来二去就跟杨麟成了朋友,混到现在也是业内非常有名气的青年律师了。
于烁听了杨麟的叙述,并没有当场答应,而是说最近手里有个案子,不出意外这两天就能结案,如果顺利的话就过去一趟,能帮上忙一定会帮。
杨麟听这意思,知道他是有所顾虑,毕竟自己当年太不像话,于烁这位五好学生经常被导师带回家,试图用正面典型感化他那位恨铁不成钢的公子。于烁知道自己不少混账事,对他心存顾虑也是正常的。
如果是这样,他必定会去和自己导师打个招呼,一来是为了探口风,了解杨肃对这件案子的态度;二来如果他当真接下了,也能在导师面前卖个好,毕竟这年头,谁也不愿意当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
自那天接到赵警官的电话,陈错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吃过午饭,陈错就被杨麟推进卧室休息去了。
看着不声不响跟进卧室的程吉思,杨麟叹了口气,拿起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换着台,视线无意识偏了偏,落在了电视柜上摆着的一个复古相框上。杨麟被这张极具年代感的老照片吸引着走过去,在电视柜跟前蹲下。
照片的背景是那种老式照相馆的瀑布仿真画布,杨麟仔细端详片刻,画布前,一个小男孩坐在儿童椅上,眉眼不难看出是石修,他身后站着一个年纪稍长的小女孩,身材纤瘦,五官精致如画,和他颇有几分相似。
“那是我姐姐,叫石丹。”
正倚在懒人沙发上看书的石修忽然开口。
“哦。”杨麟转过头,真心夸赞道:“你姐姐真漂亮,她人呢?”
“死了。”
杨麟脸上笑容一僵,将相框摆正,冲他歉然道:“对不起。”
石修微笑着摇摇头。
不出所料,刚吃过午饭,杨麟就接到了于烁的回电。
于烁在电话里先是跟他好一番道歉,说自己手头的案子又出了新问题,实在抽不开身,又表示等他回B城一定请他吃饭,好好弥补。
杨麟耐着性子敷衍了一通,挂断电话后开始皱眉叹气,心想父亲这边的关系是用不上了,而自己的心思又全然不在学业上,虽然读了法律专业,四年来不是翘课就是上课打游戏睡觉,屁都没学会,如果早能预料到有这么一天,他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若是能用自己的能力帮陈错解决难题,亲手送方虎归西,帮死去的程采薇讨回公道,那该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只可惜,这种手刃仇人的可能性已经被他亲手掐灭了,连灰都不剩。
“怎么了?”
石修窝在沙发里,看他唉声叹气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杨麟叹了口气,把原委说了一遍,石修听完笑了,“这个我倒是可以帮忙。”
他看着杨麟骤然亮起的眼睛,笑道:“我有个朋友,是众合律师事务所专门处理刑事诉讼的资深律师,去年家里人生病,他辞职回家,在本市开了家律师事务所,业务能力没的说,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问问他。”
众合是全国顶级的律师事务所之一,声名在业内可以说如雷贯耳,几乎是所有法律系学生最理想的从业选择,就算是杨麟这种半瓶子醋在大学时也被各种洗脑过。
“真的?”杨麟搓了搓手,凑到他跟前说:“那就麻烦石老师帮忙问问,律师费什么的让他放心,一定让他满意。”
陈错噗嗤笑了,正要说话,客卧门突然被打开,陈错拿着手机走出来,身后跟着程吉思,“我跟赵警官联系了好了,去采薇出事的地方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杨麟说着站起身,看了眼程吉思,问陈错,“小思也去?”
“嗯。”陈错看了眼他身上衣服,柔声提醒道:“山上冷,带件外套。”
“哦。”
在陈错的指引下,杨麟把车开到了一个老旧小区,赵警官穿着便服,正靠在小区锈迹斑斑的铁门旁抽烟。在这个满眼杂乱的老旧居民区,杨麟骚红色的跑车显得异常扎眼,赵警官一眼就注意到了,掐了烟走过来,隔着车窗打了个招呼,拉开后门上了车。
他们都明白,这个案子明面上毕竟已经结了案,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所做的一切调查都必须在私底下进行。
灵雾山在城东郊,他们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景区门口。
暑期这里本该是旅游旺季,但两天前这里发现尸体的事已经传开了,诺大的景区游客寥寥,显得十分清冷。买完票,几个人按着景区固定的游览线路上了山。
半小时后,赵警官把他们带到了发现采薇尸体的地方。
这是个三面环山的凹谷地带,赵警官指着东面的山坡道:“现场勘查结果,采薇就是从这上面摔下来的。”
杨麟抬头望去,这是一座近400米高的石质山体,凹凸不平的石块间杂草丛生,而且非常陡峭,从上面摔下来绝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上去看看。”陈错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忽然道。
四人原路返回,顺着游览路线爬到了山顶。
越往山上走风越大,温度也在一点点往下降,杨麟下车时忘了拿外套,身上只穿了件短袖,没一会儿就冻得直抖。他正酝酿着一个喷嚏,忽然肩上一沉,一件黑色外套带着熟悉的味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爬上山顶后,几个人累得都有些喘,杨麟双手扶着膝盖喘了几口气,正准备接过程吉思递来的水喝一口,忽然听到陈错冷得发颤的声音,“这里不是作案现场,采薇……是被人转移到这里抛下去,伪装成失足落崖的假象的。”
“什么?”
在场三人惊诧地看向他,不明白他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确实有一条荆棘丛生的狭窄小道,陈错盯着这路的尽头,眼中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冷冽的声音被山风吹散了三分,却还是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这条路确实能通到玉河镇,但采薇家更靠近灵雾山的西麓,从这里到她家有一条更近的小路,她不会舍近求远走这条路的。”
赵警官皱眉道:“你怎么知道这里到她家还有另外一条小路?”
陈错还没开口,就听见程吉思说,“他说的没错,确实有一条离我家更近的路,灵雾山西边那里有一片樱桃林,我们这里的人小时候经常抄那条小路翻山去摘樱桃,我姐要是从这里回家,肯定会走那条路的。”
赵警官听完他的话,低头思考着什么,半晌他问程吉思:“从这里走那条小路多久能到你家?”
“大概一个小时能到。”
赵警官点点头,说:“其实我也怀疑这里不是真正的作案现场,因为时间对不上,尸检报告上说,采薇的死亡时间是第二天凌晨两点左右,但据那天去郊游的老师和学生说,他们下午四点就结束返回了,如果采薇在这里遇害的,那就应该发生在下午四点到五点之间,就算实施了□□,也只有一次,根本到不了凌晨两点,那这中间的九个小时,怎么解释?”
杨麟蹙眉道:“还有,尸检报告说,采薇真正的死因是被注射了过量的□□,K粉从发作到致人死亡要好几个小时,如果是为了助兴,难道凶手会在这里干等到凌晨两点采薇毒发死去,再把她抛下山崖么?”
重重疑点被抛出来,四人同时沉默。
一直皱着眉不说话的陈错忽然抬起头,道:“走,去那条小路看看。”
☆、证人
因地势原因,灵雾山只开发了东麓和南麓,西麓和北麓则是一片荆棘丛生的荒草地。
四人淌着几乎分辨不出的荒郊小路往西走,时值盛夏,山间草木疯长,稍不留心就会被树枝剐破衣服。陈错走在前面,仔细将挡在眼前的荆条拨开,没一会儿,手臂就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杨麟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皱眉拉过他的手,看着一条条渗着血珠的伤口,道:“歇会儿吧,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陈错正想说没大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杨麟拉着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杨麟打开矿泉水瓶,倒在伤口上冲洗,然后从兜里掏出块手帕,叠了两下,往他手掌上裹。
陈错垂眸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一暖,转头间,被挂在左手边一丛灌木上的粉色物什吸引住目光。
他抬手把那东西摘下来,拿在手里仔细辨认,发现是个拇指大小的毛绒挂饰,被这两天的风雨打得脏兮兮的。
“这是什么?”杨麟裹完伤,抬头看陈错拿着个毛绒绒的东西,脸色发白。
另外两人闻言走过来,只见程吉思一把夺过那个粉色挂饰,惊叫道:“这是我姐姐的东西!”
赵警官吃了一惊,拿过挂饰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问程吉思:“你确定?”
“不是采薇的。”陈错忽然开口,“采薇确实有个这样的书包挂饰,但不是粉色的。”他扫了一眼众人,笃定道:“是蓝色的。”
四人面面相觑,杨麟仔细回忆着和程采薇的几次见面,他从没留意过这些细节,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反倒是程吉思一拍大腿,叫道:“我想起来了,这是跟我姐关系挺好的一个同学的,她们买了同款的书包,为了区分,就挂了不同颜色的挂饰,我姐的是蓝的,她是粉的,上个月考完试,我姐带她回家玩,我见过。”
“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赵警官问。
程吉思闭着眼仔细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我姐叫她晓琴。”
“罗晓琴。”陈错捏着手中的毛绒挂饰,沉声说。
杨麟在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脑中忽然浮现去年山体滑坡送王俊宁去医院那天,引起陈错和程采薇误会的那张B超单,他依稀记得那张单子的姓名栏写的就是“罗晓琴”这个三个字。
罗晓琴的书包挂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会不会是郊游那天留下的?”杨麟忍不住猜测,说完又皱眉摇摇头,“不对啊,她不是应该跟老师同学一起下山了么,怎么会把东西落在这里?”
“找到她问问就知道了。”赵警官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帮我查一个住址。。。。。。”
找到线索,四人迅速下山,警局那边很快把地址发了过来,他们按照地址找到了罗晓琴家。
罗晓琴家就在离灵雾山不远的桑台村,开车没一会儿就到了。赵警官率先下车,敲了敲院门,里面很快传来脚步声。院门打开,一张秀气的女孩子的脸露了出来。
“你是罗晓琴?”
女孩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听到问话下意识就想关门,被一股大力顶住。赵警官一手抵着门板,一手从兜里掏出证件,温声道:“我是县公安局的,你别害怕,我问你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这时,屋里传出一阵咳嗽声,一个虚弱的女声有气无力的问道:“晓琴,谁呀?”
“没什么。”罗晓琴高声应了一句,然后眼神戒备地看着来人,和陈错目光相触的瞬间,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