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郭齐玉急忙跑过来,在围裙上随便抹了两下水,抢过电话,还对孟肖彦不停地做“嘘”的手势。
“阿青?”
称呼都变了!孟肖彦几乎气得眼前发黑。
“嗯,我没事,好,好,都可以,好。”郭齐玉几乎没说什么有意义的话,孟肖彦什么也没听见,就见他把电话挂了。
刚挂电话,郭齐玉就被强制转过身,面对着孟肖彦,小孩儿虽然处在发育期,但这力气未免也太大了,郭齐玉腹诽着。
“你又怎么跟那女的勾搭在一起了?”
郭齐玉瞪大眼,“小北!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阿青都叫上了,就不要怪别人说得难听!”孟肖彦怒极。
郭齐玉有些不好意思,“她,让我……”
“她让你这样叫,你就这样叫了,你是狗吗?”这样的话就太难听了。
郭齐玉一下愣住,“小北……”
孟肖彦气狠了,话一下就炸出来了,现在收回也来不及了,他伸手抱住郭齐玉,但还是硬着没有道歉,“你们什么关系了?”
郭齐玉感觉到小狼崽子心情不愉,摸摸他的头,“就普通朋友关系,她拜托我周一的时候去医院帮她排个号。”
“她自己不能去吗?”
“她,不太方便。”
“怎么了?”
郭齐玉推推他,“小孩子不要知道这些。”
“我不是小孩子了。”
郭齐玉似乎一下想起上个星期的某个早晨,只好又改口道:“对啊,你现在都是大人了,怎么说话还那么不好听?”
孟肖彦靠在郭齐玉的肩窝上,侧头就看见了白嫩的耳垂,他凑过去,“对不……”
“唔!”
郭齐玉闷哼一声,小狼崽子一口叨住他的耳垂,用牙齿磨着,嘴里还囫囵不清地说着“对不起”。
“好了好了!”郭齐玉连连闪躲,却也挣扎不过,只得等小狼崽子磨牙磨够了,大发慈悲放过他,他才匆忙跑到卫生间。
耳朵上一个牙印也没有,就是红得滴血。
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相上老了十岁,有些比自己大的新来的同事还会叫他哥。
郭齐玉揉揉脸,小时的不顺心和少年时的过劳现在都在这张脸上明明白白地浮现出来。
好在他的小孩儿始终健康平安。
这份感情他已经看得比什么都重。看着小北一天天地长大,郭齐玉心里就越来越平稳安定。
不管最终小孩儿是离他而去,还是盘桓在他身旁,他都不曾后悔多年前的夜晚,他将手里的晚饭递给了小孩儿。
郭齐玉抬起头,好像是小孩儿自己抢的,自己被吓到了,没有反应过来……
“你看什么,要这么久?”孟肖彦的脸一下出现在镜子里。
郭齐玉吓得往后一退,“你进来做什么?出去看会儿电视吧。”
两人推推搡搡地又走出去。
看电视的间隙,郭齐玉问了一下孟肖彦的学习情况。
“唔,就那样。”孟肖彦敷衍道。
郭齐玉说道:“在学校上课肯定是和补习班不一样的,其实小北你适应得挺快的。”
他知道怀里的小孩儿一直都很聪明。
“学校课程要多些,除了主科还有副科,其实挺累的,”孟肖彦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近况说一下,“不过,孟先生还请了家教。”
他在郭齐玉面前一直都喊孟世陶为孟先生,郭齐玉说过几次,他也不改,便随他去了,只是告诫他在人前不可这样。
“家教挺厉害的,其实我想明年就跳到初二,我明年14岁,其实本来就应该上初二初三了,孟先生非要我先去适应一下,让我做了小学里的老年生。”
孟肖彦语气有些不满。
郭齐玉拍拍他,“你自己的情况你自己知道,但是不要操之过急,慢慢来。”
不知道是触动到小孩儿的哪一点了,孟肖彦很久才开口,“我慢慢来,不会操之过急的。”
☆、第三十八章
日子对于郭齐玉来说,不过是按部就班地一天天过着。只有周末的到来,让他心生喜意。
每一次周末短短两天的相处,就像是小孩儿一直没有离开自己,只是去上了寄宿制的学校而已。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到了星期五,郭齐玉将所有工作都提前做完,准备回家时,接到小孩儿来的电话。
“对不起,爸爸,这周我不能回来了。”
带着歉意的少年的声音,总是让他不忍心去问为什么。
即便问了,得到的也不过些再正当不过的理由。
仔细算一算,今年2003年,小孩也马上要满15岁了,郭齐玉放下手里的笔。
这样奇怪的家庭关系就这么持续了两年多,孟家那边也没有人来说道,孟肖彦就一直如同短期候鸟般在A市和W市飞来飞去。
郭齐玉想了想,还是先给小孩儿打了个电话过去。
“小北?”
“嗯,爸爸?”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不知道小孩儿在干些什么。
郭齐玉顿了顿说道:“这周你要过来我这边吗?”
小孩儿这几年的学习情况其实郭齐玉一直都不怎么清楚,他很少和他谈自己的事,总是在被发问中将自己一周的情况抖漏得一干二净。
小孩儿似乎很满足于郭齐玉谈自己的事,在说无可说之后,才淡淡地提上一句,自己在A市的动向。
对于如今的孟肖彦,郭齐玉说到底他只知道小孩儿下半年该上高二了。
当初的小狼崽子长成如今这般少年的身量,郭齐玉不可谓不欣慰,只是少年远走,如同必然要离巢的鸟,郭齐玉自问,何德何能将一只鸟困在一株病歪歪的老榕上?
果然,不出郭齐玉所料,那边的声音沉默了一下,只听得周围瞬间安静了许多。
少年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不复孩童时的软糯,带着丝疲惫的歉意,声音低哑,像是含了沙,“对不起,爸爸,这周末学校要举行校庆。”
一向孤僻的少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融入了热闹的校园,始终优异的成绩和寡言的性格,加上帅气的外貌,背后的身世,使他成为了校园里的话题和风云人物。
郭齐玉是这么猜想的,因为孟肖彦的原因里总是学校有事,同学有事,每个周末都很忙。
大抵是A市的学校也与国际接轨,重在锻炼学生的能力,而非让他们只会死读书,郭齐玉想想自己,觉得这样也好,以后的孟肖彦与他绝不是一个阶层的人,自然应该接受不同的教育。
“哦,是这样啊……”郭齐玉喃喃道。
两人一下沉默,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爸爸,你生气了?”那边传来小心试探的声音。
郭齐玉一笑,“没有,我怎么会生气?”
“听起来好像是,爸爸,对不起。”孟肖彦又说了一次。
“你忙学习是好事啊,”郭齐玉笑了,顿了顿,才压低了声音,觉得自己心口有些难受,“只是你好久没有回来了,有点想你。”
“……”
他是病歪歪的老榕,每天清晨日暮都有一只年幼的雏鸟在自己的枝桠间啼叫,他唯一的亲人,他努力调整自己枝桠间的距离,让它的巢能够更加稳当,让它在树枝间跳跃时,能从枝叶间看到最美的风景。
对于鸟儿的离开,他难过,失望,甚至心痛到树根腐烂。
但是鸟儿却在天空和他之间一次次往返徘徊,他很快乐,觉得这样就很满足,只是鸟儿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一棵病歪歪的老榕为了生存就已经用尽全力,又哪里来的线能够将鸟儿带回自己的身边?
那边久久没有说话,郭齐玉觉得尴尬,毕竟一个大男人对着自己的养子说这话,无论怎么都有点奇怪。
他正要开口解释,孟肖彦却开口了,听起来像是压抑着什么,“爸爸,你……”
“小北,我没事的啊……”郭齐玉急忙开口想要解释。
“爸爸,我下周一定回来。”打断了郭齐玉苍白的解释,孟肖彦许下承诺,“爸爸等我。”
郭齐玉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又有些担忧,“可不要耽误到你了。”
“不会,”孟肖彦似乎真的很忙似的,“爸爸,我先挂了。”
“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郭齐玉连忙说道。
“下周见。”
“好。”
挂了电话,郭齐玉心神稍稍安稳了些,午休也差不多结束了,同事们陆陆续续返回自己的办公桌。
郭齐玉也回到自己位置上,心里盘算着,要不这周末加个班吧,下周事情少一些,周五那天还可以去机场接小孩儿。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郑青打来的。
自从前年郭齐玉帮过郑青一次后,他俩的联系就一直没有断过,基本上都是郑青联系郭齐玉,大多数时候是让他帮一些小忙,事后又会请郭齐玉吃饭。
孟肖彦一直都不喜欢他和郑青来往,准确地说是十分反感。
所以,一般孟肖彦在的时候,要么孟肖彦和他一起去帮郑青办事,要么郭齐玉就会先看看孟肖彦的脸色,再在心里盘算是拒绝还是同意。
“喂,阿青?”
“郭哥!”那边传来郑青的哭声,撕心裂肺的,“郭哥,救救我!救救我!”
郭齐玉一下站起来,“你在哪儿?出什么事了?”
……
二十分钟后,郭齐玉赶到了郑青所在的咖啡厅。
看着端坐在窗边,姿态优雅的郑青,郭齐玉猛然觉得她似乎和初次见面时不太一样了。
“阿青,怎么了?”郭齐玉走过去,一脸担忧,“在电话里哭得那么伤心?”
郑青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妆容却已经恢复如初,看上去楚楚可怜。
她沉默了一会儿,哽咽道:“郭哥,他又发现了。”
郭齐玉一愣,“还是叫你打掉?”
郑青点头。
郭齐玉很是愤愤不平,“他这种人渣,你就不应该一直和他搅和在一起!”
他很少说出这样的重话,只是任谁见证了郑青这两年的遭遇,嘴里都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郑青呜咽着小声诉苦,“郭哥,我真的太想要个孩子了,我真的……我自己抚养都没有关系,我太想了,郭哥……”
郭齐玉皱眉不语。
郑青抽抽噎噎地说道:“他逼我去医院,医生说我这两年流产次数过于频繁,再打掉这个孩子,我就会失去生育能力……”
“那你怎么办?”
郑青眉眼里透着股偏执,望向郭齐玉,“郭哥,我要生下这个孩子,求求你帮帮我!”
“我?”郭齐玉有些不解,“我怎么帮你?”
前几次郑青去医院做手术,都是由郭齐玉去挂号预约,然后陪同的,医院换了好几家,但是每一次来自医生护士的白眼都不会少。
郭齐玉本就面子薄,只能尴尬着低头受下。
郑青太可怜,他很同情。
似乎郭齐玉问出这句话,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代表同意了,郑青收回歇斯底里的样子,重又端庄优雅起来。
“实不相瞒,郭哥,我今天和他彻底闹掰了。”郑青发觉自己说出这句话时,十分冷静,好像这几年的付出和爱恨都已经是陈年旧事,离自己很远了。
“闹掰了?”郭齐玉一愣,不曾想曾经苦劝亦不回头的郑青会突然说自己跟那个男人闹掰了,“其实这样也好,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对,郭哥当初说的话,我现在才理解到,”郑青一笑,右手捂着自