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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信掉进了马桶,盖上了马桶盖,童心羽轻出一口气,紧张地拆了信封。信是某某学长写的,大致意思是前几日突兀的当面告白无非是因为一场赌局,有人以一包烟打赌他不会追到童心羽。
呃,打赌?只是打赌?好吧,所幸不是情书,但因为打赌而跑来告白也太儿戏太不负责任了吧?自己前几日思量整整三日组织语言,当面告诫学长高考第一的时候,可是本着无比认真对彼此负责的态度拒绝的,到头来别人还劝慰自己不要有思想负担。童心羽表示有些不懂这个高中时代的所谓告白。whatever,不是情书就好,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
“心羽,肚子好点了么?”童母见女儿进了厕所许久没有动静有些担心。
“哦,没事,好了。”童心羽赶紧将信收好夹在书里回了房间。左思右想,她想,还是将信撕毁较为妥当。
林菲和李悠在当天回家的路上已经为童心羽的信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无果,于是相约一大早去童心羽家楼下劫她。
“童心羽!”一早刚下楼,童心羽就看见林菲和李悠一脸坏笑,“昨儿信看了么?是谁啊,那么神秘?”
“你俩别提了,我妈看见信了,狠狠批评了我。”童心羽眼瞧着俩人不坏好意,假装心情沉重,可见俩人转而忧心的眼神,忍不住笑了。
“童心羽你耍我们啊!”林菲和李悠一同包抄过去。
“没,真没耍你们,你们听我解释啊。”心羽忍着笑,掉头就跑。
“你俩别跑那么快,我跟不上啊。”明知自己跑步速度不敌林菲和心羽,李悠跟在后面又好气又好笑。
一路跑到校门口,童心羽和林菲停了下来。
“不是情书啦,就是一个学长解释一下跟我之间的误会,待会到班里可别提了啊。”童心羽突然一副很忧心的样子。
“这还要你提醒?!我俩什么时候大嘴巴过?真是!”林菲笑扶着好不容易赶来却上气不接下气的李悠。
好几日没见着小学弟的身影,林菲竟有些不习惯独自一人走到李悠家。有时候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学姐,在想什么呢?”
林菲没有抬头,那么熟悉的声音,除了那头还会是谁。就这么消失多好,想了这么久也想不出名字的猪,现在跑出来乱窜,是几个意思?林菲竟觉得心中有些委屈。
咳咳。
“怎么,你生病了?”林菲猛然抬头,身旁的人还是一副娇羞大男孩推着自行车的模样,只是面庞比前几日似乎憔悴了不少。
“嗯,感冒咳嗽,怕传染给你,所以这几天没敢走这条路。”
好吧,那就姑且原谅你这头生病的猪,林菲在心里暗暗笑了。可嘴上依旧不饶地问,“就你这么壮实也会生病啊?”
小学弟不语,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林菲有些不适应地低下头继续走。
“学姐,你还是不记得我的名字么?”
“真想不起来。”
“你认真回想了么?”
“高中很忙的好不好。”
“我给你点提示怎么样?······我叫铭腾。”
这叫哪门子的提示?林菲哭笑不得,原来猪有这么好听的一个名字。
“好,我记下了,那个铭腾······”丫眼见到了李悠家门口,又一溜烟地骑车跑开了。
在李悠和自己家之间的路途中,林菲渐渐和小学弟熟了起来,小学弟慢慢不再拘谨,会将近日学校里发生的趣事说于林菲听。言谈间,林菲很惊讶原来高中有那么多秘密的一对一对,也常常被小学弟口里的新鲜趣闻逗的笑不拢嘴,不经意间会使劲拍小学弟的胳膊,真是一头可爱的小猪。
“学姐,其实我和你同年,月份还比你大些,你能不能别总是叫我小学弟小学弟的,严格来说,你应该叫我哥,或者叫我名字也可以。”
“少来,小屁孩。”林菲大笑。就算月份比我大,我还是你学姐。
难得小学弟生一次气,林菲觉得他赌气骑车离开的样子可爱极了。
春姗姗来迟,万物复苏。
一日,班主任一反常态,提前结束了课程,静静地等待全体学生都安静下来后,缓缓开了口。
“各位同学,现在已经是春天,你们知道我要和大家谈一谈什么么?”
“老师,是要出去春游么?”一石惊起千层浪,孩子们都欢呼起来。高中似乎已经被妖魔化,听闻是炼狱,亲身体会到了第十九层,难道要从地狱直升一次天堂?有几个按耐不住内心的狂喜,几乎要高呼班主任万岁!
班主任一脸无奈,酝酿多日的长篇大论已经全部遗忘脑后,最后说出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一番话。
“你们知道,春天来了,外面的蜜蜂啊蝴蝶啊都在花丛中绕来绕去,有些人的心啊就按耐不住了,孩子们,你们现在大的不过17岁,最小的只有15岁,你们正值青春,风华正茂,前途无量······”
似是用尽了形容词,班主任顿了顿,狠狠心还是要切入主题,“你们现在还不懂感情,未来也不确定,所以老师希望大家能暂时把儿女情长放在一旁,先好好学习考上理想的大学,等有能力报效国家和社会的时候再谈男女朋友,这也是对自己和别人负责。再说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相信我们班的同学是不会分不清孰轻孰重的,对不对?!”
偷瞄一眼,多数学生低头不语,班主任暗自欣慰,虽然话说得有些匆忙,但准备几日的发言应该有些效果。于是清清嗓子。
“另外还有件事,大家应该已经有所耳闻。上周五,其他班级的某位女同学,因为男同学要分手而情绪过度波动,在班级用小刀割腕自杀,虽然现在人没什么事,但她的行为太冲动,影响太恶劣!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么,生命诚可贵,不为别的,也要想一想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的父母是不是?我希望我们班的各位同学能够珍爱生命,好好学习。”
林菲在初闻某某为情所困割腕自杀未遂时,内心极为震撼,为那位女生感到心疼。可班主任最后一段总结,挑拨到了她的笑神经,强忍着没敢笑出声来。
生命诚可贵的后面不是爱情价更高么?这种情境下用这句话来警醒大家是不是有些语境不符?张老师,您的语文不会真的是体育老师教的吧?几经推敲,那句兔子不吃窝边草也极具喜感,想着周边的同学变成兔子上着英语课,林菲不禁憋笑到脸部抽经。
听了班主任的一席话,李悠特别担心刚决定和自己在一起的关丞有所动摇,不禁抬头瞄了一眼后排,恰巧关丞正看向自己,李悠的心稍稍踏实了一些。
回过头,前排林菲的肩膀微微颤动,似是在强忍着笑意,见班主任的目光时时落于他们这个方位,于是用笔戳戳林菲的后背,低声说,“别笑了,老师看着呢。”
林菲赶紧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把快要崩溃的笑神经调节到正常状态。
班主任走后,林菲回想着张老师看似毫无章法的教育言论,深觉高中的班主任真不容易。班里私下结成了好几对,班主任虽听到风声却也不敢明里拆散他们,教学那么多年,迎来送走一批又一批孩子,他很清楚早恋是把双刃剑,过度的干涉和镇压只会适得其反,甚至影响孩子们的学习,只能对这些“结伴”的孩子给予更多的关注,发现苗头及时引导。作为班主任,责任重大,担负着所有孩子的未来。
班主任的话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成对的人儿更加低调了,不仔细留意,并不会觉察谁谁在一起。
李悠和关丞默契地保持了一定距离,自那日在关丞家楼下被关母撞见,两人再也没有公开牵过手。
“穆伟,你怎么来了?”听闻有外校的同学找自己,林菲没想到竟是穆伟。
☆、第三篇 爱的魔障(下)
“林菲,我来看看你。林爷爷去世的突然,希望你节哀顺变。”
“你说什么?不可能。”林菲惊愕。
绝不相信这是真的!可穆伟表情凝重,他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林菲觉得自己突然掉进了漆黑一片的深渊,只能在黑暗中毫无头绪疯狂的奔跑。
穆伟紧追林菲的身影,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关心不足,多事有余。
林菲径直冲到家门口,才发觉自己简直傻透了。这个时间点,父母还没下班,自己慌乱间也没回教室取家的钥匙。
呆立在门前,林菲乱了分寸。直到穆伟来到自己眼前,林菲才有些晃过神来。
“林菲,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穆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稍稍弥补自己的过错。
“穆伟,你知道我爷爷在哪么?能带我去么?”林菲努力克制几近崩塌的情绪,“那个,我没带钱,你能借我点钱买张车票吗?”
“能,当然能。我陪你去。”穆伟连忙回答。
乡下的路并不平整,一路颠簸。上了车,林菲静静地看着窗外倒退的树木,穆伟也不再言语。
终于来到林菲爷爷的老家。
走在熟悉的乡间小路上,看着满片的棉花地和各家各户的菜园,林菲仿佛走进了童年的记忆。
“爷爷,这是菜园收的大蒜?”“爷爷,这是你种的土豆?”“爷爷,这是咱家地里收的棉花么?”
以往的每个暑假,林菲最期盼、最开心的,便是去爷爷家多住几天。爷爷的家在江边的村里,村民们大多以种植棉花等农作物为主要收入来源。
村里,林是大姓。爷爷家是村里常见的瓦房,后门正对着一大片菜园,里面种满了菜,园子周边有好些棵水杉,高而直挺。东侧刚好一条小河经过,河水清澈,虽无鱼却成就了菜园的天然灌溉设备。
傍晚时分,和三个堂哥一起去江边,江景迷人,无与伦比。生活,似乎尽是些美好。
爷爷总是慈爱地看着小林菲兴高采烈地围着自己打转。她,是他唯一的孙女,在他相继得了三个外孙,最盼孙女时出生,似乎就注定了这疼不完的宠溺。
每次临走,他总要摸摸小林菲的头,嘱咐儿媳不要打孩子,从怀里掏些钱,“我的小菲儿,回去想吃啥自己买。”
每每此时,林菲心里总涌动着感动。爷爷的手因常务农活而粗糙,却传递着有力的关爱,不舍吃用,却每次见她都塞上5元10元。那时的钱多值钱啊,1毛钱的冰宝露,2毛钱的大花脸雪糕……
林菲奶奶因癌症在林菲出生前便早早离世,外公因极度重男轻女而与她鲜少亲近,外婆不善言表,只知嘱咐林菲一定要听妈妈的话。自林菲记事起,只有爷爷最疼爱她,视如珍宝。于林菲而言,童年的幸福记忆有一半是爷爷的关爱。
不敢置信,直到立于坟前,才感到心痛不已。那么慈爱的老人,那么宠溺自己的人,就这么躺在了冰凉的黄土中,近在咫尺,却已天涯。
林菲相信,父母瞒着她,定是担心影响她的分班考试。可是,父母瞒着她,却剥夺了她见爷爷最后一面的权利。
爷爷,我知道时间对于一个老人的含义,我生物学的很好,我知道细胞是组成人的单位,细胞会慢慢衰老,继而死去……我学过马哲,我知道任何一个事物都会在历史上产生,也会灭亡。可是,即使很了解这个自然法则,我还是无法淡然面对您已离我而去的事实……
林菲跪在爷爷的坟前哭的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